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直接拍了板,吳有錢和聞書華自然也是高興。


    吳有錢是真的喜歡劫道這個行當,而作為山寨管家掌櫃的聞書華自然也是希望山寨的庫房能豐盈。


    事說完了,兩人退出了山洞,各自迴去休息。宋河則是輕手輕腳的迴了裏間,嘿嘿的說了句:“拍桌子嚇到娘子了吧。”


    看不出來,臉上帶刀疤的壯漢,竟也懼內。


    天亮之後去西山縣打探消息的兩人也是趕了迴來,直接找宋河匯報:“張員外已經出發了,有鏢局的人跟著押送,押送隊伍有二十三人。張員外帶著他兒子已經先去了府城,這次跟這個押送的有張家護院十三人,鏢局出了十人。”


    宋河靠在椅子上,手指瞧著桌麵,這時候聞書華走了過來,也是尋了椅子坐下,宋河示意二人把情況再說一遍。聞書華聽完對著宋河說道:“押送的人不少,要不要再多派點人,寨子有十幾個人守著就沒問題。更何況剩下的女人也都不是好惹的。”


    “也行,那就出五十人。”宋河說道。“派這麽多人押運,這生辰綱,肯定值錢。”


    “既然已經出發了,最遲明天早上也會到山下,如果不在前邊山村歇腳,估計今晚就能到咱們腳下,得去叫二當家趕緊安排人手。”聞書華起身說道。


    “嗯,去吧。多加的人手趕緊安排。這迴我也去,不去心裏不踏實。對了鐵柱想去,讓他跟在後邊,叫孫家兄弟看著點。”宋河說道。


    “行,咱們比他們人多一倍,肯定萬無一失。”


    天到正午,婦人們做好了吃食,寨子裏沒出發的人吃了飯,宋河帶著這些人,帶著幹糧下山送飯,這次下去就會埋伏好,再上山就得等完了事再迴了。


    鐵柱見他姐夫帶人下山,偷偷摸摸的跟著隊伍下了山。


    王賀年飄著跟在後邊。看著出了山寨後神氣活現的鐵柱,有點無語。下山打個劫還這麽嘚瑟。


    宋河帶的人把飯食分完之後,也是找地方埋伏了起來。鐵柱蹲在樹後,借著高草矮樹掩護,埋伏的有模有樣。其他人知道張財主的“生辰綱”最早也得天黑才到,倒是都不著急,還會聚在一起聊天,宋河自己都跑去找孫家兄弟說話了。


    鐵柱一開始有點緊張,神經緊繃,埋伏的一絲不苟,時間長了蹲著也累,大喇喇的坐在地上,看著別人都挺輕鬆,他倒是不緊張了。挨著時辰,希望這押鏢的別歇腳,一定要趕夜路。他不想在這蹲一宿。


    也許老天爺聽了他的許願,放哨的學了幾聲鳥叫,不大一會,聽到蟲鳴以外的聲音,是車輪行過的聲音,鐵柱一個激靈,攥著刀的手都緊了緊。


    這時候吳有錢騎著馬帶著孫家兄弟攔住了馬車,沒什麽廢話,舉刀一指,寒聲道:“東西留下,人可以滾。”


    這時候押鏢的鏢師手都握住了刀柄,一個領頭的站到車前抱拳說道:“鎮遠鏢局走鏢,好漢行個方便,這車上也不是啥值錢東西,給放個道如何。”說著掀起馬車上的苫布,露出了車上的瓜果。


    吳有錢冷笑一聲,說道:“我管你鎮遠鎮近的,二十幾個老爺們押著一車瓜果趕夜路,你當我是傻子麽?”吳有錢身後的孫家兄弟拔出刀上前一步,氣勢逼人。


    對麵鏢局鏢頭也是麵色一冷,他鎮遠鏢局也算是遠近聞名了,遠道走鏢,道上的朋友都會給個麵子,哪知在自己地盤走趟鏢,竟然碰到這種愣頭青。心裏也是暗道晦氣。不過既然碰到了自然也是不能慫,做過一場是比然的。


    “朋友既然不給麵子,那就走過一場,看看你們有沒有本事留下我這鏢。”鏢頭話落,身後的鏢師刀劍出鞘。張家護院見狀也是各自拿出了武器,不同於鏢師手裏同意的大刀,他們就雜了,拿刀拿槍拿棍的都有。鏢頭雙手背後一抽,雙刀蹭楞楞出鞘。


    吳有錢見對方亮了兵器,打了一聲唿哨,埋伏的山賊圍住了馬車,宋河騎著馬從馬車背後喊話:“哎呀,這刀劍相向傷了和氣啊,東西留下,你們可以活著離開。”


    鏢頭持雙刀拉好架勢,笑著說:“今天我要是離開了,這鎮遠鏢局的牌子也就砸了,想要東西,砍死我們,東西自然都是你們的。”


    見山賊眾多,鏢師如臨大敵,張家護院十三人表現的十分不堪,雙腿都開始打哆嗦了。


    “是個漢子,那就做過一場,你放心,我不殺你。”宋河麵帶笑意的說道,看得出來,他還真是欣賞這個鏢頭。隨著宋河聲音落下,山賊也沒什麽章法,就是一擁而上。


    鏢頭見人衝上了,提刀就砍,孫家兄弟衝上去架上鏢頭的刀,戰在一團。一時間孫家兄弟二對一竟然落在下風。


    鐵柱也跟著隊伍衝上去了,但看的出來他不會功夫,揮著刀亂打亂砍。幾次都差點看到隊友。宋河注意到他之後,下了馬跑到他身邊,踹了他一腳,鐵柱才老實。


    最先頂不住的事張家護院,扔了兵器,跪地求饒。宋河的隊伍,都是能不殺盡量不殺,把他們綁到樹上,倒是也沒為難他們。


    鏢師隊伍也很快支撐不住,本來還有張家護院分擔,但是他們一投降,這些鏢師平均一個要應付四五個人進攻,這些山賊看著沒什麽功夫,但是配合默契,很快鏢師就敗下陣,看到那些護院也就是被綁起來,沒守什麽傷害,也紛紛投降。名聲在重要也沒命貴。


    山賊把馬車趕到一邊,把鏢頭和孫家兄弟圍了起來,看他們三人在圈裏你來我往的過招,孫家兄弟一人使一把大刀,而鏢頭一人使雙刀,應付兩個人還遊刃有餘,孫家兄弟已然掛了彩。宋河衝著吳有錢使了眼色,吳有錢心下了然,下了馬,提著他的槍,加入了戰局。


    本來稍稍占優的鏢頭,被三人圍攻,逐漸落了下風,倒不是功夫弱,隻是單純的累,畢竟要戒備三個方向的進攻,身體和精神都緊繃著,時間長了吃不消也正常。


    最後被吳有錢槍杆掃到後背,一個趔趄單腿跪地,孫大力正要補刀,被宋河攔住。


    “勝負已分,那車瓜果我可就帶走品嚐了。”宋河笑著說。


    “好一個勝負已分,真有你的。要是他們仨還拿不下我,是不是就得四對一了?”鏢頭苦笑道。


    “然也。”宋河笑得一臉嘚瑟。看的鏢頭氣的牙癢癢。


    “看你也是條漢子,丟了鏢迴鏢局怕不是也落不到好,幹脆跟著我幹得了。我這還缺個三當家。”宋河開始拉攏,一瞬間他覺得他就是那個知名大寨主。


    “你要知道這可是西山縣張家的東西。”鏢頭說道。


    “你以為我會怕嗎?”宋河湊近說道。


    “不是,我是說跟著你也行,但是跟你了,你得保證我家人安全啊,這要是被張家知道,丟了鏢我我還投了敵。一家老小在西山縣還能有好嗎。”鏢頭幹脆坐在地上,開始講條件。


    “好說,老二你現在安排人去西山縣,一早就進縣城把人接出來,現在張家老爺公子都在府城,沒人注意,早去早迴。”宋河吩咐吳有錢說道。


    “行!我熊飛就跟著你幹了。”這鏢頭叫熊飛,他也不矯情,往地上單腿一跪抱拳說道。


    宋河見熊飛著架勢,瞬間感覺自己跟梁山之主也沒什麽區別了,一股豪氣油然而生。趕緊攙扶起雄飛說道:“以後你就是咱們得三當家了,走!迴去,喝酒吃肉!”


    鐵柱湊到宋河身邊,小聲說道:“寨子裏沒肉了。”


    宋河一聽,給了鐵柱一個大逼兜,真特麽掃興。


    投降的鏢師和張家的護院都被打暈綁好,被抬著扔到路邊。


    一群山賊把痕跡清理掉,迴了山寨,當然進山的痕跡也都沒放過。


    迴了山寨,寨子裏的人惦記著下山的兄弟親人都守在寨門口等著,見人迴了寨子也都是迎了出來。


    宋河招唿人給幾個受傷的倒黴蛋包紮,倒黴蛋裏也包括孫家兄弟。熊飛給孫家兄弟道歉,孫家兄弟倒是豁達,一臉無所謂的擺手,招唿著一會一塊喝酒。熊飛看到這山寨的氛圍,還有點慶幸投降了。。。


    雖然已是日頭已經落山,天色見暗,王賀年趕緊找了找鐵柱在哪,看到他混進了準備夥食的婦人堆裏,切菜燒火,也是放了心。


    聞書華招唿人把劫來的物資入庫,開始盤點物資。


    宋河很高興,找人把各家的桌子都擺出來,完事一塊吃飯,熱鬧一下。


    王賀年看著這山寨喜氣洋洋的忙活,就像過年一樣。聞書華盤點了物資,跑到宋河身邊耳語。宋河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也是放低聲音說道:“把現銀留出來,改天給發出去。剩下的老規矩,托人銷掉,遠一些。”


    聞書華點點頭,下去安排。這時候鐵柱不知道從哪鑽出來湊到宋河身邊說道:“姐夫,這迴是不是也得去村子裏發錢,讓我也去吧。”


    “行!這迴多走幾個村子,規矩你也知道,扔了就走,不要露臉。”宋河現在開心,答應的很痛快。


    “沒問題,謝謝姐夫!”鐵柱嘿嘿一笑迴了做飯的地方。


    夜幕降臨,飯菜終於上了桌,宋河吩咐人點了火盆火把,這空地倒是亮堂了起來。盛菜正經盤子並不多,鍋碗瓢盆都用上了,寨子裏的人也不坐著,站著夠著也方便些。


    宋河端起酒碗,喊道:“給大夥介紹一下,這位鎮遠鏢局的頭號鏢頭,熊飛!今天開始就是你們的三當家了!來大家敬三當家一杯!”話說完舉碗對著熊飛一揚,一飲而盡。


    熊飛在宋河說自己名字的時候就抱拳對著山寨眾人施禮。見宋河講完話趕緊說道:“初來乍到,還望各位好漢多多擔待,這碗酒得我敬各位。”說完也是幹了這碗酒,其餘人見他爽快,也都笑鬧著幹了一碗。


    緊接著宋河再次說道:“今天收獲不錯,主要是咱們寨子又添一員猛將,大家都精神一點,招唿招唿你們新當家,今天喝酒不限量。!”說完話又是一碗酒一飲而盡。轉頭對著吳有錢小聲說道:“別忘了安排放哨的。”


    吳有錢衝著宋河點了點頭,示意讓他放心。


    眾人聽了也是大叫起哄。紛紛給熊飛敬酒。


    熊飛也是對於自身酒量十分自信,來者不拒,幾碗酒下肚,各個稱兄道弟,倒是其樂融融。


    鐵柱也是端著酒碗四處敬酒,寨子裏的人都知道他是寨主小舅子,也都給他麵子,樂嗬嗬的陪著他喝酒。結果就是這鐵柱變得口齒不清,搖搖晃晃。都知道鐵柱姐姐是個潑辣性子,也都不敢再繼續跟他喝。


    鐵柱見別人都開始躲他,也想到了自己姐姐,打了個寒顫,感覺有些尿急。也不打招唿,出了寨門,走到沒人地方,打算放水。可這酒喝多了,腳底下拌蒜,左搖右晃走不了直道。這鐵柱天賦異稟,總被別人取笑,腦子裏想著走遠一些。黑燈瞎火的也看不到,腳下拌了樹枝,身子不穩直接就滾下了山,王賀年一驚趕緊跟上。


    這鐵柱也算是倒黴了,一路滾出去老遠,距離寨子遠了一些,叫聲應該是沒人聽到。鐵柱頭撞到石頭直接就斷氣了。王賀年都覺得他死的有些草率了。


    王賀年拿出鎖鏈,給鐵柱套上。鐵柱被撞蒙了,魂魄離體後還想著往迴走,念叨著今天還得再喝點。走兩步被鐵鏈拽住才猛地反應過來。也看到了地上自己的屍體。“嗷嘮”一嗓子,嚇了王賀年一跳。


    “行了,別叫了,你死了。趕緊跟我走吧。”王賀年沒好氣的說道。


    “啊?我怎麽這就死了?我特麽還沒娶妻啊。”鐵柱一臉不可置信。


    “別廢話,娶不娶妻也不耽誤你今天歸西,趕緊走,不走抽你。”王賀年一甩鐵鏈惡狠狠的說道。


    “別!我走,我跟你走。”鐵柱一縮脖子,帶著怯懦說道。“那個,我這屍體就在這扔著嗎?”


    “一會估計就有人來收屍了。”王賀年麵無表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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