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她盈盈一笑,看向蕭鐸的眼神冰冷無比:“說到此,你殺這些人的目的是不是就不言而喻了。蕭鐸……你根本就是故意殘害我金陵百姓,以達到你賣國求榮的目的。”


    賣國求榮……


    原來如此,宋錦洛想,她之前覺得雲知禾是想靠著訛蕭鐸一筆銀子邀寵,到底還是將人看低了。


    這雲知禾的目的隻怕沒有這麽簡單,賣國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她和蕭鐸之間是不死不休的狀態了。


    身旁,一直沒說話的陸沉在聽到雲知禾的指控後,眉眼也是輕輕一簇,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他朝著外麵高高的天際線看了一眼,隱在暗處的人收到信號,轉身消失在街角的盡頭。


    蕭鐸聞言,自然不認:“雲姑娘說話可要有證據,這種反賊的帽子,蕭某是絕對不認的。”


    如果說他之前還因為雲知禾是陸沉的義妹,保持著一些禮貌,因為在他心裏,這筆銀子他是可以出的,但是雲知禾此番將反賊的結論說出來,那這件事就觸及到了蕭鐸的底線。


    雲知禾冷笑:“你不認?蕭掌櫃可能還沒弄清楚現在是什麽情況,這是你認不認的問題?”說罷,她從婢女手裏接過數封信封:“這裏是從邊關驛站和江城截獲的這一個月內從你蕭掌櫃在各地發出給流雲國的密信,裏麵清楚的記載了你是如何賣國,你想將我金陵城的青壯年都毒死……然後按照你們的計劃,這要毒藥下一次會用別的名稱在別的店進行售賣,所以整個北齊要不了多久,便會成為隻有老弱病殘的弱國。”


    雲知禾說的義憤填膺,將信封扔在蕭鐸跟前,繼續怒道:“蕭鐸,你身為北齊人,居然如此厚顏無恥坑害自己的國家,你這樣賣國的狗賊,我北齊勢必要除之而後快。”


    蕭鐸看著兜頭在下如雪花一般密密麻麻的信箋,隨手扯開一張:“不……這不是我寫的,我沒有寫過這樣的信,我和流雲國隻有生意上的往來,並無其他交往,況且因為這幾年流雲經常騷擾我國邊境,我甚至在一點點關閉那邊的才草堂和其他生意。”待他看了幾封信後,確認上麵的筆記的確是他的,且內容無一例外都是在和流雲國的皇子或者是朝臣商量如何滅掉北齊的方法後,他猛的一下將信箋扔在地上,怒指著雲知禾道:“你陷害我?”


    三皇子蹙著眉,在一旁不發一言,連跪著的陸晏禮都一副吃驚的模樣,顯然,作為雲知禾表麵上的合作夥伴,他也不知道此事。


    雲知禾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蕭掌櫃縱橫江湖多年,也會有這般黔驢技窮之時?你是忘了……這樣的指控是需要自證清白的?”說罷,他指著滿地的信箋上道:“這些信箋是在驛館被截獲的,驛館中人皆可作證,甚至為了害怕冤枉了你這位大皇商,我甚至讓人將這上麵的自己和你之前在問診的時候所開的藥房上麵的自己一一比對過,蕭掌櫃,你說我陷害你,是指這些人都被我收買了還是想說這些字和你的字跡不一樣?”


    “這些信箋不是我寫的,雲知禾!!!”蕭鐸徹底怒了,咬牙道:“字跡是可要模仿的,我這些年在九州行走,寫過的藥房不知凡幾,所以單憑這些,根本無法定我的罪,況且……我蕭鐸此人雖然隻是一介商賈,但到底自小讀聖賢書,通史明禮,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跟和北齊有深仇大恨的流雲國合謀,雲知禾,你簡直是……”


    雲知禾知道他不會如此輕易的認罪,於是轉頭對著高位上的鄭之昂搖搖望去,道:“鄭大人,前些日子,知禾中毒後,便開始暗中查訪,您知道的……雖然知禾隻是一介女流,但到底我父母皆亡命於當年那一戰,我自小又被我父母托付於皇上,是跟著攝政王長大的,是以知禾心裏一直對於這種事情十分敏感,所以在查到這些通敵的密信後,便讓王府的暗衛去蕭鐸各處的宅子蹲守,果不其然,前幾日讓我抓到了去見蕭鐸的以為流雲密使。此番蕭掌櫃既然不見棺材不落淚,但隻要此人上堂指正……那麽蕭掌櫃的謊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宋錦洛不得不佩服,環環相扣,每一步都如此出人意料之外。


    最開始不惜一身為餌讓自己中毒,然後釋放出讓所有人都覺得她是為了南城的事情想出力,後來因為方法不當或者是什麽別的原因,總之害死那些百姓是意外之舉,可沒想到雲知禾轉頭便來了個大招。


    這哪裏是奔著錢去的,這是奔著蕭鐸的命,不……也許並不是蕭鐸的命。


    宋錦洛想,蕭鐸的命對於雲知禾來說並無什麽價值,也許她是和她背後的人打成了某種協議,能讓人一拍即合的,自然是在同一個人身上榨取各種價值,然後再分別取之。


    聯想到蕭鐸的身份,所以雲知的目的是拿到蕭鐸背後的蕭家,然後用她攝政王義妹的身份扶持一個蕭家的傀儡上位,那麽整個蕭家富可敵國的財富就都是她的了,所以……和她合謀的人目的地是什麽?


    這樣的帽子扣下來……宋錦洛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隻覺的後腦勺一涼,是啊……如果背後的人也是在利用雲知禾呢?


    蕭家的財富富可敵國,但因為蕭家人出自北齊,是以蕭家這些年一直支持這北齊的軍費和其他支出,每年交給北齊的稅費也是相當於國庫的一半,所以那個人的目的應該就是分裂蕭鐸和北齊的信任。


    真是一出好戲啊……可笑著雲知禾被蒙在鼓裏,替別人暗害自己的國家,卻還做著著到時候掌控蕭家後能在陸沉麵前邀寵的美夢。


    真是可笑……


    鄭之昂看向下首坐著的陸沉,見對方不說話,便對著喊道:“將細作帶上來!”


    很快,便見著兩個身穿暗色服裝的人將一個穿著塑身長袍,左耳帶著四個銀色粗環的中年男子帶了進來,男子雙眼細長,眸中閃著一絲冷光,被人壓著雙肩進來,聽見鄭之昂讓他跪下,他卻冷笑一聲,十分不屑的將目光掃向了別處。


    “放肆!!”鄭之昂驚堂木再次重重拍下,怒喝一聲,下一刻,兩邊各跑上來一個壓抑,抬腳踢在眾人的後膝窩上。


    此人吃痛,當即跪在地上。


    雲知禾道:“說……你是誰?和蕭鐸是什麽關係?”


    那人冷笑一聲,用不太流利的北齊語言道:“我……我叫哈木安,是流雲國的密探,負責和北齊的皇商蕭掌櫃聯絡。”


    此語一出,滿堂皆驚。


    宋錦洛看著那人,不管是衣衫打扮還是說話的語氣,的確不想是北齊本國人士,所以這個人的確是流雲國的,雲知禾不會笨到讓人抓住這樣的破綻。


    所以,這人肯這樣出麵指正,隻有一個,他是死士,是別的國家安排在流雲的死士……


    “你是什麽東西?本公子根本不認識你,何談和你聯絡?”蕭鐸指著哈木安怒道。


    “蕭掌櫃,我也是沒有辦法,被抓住了,原本我身為死士,不應該出賣你的,可是這女子截獲了那麽多的信箋,我也是為人賣命,若是這件事情被流雲國和我主子作對的人知曉,我主子也會有麻煩,所,求求你了,就認了吧。她答應我,隻要我將你我這些年所謀之事說出來,我可以不用背叛我主子,我主子所行之事也不會曝光出來。”哈木安道:“蕭掌櫃,你身後是蕭家,他們不會為難你,可我不行,我孩子才三歲啊。”


    蕭鐸被氣的臉都青了,指著哈木安半晌,努力的吸了幾口氣,然後轉頭看向陸沉:“王爺,草民不認,此人草民不認識,更沒有和此人背後所謂的主子密謀過什麽,還請王爺明斷。”


    這個時間點,蕭鐸的話卻是對著陸沉說的,很顯然……他已經被雲知禾逼到了盡頭。


    他被陷害,陷害他的人將證據準備的十分充足,他原本也以為隻是過來走個過場演一出戲,沒想到這一幕戲唱的卻是叛國……


    蕭鐸自然沒這麽大的膽子。


    (求催更,求好評~~~不給我就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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