隔壁是一家脂粉鋪子,讀書人追崇風流雅致,也是會簪花擦粉的。


    店裏是個麵容姣好的哥兒,瞧見有客人來了,忙歡迎道:“兩位夫郎夫人,要點什麽?”


    其實柳小如沒想買什麽,隻是隨便找了個鋪子進來,脂粉鋪子裏縈繞著淡淡的香味,清淡不刺鼻,櫃台上擺放著供客人挑選的各種脂粉,還有些哥兒跟女子佩戴的首飾。


    林白含也是饒有趣味,拿起一盒桃紅色的胭脂,細細地塗抹在白皙的手背上,末了貼著鼻子聞了聞,味道還不錯。


    “沒有沒有抹臉防裂的脂膏?”柳小如想給母親買些脂膏,保養保養手跟臉


    想到劉氏整日操持著家裏,上到地裏的夥計,下到灶台下的事情,才三十多歲,姣好的芙蓉麵變得蠟黃,曾經纖細嫩白的手上布滿淡黃色的老繭,最近天氣冷了,母親手裏甚至裂開了口子。


    雖然柳小如已經盡可能地減輕劉氏肩上的重擔,但是家裏沒個力氣大的男人,他們手裏的活計輕鬆不到哪裏去。


    “有的有的。”小哥兒手腳麻利地從櫃子裏拿出兩盒小瓷盒,一個上邊雕著花兒,另一個就是白白淨淨的瓷瓶,一比較高下力見。


    小哥兒拿著雕花的盒子,跟柳小如介紹,“這是桃花脂,塗在臉上不僅能夠使肌膚水嫩,還帶著淡淡的桃花香,城裏的小姐們都用的這個,夫郎試試?”


    柳小如擺手,城裏女子用的東西,恐怕是老板胡謅的,再說女子用的東西,他一個大男人怎麽用。


    “不用了,你介紹下另一盒吧。”


    小哥兒沒有泄氣,都是他家裏的貨物,賣出哪樣都是他賺錢,“這一盒是蛇油膏,去年可是大火,裏邊添加了蛇油等,是冬日擦臉的好東西。”


    柳小如湊近聞了聞,倒沒有聞出別的味道,隻有淡淡的油脂的味道。


    油脂是保濕護膚的利器,詩經中有句,“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用凝脂來形容潔白柔潤的皮膚,如此滋潤嫩白的皮膚很可能也是經常使用油脂保養的結果。


    柳小如輕輕刮了點在手上試了試,確實有點像現代的麵霜,用過之後手上確實舒服了很多。


    小哥兒見柳小如開始在手上使用,就知道這筆單穩了,笑得更加開心了,“效果很好,夫郎有沒有覺得手上皮膚要光滑一些?”


    柳小如點了點頭,把蛇油膏蓋上,“一盒多少錢?”


    小哥兒立馬答道,“不貴不貴,一盒五十文。”


    林白含試了下桃花膏,覺得效果不錯,也問道:“小哥兒,這桃花膏,多少錢?”


    一下子能賣出兩盒脂膏,小哥兒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這位夫人好眼力,桃花膏比蛇油膏稍貴一些,八十文一盒。”


    黃秋生跟著顧滿倉進了脂粉鋪,聽到一盒桃花膏的價格這麽貴,小小的身子忍不住抖了三抖,小聲問顧滿倉,“顧叔叔,我以後能養得起媳婦兒嗎?”


    顧滿倉不忍心傷害黃秋生娶媳婦兒大任,配合地點了下頭,表示他養得起,隻是要賣力幹活兒而已。


    柳小如沒有糾結,他遲遲未開口的原因是,他跟顧滿倉是不是也好捯飭捯飭,畢竟是以後的兩大男主角,太寒磣也不太好。


    他咬了咬牙,“小哥兒,蛇油膏給我拿兩盒。”


    小哥兒笑著問道,“夫郎爽快,可是給老娘帶一盒的?”


    “一盒給我娘,一盒我跟我相公一起用。”


    一聽對方是心疼自家相公,小哥兒笑嗬嗬地誇了句,“夫郎跟您丈夫感情真好。”


    一聽這話,顧滿倉顧不得黃秋生,紅著耳根走上前牽住自己媳婦兒的手,心裏偷著樂了下,他媳婦兒心疼啊。


    林白含買了桃花脂,還另外在柳小如的建議之下,選了一盒豆沙色的口脂。


    她皮膚白皙,豆沙色的口脂襯得她嬌俏可愛,她在柳小如麵前誇下海口,一定要拿下她相公黃廣義。


    幾人在脂粉鋪子門口告別,柳小如背著背簍跟黃家嬸侄道別後轉身離開了,沒有看到他們不遠處一對年輕的男女。


    女子一身錦衣,頭上帶著不少珠花首飾,臉上掛著嬌嗔地表情,聲音甜膩道:”佑嘉哥哥,你看什麽呢?說好陪我逛街的,一點都不專心。“


    杜佑嘉立馬迴神,攬著小姑娘的肩膀,笑得風流倜儻,”梨兒別生氣,我不過是看見了村裏的老鄉,在想著要不要去打個招唿。“


    何梨兒眼裏滑過一閃而過的厭惡,嘟著嘴道:”你不準去,說好陪我逛街的,我想吃桂花糕。“


    ”好好好,梨兒想吃什麽,佑嘉哥哥都給你買。“


    這邊柳小如正在算賬,來一趟鎮上,買菜賺了四十五文錢,買麵脂花了一百五十文,在柳小如一番討價還價之後,小哥兒紅著臉送他一盒不知道什麽的脂膏。


    走在迴村裏的管道上,柳小如越想心裏越疼,算下來,每次去街上,都是入不敷出,花的遠比掙的多,全都是小錢錢啊。


    偏頭看了眼抱著麵脂不放手的顧滿倉,柳小如磨了磨牙,都是這個要命的男人,都說給男人花錢倒黴一輩子,一想到以後還要付出更多,他忍不住淚流滿麵,這得倒黴多少輩子啊!


    “顧滿倉,你抄書速度快點,家裏沒錢了。”柳小如開始壓榨顧滿倉,雖然空間可以把積分兌換成銀子,但是他先要用積分兌換其餘的土地,哪有空閑積分來兌換銀錢。


    顧滿倉乖巧地點頭,他會努力掙錢養家的。


    見顧滿倉這般聽話,柳小如鬱悶的心情好了些。


    兩個人腳程不快,終於快到西河村時,前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晃著身體,軟綿綿地倒在了路邊。


    柳小如瞧見了趕忙上前,簡單地檢查了下老人的身體,還好路邊有枯草,不然磕破頭都是小事兒了。


    柳小如掐了下老人的人中,老人並未睜開眼,他探了下對方的脈搏,雜亂的脈象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在顧滿倉的幫助下,背著老人徑直去了薛大夫家。


    幸運的是,薛大夫剛好有空在家,一瞧見柳小如背了個人進來,忙問道:“如哥兒,怎麽迴事?這是誰啊?”


    “不認識,老人暈在了路邊,周圍也沒別人,我就把他背到您家裏。”柳小如力氣雖大,但背著一個百多斤的男人,還是累的喘著粗氣。


    人垂著頭,也看不清臉,但人命關天,薛大夫也顧不得太多,直接道:“琪哥兒,把如哥兒帶到我房裏。”


    薛琪點了下頭,領著柳小如進了自家爹爹的房間,柳小如把人輕輕地放在床上,薛琪在一旁幫忙,兩個人成功給老人蓋上了被子。


    薛琪好奇地問道:“如哥兒,到底怎麽迴事?”


    柳小如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下,薛琪怔了怔,沒想到平時冷漠不易近人的柳小如,竟然還是個熱心腸的好人。


    “對了,你跟顧滿倉到底怎麽迴事?村裏人說啥的都有,有些說的可難聽了。”薛琪到底還小,好奇心一起就拉著柳小如說個不停。


    薛琪才十五歲不到,還沒有及笄,在柳小如看來還是個小孩子,一邊迴答好奇小孩兒的問題,一邊盯著床上人的動靜,生怕一個不小心人就沒了,


    “我跟顧滿倉已經在村長的見證下,去官府登記了,是名正言順的夫夫,隻是還沒辦事兒,村裏人愛怎麽說怎麽說,你聽著就行。”


    薛琪為人仗義,有點像薛大夫,“這怎麽行,李娘子跟杜嬸在村裏亂說,敗壞如哥兒你跟顧童生的名聲,下次我碰見了,一一定會為你解釋清楚的。”


    柳小如沒有點頭,語氣淡淡道:“別人愛說,就讓他說去唄,左右都是假的,鬧不出什麽風浪,你別為了我,惹上那些愛說閑碎話的人,不值當。”


    薛琪張了張嘴,一臉苦瓜相,“······可是,就這麽讓他們說你壞話嗎?”


    “琪哥兒,你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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