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祝融血脈,鯨王出沒


    十月。


    陳道鬱再次來找方銘。


    此前他們在海上幹了幾票,都十分順利。


    他對方銘倒是十分滿意,這倒不是因為方銘刀法了得,而是因為方銘的操舟技術震驚了他。


    雖然他知道方銘所出身的萍陽本就是一座水濱城池,可是方銘如此恐怖的操舟技術和水性,依舊讓這位混跡海上的捕鯨老手感到十分詫異。


    “我聽到消息了,星砂海上出了一頭鯨王!”


    陳道鬱興奮異常。


    “我出來捕鯨這麽多年,隻見過一頭鯨王,那次我連一口湯都沒喝到。”


    他看起來真有點甲亢的前兆,興奮太過了。


    方銘問道:“這鯨王與普通的龍鯨差別很大嗎??”


    方銘沉默了下,道:“實在不行,我可以當弓箭手。”


    七大教柱之中,以西路大軍打的最為艱苦,困頓於天都關長達三月,最終對此鋼鐵要塞無能為力,頓兵堅城而寸功難立,徹底宣告失敗。


    況且,這老頭對於混元教相當厭惡,那等政教合一的國度,對於這老頭這種早就以刀為生多年的自有刀客來說,毫無疑問是一種可怕的扼殺。


    “哦。”方銘淡淡應了一句。


    “所以你通知陳道鬱他們了嗎?”方銘隨口問道。


    方銘心頭充滿了問號。


    他們一行一共十幾個人,包括方銘這個掌船的。


    隻不過,此祝融與彼祝融相比又如何?


    此戰之後混元天國的教首被殺,一夜之間,這跨州連郡的巨大勢力萎靡不少。


    是的。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一個。”


    像這樣的大弓,對於箭手的要求就不像是戰場上那樣了。


    雲水城乃是整個雲州的交通中心樞紐,兼地利與資源的的核心位置,自該地出發,大可四處攻掠各地,退可以坐守雲州山河包圍的地界,進可以進入桑州,漢州,原州等地。


    “至於那幫弱雞,還是算了吧。”他心底想道,為自己攀上這等關係開心不已。


    這一次,他能依靠的就是陳道鬱一個人而已,其他人都是輔助。


    對於楚國皇室的成功大感欣慰。


    當然,隊友之間,彼此不滿,很正常,想當年他征戰峽穀,每次都是狂噴隊友,但是該玩還是要玩。


    一陣試煉之後,方銘卻看出來那宗政由有些勉強,似乎對大家的實力都有點不滿,隻不過礙於顏麵,並沒發作。


    當然,文人的刀筆是很恐怖的,據傳那位皇族直係高手在戰爭之中使用了極其恐怖的‘天火焚城’,那是一個巨大的火球,足以滅殺數裏開外的敵人。


    宗政由皮笑肉不笑,道:“嗯,我剛才正好看見你走過來,有點事我要跟你交待一下。”


    混元教此次的大軍征伐,指揮權尚且不能統一,整個軍隊宛若九頭蛇,政出多門,臃腫不堪,前鋒大敗之時後軍尚且沒有構成強有力的陣地,也沒有發起支援。


    楚國的皇室血脈的存續已經有了不知多少年月,他們的直係皇族血脈帶著祖先的力量。


    其他船員同樣有火,一時竊竊私語。


    這人看起來精瘦細長,大拇指起了老厚的一層繭。


    “走吧,長長見識也好。”方銘道。


    陳道鬱看了方銘一眼,點頭道:“嗯……確實缺一個,怎麽,你要來嗎?”


    當然,混元教才是勢頭最為生猛的勢力,目下已經占據原州全部以及漢州,桑州部分區域,旋即開始往南麵的漢州展開狂猛的攻勢。


    隻不過戰陣成敗,非是在於主將的勇力。


    六月,混元教所立的混元天國七大教柱構成了聯軍發動了聲勢浩大的滅國之戰。


    那叫做宗政由的漢子笑道:“我瞧你們好像缺個弓箭手?”


    陳道鬱愁容滿麵。


    像這類捕鯨這等高強度的捕獵之中,弓箭手所使用的弓硬度都極其的恐怖,使用桑州滄海城西北部的桑烏山裏的神木桑,重量能達到一百石開外。


    滄海城的碼頭上,眾多大船離開港口,其中最受矚目的,當屬巨鯤幫和海沙幫的兩大船隊,堪稱是聲勢浩大。


    中路大軍越過漢州北麵的楚陽山涉過瀧河支流,此前一路摧枯拉朽,結果剛剛過去瀧河,前鋒部立即遭到迎頭痛擊,死傷達數十萬,後方的部隊竟然無動於衷,沒有第一時間趕來支援。


    當天,他們還在還在合練。


    “好,就這麽說定了,我就來你們這兒了,你小子,可別叫別人了哈,這個位置給我,這趟星砂海之行,當真是熱鬧非凡。”宗政由補了一句,算是一言為定,大家又互相了解了一下。


    陳道鬱茫然道:“那誰來掌船?”


    宗政由也是沉默了一會兒,他也熟悉陳道鬱的直脾氣,但這會兒哪有那麽多的顧慮,直接便道:“你幫我說一下吧,好了,就說這麽多,我急著上船。”


    蒼山龍主,已經攻下雲州的州府,雲水城。


    二人分手。


    這兩隻船隊的出動,引發了巨大的爭論,巨大的海船停靠在碼頭的一個多月以來早就引起了關注。


    幾天之後,陳道鬱再度找到方銘。


    初十八。


    “尼瑪……你還是算了吧。”


    但,饒是如此,這樣的弓箭手仍然不好找。


    “夠用嗎?”方銘笑道。


    方銘來到碼頭,陳道鬱他們還在原地等待。


    他也很想宗政由能來。


    方銘身在遠處,左右開弓,立即將一百石的大弓拉得彎成滿月,洞穿了靶子。


    陳道鬱翻了個白眼,道:“容我想想辦法,再找找人。”


    他這次屈服了,他找了個開船的,讓方銘換上弓箭手的位置。


    不過,他沒在意這些人。


    陳道鬱乃是主要的投槍手,他的槍術方銘見過,此外還有魚叉專業戶等等。


    陳道鬱鬱悶的點了點頭,眾人上船,揚帆而去。


    陳道鬱道:“他媽的,算了,反正這次咱們也是陪跑,現在海上到處都是海寇,大幫,咱們這幾個人……抓點別的也好。”


    “太特麽夠用了,隻不過沒了你的操舟,咱們困難許多。”陳道鬱大力的拍了拍方銘的肩膀。


    方銘將大弓放在架子上,眾人正打算繼續商量一下,院子外麵走進來一個人。


    “宗政由?”方銘看到此人。


    陳道鬱笑著介紹道:“這位是方銘,咱們的……舵手,嗯,還有李晗,他倆一塊掌舵。”


    他的出身漢州聖火宮,對於楚國皇室實際上是有一份天然的情感的。


    他的弓箭雖然到不了專家層次,但是卻也稱得上嫻熟精通,差不多夠用了。


    十月下旬。


    鯨王血,就算比不上那血晶體,也該是不差吧??


    眾人集合,方銘佩刀,帶上些許物資便離開了家,剛走到半路,便看到一個精瘦的漢子站於路中央,似乎正在等著他。


    當真是危險得緊呐。


    宗政由道:“哈哈,有你陳老兄在,我當然想來了,對了,這位老兄是誰?麵生得很。”


    “真沒想到,你的箭術也這麽厲害。”陳道鬱震驚了。


    陳道鬱愣在當地,道:“壞消息是?”


    方銘卻對於此戰之中楚國的皇室之光熊玉在戰爭之中所使用的血脈之力感到十分好奇。


    方銘道:“好消息是老子將成為弓箭手,就這麽定了,現在找也來不及了。”


    “老孫上次受傷嚴重,咱們這趟缺個弓箭手,現在很難找弓弩手了。”陳道鬱頗為惱火。


    方銘現在對這類東西的需求,可不是一般的大!


    陳道鬱說:“鯨王之血,絕對的寶貝,就算是賣給官府也是一筆天價的巨款,此物用處太多,此外,鯨王身上的所有部位都是寶貝,根本就是有市無價。”


    旋即,楚國皇叔,當今的國之柱石熊玉率部乘勝追擊,於楚陽山下的平原將混元天國的中路軍殺得丟盔卸甲,血流成河,那簡直是砍瓜切菜,直接令中路軍星散潰敗。


    方銘道:“宗政由那狗東西反悔了,拋棄咱們去了海沙幫的船隊。”


    這漢子站在巷口的盡頭,轉過頭來,道:“方銘。”


    亭子裏,傅缺對此戰季節讚賞。


    戰場上是要對一個較為細小的目標進行精準的瞄準射擊,但是由於龍鯨大都十分龐大,因此要害部位相當明顯,對於瞄準的難度降低了不少。


    不過,他現在隻是一個小蝦米,沒資格過問,先老老實實把眼前的路走明白了再說。


    方銘依舊在努力的修煉,這段時間,天下的變化又複雜了不少。


    這位宗政由,一手箭術在海上頗為了得,算是小有名氣,正好填補他們的空缺。


    誰知……


    隻能說輸得不冤。


    陳道鬱當場睜大了眼睛,“這個狗殺才!他還特地囑咐我不要找別人,結果自己轉頭就反悔??這讓我怎麽辦??狗東西!老子下次見到他一定挑了他的卵蛋!”


    宗政由道:“我不跟你們去了,嘿,海沙幫的少幫主邀請我上傳做弓箭手,少幫主親臨,我實在不能推脫,你知道,他看上我的能耐,也是我的榮幸,所以這一次,我先退出了,反正你們那邊也很難抓到鯨王,抓其他龍鯨差不多足夠了,也不需要我了。”


    方銘道:“我可以一邊當弓箭手一邊掌船。”


    陳道鬱道:“宗政由,伱怎麽來了??”


    當然,混元教同樣是千年大教,就算沒有皇族的血脈力量,依舊有強悍的高手抵擋。


    “……”宗政由一時竟然無言。


    而楚國坐擁南部各州,卻因連年的征戰一時無能再去收複故土,大家隻好各自不斷的蠶食中間地帶。


    他說這話的時候,雙目看了方銘一眼,還以為這小子會發作,要是那樣的話,他不介意羞辱一下這小子,人往高處走,誰要是攔著別人往高處走,那便是嫉妒。


    宗政由麵帶打量的看了方銘一眼,淡淡一笑,以表示招唿。


    滄海城乃是南北的一大樞紐,各種各樣的消息充斥該地,剛到十月的時候,方銘就得到了消息。


    事實上,以往陳道鬱都是三兩人行動,對付普通的鯨,已經足夠,這次為了應對鯨王,強行拉來一杆子人,大家對彼此都不是特別熟悉。


    聽到這裏,方銘的心也熱了起來。


    方銘皺眉道:“你有什麽事?”


    “痛快!!”


    “差別太大了!”


    他轉身便走,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去海沙幫的大船混事,簡直無比興奮,三步兩腳就走出去老遠了。


    “好消息呢?”


    “什麽時候走?”方銘道。


    方銘站住,道:“你在等我?”


    方銘笑道:“現在準備得如何??”


    陳道鬱道:“現在還不急,那頭鯨王隻是出沒了一下,便消失無蹤了,我前兩天去近海附近溜達了一圈,現在暖流正在流向星沙海附近,大量的小魚小蝦跟隨而去,相信用不了多久,星砂海上肯定到處都是漁船,甚至特麽海寇都有。”


    此時的東路軍尚未與敵接觸,受到影響之後直接退兵不打,西路軍聞訊之後同樣立即連夜卷營鼠遁,遭到了天都關之中守軍的千裏大追擊,沿路屍骨相枕,簡直慘不忍睹。


    這種獵鯨活動的弓箭手與尋常的弓箭不大一樣。


    這一次出動,全是勢在必得。


    他們的祖先,便是祝融。


    相比之下,方銘這些小船隊,基本上都是陪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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