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


    為以防萬一,越靠近上京一行人越不分晝夜的趕路。


    終於在一日清晨,見到了上京城門。


    禹王迴京,不用瞞著誰。


    殷問酒和周獻混在隊伍裏,天未大亮前,翻了院牆迴獻王府。


    卷柏提劍來迎,被藍空桑雙指夾住。


    “是我們。”


    “藍刀客?王爺,殷姑娘,你們終於迴來了!”


    兩月禁令,今日正是超期第一日。


    但‘周獻’已經在床上躺了六七日,病再不好,按脈象,就該病死了。


    三人連帶跟著的暗衛,都是滿身疲憊。


    “有話午間再說,先沐浴,用飯,歇養。”


    周獻把卷柏口邊的話堵了過去。


    能堵迴去,也證明沒火燒眉毛。


    暗衛四下散開,周獻帶著殷問酒迴房,藍空桑迴了她們在王府的院子。


    卷柏左右看看,跟著藍空桑走了。


    “藍刀客,此趟行程可有發生意外?”


    藍空桑抱著臂,“何為意外?”


    卷柏換了方式問:“你們可有受傷?郝月青的怨解了嗎?”


    藍空桑房裏有浴桶,原先有屏風擋著,她覺得阻隔視野,早已撤掉。


    丫鬟們提了兩桶熱水來,她往裏倒著涼水,“有,周獻中了一劍,怨解了。”


    “啊?王爺受傷了?”


    卷柏說著就想趕過去看看,轉念一想,殷姑娘在,她醫術高超,該是問題不大才能趕迴來。


    隨即在矮桌邊坐下,“那南寧府究竟有什麽,讓太子周昊這麽擔心敗露?”


    卷柏被困在獻王府兩月,無聊是真無聊,好奇也是真好奇。


    他心想,藍刀客是常年習武之人,身體自然比那兩位好,多聊兩句,晚點歇自然也沒問題。


    藍空桑探了探水溫,伸手解腰帶,“他們兩個沒想明白,我更不明白。”


    “還有獻王和殷姑娘都沒想明白的事?”


    “嗯,一個叫衛清纓的牌位。”


    “衛清纓!”卷柏震驚抬頭時,入目的畫麵,直接讓他用掌力把手中的茶壺捏碎了。


    藍空桑上半身隻剩緊裹的束胸!


    她看向碎了的茶壺,“對,她是你的仇人?”


    她說完這話,彎腰準備繼續脫鞋襪。


    “藍刀客!住手!”


    卷柏一時不知道把眼睛往哪裏挪,憋的一張臉通紅,眼睛還瞪的老大。


    “怎麽?”


    此刻,他似乎才對藍空桑是個女子這件事有所認知。


    但她自己,好像並沒有認知。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藍刀客,我是男人。”


    “不然?”


    “你……你怎麽當著我的麵……脫、脫衣服?”


    藍空桑低頭看了一眼,她不能見人?


    “因為我要沐浴。”


    卷柏:“……”


    “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算我占你便宜,殷姑娘沒教你這些嗎?”


    藍空桑:“占什麽便宜?你在我這占不到便宜,還得練。”


    這是完全說不到一起去。


    卷柏還捂著眼睛,試圖向她解釋清楚這種情況的不該,“你是女子,我是男子,你不能當著我的麵脫衣服,當然我也不能。”


    藍空桑:“是你要在這,那你走。”


    卷柏:“我走,我走。”


    他捂著眼睛向後轉,才敢放下手,背對著幫她帶上了門。


    這事,誰教也不該他教。


    明天得找殷問酒說說理,藍刀客這腦子裏,裝了些什麽?


    以往難不成沒少被人占便宜?


    ……


    侯爵府。


    樓知也前腳進門,樓雲川放下早飯,後腳就跟了過來。


    “爹,睡一會,午後再說。”


    樓雲川等不得,直接簡明扼要,“周昊動手了,皇太孫要娶蘭兒!”


    “什麽?我出門時,你不是有選中的人了嗎?蘭兒的婚事還沒定下?”


    說起這事,樓雲川也悔,但已然沒辦法。


    初選的人肖氏死活不願,還帶著樓蘭一起鬧騰。


    後選一人總算入了兩人的眼,也已經到了商量聘禮婚期之時。


    誰能想到周昊直接與樓還明表明了皇太孫的心意。


    難不成真是,天命難改?


    樓知也出門前與樓還明交代過此事,周昊一開口,他就知道事情不對了。


    當天迴來,樓雲川、樓禮承、樓還明三人便在書房關了半天。


    隻能讓男方立馬來下聘,還得人盡皆知才行。


    這樣,周時衍總不至於明搶吧。


    可誰知,他們當晚就送了帖子去,對麵卻遲遲沒有迴應。


    周昊動作之快,那人怎敢與太子為敵。


    以沉默迴應了所有。


    樓雲川抱著最後的希望第二日親自去約見,竟直接被推脫不見。


    事已至此,看來周昊是勢在必得。


    可為什麽一定要樓蘭呢?


    他女兒雖長相乖巧,但脾氣實在不好,壓根算不上知書達理的閨秀。


    何至於非得她來做這個皇太孫妃。


    樓知也聽完,臉色更差了。


    他招唿著丫鬟,“兩個時辰後,準備熱水沐浴。”


    丫鬟去了。


    他又對樓雲川道:“急沒用,獻王與殷姑娘也要喘上口氣,午間我再去獻王府。”


    樓雲川道:“還是先去隔壁樓府呀,先找殷姑娘問問。”


    樓知也扯了扯嘴,“殷姑娘在獻王府。”


    樓雲川立馬了然,“兒子,你這是……輸了?”


    “爹,讓不讓人睡了?”


    “睡睡睡,人都瘦了。”


    ……


    樓知也收拾完去獻王府時。


    順便叫了樓還明一起。


    趕上飯點,兩人直接加了兩雙筷子。


    周獻和殷問酒也聽卷柏說了周昊來過的事,包括讓他做煤娶樓蘭做皇太孫妃。


    “殷姑娘,此事可有解?”樓知也問。


    “解法已錯過,若是這兩月裏你們直接把她嫁了,也就沒這事。”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


    “我沒辦法,這是皇家勢力。”


    樓知也同樓還明的目光看向周獻,等著他說些什麽。


    “陸澄迴來,必然已經將南寧府的事告知周昊,他知道我不在京中後著手幹的第一件事,是讓周時衍娶樓蘭?為什麽?”


    侯爵府配皇太孫,有什麽原因是必要的?


    樓家,有什麽?


    他的目光看向殷問酒,“為你?”


    殷問酒吃著菜,反問:“為我什麽?”


    “你是以樓府旁親,樓還明的表妹入府,而樓家與我交好,所以在周昊眼裏,你因此也與我交好。


    若是,樓蘭成為皇太孫妃,那樓家便等於周昊的人。


    一為,樓家明麵上的中立變成太子黨,二為,向你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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