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毒,食之會暴斃,但又查不出緣由,大約過了一年,死人的骸骨全身呈現黑色。”望舒慢條斯理的敘述這種毒的毒發狀態。


    謝時秋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現在正襟危坐:“你說的可是‘歸黃泉’?”


    “正是。我從北辭一路打聽到了洛嶺,後又到嵩州,最後我才知道,這‘歸黃泉’是你們祁陽宮的毒。”望舒將自己的經曆簡單的告知謝時秋。


    謝時秋的食指在桌子上無意識的敲了幾下:“既然你能查到這‘歸黃泉’是出自祁陽宮,就知道它在我們祁陽宮已經是個禁忌,任何人不得使用。”


    “德昭二十五年,駙馬望氏死於‘歸黃泉’,你如何解釋?”望舒輕聲質問道,但她知道這與謝時秋沒什麽關係,要不然她也不敢如此大膽的直接問出來。


    她浪費了大半年的時間,才查到這裏,望舒的盤纏所剩無幾,如果從這裏再得不到結果,她大概就要跟謝時秋借錢繼續查下去了。


    時間拖得越久,越得不到真相。


    “當然,少宮主也可以告訴我,這‘歸黃泉’不隻有祁陽宮擁有。”望舒很快給了他一個台階下,她緊盯著謝時秋的眼睛。


    “但我希望少宮主能給我一個正確的答案。”


    “……”謝時秋顯而易見的沉默了,“此事不宜聲張,但凡祁陽宮的物品借出收入,都必須登記在冊,夜深人靜,我帶你去查找。”


    “……堂堂少宮主,查看個登記冊,都要偷著?”望舒一挑眉,“既然是禁品,少宮主確定能在登記冊上查到相關信息?”


    望舒的眼神充滿了疑惑,謝時秋好像是個傻子。


    謝時秋沉默了:“那你說該如何。”


    如果是望舒,她會首先懷疑對方說的是否為真事,等她確認再三後,她也沒了主意。


    這不應該是謝時秋的事嗎?是從他祁陽宮出去的,他怎麽也得能私下查出來有沒有此類交易和奇怪的人去祁陽宮吧。


    “你難道沒有暗中的勢力,可以偷偷查出那兩年是否有什麽秘密交易之類的嗎?”望舒皺著眉反問。


    謝時秋一臉真誠:“沒有。”


    望舒心梗。


    “那我找你有什麽用?”望舒咬牙切齒的問道。


    謝時秋還是那副真誠的樣子:“那不如你晚上與我先去看過‘歸黃泉’,沒準就有了答案。”


    “我就這麽出現在祁陽宮,不會引起什麽事端嗎?”望舒後知後覺。


    “你都在民間流落了這麽久,竟然不知道武林大會要開始了?”謝時秋一臉詫異,“所以祁陽宮才會這麽安靜。”


    “我還以為你是特意這個時候來的,畢竟隻有武林大會,大部分厲害的都離開了。”謝時秋自言自語道。


    望舒覺得自己和他完全不能聊到一根線上,各種各說各話,完全沒有默契可言。


    她崩潰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所以武林大會是什麽?”


    “十年一次,各門派要爭出個第一來,當武林盟主,今年多了個看頭,年輕一代裏最強的可以娶上一屆武林盟主的女兒。”謝時秋擺了擺手。


    “你為什麽沒去?”這麽重要的場合,謝時秋應該是個重要的人物。


    “因為我並不感興趣。”謝時秋的眼睛裏唯獨沒有欲望,他當殺手,有人出錢,他出力殺人,仇人眾多,除了必要時候,他更喜歡躲在家裏這個安全的港灣。


    他給望舒的印象,是個冷漠又殺人不眨眼的武功高手,現在看來,就是個傻白甜。


    “那……”


    “你怎麽這麽多問題?”謝時秋皺起了眉頭。


    “沒問題了。”望舒無奈的歎氣,“你能安排好就行。”


    他給望舒換上一身純黑,兩人混入藏書閣。


    謝時秋走路的速度很快,他七扭八拐帶望舒到了三層的一個獨立空間。


    “裏麵是所有的禁物。”他說。


    望舒看著他解開機關,跟在他身後進了裏麵。


    “這就是‘歸黃泉’。”謝時秋把裏麵的東西取出來放在望舒手上,是一個白色的小藥丸。


    “隻有一顆?”望舒難以置信,她一直以為得是張方子,沒想到是實物。


    “方子已經被毀了,這是僅有一顆的‘歸黃泉’。”謝時秋解釋,“方子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毀了,所以你說你父親死於德昭二十五年,我……”


    謝時秋的話被望舒打斷:“這明明隻有你們祁陽宮有,但你想說我父親的‘歸黃泉’,不是從你這流出去的。”


    謝時秋此時也很尷尬,要是說是從他們這出去的,隻能說祁陽宮看管不嚴,如果不是從他們這出去的,又壞了他們獨一份的名聲。


    “你確定隻有一顆嗎?或者說你確定你這裏的人都不知道那張方子上寫了什麽嗎?”望舒的眉頭緊皺,“這‘歸黃泉’是何時被列為禁品的?”


    “我確定隻有一顆,‘歸黃泉’二三十年前,就已經被遏製了。”


    望舒的線索又再次斷開。


    如果那人是二三十年前就得到方子或者得到‘歸黃泉’了呢?


    望舒大腦裏飛速的運轉,這朝中能害死她父親的人,是不是可以定位在她的這些長輩身上?


    “如此看來,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幾十年前,都什麽人用過‘歸黃泉’?”望舒冷靜了下來,又說道。


    “好。”謝時秋很快答應了。


    “你們是傘修,為什麽會跟這毒沾上邊?”邊走,望舒邊問。


    “江湖裏隻有劍修人數最多,每一任的武林盟主也最可能出在那,我們傘修最開始是靠毒藥發家的,傘一張一合,最適合放毒。”


    “所以我們跟毒穀走得頗為親近,但後來我們製出了像劍一樣鋒利的鐵傘,也就不怎麽用毒了。”


    原來是這樣,望舒從沒有練過武器為傘的招式,手裏實在沒有趁手的家夥,她才會用傘當劍,實際上他們傘修也有一套傘法。


    “既然你拿著令牌來找我,那這件事我會負責到底。”謝時秋把幾十年前的登記冊全部都找了出來,厚厚的好多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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