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笑著放過她。


    “進。”


    暗衛端著托盤來,正好便放在他們所坐的軟塌小桌上。


    一碗素麵加一碗參粥。


    殷問酒瞪他一眼,道:“沒胃口便吃些清淡的吧。”


    周獻:“聽王妃的。”


    這王妃的良心,確實長多了些,他心中甚慰。


    他用飯的功夫,殷問酒入了屏風之內沐浴。


    待脫了衣服,她低頭一看才明白難怪剛才一直難受的很,她又不好伸手探查,原來是胸前紅成一片竟還未消!


    “周獻!”她喊了一聲,也沒個後話。


    外頭的人聽出這語氣不是她有危險,而是惱羞,便不慌不忙的問道:“怎麽了?”


    怎麽了?!


    你那手是什麽鐵器嗎?在對她用刑嗎?


    現在帕子擦過她都脹痛的很!


    殷問酒心中罵罵咧咧,卻一聲都喊不出去!


    洗完一個澡,出來時臉色鐵青。


    以殷大夫的經驗來看,她胸前明天必會真的出淤青。


    周獻漱了口,見她眼神似要殺人般,心虛問道:“受傷啦?”


    殷問酒不應,又開始穿外衫。


    周獻忙放下茶盅,跟過來道:“真的受傷了?我看看?”


    “……”


    “酒酒……穿衣衫做什麽去?”


    “去找空桑。”


    周獻心中大危,她如今不被怨氣所壓,這是睡覺都不同他睡了?


    “酒酒,”他攔著她的動作,把人扭向他道:“我錯了,太喜歡你,自控力崩塌,對不起啊酒酒。”


    他慣會用的出賣皮相,軟著語調哄她。


    現在依舊是這樣,但卻聽著認真的很。


    殷問酒反倒不好說他什麽。


    “青了嗎?缺乏經驗,下不為例好不好?”


    殷問酒漲紅著一張臉,沉默著與他攔著她穿衣衫的手較勁。


    “酒酒,我看看?”


    “你看個屁啊,你是個大夫啊,臭流氓!”


    周獻圈著人悶聲發笑,“那殷大夫說,這種情況,是不是也得揉一揉,活血化淤?”


    殷問酒人都要燒著了, 周獻是怎麽麵不改色的說出這種話來的?


    果然是沒臉。


    她氣急敗壞道:“鬆手!我找空桑去,有正事!”


    周獻不鬆,問道:“什麽正事?一起聊?”


    “與你聊個屁!”


    “酒酒罵人真可愛。”他捏了捏她的臉,緋紅的臉頰上熱意更甚。


    “說迴正經事,我們也有正事要聊,且刻不容緩啊。”周獻隻以為她在借口不與他一起睡罷了,怕是今天嚇著她了。


    殷問酒當真猶豫了瞬間,還是堅持繼續穿衣衫,道:“你鬆手,我與空桑聊完了再迴來。”


    “真的迴來?”


    “我騙你做什麽?”


    周獻這才鬆手,還是不死心道:“什麽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殷問酒莫名一笑,笑得帶著說不清的意味,“等我迴來再告訴你。”


    ……


    她第二趟出門,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時辰。


    想著再多的話,兩個人也說明白吧?


    沒成想剛到院門,那暗衛又攔在她麵前道:“王妃……”


    “啊?卷柏還沒出來?”


    暗衛的表情變化多端,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點了點頭。


    殷問酒望著那屋子裏的光,心中納悶,有這麽難?


    按宋老師說的,不就是是湊近嗎?


    湊了兩個時辰,還得不到一個結論?


    ……


    殷問酒掛著滿臉困惑再次迴房。


    周獻見她這副樣子,問道:“這麽快?結果不如人意?”


    “我怎麽覺得……很如人意呢……”


    周獻聽不明白,幫她脫下披風道:“所以是怎麽個事?”


    “念慈說,喜不喜歡一個人,可以從願不願意親近他來論……”她把今日所學一一說與周獻聽後,就聽到他笑得連帶著她都跟著顫動起來。


    “所以,藍刀客去試了?測了一個多時辰,兩人還沒出來?”


    殷問酒點頭,又道:“他們不會……”


    周獻站直了些,“他們二人的事,他們自有分寸,不用過多操心,今日就別去尋藍刀客了。”


    她也是不準備再去尋了,明天再說吧,總不會明天還不得見吧。


    於是自己脫著外衣,往床邊走,“快對完信息睡覺,奔波一月有夠累的,你今日先趴著睡吧。”


    周獻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後道:“那小酒兒呢?不試一試?”


    殷問酒解了一半的扣子迴頭看他,猶如看個傻子,“我都這樣了,還要試誰?”


    周獻問:“哪樣了?”


    殷問酒:“你我都同床共枕了,哪還有一拳的距離。”


    周獻:“可我沒名份之前,我們也是同床共枕。”


    他語氣裏的那一絲委屈又蔓延出來,繼續道:“不管之前還是現在,更親近的動作小酒兒似乎都不曾主動,不是說喜歡便忍不住親近嗎?


    我便是如此,見到你總想貼近些,牽著,抱著,吻著……還有,衝動。”


    兩人站在床邊,他垂眸,看著她呆愣微張的唇,也得見一些紅潤的舌尖,便想低頭一嚐。


    最終克製下來,喉結滾動,等待著殷問酒的主動。


    “我、我之前不是主動了嗎?那次沐浴。”


    “喜歡,是時常的親近之意,”他彎下腰來,離她更近一些道:“也會想抱我,粘著我,親我。”


    這一聲親我,更像是一句命令詞般。


    殷問酒盯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心道:這張臉,確實有很大的吸引。


    但她習慣了周獻的主動,她也不太擅長情緒的表露。


    可這句命令般的親我,也當真操作了她似的。


    她伸手勾住周獻的脖頸,把人又帶的往下了些,惦起腳吻上他的唇,淺嚐即止,隨即分開。


    道:“咯,親你了。”


    語氣顯得鎮定不過,緋紅卻爬上了耳垂。


    周獻抿了抿唇,笑道:“繼續保持,更進一步。”


    殷問酒翻他一眼,繼續脫衣衫,穿著裏衣往裏頭爬。


    “藍刀客曾說過,你習慣僅穿一件肚兜睡覺。”


    殷問酒這人遭不得人激,嚴格來說她知道周獻這人也是嘴皮子大於行為的人,如她要解他褲帶時他也不許。


    於是二話沒說,抽出裏衣的係帶便脫得僅剩一件櫻粉色緞麵肚兜。


    背上不過兩根細繩,露出大片白皙如玉的肌膚來。


    周獻唿吸一滯,盯得眼也不眨。


    在身體反應大於行為前,他猛地掀開外頭的被子躺了進去,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該怎麽哭的!”


    殷問酒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迴嘴道:“大飽眼福,背上都不疼了?”


    他哭笑不得的翻了個身,聲音悶在枕頭裏,“算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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