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千鯨萬重浪,一棺渡滄海


    大船揚帆遠航。


    近海波翻浪湧的水麵之上,百舸爭流。


    這會兒,由方銘親自掌船,剛出紅豆灣,迎頭便碰上了海沙幫與巨鯤幫等眾多幫會的船隻。


    如海沙幫,巨鯤幫這樣的大幫,本是不參與獵鯨這種苦逼的差事的,但這次出了鯨王的傳聞,各家都想爭一瓢飲。


    這些大勢力手底下本身就有大船,出來獵鯨相當簡單。


    此時,海沙幫的四桅大船上,海沙幫的少幫主蕭天義臉上仍有興奮的神色。


    他今年隻有二十歲出頭,出海一向不遠,今朝尚且是第一次走這麽遠。


    遠望那地平線上的眾多翻船急行,視野無限開闊,遠方隻有數個小島的影跡,確是叫人難以平靜。


    百多個隊員,全是他請的城內有數的好手。


    忽然間右側有一艘船從他們側麵嗖得飆了過去。


    蕭天義淡淡一笑,道:“你這家夥,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也算是個俊傑了。”


    血光紛紛炸開。


    蕭天義起身看了一眼,那陳道鬱的船兒在狂暴的西風之下,鼓滿風帆,宛若離弦之箭一樣,在海麵上劃出一道優雅的白色水線。


    “這……”


    陳玄伯沉默了下,道:“我聽說他之前和一個人端了上官烈的老巢,莫不是此人??”


    老副船長大吼,所有人立即停止動作,船兒速度登時減慢下來。


    眾人大驚失色,四散狂逃而去。


    一群人像是下餃子一般遁入鯨群嫌棄的浪潮之後,水波之下蹤跡杳無。


    “你……你在說什麽不必擔憂?你在搞笑吧??快下來好嗎??”陳道鬱大叫,完全看不懂方銘的套路。


    “我來吧。”


    “焯,真是倒了血黴了。”蕭天義長籲短歎。


    “沒想到著滄浪刀意甚至連我的拳頭都能加成??”


    老者像是進了食堂,見人就咬,兩隻利爪堅硬鋒銳,什麽刀劍魚叉,碰見的全被幹斷。


    有人道。


    “甘甜,辛辣,酸澀,看來你經曆過不少事兒。”老道士邊吃邊評頭論足。


    *


    巨浪正來往不休,潮頭似吞沒一切。


    方銘!


    炫目的刀芒首先隱沒進一人軀體之中,當場肢解了此人。


    眾多海寇暴怒,全都在搜索那個男人!


    所有人都停下來,感受著山唿海嘯的震動。


    眾人皆知這是來者不善,哪裏還不知道團結起來。


    老臉皺巴巴,比千層褶子還皺,頭發灰白,身側放著一把湛藍色的長劍。


    之前迴應過他的那人上前道:“就是他,挺年輕一個小子,可惜了……”


    “不是……誰讓你停下來的??快走啊??”蕭天義大叫。


    白色的浪花在湛藍的海水之中奔湧。


    在眾多船隻的最前方,不是大船,而是一艘中型的船兒,一人獨立船頭。


    方銘淡淡道:“不必,咱們正好在這個時候拜托他們,要麽伱打算在前頭跟他們競爭??”


    眾人眼看那方銘掌舵,船兒在暴風之中不但沒有帆船的跡象,反倒像是海中遊魚,疾速狂飆。


    似有明悟。


    一時眾多船員相看無言。


    那鯨魚眼中流露出極端恐怖的神色,一個轉頭,遁入鯨群之中。


    “喂喂喂,那家夥在幹嘛????”


    “……”


    那邊,韓鷹雄偉的身體獨立船頭,震驚的看著這一幕,轉頭道:“乖乖……還有人特地坐船來這兒自殺,真是特麽的沒想到啊。”


    以意凝氣,灌注鋒芒,無堅不摧。


    她瞧見那青年的大手握住背後的刀柄,隻一刹那,一道炫目的白光迷了雙眼,打閃狂飆過來。


    那龍鯨似是特別嗜血,比起一般的龍鯨都要兇悍,頭臉受這一擊,不退反進。


    “……”


    那人驚駭欲走,猛然間後方勁風襲擾,眼角便瞥見一張血盆大口撲來。


    一個老人,很老很老的老逼登。


    滄浪刀訣的三重疊浪刹那爆發,第一重疊浪首先狂飆而去。


    老副船長還在疑惑,忽然間胸口一涼。


    “我看行!”


    莊淑明慘白的肌膚在水底發光,嬌笑一聲,一溜煙般在水中竄動過去,一揚手之間,背後一隻水箭來到手中,一個發射,一張碩大無比的巨網直接罩住了方銘。


    此時此刻,穿越風暴的滄海城的眾多船隊自然也現身,看見一眾海寇,直接嚇得夠嗆,連忙鼓滿風帆朝著另一個方向駛去。


    “那邊是什麽??”


    他們都是好勇鬥狠,爭強好勝之輩,看見有人膽敢做此等壯舉,一時都不服起來。


    他哀歎一聲,又躺迴棺材裏去,合上棺材板,旋即,棺材彈飛出去,落進水中,向遠處飄去。


    究竟什麽是海浪刀意?


    金黃色的陽光將海麵染成一片金色,船兒依舊在鼓滿風帆,全速行駛。


    以特殊材料製作,足以罩住龍鯨而一點都不會損壞的大網當場碎裂成為片片,莊淑月料不到有這等變故,掌中的水刺第一時間來到手中,在氣血與真氣的加持之下,直接向前叉去。


    趙雄道:“不止,橫豎閑得慌,不如來玩玩兒!”


    所有人全部將船隻駛開,以免被這股浪頭給吞了。


    隻有海浪在拍打不休,宛若沒有休止。


    陳道鬱立足甲板,連忙大喊。


    卻說那個男人方銘信仰一躍,遁入狂卷的浪濤之中。


    方銘體內的真氣運行不休,在作著內唿吸,絲毫不必擔憂憋氣的問題。


    一場追逐戰打響。


    陳道鬱頭皮發麻的看著遠處趕來的船隻,道:“他媽的,遇上海寇了,看來都是來追逐這頭鯨王的,咱們人少,硬碰硬劃不來,走!”


    這幫海寇本來就主打一個遊擊,從前都剿滅不盡,現在更加無人管製,無法無天,誰也不服。


    宗政由更是頭皮發麻,有種想吐的感覺。


    而在那巨鯤幫的大船之上,陳玄伯拍案而起,道:“那人是不是陳道鬱的新船副??”


    宗政由發喊狂奔欲走,剛跑出去兩步,感覺不對。


    狂悍澎湃的真血與氣流衝蕩不已,方銘掄動鐵拳,高度集中的勁力在拳意的加持之下,宛若衝擊波,爆裂擊打。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後方。


    一個體態修長,氣度雄渾的男子上前道:“船長說得可是為真??”


    一人手提魚叉,上前便刺。


    這人好像在船上身份很高,剛剛問話,身邊就有一個嬌美修長的女子嬌滴滴的說道:“是呢船長,這幫人也不知怎麽衝出來的,瞧那船上的人,真一個都不認識呢。”


    “嘭!!!!”


    太陽從東方升起。


    要知這乃是水底,四周都是鯨群的唿嘯,還有浪頭狂猛拍打的動靜,有人能像是在廣場上說話那樣將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到耳朵裏,這真氣得有多變態才行??


    “都閃開!!!”


    幫中,眾人沉默。


    誰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忽然決定跟著這位少爺,真是每一步都不順利了。


    “殺!!!!”


    老副船長混跡海上多年,自有一股氣勢在,這會兒果然鎮住了蕭天義。


    方銘沒說話,鼓滿風帆,所有水手全速開火。


    那邊,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渾厚聲音,一個足有一頭黑熊那麽壯的男人站在船頭,朝著海鷹幫這邊哈哈大笑。


    “來得好!!”


    旋即,地上整整齊齊的躺了幾具屍體,全部都被咬得殘破不堪,充滿了能量的氣血,被吸收殆盡。


    哦,已經在那老者的口中,那老者看起來蒼老不堪,但一口牙森白森白,超乎尋常的尖利,正在撕咬著他心髒的血肉。


    “乖乖……”


    刹那之間,


    方銘出拳之後,就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一拳即直,紫色的拳頭直接爆開萬重拳浪,管他是誰,一律轟殺。


    良久,老道士迴到甲板上。


    老副船長也是默然良久,船上的船員全是頂級的好手,以他們的經驗,遇上風暴也非第一次,哪次不是安穩過去。


    方銘暢快的大笑。


    眾多高手也是急了,船兒直接鼓起風帆,所有劃船的水手蹬足馬力,船隻箭矢一樣飆出去。


    這可是他們的舵手兼弓箭手兼主要戰力,現在這人要跳海,那他們咋辦??


    “別讓它靠近咱!!”他尖叫。


    這幫海寇一看,立即便停下來爭端,在那些船隊的身後緊緊追隨而去。


    “不要怕!怕也沒用,宰了他!!”


    那邊廂,眾多滄海城裏出來的船隊,人都傻了。


    海浪,正肆無忌憚的奔湧。


    大船一個啟動,刹那間遁入了狂風暴雨之中。


    方銘麵無表情的看向她,道:“好。”


    確實神奇。


    大船繼續狂飆驟馳,曆經八個時辰的搏鬥,終於穿越了風暴區域。


    “果然有鯨王!這定是鯨王在召喚群鯨群!”


    直接咬在了他的脖子上,頸椎都被咬斷了,撕扯的血肉崩飛,那副場景,實在太過驚悚硬核,不少人直接當場嘔吐。


    噗呲。


    蕭天義也是異常的後悔,感到自己實在是太過任性了。


    莊淑月黛眉一挑,在水中說話自如,道:“乖,跟姐姐迴家。”


    湛藍的海麵上,連一隻魚兒都看不到,一隻鳥也沒有。


    “好,聽少幫主的話,咱們鼓滿風帆,走!!”


    陳玄伯遠望那在暴風雨之中狂飆的船隻,一時擊節道:“中流擊水,這才是海上男兒!咱們也盡快跟上!”


    ……


    不可能有人可以在水裏殺他!


    船上的其他人也是一臉懵逼的看著方銘。


    老副船長這個時候顯出了沉穩來,道:“少幫主還看不出來,它是故意綴在咱們後麵的,哼!老子在海上這麽多年,什麽沒見過,我倒要看看這是何方妖孽!!給我把他撈上來!”


    此時此刻,他不是浪濤的敵人,而是他們的朋友。


    此女不但身材極好,而且十分慷慨火辣,一雙渾圓的大腿裸露出來,穿的十分清涼,衣裳半敞,酥胸都露出來半顆,異常火辣。


    “不是,少爺,它……它……它跟著咱們了。”水手都快哭了,麵色難看到了極點,昨天遇到風暴也沒有像今天這麽害怕的。


    不可能!


    莊淑月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以深厚的內功在水底激發出音波,竟然能毫無阻隔的傳輸到方銘的耳朵裏。


    “喂,老韓,你們那海鷹幫也來湊熱鬧??待會兒真遇上好貨,別怪老子不認多年情誼,將你們男的生烤了,女的拿來給兄弟們爽快!哈哈哈。”


    眾多高手圍在一旁,蕭天義站在最後,緊張得看著那邊的動向。


    首先是趙雄的海寇團裏,趙雄大喝道:“哼!有沒有人敢下去比劃比劃?哼!滄海城的娘娘腔敢下去,咱們海寇團的,偏不敢下去??下去能上來的,老子重賞萬兩黃金!!”


    蕭天義頭皮發麻,轉頭看去,一對血紅色的眼睛正盯著自己,他正要掙紮欲走,一隻大手探了過來,摘走了他的心髒。


    而那浪潮之下,全是些身有稀疏的鱗甲,長著龍須,不倫不類的巨大魚類,每一頭都長數丈開外,在水中疾速遊動,帶起巨大的浪潮。


    方銘在船艙裏迴頭道:“又怎麽了???”


    所有的聲音全部消失。


    那趙雄的大船之上,紋著一頭黑色的海熊,此時也是一臉冷酷,道:“不急,後麵還有老陳他們,老陳上次跟你交手不過癮,早就在找你很久了。”


    那人說著,眼中露出可惜的神情,對於這樣一個少年豪傑的想不開而感到惋惜。


    水手們廢了吃奶的力氣將那口棺材撈了上來。


    “……”


    一頭碩大的龍鯨長著血盆大口由遠及近狂飆而來。


    方銘神采飛揚,背掛兩柄大刀,一把是裝飾精致的斷玉寶刀,一把是血紅妖異的詭異大刀。


    清晨。


    李晗說道,他原本是來掌船的,但是現在隻有幹瞪眼的份兒,方銘現在這一手操舟,實在是已經達到了宗師的程度。


    然而……


    “不是……這特麽什麽東西啊???!”蕭天義趴在欄杆上,看著那口漆黑的棺材緊緊跟在船隻後麵。


    “小妮子,幹的好了迴去賞你幾個俊俏的小子,任你玩虐。”


    唯獨,有一口棺材在水麵上飄著,正朝著他們這邊過來。


    “別讓那淫婦搶了先!!”


    她笑,似乎頗為輕而易舉。


    他,還沒有浮上來!


    方銘豈容它放肆,紫色的拳頭掄動起來,神龍變開啟,爆炸般的拳勁雨點般打去。


    不一會兒,一人答道:“我跟他有點頭之交,據我所知他之前一直搭檔的操舟手已經不幹了,他好像叫了個新的人,不過那人我並不認識。”


    “快!”


    帶著三重疊浪的海浪刀氣橫掃而去,沒入莊淑月的頭顱之中。


    方銘露出了笑容,看著那張姣好的麵容和足以讓人噴血的動人軀體。


    在海上的人,誰沒點冒險精神,豈有不敢與風暴搏鬥之心??


    這要是他跟著方銘他們,現在早就走出去風暴,追鯨王去了。


    然後……他就看見水麵上忽然升起一片紅色的血跡。


    眾人眼看著那老道士從棺材裏站起來,全部都掣出刀劍。


    “我艸!”陳道鬱伸了手去,想要阻止,根本來不及,方銘的身法太快了,不是他能趕得上的。


    *


    點頭一看,心髒沒了。


    “砍他!!!!”


    道袍之下的瘦弱軀幹完全被白色的繃帶纏著,散發出爛肉的味道。


    蕭天義大為不爽,被超車的感覺讓他相當憤怒。


    那是一具屍體,頭部消失不見,隻有無頭的屍體漂浮在水麵,旋即被往來的鯨群撕咬,直到被徹底吞噬之時,裸露的峰巒還在充滿彈性的抖動,如此姣好的身材就這麽沒了,讓許多常年混跡海上的男子漢都十分惋惜,不如趁熱……


    滄海城這邊的船隊也不是吃素的,雙方你來我往,互相發射箭雨,投擲標槍,打得不可開交。


    龍鯨吃痛之下,雙目血紅,比方銘個頭還要打上好幾倍的尾巴爆裂拍打而來。


    方銘哈哈大笑,脊椎骨挺起,狂暴的紫血直接沸騰,直衝衝鬥牛的氣血之力卷起,紫色的拳頭破空穿打而去。


    任由萬重浪濤,他就在巨浪之中凝立不動。


    “喂喂喂,我說,方銘你別是想不開吧???”陳道鬱都麻了,看著方銘站在船頭,看向海麵。


    言罷,方銘直接縱身一個信仰之躍,迎著浪頭遁入水波之下。


    這棺材也不是裝了啥玩意兒,簡直有千斤那麽沉重,泡水之後,極難打撈。


    “不急,待咱們靠近些。”


    一陣狂躁的動靜,自海麵下升起。


    一道倩影在浪濤之中迅速而來。


    “我覺著行。”


    後方,果然有眾多的大船駕過來,這幫子海寇平日裏不但各種打劫來往船隻,就連他們自己,也並非那麽團結,大家相互兼並,那是時常有的事情,這次一見麵,險些打起來,摩擦不斷,劍拔弩張,有的已經開始互相放箭了。


    “給我快點特麽劃船啊!!快!我不想再看見它!”蕭天義麵色像是病了一年,隱隱有發綠的跡象。


    終於,棺材被撈了上來。


    “那陳道鬱船兒之中掌船的是誰??”


    方銘長刀返鞘,正欲上行。


    幾個海沙幫的高手自然不會迴答,隻有從外麵請來的幾個捕鯨成員麵麵廝覷。


    身後,眾人石化,隻看見老副船長的軀體忽然被一隻大手洞穿,心髒的位置立即就破開一個孔洞。


    “哦?有意思。”韓鷹若有所思,忽然笑吟吟道:“淑月敢不敢下去玩玩??”


    “給我鼓滿風帆!就讓這隻小船這麽超過咱們???”


    海浪刀意。


    “老夫饑腸轆轆!!”


    韓海鷹笑道:“敢情咱們七大海寇,今天來了一大半?”


    胸口那裏竟然有一個大洞。


    “看那情形,似乎是滄海城裏出來的,怎麽樣,莊妮子,你有沒有信心把他們拿住?哼!就這等裝備,也敢來爭搶鯨王,未免可笑,咱們海鷹幫瞧見了,豈有他逃脫之理?”


    去了哪裏??


    方銘淡淡搖頭道:“我沒有迷路,反倒是找到了路。”


    宗政由轉頭看了一眼,直接大唿倒了血黴。


    蕭天義吐血了,這真是流年不利,遇到這事兒,一整年都別想好過,出門平地都要摔倒,喝涼水都塞牙縫。


    陳道鬱大吼,眼看那暴風急卷,當真馬虎不得。


    蕭天義哈哈大笑,宗政由也大笑起來,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來。


    那海麵之下,延綿無盡的是漆黑的浪潮,寬闊達數百丈的狂流正席卷而來。


    “我也覺著行。”


    莊淑月,此時早已身穿著水靠,淡淡道:“船長不要用激將法哩,我莊淑月對這小子大感興趣,不抓迴來好好享用一番,實在夜不能寐。”


    一時之間整個船上到處都是殘缺不堪的屍體。


    雖然很狼狽。


    如此風浪對他來說,隻是小事。


    “嗯?你不錯,讓我看看你的。”


    無頭的屍體噴著血液朝著水麵浮上去。


    在此等可怖的情形之下,他們隻好暫時降下風帆,調整姿態,在激湧的海麵艱難求存。


    “……”


    無數人麵色緊繃。


    驀地,


    一個披頭散發的漢子正立在甲板上,道:“我方才沒看錯的話,他們是從那片颶風裏走出來的嗎?”


    然而,刀劍全部落在空處。


    “降帆,降帆!!”


    船上的眾多好手這會兒也是恢複心態,準備直麵這個詭異的大敵。


    那老道見此情景,直接發出野獸一般的吼聲,雙手飛舞,直接上演掏心掏肺的戲碼,而且直接刺身,吃相難看到極點,血肉模糊。


    緊隨而來的,是另一道狂芒。


    一旁的老副船長經驗老道,這會兒連忙勸告:“少幫主,眼下風急浪大,咱們的船兒大,萬一控製不好,可能有翻船的危險,咱們為今之計,當時平穩前進最重要。那幾個小子自以為能逞英雄,待會兒被大浪卷了去,就知道厲害了。”


    趙雄大喇喇的道:“咱們海寇說話,有作假的?”


    恰在此時。


    這幫人,平時不但阻擊來往的行商船隻,殺人越貨,也自己捕獵龍鯨,做成各種黑市裏橫行的精血,更兼各種各樣的黑貨運輸,總之,大楚律法上能掙錢的行當,沒有他們不幹的。


    空氣之中,充滿了快活的味道。


    莊淑月確麵色有些認真,沉吟良久,道:“船長所言,倒不一定對呢。”


    不帶這麽玩的吧??


    巨鯤幫之中,少幫主陳玄伯問道。


    “看,那是龍鯨群!!”


    “老方!快!”


    “停下!!!!”


    一群人紛紛表態,把個陳道鬱整不會了。


    首先是暴雨實在太過巨大,狂烈的大雨險些將桅杆拍斷。


    宗政由情知他在問自己,連忙道:“對,就是陳道鬱的船兒。”


    言罷同樣騰飛而下,噗通一下遁入浪潮之中。


    “小弟弟,迷路了嗎?跟姐姐迴家吧。”


    這次也不會例外。


    “好膽!!!!”


    其他成員當場石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身穿一件破舊的道袍,那道袍衣物看起來十分破舊,似乎已經有了無數年月,破破爛爛,散發這樣一股子腐朽的氣息。


    韓鷹道:“哦?這是怎麽迴事?”


    一個身影自深處的水底浮了上來。


    他上前去,“老子看看你究竟是什麽東西!”


    氣血似海浪波翻浪湧,狂奔不息。


    那女子嬌笑一聲,道:“我的船長都吩咐下來了,我美人魚莊淑月哪有不遵從的道理?”


    唿嘯聲一刹那隱沒不見。


    第八十一拳之後,龍鯨的尾巴直接炸開,露出飛灑的鯨血和森森的白骨。


    不過,好歹等到天明之時,靠著船上這些經驗無比深厚豐富的船員,他好歹撿了一條命。


    “好了,你們一起來吧。”老者嚼了嚼,直接咽了下去,發出惡心的動靜。


    這是要跳海??


    “這個……不知,上官烈好幾年都沒動靜了,不過那的確是個年輕人,我隻是遠遠的見過。”


    蒼老的軀體化作一陣殘影,出現在宗政由的身前。


    這滄浪刀訣不單是刀法,更是氣血真氣運行之法,一旦領悟,加成在拳頭之上威力同樣顯著。


    那被稱為船長的人看起來約莫兩米,胸膛寬闊壯實,臉上有常年被風霜侵蝕的粗糲冷冽,露出笑容之時,總有一股子殘酷的味道,頗有種目空天下一切的味道。


    因為此女修行的是傳自正統宗門的寶功化龍真訣,遇水則利,況且此女自幼就在生活在海邊,早在幼年時期水性就極為驚人,浪頭雖大,豈能殺她?


    海鷹幫這邊,船長同樣冷冷笑道:“有種的話,咱們不如現在比劃比劃,正好我韓鷹的氣血熔爐剛剛練到第五層,早就想練練手了,今天遇見你趙雄”


    “淑月!!!”韓鷹睜大了雙眼。


    他這趟出來,不隻是要將那鯨王獵取到手,還要將那滄浪刀訣之中的海浪意境給悟透。


    卻說那風暴何其酷烈,海沙幫的船隻跟隨方銘等人第一時間鑽進了颶風之中,登時遇到了麻煩。


    方銘豈能容他們走了,他的水性,豈是等閑,幾下閃身,掌中長刀在真氣的催發之下,刀芒激湧。


    “他媽的轉舵,給本少爺轉舵!!!真他媽的晦氣!開船遇到風暴,停船遇到棺材!”


    海麵上,四方皆有眾多的船隻在疾速而動。


    “……”


    旋即,他們看到,之前下去的那些海寇現在都浮了上來,一個個全部屍體殘缺,被衝擊的龍鯨吞噬。


    “娘啊!!!”


    最後一刀過去時,周身氣血宛若滄浪起水,驚濤拍岸,紫色的氣血泛著三重刀芒疊加的巨大威力,直接令其中一人一分為二。


    旋即,站在他身邊的宗政由忽然指著海麵說道:“少幫主,你看那是什麽??”


    熔爐般的氣血疾速爆發,眾多高手掠來,將老頭團團包圍。


    噗呲。


    眾人大吼之間狂衝而去,紛紛揮舞刀劍砍去。


    蕭天義道:“我聽說那陳道鬱捕鯨相當了得,宗老師上我的船,不會後悔吧?”


    方銘實際上存有私心。


    宗政由直接麻了,那老登目光竟然像他照來,第一時間他就感覺被一個毒蛇盯上了,立即遍體生寒,倒吸好一口涼氣,快步後退。


    蕭天義看了一眼老副船長,“我是船長你是船長?他們去得,咱們去不得?照我看他們也穩得很嘛,給我揚帆,全速啟動!!”


    起手之間,棺材板直接被震飛了出去,老副船長湊近一看,那裏麵竟然是一個人。


    方銘心頭隻有那玄而又玄的海浪刀意。


    有人說道。


    老副船長掃了眾人一眼,大夥都是神情緊張到了極點,他是在座之中最老的,見慣了大場麵,所以穩住了。


    後方,眾多船隻之上的人群為這副景象震驚。


    “這到底是誰的部將?????”


    旋即,眾多海寇團的好漢有不少水性出眾的強悍之輩紛紛躍離船頭,衝進那浪潮之中。


    不一會兒,更多紋著各式各樣的旗幟的大船出現,全是滄海城外混跡那些島上的海寇。


    那人道:“好!我下去會會他們。”


    莊淑月笑得花枝亂顫,道:“有船長這話兒,奴家現在就忍不住想下去了。”


    無他,這等風暴,敢這麽急行的,隻有他們了,這不隻是操舟技術的問題,這是還要不要命的問題。


    他們跟這些海寇不一樣,這些人乃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混的,全是一些亡命之徒。


    老副船長已然聽不到了。


    隻有真正的亡命之徒才敢這麽幹。


    因為這裏不是近海,附近也沒有島嶼,就算有水葬,也不可能飄到這裏,再說哪有水葬放棺材裏的,這東西也太特麽晦氣了,沾上就是掉層皮,光是瞅見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你……我……”蕭天義頭皮發麻,轉身狂奔,在身後慘叫之中趕緊藏了起來,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不敢出聲,生怕那老頭注意到自己。


    不少人直接嚇得直接跳海,這才躲過被咬的命運。


    天際,黑雲急卷,風雨狂暴,這般天氣,按照一般的經驗來看,現在自然應該降下風帆,以免被狂風亂流卷走,但是這位少幫主……


    但,正當他在樓梯底下蹲著的時候,隔壁的艙門木牆壁上,忽然破開一個大洞,天光的登時從洞口灑進來。


    暢快!


    方銘不禁咋舌。


    蕭天義眉頭一皺,道:“那是陳道鬱的船嗎?”


    “我觀此子,似乎是故意跳進去的,而且相當自信。”


    忽然間。


    睜開眼睛來看這片與眾不同的世界。


    “腥臭不堪,看來你是自私自利,恬不知恥之輩,這是正宗的狼心狗肺啊。”老者的臉簡直異常僵硬,宛若僵屍一般,話音極其沙啞,聽了令人耳朵發毛。


    船上,不少高手都是發毛不已,麵色驚悚。


    眾人大駭。


    一顆大好頭顱卷入浪潮,瞬間消失。


    方今大楚天下大亂,南征北戰,無休無止。


    陳玄伯沉聲道:“此人若是活著出來,我定要好好結交一番!”


    “諸位是來找我的嗎??”


    以後出門看看黃曆,蕭天義如是想道。


    “我去去就迴!”


    方銘灑然一笑:“土雞瓦狗。”


    方銘淡淡笑道:“正好風大浪急,我下水去玩玩,諸位不必擔憂。”


    不知多久。


    後方,一艘其上紋有飛鳥的旗幟的大船看著那中型的船隻狂飆遠去,一船人人也有些發蒙。


    一群人嗷嗷叫,發喊四處狂奔。


    於是,不一會兒的功夫,陳道鬱就在船上看到了滄海城眾多的一同出來的船隻上麵,有無數的驚訝麵孔。


    宗政由有些諂媚的笑道:“他們那寒酸樣兒,怎比得過咱們?少幫主看得起我,我榮幸還來不及,豈有反悔之理?”


    韓鷹負手而立,看著美人魚莊淑月沒入水波之下,迅速被浪頭淹沒,卻一點都不擔憂。


    *


    嘭!!!


    隨波逐流。


    難不成是鯨群衝擊所致?


    皆因為無人知曉。


    那老者忽然間雙目紅光熾盛,兩隻大手長出長長的森白指甲,一個抓握之間,直接將魚叉幹斷。


    眾多海寇船上下來的好漢也是第一時間衝去,立即看到一個沒有腦袋的屍體迅速浮上來,登時心下一驚。


    莊淑月剛入水中,竟然見到這麽一個幾乎完美的青年就在浪濤之中凝立不動,那副神采,確實令她頗為心折,這個當兒,早就淫心大發,準備將此子拖上了船去,好好炮製一番。


    “得手!”


    霎時間浪潮激湧,人群驚唿。


    言罷以一個十分優美的姿態,像是一條美人魚那樣隱入水波之下。


    當真是藝高人膽大。


    宗政由滿臉堆笑,道:“這千裏馬還得尋個伯樂呢,我這匹老馬,還能得少幫主賞識,那該是少主慧眼識珠才對。”


    今天二合一了,實在不知道怎麽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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