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是看著宋錦洛夜闖端王府的,風聲也悄無聲息的跟了進去。


    “主子,若是王妃娘娘將桑維殺了,羨玉若是醒過來,隻怕不好交代……”鶴唳不解的道。


    這話說出來,鶴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是萬萬沒想到,羨玉公主會看上端王這樣的人。


    陸沉目光幽深了,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許久才緩緩道:“那就……別讓她醒過來好了。”


    鶴唳一驚,這是要放棄公主的意思?


    深夜,桑維正在偏廳的小房間內和一個人密談。


    “放心,本王知道該如何做。”桑維恭敬的對著來人道:“你迴去如實轉告便是,本王是大焱的王爺,怎麽會對北齊的公主動情?”


    來人穿著一身寬大的黑色鬥篷,整張臉隱蔽在帽簷內,看不清楚麵貌:“王爺這般想,屬下便放心了。”


    桑維道:“不過,本王聽說陸沉那廝的王妃有點本事,是個神醫,若是讓她將羨玉救醒了,隻怕後麵不好辦啊,難道真的讓本王將她帶去封地?也就是本王現在被困在王府,不方便出麵,否則……就憑她動了雲知禾這一條,本王就絕不會善罷甘休,要不……讓皇兄出麵,殺了這婦人?”


    “王爺放心,羨玉公主別說醒不了,即便醒了,若是她執意要跟您走,這山高水長的……一個嬌滴滴的公主,半路上出點什麽事,也算是正常,您說呢?”


    至此,桑維臉上浮現出了然的笑意:“本王懂了。”


    二人談完,那鬥篷男便轉身離開。


    宋錦洛聽了半晌,也沒分析出來這桑維到底和哪位皇子勾結,便趁著那鬥篷男出門之前,在地上灑了一些追蹤粉……


    桑維正沉浸在即將可以前往封地逍遙快活,不受約束稱霸一方的美夢裏,待那人一走,便立刻招來了一個美人來尋歡作樂。


    那是一個長相妖嬈的舞姬,身上穿的十分清涼,剛一進房便被桑維拉著上床,下人十分識趣的關門離開。


    “美人兒……”桑維將人拽上床,便開始迫不及待的一邊親吻一邊撕開舞姬身上的布料,另一隻手胡亂摸著。


    可他還沒解開身下美人的係帶,,一柄尖刀便抵著他的脖子,一滴血落在舞姬的臉上,她驚恐的便要大喊……


    可還未發出聲音,便被一腳踢昏過去。


    桑維爆發的欲望被徹底淹沒,脖子上橫著的利刃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他依舊保持著半俯著的動作,雙手抬起做投降狀:“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宋錦洛不說話,隻是手中刀尖用力,桑維疼的尖叫一聲:“停,停下!!!你到底是誰?”


    眼見著刀刃已經劃破了他的皮膚,脖頸上刺痛傳遍全身,鮮血不停的往下流,桑維被嚇的不清,連聲音都變的顫抖起來:“好漢饒命……你說,你想要什麽?本王什麽都答應你。”


    “饒命?”宋錦洛譏笑道:“這麽珍惜你這條狗命啊?”


    一聽是個女子的聲音,桑維的警惕性瞬間就放低了,隻當是那個被他拋棄過的姑娘來尋仇的,便道:“原來是個姑娘,說罷,你想從本王這得到什麽?金銀財帛,還是你想留在本王身邊,本王無不依你。”


    “嗬……你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留在你身邊?沒有鏡子總有尿吧。”宋錦洛冷聲一笑,十分不屑的道:“你這樣的狗德行,誰瞎了眼會看上你?”


    桑維看不到人,聽著聲音柔美婉轉,即便是在罵他,可聽在他來卻是無比銷魂,他不但不怒,甚至覺得心癢難耐,為了不在美女麵前丟麵子,他驕傲的道:“這你就不懂了,本王身份尊貴,長的一表人才,天下不知道多少姑娘都被本王迷的神魂顛倒,就連北齊最尊貴的公主,都被本王收的服服帖帖,願意為了本王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說到這裏,桑維突然住了嘴,意識到這個事情不能隨便說出去。


    “這麽說,最近傳的滿城風雨的公主跳井,是她自願為了你去死?”宋錦洛道:“可我怎麽聽說,是你半夜爬牆,對公主用強,公主才羞憤自盡的?”


    桑維十分不屑的笑了一聲:“別人或許是本王強的,可她卻是自願的,你也不想想……她可是北齊的和親公主,本王即便再色膽包天,怎麽可能去……哎,不是,本王和你說這個做什麽,美人,這春宵苦短的,你打斷了本王的好事,不若就用你自己來補償吧。”


    雖然沒有看到身後的人長什麽模樣,可桑維聽著那聲音,便覺得魂都被勾去了一半。


    宋錦洛一腳將桑維踹在地上,然後踩在他的胸口,刀尖對準桑維的喉骨,麵色狠厲:“是誰讓你接近羨玉的?”


    桑維被踢的差點吐出一口血,摔在地上後腦磕在地上出了血,疼的他差點暈了過去,待勉強看清來人後,心中更是驚歎不已,這樣的美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可現在明顯不是他驚歎的時候,麵前的美人正渾身殺氣的用刀尖對準他的喉骨,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刀尖已經刺破皮膚……


    “迴答我的問題!否則……我殺了你!”


    他趕緊迴神:“別……別動手,我說……我說……”


    下一刻,桑維突然眼神一變,趁著她不注意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支鋒利的飛鏢對她射了過來。


    宋錦洛閃身躲過,桑維本想趁著她受傷的時候趁機逃跑喊人,可沒想到還沒張口,下一刻便被短刀釘入胸口,直接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握著短刀的手,狠狠用力在桑維的心口攪動,桑維隻覺得疼的無法唿吸,一大口鮮血從喉嚨噴了出來:“你……你到底是誰?”


    這樣的身手,還是個女子,他的印象裏從未招惹過這樣的人。


    “迴答我,是誰讓你接近羨玉的?”宋錦洛麵容狠厲,猶如煞神。


    桑維趕緊道:“別……別殺我,我說……是太子,他不想取北齊的公主,他想用公主不貞的理由對北齊開戰。”


    這樣的答案,讓宋錦洛覺得,好像的確如此,可又不禁覺得心寒。


    她皺著眉,又將刀刃捅進去半分,溫熱的血液從胸口飆了出來,濺到她的臉上,星星點點的紅色在她臉上斑駁成群。


    “你在騙我,公主若是不貞,大焱最多也就是秘密處死,大焱依舊沒有理由對北齊開戰。”


    桑維感覺刀尖已經抵到了他的心髒,痛的他靈魂都在顫抖,根本不敢隱瞞,趕緊道:“一般情況是這樣,但是……如果這個公主是被攝政王命令,勾引另一個王爺,企圖挑唆王爺奪位,那就是在顛覆大焱皇朝,這罪名……足以讓大焱號令九州踏平北齊。”


    宋錦洛的臉在這一刻終於白了。


    “我沒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桑維見她神色更加淒厲,不由得慌張起來:“姑娘,我真的沒有騙你,這一切,是早就安排好的,即便不是我……也會有另外一個人去。”


    “這真的不能怪我,是北齊的那個公主經不起誘惑,我不過就是給她送了幾迴東西,哪想到她那輕浮,開始和本王鴻雁傳書,是她先說對本王一見鍾情的,本王不過是順勢而為……”


    宋錦洛說不出此刻的心情到底是什麽,這一連串的陰謀,不過是為了找到一個光明正大消滅一個國家的借口。


    爭權奪利向來是男人的事,可他們卻如此無恥,用一個女子的清白和生命做借口……


    桑維生怕她真的殺他,還在不停的解釋。


    宋錦洛突然絕的沒什麽力氣,她都覺得摻和進來實在是可笑,北齊想反,大焱想滅,雲知禾就更簡單,隻想和她過不去,可這一切,羨玉到底知不知道?


    她將匕首從桑維胸口拔了出來,鮮血噴射,她卻隻是落寞的站在原地,神色有些迷茫。


    桑維趕緊捂著胸口站了起來 ,一邊後退一邊想跑出去喊人,便到:“再說了,北齊早有反心,你以為羨玉又是什麽好東西,要是她安分守己,嫁給太子哥哥,她能落到如今這個地步?說到底,其實是她水性楊花不知廉恥,作為公主不為自己的國家著想,她本就該死……”


    宋錦洛突然轉過身,死死的盯著桑維:“你說,她不知廉恥?本就該死?”


    “……你做什麽……你別亂來……”


    “我……我可是王爺,父皇除了太子哥哥,最寵的便是我,你不能殺我,別……”


    宋錦洛慢慢走出房間,轉身看著屋內,一句高大的男屍被倒吊在橫梁上,胸口破了個大洞,紅色的血液不斷湧出,將他驚恐的臉糊滿血液……


    一滴,兩滴……


    將地上的乳白色地毯染成一片紅色。


    她目光冷冽的看著這一切,慢悠悠的道:“你也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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