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周遲旭提著薄年的包來到近前,聞言有些無奈地道:“什麽叫拐迴來,年年跟我是領了證的正經夫夫。”“……”雖然已經提前知曉了稱唿的改變,但聽這人喊年年喊的這麽順口,還是在許姨麵前這麽喊的,薄年心中便彌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感受。像是尷尬,但更像是羞恥。不過許佳顯然對周遲旭這個模樣接受良好,聽他說完以後並未表現出什麽奇怪來,反倒是想到了什麽,迴頭一拍周父的肩膀:“拿來!”周父被她拍的往前一栽,邊嘶哈邊從皮夾中拿出了一張卡,遞到了許佳手上時說道:“媳婦兒你手勁真大。”許佳拿著那張銀行卡,白了周父一眼後便興致勃勃地塞進了薄年手裏:“年年,這個給你,密碼是你和小遲領證那天的日期。你和小遲領了證,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了,這張卡裏的錢就當是給你的改口費,拿了之後可就不能再喊我阿姨了。”“這…”薄年拿著這張卡,有些無措地看向周遲旭。周家資產無數,送給家中繼承人伴侶的銀行卡,其中數額必然高到常人無法想象。若薄年真的如所有人所想的那樣,與周遲旭是真心相愛,那麽這張卡他受之無愧。可……接收到了薄年求救似的目光,周遲旭將那張卡接了過來,妥帖地放進了薄年帶來的包中,低沉的聲音裏是令人無法忽視的溫柔:“媽說的沒錯,你安心收下就好。”薄年聽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看向周遲旭的眼神裏寫滿了“你差不多得了。”太能演了,周遲旭隻寫歌不去進軍演藝圈實在是可惜了。周遲旭對他的眼神熟視無睹,薄年在許佳和周父期待的目光之中分別喊了“爸,媽”後,與周遲旭一同坐上了後座。賓利駛離機場vip出口,帶著薄年重新進入了這個他昔日長大的故鄉。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高樓大廈,分明與從前相差不大,可恍惚之間,竟讓薄年感覺到了一絲難以言喻的低落。這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也是他父親一直以來生活著的地方。隻是那個人犯下大錯,又心太涼薄,哪怕此刻迴到江城,薄年也從未想過要去看對方一眼。他往後的人生裏,唯一的親人,有且隻有他的媽媽。薄年興致不高,連眼睫都耷了下來,周遲旭敏銳地感知到了他的情緒,男人望著他白皙的側臉,一把握住了青年垂在膝蓋上微涼的手。薄年一驚,迴過頭驚訝地看向對方。兩人視線相接,周遲旭率先撤開了手:“車上有巧克力。”薄年聞言低頭一看,手心中果不其然躺著兩塊蔓越莓巧克力。也是薄年高中時常吃的牌子。“這巧克力,是許姨…媽準備的嗎?”撕開包裝紙,薄年將那塊巧克力含進了嘴裏,蔓越莓酸甜,巧克力微苦,甜食挽救了他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緒,現在那點子傷感在巧克力融化之後,已然被薄年拋之腦後了。薄年吃下了那塊巧克力,周遲旭的目光便克製不住地追隨著、緊盯著青年的嘴唇。看著那塊巧克力被殷紅小舌卷進濕軟的口腔,在舌尖的舔舐下慢慢融化,直至被那人吞進肚子。竟然讓人…有些羨慕。這目光太過炙熱,薄年被對方盯的嘴唇發麻,也不知道周遲旭發的什麽癲,一個勁兒盯著他嘴唇看。皺眉抬手,薄年重重在周遲旭的肩膀上錘了一下。“嘶…”他這一錘毫不留情,男人口中發出一絲痛唿,捂著肩膀往後歪了歪,壓低了聲音問道:“好好的動什麽手?”薄年瞪了他一眼,小聲指責:“我剛剛跟你說話你不理我,還一直盯著我嘴看,你在想什麽呢?”想親你。男人嘴唇動了動,眸光閃爍,最終還是未將這幾個字說出口。因此,薄年隻看見這人動了嘴,可他們二人離得這麽近,薄年卻連一絲音節也未曾聽見。他不解:“你說什麽?”“沒什麽。”周遲旭移開目光,忽然牛頭不對馬嘴地迴了一句:“就是有點羨慕那塊巧克力。”“……?”薄年沒太聽懂,但還是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他想罵周遲旭是不是大腦褶子被熨鬥熨平了,所以才口不擇言地說一些怪話,又礙著這人父母在場,最終還是把滿肚子髒話給憋了迴去。神經病周遲旭,大白天的發羊癲瘋。第14章 同床共枕周家老宅所在位置位於江城城郊與商業區交接處的半山腰上,環境清幽,卻又不像城郊那般偏僻。這個位置寸土寸金,周家卻直接在半山腰處的群山懷抱之中建立了一座巨大的中式園林莊園作為老宅,其家族實力可見一斑。薄年以前從未來過周家老宅,這還是第一次。下車時,一個看著像是高中生年紀的男生站在門口,見他們迴來了,十分激動地跑進了老宅之中,哪怕隔著一段距離,薄年也能清晰地聽見他的喊聲:“爸媽!奶奶!哥帶著他老婆迴來了!!”薄年:“……”周遲旭拿起薄年的包,偏頭對他道:“我弟,周向晨,他有點人來瘋,你把他當成空氣就行。”薄年:“哦。”看著確實挺瘋的,有種經常挨周遲旭罵的美感。周遲旭麵不帶色地接著道:“在奶奶麵前我們要表現的恩愛點。”薄年聞言挑了挑眉,反問道:“怎麽才算表現的恩愛?”周遲旭低頭看了眼兩人相隔了十萬八千裏的手,沒說話。“……”在心裏偷偷罵了周遲旭一句死悶騷,薄年頭一次主動牽起他的手,學著飛機上周遲旭與他十指相扣時的樣子,雖然心裏不情願,可動作上卻依然乖順地將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嵌進了男人的指縫之中。那隻屬於薄年的,柔軟細白的手,此時此刻正乖巧地牽著自己。青年的每一根手指,將他的指縫一點點填滿,隨後緊緊地與他十指緊扣,肌膚相貼。他們就像是一對真正的愛侶一般,心意相通後帶著幸福來見家長。這種場景從來都隻在周遲旭的夢裏出現過。男人忍了忍,沒忍住,嘴角緩緩向上勾起,上半張臉淩厲而鎮定,下半張臉隱忍與狂喜交織,簡直是可以納入北影教材的程度。他的這番變化,被從老宅之中走出來的幾人看得清清楚楚。周向晨推著周老夫人的輪椅走在最前,見狀一時沒忍住,臉上表情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半晌低下身一言難盡地對著周老夫人道:“奶奶,你看我哥那個不值錢的樣子,你還懷疑他假結婚騙你,我看他都快被嫂子迷死了。”周向晨比周遲旭小了快十歲,雖然經常被自己這個嘴毒的哥哥罵,但在他的心中,對周遲旭的崇拜隻多不少,這些年周向晨在他哥的超話的簽到等級都十一級了。而比起周遲旭那些很難見到他本人的粉絲,周向晨作為周遲旭的弟弟,對自己這個哥不說十分了解,但對方性格如何待人處事如何,周向晨心中門清。以他對他哥的了解,周遲旭會孤獨終老一直是周向晨堅信不疑的事,也同樣是周家堅信不疑的事。否則,奶奶也不會用公司股份這種事來逼迫他哥談對象了。可是現在看來…情侶裝都穿上了,他哥真的超愛耶!周向晨摸了摸下巴,心說他哥也有被別人拿捏的一天。不過,嫂子他長的比明星還好看,確實有拿捏他哥的資本。此時此刻,不僅周向晨覺得驚訝,周老夫人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久前,周遲旭向周家人公布了自己已經領證結婚的消息,大家表麵上信了,其實心裏都在犯嘀咕,懷疑這位周氏未來的繼承人不過是為了老夫人手裏的股份,找的演員來假結婚罷了。今日家宴,一是為了歡迎薄年,二則是為了確認自己心中所想,看看周遲旭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在兩人下車之前,周老夫人都還堅持己見,可此時看到他這個周遲旭臉上的那不似作偽的表情,已然有些動搖了。她了解周遲旭,若無一點感情,絕不會表現的如此開心,牽個手而已,便歡喜成了這樣。難不成…小遲所說的什麽破鏡重圓,初戀之類的話,都是真的?思索之間,周遲旭已經領著薄年來到了幾人跟前,原本被薄年牽住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反客為主,緊緊地將人拉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周遲旭微微彎腰,對輪椅上的老人道:“奶奶,我帶年年迴來看您。”薄年垂著眼,看著眼前這個頭發花白,哪怕坐在輪椅上也依舊氣質非凡的老人,便知對方就是那位周家老夫人。周遲旭的話音剛落,他便對周老夫人揚起了一個乖巧漂亮的笑容:“奶奶好,初次見麵,我是薄年,我聽阿旭說您喜歡書畫,特意尋了這幅王止先生的蘭花圖送給您,希望您能夠喜歡。”周遲旭被這聲“阿旭”喊得心尖發顫。故作鎮定的模樣被周老夫人全部看在了眼裏。她第一次見薄年,對這青年的第一印象便是乖巧懂事,漂亮有理。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周遲旭喜歡。這便再也沒有試探的必要了。周老夫人笑著接過薄年送的蘭花圖,對他慈愛地點了點頭:“你有心了,奶奶待會兒也有禮物送給你,快進來坐吧,家宴馬上就開始了。”薄年繼續微笑:“好的奶奶。”一旁的管家接過了周老夫人手中的蘭花圖,推著輪椅進了老宅。周向晨得了空,立刻便圍到了薄年旁邊,一臉激動地道:“嫂子你好,我叫周向晨,是我哥他弟,嫂子初次見麵我們加個微信號好友唄,以後常聯係啊!”薄年還沒說話,周遲旭便瞪了他一眼:“加個屁。”周向晨被他哥罵習慣了,此刻吃了熊心豹子膽似地裝沒聽見,巴巴地拿著手機要加薄年好友。在周遲旭十分不讚同的目光中,薄年從兜裏拿出了手機。周向晨得了好友位,也成功拉到了他哥的仇恨,衝周遲旭吐了吐舌頭,靈敏地往前一蹦,在周遲旭的巴掌快落在他的頭上時抱著手機就往老宅裏跑。薄年看著周向晨逃竄的背影,對周遲旭道:“你和你弟的性格還真是差了十萬八千裏。”周遲旭語氣生硬:“不用理他,進去吧。”說著便將薄年的手又牽的緊了些,兩人一同走進了老宅。……此次家宴為表隆重,到場的不僅有本家成員,還來了不少周家旁支,薄年一路招唿打過去,家宴快開始時他的臉都笑僵了。青年蔫蔫地跟在男人旁邊,像是一株脫了水的花兒似的,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我好累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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