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了長生醫館,葉燦忙上前,在蕭姍跟前問來問去,一臉笑嘻嘻的,仿佛這世間從來沒有能讓他煩心的事情。


    “阿姍,最近你那位崇拜者經常來長生醫館,不過隻是在門前望了望,我看他見不到你,還挺失落的。”


    蕭姍歎了口氣,“別提了,以後他不會來了。”


    “為什麽?”葉燦愣了愣。


    “知道那是誰嗎?”邊抓了幾副要,按數量配好,邊說道。


    “誰呀?”葉燦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南襄國的太子,獨孤軒。”蕭姍漫不經心地說道,小心翼翼地將藥草包好,不用看也知道此時葉燦臉上是多麽驚訝的神色。


    “太子!”葉燦幾乎要叫出來,驀地,撩了撩頭發,一臉不屑道,“原來這南襄國太子也就長成這樣,一般吧,還沒我帥呢。”


    蕭姍做了個嘔吐的姿勢,“帥不帥我是不知道,反正不要臉這一條,他定是比不上你。”


    說著,將手裏的藥包塞給葉燦,“喏,把這個送到安陵王府去,交給慧璿郡主。”


    葉燦這次也沒有推脫,拿著藥應了一聲,便出了門。


    蕭姍見他走了之後便匆忙迴到了王府。


    路過慶和殿的時候,竟是又聞道了絲絲酒氣。


    這次心裏不是生氣,而是詫異,夜淩晨以前從來不酗酒,這幾天是怎麽了?


    她推開門,緩緩走了進去。


    夜淩晨見了她,神色間似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消失不見。


    “今日我去了長生醫館,怎麽沒看見你?”他笑問。


    “哦,我去給病人看病了。”她隨意答了一句。


    “怎麽感覺你奇奇怪怪的,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夜淩晨關心道。


    “晨晨,你是不是也有事瞞著我?”蕭姍反問道,又指了指桌上隻喝了一半的酒,嚴肅道,“你喝酒……是用來暖身子的吧?”


    夜淩晨微微一怔,笑了笑剛要否認,聽得蕭姍說道:“你以前不酗酒的,是不是寒疾又犯了?”


    “沒有啊。”夜淩晨搖了搖頭。


    “現在天氣逐漸變暖,你這寒疾也會發作嗎?”蕭姍一口咬定自己的猜想。


    夜淩晨歎了口氣,隻得承認,“隻是偶爾會,不過,沒那麽嚴重。”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我得趕緊想辦法。”


    夜淩晨湊了過來,一臉輕鬆道:“真的沒你想的那麽嚴重,喝點酒就暖和了。”


    “不行,喝酒傷身,明天我去長生醫館,給你抓一些禦寒的藥草。我還想迴一趟長生閣,那裏藏了研究入骨柔的醫書。”


    她神情中略有傷感,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以前都是吾芟照顧你的身體,我是他的徒弟,現在理應我照顧你。”


    夜淩晨湊得更近了些,臉上掛著欣慰的笑容,眼裏有種若即若離的魅惑,淡淡開口道:“一言為定,那我的身體,可就交給你了。”


    說完,一把將蕭姍攬入懷中。


    “這是什麽?”


    夜淩晨怔怔望著從蕭姍懷中掉出來的玉佩,拿在手裏端詳了一會兒。


    蕭姍心裏一驚,伸手就搶了迴來,“前幾日在街邊買的。”


    “小攤上的東西,喜歡的話買來玩玩就行了,不要一直戴在身上,有失身份。”


    夜淩晨說完,便起身吩咐下人準備洗漱。


    蕭姍在一旁很是莫名其妙,不就是買了一個玉佩嗎,怎麽感覺夜淩晨有點反常呢?


    她心裏略帶疑惑,一直到了當天晚上,都覺得夜淩晨比平日裏要生猛些,那張魅惑的臉上清清楚楚寫著兩個大字——占有。


    …


    蕭姍邁著悠閑的步伐,輕車熟路地從寧王府到了長生醫館。


    還未到長生醫館的門口,便看見醫館門前熙熙攘攘擠滿了人,卻不是普通的病人,而是帶刀的官兵。


    她心裏立刻意識到定是出什麽事了,急忙小跑過去,剛邁開腿,身子就被人抓住,幾步又退了迴去。


    一轉頭,見是葉燦拉著她,疑惑地問道:


    “葉燦?怎麽迴事啊,醫館門前怎麽這麽多官兵?”


    葉燦邊拽著她往遠處走,邊說:“你千萬別過去,出大事了,現在那些官兵要抓你呢!”


    聞言,蕭姍心裏一驚,立刻甩開了葉燦的手,問道:“他們是來抓我的?為什麽?”


    葉燦此時慌慌張張的,見蕭姍死活不走,隻得耐心解釋道:“你之前不是給慧璿郡主送了藥嗎,慧璿郡主在吃了你送去的藥過後,一夜間暴斃而亡了,所以現在所有人都以為是你毒害了慧璿郡主。”


    這一席話,聽得蕭姍瞬間如五雷轟頂,站在原地背上直冒冷汗。


    慧璿郡主暴斃而亡了……


    她努力迴想著,事情怎麽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她送去的藥明明是解毒的,怎麽一夜之間,反倒成了害人的毒藥?


    這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


    是有人要害慧璿郡主,並將此事嫁禍到她的身上。


    她在心裏鎮定了幾分,不緊不慢道:“如此一來,我就更不能走了,我得迴去說清楚,才能還我一個公道。”


    葉燦吸了口氣,不讚同道:“可是暴斃的是安陵王的獨女,當今的慧璿郡主,一旦你被抓了去,肯定是嚴刑拷打,還沒等將事情查明白,你就一命嗚唿了。”


    蕭姍心平氣和地笑了笑,“不會的,好歹我也是淩天軍的參軍,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他們不敢隨便拿我怎麽樣的,若是我死了,事情不就永遠都查不出了嗎?”


    說完,她轉身朝長生醫館走去,那些官兵將長生醫館圍個水泄不通,屋子裏時不時傳來瓶罐破碎的聲音。


    她心裏憤怒和愧疚交加,對著那些官兵毫無畏懼地喊道:“你們可是要找雲姍?”


    其中為首的一人立刻走上前來,盯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冷地說道:“正是!”


    “我就是雲姍,我跟你們走。”


    那官兵略有驚訝,朝著身後幾人擺了擺手,道了一句“帶走!”,便立刻有人架起蕭姍的胳膊。


    這般無禮讓蕭姍很是不爽,她狠狠掙脫開來,瞪著他們道:“放開!我不跑,跟你們走就是了。”


    蕭姍一路被帶到了安陵王府,剛一進去,便有一位婦人衝上前來,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賤人!毒婦!”尖銳刺耳的聲音在耳膜旁衝撞。


    她捂著熱辣辣的臉,驚異地看去,那婦人正死死盯著她,眼裏憤怒的目光恨不得冒出一團火,將她一把燒成灰燼。


    她身後有兩位嬤嬤跟著,穿戴裝扮也十分雍容華貴,身份地位一看便知,是安陵王妃沒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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