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怪物掙紮著,無聲的呐喊著。


    噗嗤噗嗤。


    堅硬、冰冷的錐子繼續無情的進進出出。


    毒完全麻痹了它的身體——司鴻羽有點意外,毒對於這個怪物這麽好用?


    司鴻羽確定對方無法反抗,才把手從嘴裏拿出來。


    他的表情和煦如風,好似哄小孩似的豎起手指:


    “噓——!”


    “啊啊啊啊!”


    鄭霞突然歇斯底裏的大喊起來。


    雖然它的身體看起來如此的恐怖,可是語調、表情卻好像正常人的反應似的。


    司鴻羽一把捂住它的嘴巴。


    可是沒什麽用,它的身體打開更多的孔洞,從裏麵發出跟鄭霞一樣的聲音。


    “安靜!”


    錐子往膠質皮膚下紮了一厘米。


    怪物強閉嘴,空洞的眼眶淚汪汪的。


    “好疼!好疼!羽哥好疼呀!”


    “沒事,第一次,總是會很疼的。”


    “嗚嗚嗚!別殺我!羽哥,你說過你喜歡我,你說過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你說過你永遠不會傷害我的!嗚嗚嗚!”


    司鴻羽的手稍微放鬆了一些,他疑惑的問:


    “你真是鄭霞嗎?”


    “我是、羽哥、我是……”


    “你媽媽是怎麽迴事?你為什麽要殺鄭阿姨?”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隻是……咕……呃……媽媽她……好香……羽哥……”


    鄭霞的聲音開始變得斷斷續續的,到後麵幾乎聽不清楚。


    她的表情異常痛苦,就好像集中精神似的,強行擠出勉強讓人聽懂的語句:


    “羽……病了……我……啊……”


    她的狀態變得越來越奇怪,身體畸變的也越發厲害,渾身都在發抖。


    司鴻羽動容,溫柔的抱住鄭霞變異的身體。


    “別怕,鄭霞,別怕,我在這裏,我知道了。”


    “羽……呃……啊……”


    她似乎略微安定了一些。


    “鄭霞,我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如果失去你,我怕是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要殺你,我寧可殺我自己,剛才我隻是被嚇到了。”


    他溫柔的抱著她,撫摸她膠質包裹的頭。


    “你說得對,你一定是生病了才會變成這個樣子,沒事的,羽哥會陪你,我們一起把病治好好不好?”


    “等治好了病,我們就結婚吧,我們從福利院搬出去,我可以找一份盲人按摩的工作,對了,我還會彈琴,也許可以當個盲人魔琴師什麽的,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話,我們在一起吧。”


    鄭霞聽了,越發的安定下來。


    她的皮膚開始褪色。


    似乎開始變得跟人類很像了。


    她眼神閃動著淚花。


    “羽……喜歡……一起……”


    噗嗤!


    鄭霞的瞳孔突然收縮。


    與此同時,司鴻羽再次捂住她的嘴巴。


    噗呲噗呲!


    噗呲噗呲!


    她驚恐瞪大眼睛,眼中倒映著剛才還說著甜言蜜語,現在卻一下子就進進出出她的身體的男人。


    淚水奪眶而出。


    為什麽?為什麽?


    噗呲噗呲!


    很快,鄭霞一動不動,嘴角不停冒出血沫。


    確定她已經死了,司鴻羽隨意把錐子往衣服上抹了抹,擦掉血跡。


    長籲一口氣。


    她不能再活著,安全起見。


    “抱歉,鄭霞,我是個膽小的男人,再說,其實吧,我還不想這麽快安定下來。”


    他滿身大汗的從床上下來,走向廚房。


    打開水龍頭,連錐子帶手上的血全都洗幹淨。


    一邊洗手,司鴻羽一邊在心裏琢磨:


    雖然很難相信,但鄭霞是怪物。


    從原主的記憶搜索,這世界也沒發生過什麽詭異的事情,跟前世完全不一樣。


    一團亂麻,完全不知道頭緒呢。


    司鴻羽洗完手迴到臥室,把錐子插迴盲杖。


    捂著口鼻,走進鄭霞的臥室。


    腐臭的氣味迎麵撲來。


    蒼蠅密密麻麻的在腐敗物上亂爬。


    跟鄭阿姨的屍體一樣,腐敗物上麵覆蓋著一層膠質,有效的減少了氣味的擴散。


    盡管由於腐爛,辨認起來很困難,司鴻羽還是在裏麵找到了人類的骸骨。


    也就是說,鄭霞不僅僅殺死、吃掉了鄭阿姨,還有別的人。


    殺了她果然是正確的,無論是生病還是別的什麽,她實在太危險了。


    走廊傳來了腳步聲。


    “鄭女士、鄭霞,你們在嗎?開開門啊。”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司鴻羽有些緊張。


    是黃叔的聲音。


    黃叔是福利院的保安,是個五十來歲,相貌憨厚,個子矮墩墩的壯漢子。


    司鴻羽把鄭霞的屍體從沙發床上拖下來,然後塞進沙發床下麵,用力往裏推了推,保證外麵看不見。


    接著,他拄著盲杖走到門口,輕輕唿了一口氣。


    打開門把手。


    “是黃叔嗎?”


    司鴻羽一臉和煦的問道。


    保安黃叔的眼中倒映著司鴻羽的身影。


    “小司,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鄭女士家啊?”


    盡管他故意裝作親切、輕鬆,但從他唿吸的節奏,以及心跳的速度能看出,黃叔很緊張。


    “鄭阿姨不在家,所以鄭霞讓我來陪她。”


    司鴻羽假裝不太好意思的撓撓頭。


    但背在身後的左手一直握著錐子,對方稍有可疑的動向,他就要把錐子紮進黃叔的眼睛裏。


    誰也不能相信,任何人都是不可信的。


    “鄭女士不在?”黃叔皺眉。


    “說是迴老家了。”


    黃叔思考了一下,他努了努鼻子,他以為,司鴻羽沒看見,但他看見了,黃叔看著自己的眼神,分明就像看著一塊肉,充滿了惡意。


    “鄭霞在家吧?我想跟鄭霞說句話,確定下沒有異常再走。”黃叔說。


    “她剛出去買東西,等會兒迴來。”


    “那能讓我進去等嗎?”


    黃叔說完,就強硬的邁步進屋。沒有絲毫的猶豫。


    司鴻羽握緊了錐子,但最終還是沒有刺下去。


    他和煦的笑著:


    “當然行,請進吧?”


    他說請進的時候,黃叔早就已經進屋了。


    一進門,黃叔一眼看見沙發床上的屍體,興奮的低吼了一聲:


    “喔!”


    司鴻羽故作好奇的問道:


    “黃叔,怎麽了?”


    “沒事,沒事,哈哈哈!”


    黃叔舔了舔舌頭,一臉貪婪的瞪著司鴻羽,一邊打著哈哈。


    如果心裏沒鬼,突然看見這麽一具屍體,正常人的反應該是什麽,司鴻羽再清楚不過了。


    他之所以特地把黃叔請進來,正是要通過屍體來試驗一下。


    看來沒錯了,黃叔肯定有鬼。


    司鴻羽馬上動了殺心。


    思索著什麽時候動手。


    他一隻手緊握著盲杖,一隻手摸著茶幾,坐在沙發床上,幾乎是緊挨著屍體坐下。


    黃叔睜大眼睛,眼球不停的顫抖著,仿佛在看一處好戲。


    良久,黃叔按捺下激動說:


    “鄭霞呢?她什麽時候迴來?”


    “出去買東西了,讓我在這裏等她一會兒。”


    “買什麽東西去了?”


    “這……”


    “嗯?”


    “女孩子的那些東西,每個月都要用的,來得很急,所以……她也不好意思讓我陪她,體諒一下吧。”


    “啊!”


    黃叔一臉恍然大悟。


    “這樣啊,的確的確。”他摸了摸下巴。


    司鴻羽忍住發笑。


    主要是剛剛對方這個表情,讓他覺得,黃叔是個比看起來更加憨厚的人。


    不過,隻是看起來罷了,真憨厚的話,他是不會如此有所保留的欺騙一個瞎子的。


    這時,黃叔突然直勾勾的瞪著他。


    狠狠地盯著他的眼睛。


    “小司,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見吧?”


    說話間他慢慢把手伸向腰間。


    “看不見,天生的。”


    司鴻羽警覺起來,手裏握著的錐子時刻準備刺出去。


    直到看到黃叔拿的是手電筒,他才稍微把手鬆開一些。


    黃叔打開巡邏用的手電筒,在司鴻羽的眼前照了照。


    見他沒有反應,黃叔才關上手電筒。


    這時,司鴻羽突然站起身,把黃叔嚇了一跳,他手忙腳亂的又拿手電筒指著他。


    司鴻羽徑直往手電筒上撞,黃叔趕忙往後縮,免得杵到他眼睛上。


    “黃叔,我去一下洗手間。”


    司鴻羽摸著沙發床往旁邊挪。


    黃叔死死盯著他的手,因為司鴻羽的手差一點就碰到鄭阿姨的屍體了。


    “你去吧!!”


    司鴻羽剛走出幾步,黃叔突然想到什麽,喊道:


    “你知道廁所在哪兒?用不用我指給你?”


    “這棟樓的房間格局都是一樣的,我房間洗手間在哪兒它就在那兒。”


    司鴻羽一邊說,一邊打開洗手間的門。


    黃叔狐疑的盯著他的背影。


    他在想什麽——這是司鴻羽和黃叔此時此刻兩人共同的想法。


    而在司鴻羽打開廁所門的一刹那,他的想法就變成了——


    她在想什麽?


    廁所的窗戶開著,夜風和雨掃了一地的水。


    一個穿著黑色衛衣,戴著兜帽的女孩,背後背著一把砍刀,正蹲在馬桶蓋上,戴著耳麥,正專注的用pfp打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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