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堂主,都是什麽人!”白開神色堅毅,咄咄問道。


    少年郎苦笑說:“不瞞你說,我們天下府的人,其實互不相熟,大家都是聽從上麵的命令做事,除了必要的任務會碰麵,不然一輩子都不知道誰是誰。”


    白開懷疑的問:“你真不知道?”


    少年郎點頭道:“我不知道?”


    白開依舊懷疑,“能讓你去查堂主叛徒這等要務,你不應該是天下府老大指派的嗎?你不知道,你們老大會不知道?是不能說,還是不知道。”


    少年郎麵露苦色,“白兄弟,別為難我了。不過,我保證,我知道誰和殺你父親有關,我一定告訴你!這是我欠你的恩情。”


    白開有些亂,對於這小子,實在是沒有太多信任。


    現在,剛才他的話中,有多少是假的,自己都無法判斷。


    少年郎又說:“白兄弟,為了以後方便找你,你入我天下府吧。”


    白開不屑的搖了搖手,“沒興趣哦。”


    少年郎愁眉懇請的神態,“不是當我手下!你愛怎麽樣,怎麽樣?你不想快點知道你老爹怎麽死的嗎?找那蕭雨節?我們天下府找起來不比你快?”


    “我若是找到了,你不知在哪?我找起來很麻煩,你若是天下府的人,我們隨便一個標誌暗號,就可聯絡上你!”


    白開聽他說的頭頭是道,不由有些心動。


    “理是這個理。”


    少年郎眉目秀動,眼珠熠熠生輝,“就是嗎?你入我天下府,不吃虧!你隻是掛個名!”


    白開摸著下巴,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入天下府,我不接你們任務,我也不聽調遣。我隻是希望你能方便找到我。不行的話,那就算了。”


    “可以!有什麽不可以!你救我了,這點小事,我能不答應嗎!”少年郎堅定的說。


    白開略帶憂緒的問:“可以嗎?你上麵,不會有意見吧?”


    少年郎自信道:“這點小事,能有什麽意見!”


    “就你救我恩情,給你個分壇壇主當!除了順天府和應天府,你挑一個州府,你說哪個,你就是哪個的壇主!”


    白開聞言,心中有些波瀾。


    哪一個州府?


    “永州府吧。”


    “好!從今日起,你就是永州府壇主!”少年郎堅定決然道。


    白開淡笑一聲,歎了口氣。


    本來以為擒了張淝,事情就真相大白了。結果一頭霧水。救了這個少年郎後,事情又更複雜了。


    到底怎麽迴事,一環接一環,哪裏是頭?


    “劍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白開問道。


    自己雖然遊曆多年,但是自己八成的時間,都在蒙古、亦力把裏、扶桑、東南諸國等地,剩下二成時間是在來往的趕路。對於中原江湖的事,了解不多。


    自己後半生,都會在這天下,所以當年根本不著急,於是先去了那些邊外之地。


    這就像為何老爹要去外麵押鏢賺錢,因為他知道,他最後是要迴湖廣永州府的,後輩子一直在的地方,年輕的時候,著急什麽。


    少年郎介紹說:“劍聖,原名蕭雨節。乃是劍雨山莊的公子。從小天賦異稟,十三歲的時候,劍術已經超過了他父親。之後遊曆天下,挑戰各門各派劍道高手。”


    “他出淩冽,殺人無數,結了無數仇家。這也導致了,劍雨山莊的滅門慘禍。蕭雨節得知此事後,尋那些仇人,報了仇,便銷聲匿跡多年。”


    “誰能想到,竟然會在今日相見。”


    白開聽其言,疑問道:“那人真是蕭雨節嗎?會不會另有其人?”


    少年郎搖搖頭,“應該不會,那等劍術,天下不會有第二個人。如果有,他就不是劍聖了。”


    白開對此,也心領神會。


    第九式之後,施展了天人之上的第十式。


    化作別人,可能找死了。


    “蕭雨節,是左撇子?”白開迴憶當時的場景,肅聲問。


    少年郎點點頭,“蕭雨節是雙手劍客,雖然他隻能一柄劍,但是左手和右手一樣如常,據說自小就同時練雙手劍。”


    “額!”白開眼神一抖,黑眸中一抹異色閃爍。


    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麽,也明白了什麽。


    ————


    玉壺客棧。


    跑堂小二,百無聊賴的抹桌子,反正也沒客人招待。今日真是奇了,一個客人也沒有!


    櫃台前,石琅軒重新當迴了賬房,大仇已報,不知何去,就迴到這裏。


    掌櫃毛南,依舊為生意的冷清,哀聲歎氣。


    歎息中,眼中一道熟悉的身影,雷厲風行的走入。


    白開,他又迴來了。


    這瘟神怎麽又來了?事情不是都結束了嗎?


    石琅軒看到白開,欣喜一笑,“白少俠,你還在啊?”


    白開隨手招了招手,就當打招唿,看也不看幾人,直接往廚房去。


    廚房內,“噠噠噠!!!”


    切剁的聲音不停,廚子趙三正準備著午飯的烹飪。


    此時,手纏繃帶,神色凜凜的白開,闖了進來。


    一臉胡須的廚子趙三,看也不看,全身心於料理中。


    白開遂說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奇怪。但是,我又說不上哪裏奇怪。”


    “現在,我懂了。”


    “我當初應該是奇怪於,為何一個廚子,左右手都是老繭。”


    廚子趙三依舊沒有理會,平靜的烹飪中。


    白開繼續道:“一個廚子,即使從小當廚,那他起繭的手,應該是切菜的手。哪怕他平日用雙刀剁肉末,也不會起如此厚的老繭。起繭厚的永遠是常用的那隻。”


    “練劍就不同了,左手想練的和右手一樣厲害,那注定要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兩隻手,隻有練得更多,沒有練好了休息的說法。”


    天下間的劍客,無論劍術多高,隻要他還在江湖,他就注定,練劍!練劍!練劍!


    何況曾經的劍聖,曾經的他,哪怕是天才,練的劍,也不會比任何一個人少。


    “你就是,劍聖,蕭雨節。”


    說著間,白開雙指真氣,朝著此前被自己斷劍劃傷的手臂射出,帶著劍氣的真氣,破開臂膀的衣物,那一條新鮮的劍痕,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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