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在屋簷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外麵的雨仿佛更大了,連月光都無法透過雨幕透出一絲光來。


    黑夜籠罩著整個房間,就算將靈力注入眼中,花傘也隻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這片黑暗有蹊蹺,這是鬼遮眼?


    花傘警惕的看著人影,人影大概一米八多,是個男子的身形,就是穿著有些奇怪,上半身似乎沒穿,下半身穿著燈籠褲的褲子。


    偏偏從影子上能看出他飾品極多,一堆手環戴在左手腕上,右手腕又戴著一串珠串,走起來叮叮當當還伴著金鈴清脆的靈靈聲。


    這簡直是行走的樂器,還帶催眠魅惑的能力。


    花傘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腦子中的昏沉才驅散了半分,然後她就看到這行走的樂器已經來到自己的床邊。


    她看到那修長的手撩開磨上的紗帳,手腕上的手環大概有七八個之多。


    一道閃電而過,光從窗外照了一瞬,很快就消失了。


    但這一瞬,花傘在黑暗中看出了男人的著裝。


    男人上身穿著抹胸下衣燈籠褲,抹胸上掛著珍珠鑲著寶石,金絲銀線勾勒花紋。左手金環右手珍珠串,簡直是把錢穿在身上。


    “龍族……”


    花傘低聲說道,這種穿著涼快且暴發戶一樣的穿著,也就龍族那個不知冷暖且錢多無處花的種族這麽穿。


    男人的手頓了一下後走進歲中。


    花傘一驚抱著被子後退大聲詢問:“我與龍族從未交往,不知閣下半夜尋來有何事!”


    花傘背靠著牆壁,然後就看到男人一隻腿跪在床上緩緩爬了上來。


    花傘聚靈在手向男人試探的拍了一掌。


    男人看著花傘出招也沒躲閃,紅色的靈力直直拍到男人胸前。


    男人低頭看著靈力打中自己後緩緩抬頭,一雙金色的獸瞳直直看著花傘,右眼角的一道藍色龍紋浮現。


    花傘看著散發藍光的龍紋忽然愣住。


    也就是這麽一愣,男人忽然撲了過去,抓住花傘的兩隻手的手腕,直接舉到花傘頭頂抵住了牆。


    花傘大驚:“你做什麽,放手!”


    男人低笑一聲,兩手一並一隻手就抓住她兩手的手腕,另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緊緊抱住。


    花傘感受到男人緊貼自己身上的皮膚,他的手,他的胸膛,他的頭埋在自己的頭發中。


    眼前仿佛看到紅色的紗帳內露出的那一截雪白的手腕,手腕上戴著那人最喜歡的玉鐲。


    她還記得那人笑著說:“蘭兒,這是你爹第一次見到我送我的禮物,他是愛我們的,他一定會迴來尋我們的……”


    她看到那群人從紅帳中走出來,整理著衣服,嘴裏罵咧咧的說:“這婊子幾年不接客,能力都不行了,這才多久就死了,真他娘晦氣。”


    “老的不行,要不我們將就將就那個小的?”


    “小的?什麽小的?”


    “昨個我在紅杏那過夜,聽到她們說梅娘房中藏著個女童,不知道為什麽老鴇沒讓她接客,反倒讓梅娘藏了起來。”


    “女童?不要,老子喜歡男童,女童沒意思。”


    “嘖,這話說的,男童女童有什麽區別,上女人不上女童,哪來的矯情病。你在一邊看著,也許我玩會你就有興趣了呢。”


    “隨你,隨你……”


    “嘿嘿嘿嘿……”


    那一張臉緩緩靠近,一隻大手抓住她的手臂拖出角落,那雙手遊走在她的身上,無論她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就如一道陰影,永遠無法走出的陰影。


    花傘張口咬在男人的脖頸上,不知道是在咬從前那個人還是咬現在抓著自己的人。


    男人渾身顫了一下,花傘咬的極重沒有一絲留情,但男人卻沒哼一聲。


    直至花傘將那塊肉咬了下來,男人才放開花傘後退下了床。


    花傘感到嘴裏的血腥味,感覺到自己嘴裏有塊硬物,她立馬將肉吐了出來。


    男人站在床邊抬手摸了摸傷口,傷口的血化為金色的霧氣緩緩飄散,看不出流了多少血。


    花傘愣了一下,龍族不是有著很強的防禦能力的嗎?自己一掌他什麽事都沒有,怎麽一口還咬出血了?


    花傘低頭看向自己吐出來的肉,那是一片帶肉的藍色龍鱗,淺淺的散發著藍色光澤。


    自己胸前項鏈仿佛在唿應這片龍鱗,一閃一閃的亮著藍光。


    花傘錯愕的看向男人。


    男人已經緩緩退到了窗邊,看到花傘看向自己,身子向後一倒直接從窗戶掉了下去。


    “小白!”花傘大驚起身下床跑到窗邊,然而窗外什麽也沒有,再遠點就被雨幕擋的嚴嚴實實看不清,男人已經不知道去了哪。


    花傘對著外麵喊了一聲:“小白!”


    然而並無半分迴應。


    花傘看著雨幕發起了呆。


    她和小白是在花樓裏認識的……


    準確來說,她出生在花樓,從小到大見過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小白也不是第一個被拐賣進來的女孩了。


    但小白卻是所有被拐賣過來的人中最兇的一個,也是唯一活著逃離的女孩。


    她是被灌了藥才送進來的,剛清醒就老鴇就想調教一翻,沒想到人沒打倒反倒差點讓她跑了。


    為了抓她動用了一個樓的奴役,當天被驚著的客人不勝繁幾,抓到後又是一頓灌藥又暈了過去。


    之後幾天老鴇天天帶著人給她灌藥,趁她虛弱打她罵她。


    如果不是因為她年齡小長的好看,未來初夜能賣個好價錢,她早就找人強行要了她,不賣也行賣。


    也因為老鴇有想法,這打的就更重了些,花樓中能混到她這地步的,折磨人的方法有許多。


    但整整三個月,小白卻一點沒有妥協,傷是新傷疊著舊傷,藥也是一碗接著一碗灌。


    小白癱軟在地上,臉上紅腫卻沒有留傷,但嘴角卻溢了不少血,她的牙被生拔了一顆,血到現在也沒止住。


    鞭傷劃傷無處不在,甚至在胸口處還被烙下一朵梅花,傷口腐爛也沒有好的樣子。


    手指間密密麻麻都是針眼,而腳指甲已經全部被拔去,血淋淋的動一下就如刀尖行走。


    老鴇看著被折磨的不似人形的小白,眼中陰狠之色越發的濃烈,她第一次見到這麽能忍的女娃子。


    平常他姑娘打成這樣不屈服也會生病死了,這女娃打成這樣都不死也是個奇才。


    實在不行找個人強行要了她,沒了清白的她,不答應就去死!


    老鴇退出了柴房,喊了兩個仆役指了指裏麵。


    仆役早就有了心思,得到老鴇的允許,立馬進入柴房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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