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愣住了,小男孩也愣住了。


    望舒臉色晦暗不明。


    “你要做什麽?”薑淮不理解,他甚至看向望舒的眼神有那麽一瞬間的動搖。


    等很多年後薑淮迴憶起來自己這舔狗般的一生,才知道自己失敗在了對望舒沒有絕對的信任。


    “他們突然拿出錢,會引來殺身之禍,對你我也同樣是危險。”望舒解釋。


    她摸向女人的脈搏,有些混亂卻又不致命。


    “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就再等上幾日。”望舒又補充道。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姨姨,我相信你是好人。”


    離開這戶人家前,望舒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幹糧留了下來。


    ““走吧,去縣令家裏玩玩。”薑淮一個輕功翻進了大院裏,望舒跟著翻了進去。


    兩人隱著身形往後院走,一陣鶯鶯燕燕的聲音咿咿呀呀的進了望舒的耳朵。


    隻見前麵戲台子上有幾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在跳舞,座中的縣令左擁右抱,還有兩個侍女給他喂著水果,好不滋潤。


    就是跟京城的紈絝子弟比,也不相上下。


    “那些成年男子都被弄到哪幹什麽去了?”望舒小聲的問。


    薑淮沉吟了片刻:“有盜墓類的書籍記載,山高水遠的地方最容易有自稱的土皇帝,他們也為自己修建‘皇陵’。”


    說到這個望舒也就明白了,除了修建廟宇,若是私自征用成年男子又迴不來的話,也就是為了陵墓。


    前朝和陳朝都曾有盜墓人,他們盜的大多數墓看似是皇陵,實則裏麵陪葬的物件隻手可數。


    這樣的皇陵機關簡單極容易被發現,很明顯,就是些地方官的手筆。


    自古以來皇陵都在深山老林中,從開國皇帝到亂世以前,大部分的皇家人都會被埋在皇陵裏。


    皇帝越強,他在位時修建的陵寢就會越大,越隱秘,機關也會更複雜,裏麵的奇珍異寶和各種生活起居的記載也會更豐富。


    他們又希望自己的強大被後人所知,又不希望自己的墓穴被發現。


    除了皇家子嗣和修建皇陵的工人,沒有人知道皇陵的入口和出口到底在哪,就是望舒自己現在也說不明白。


    皇帝和多少個公主,王爺都在一個皇陵裏,陪葬的物件七天七夜也搬不完。


    聽說祝歸給自己修建的陵寢裏麵地勢兇險,占地麵積極大。


    而且他們每年一次的祭祖與埋葬並非同一地方。


    望舒本應當埋在皇陵裏中安葬,可她並非壽終正寢,年紀也不過二十。


    又因強行與宋鶴辭成親一事與祝歸離心,祝歸不允許她死後埋到皇陵去。


    隻能留在望家的家塚裏。


    “找這個地方,或許也隻有親自進去才知道了。”望舒說。


    薑淮喬裝打扮了一番,顯然一副貧苦逃荒的模樣。


    他跪在地上,哭著喊著:“聽說縣令老爺是個光明磊落愛民如子的好官,草民從西方逃難而來,隻求老爺給個吃飯的差事。”


    縣令雖然還在後院玩樂,真就出來了兩個小廝,把他帶了進去。


    望舒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這樣都能糊弄進去。


    “正好也缺人手,你就跟著去吧。”縣令老爺一擺手,就把他打發了。


    薑淮被蒙住了雙眼,帶到一輛馬車裏。


    他身邊還跟著幾個人,聽唿吸聲,都和他一樣是年輕力壯的男人。


    望舒到布衣行換了一身行頭,把柔順的長發緊緊的綁了起來,梳成男人的模樣。


    她順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尋了過去,在不遠處就看到樹木房屋石瓦上被內力劃出的淺痕。


    這就是傳說中深厚的內力嗎,可憑空取物,隔山打牛。


    跟著劃痕走,果然來到了山裏。


    陳朝修建皇陵大多用死刑犯,因為修建皇陵,他們知道了皇家的秘密,斷斷是不能再活著的。


    這些給縣令修建陵寢的人也一樣,一旦修完,也都是死人了。


    望舒不知道在這之前死了多少人,可她知道,他們這些活著的,是死不了了。


    他們在山裏來迴繞,最後來了個小山坡的腳下,推開隱蔽的小木門,便進了暗道。


    裏麵空氣稀薄,容易窒息而亡,就是皇陵也會修幾個時辰便出來透氣,吃飯。


    裏麵的味道混合著泥土和發黴的味道,薑淮皺著眉頭走進去,聲音顫抖著問:“大人,這裏是幹什麽?”


    “少說話。”領路的人一棍子打在薑淮的屁股上,語氣極為兇狠。


    周圍看守的侍衛隱在山林中,望舒根本溜不進去,她趴在枯草叢裏,隱了唿吸。


    那些侍衛看起來更像是江湖中人,隻要給足了錢,就替主人家辦事。


    不過祝歸不太信任這些江湖人士,他本性多疑,所有武功高強之人都是他從小就培養的死士。


    燃著的火把說明裏麵至少還有可唿吸的空氣,盜墓的記載中有若燃著的蠟燭熄滅,則此地不宜久留的說法。


    薑淮的夜視能力不錯,他環顧四周,都是在幹活的青壯年,他們繞進去的路有點複雜,想必這裏是主墓室,是縣令要埋葬的地方。


    雖然但是,真的很簡樸。


    指揮著幾人挖土,領路的人很快就出來了。


    薑淮挖了一會就和旁邊的壯年小聲攀談了起來。


    “俺聽說縣令給好多錢,俺家吃不上飯了,才來的。”薑淮的西邊方言說得惟妙惟肖,和北辭那股慵懶的腔調竟然完全不同。


    壯年歎了一口氣:“我們來了這就再也出不去了。”


    “為什麽出不去了?”


    “這就那狗官的陵墓,等修完,咱們也就該被砍頭了。”他的語氣中帶著絲絕望,薑淮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明明知道怎麽迴事,卻也聽話的原因。


    但很快,一個鞭子抽在兩人身上:“再說話,就把你媳婦老娘都殺了。”


    兩人連忙跪地求饒,又趕緊幹起了活。


    原來錢都是騙人的幌子,他們是用家裏人作為要挾。


    一座城,籠罩在縣令的強權統治下,薑淮也是第一次真實的看到“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天都黑了,薑淮都沒能出來。


    望舒累得扭了扭身子,她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一聲。


    在寂靜的山嶺裏聽得很清晰。


    身邊忽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


    她的汗毛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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