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是殷緋寒的生日,一直以來這天都是殷孤城帶著她出去慶生的日子,沒想到今天他特別忙。


    他說他要到香港開會,是一個跨國的重要會議,他說出國前想帶她去買幾件衣服。


    他說她已經長大了,可是卻少有比較正式的衣服。


    殷緋寒爭不過他,心想還是順著他吧,一年一次的生日,她可不想因為與他爭論,而壞了心情。


    他逼她試穿一件件美麗的衣裳,在她試穿時,他則看著最新一期的少女服飾的目錄,隨便指指,便買下一大堆。


    他看著她穿著粉嫩的湖綠色新衣從試衣間出來時,竟深深的被她所迷惑,仿佛是上天特地為她量身打造一般,像精靈似的言笑晏晏。


    “這衣裳很適合你。”他起身走到她麵前,伸手撫著她柔嫩的臉蛋,指尖滑過她柔細的發絲。


    她點點頭,喜歡他看著她的樣子,毫不介意自己為他穿上他喜歡的衣裳,他們四目相凝,周遭的人沒有一個不被這的甜蜜氣息所感動。


    “孤城,你妹妹穿的衣服可是我們公司首席設計師設計的唷!”女子親膩的唿喚擾亂了美好的氛圍。


    “她是誰?”殷緋寒試著用一種平常的語氣詢問,聽起來沒有任何在意的味道。


    “王藝,是我的小學同學,後來開了服裝公司,這是她自創品牌的旗艦店。”他以毫無感情的口吻陳述著。


    “那代表你們很熟噦。”她心口一緊。


    “你以為呢?”他挑起眉笑覷她一眼,故意不給她肯定的答案。


    他們兩個人以前就是朋友,雖然在公事上倆人交集無多,但殷孤城長袖善舞的個性,絕不會當作不認識這個人。


    看著他們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模樣,一陣醋意襲上殷緋寒的心口。


    她到底怎麽了,不是口口聲聲說隻把他當作哥哥的嗎?現在卻又矛盾的想將他占為己有。


    她隻不過是個沒有半點權利約束他的妹妹,就連她想要他心裏隻有自己,這樣的話她都無法說出口。


    望著那個叫王藝的女人對著他笑,殷緋寒笑自己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像殷孤城這樣的男人,怎麽可能獨屬於她呢?


    雖然他坐擁的權勢財富,都是殷家給他的,但殷家不給他又能給誰呢?她不是做生意的料,根本沒有能力撐起殷氏這個王國,區區一個殷家小姐,沒有了他,什麽也不是。


    ***


    殷孤城到香港出差,她則和何願的樂團混在一起消磨時間,她不想否認自己對殷孤城逐日暗生的情愫,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再也騙不了人,可母親的告誡,她卻不能不在意。


    殷孤城在世人的眼裏也許是殷家的養子,但在母親江純華認知裏,他卻極可能是父親在外的私生子。


    殷孤城五歲那年被帶進殷家,她還在母親肚子裏,母親沒有多問父親一句話,父親說什麽就是什麽,母親不想打破他的話,可不說破並不代表母親沒有懷疑。


    母親在她十歲時將她的懷疑說給唯一的女兒聽,然後這個懷疑在緋寒的心裏生了根,再也抹不去。


    緋寒把苦悶放在心上,放學後不是去丁玲的美發屋就是到何願的樂團,何願是個天才型的鼓手,無師自通,對殷緋寒尤其一往情深,看到她就像看到天上的仙女。


    他將店裏調好的酒拿出來招待她,“不要喝醉了。”他交待她。


    “知道了,你和我哥一樣嘮叨。”她一笑,答應殷孤城不喝酒,還是在他出國期間破了戒。


    “我很喜歡聽你打鼓,可以讓人忘了煩惱,如果不是因為我對音樂的才華不足,我一定會加入你們世界巡迴演出的行列。”


    “你的琴藝高超還說自己才華不夠,是我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不過也不必一定加入我們,你當個聽眾對我來說已是最大的鼓舞,再說殷孤城哪舍得讓你跟我們天涯海角闖蕩,他把你看得死緊


    ,對我又防得跟什麽似的,好像我會把你給拐跑。”何願是直腸子。


    “我是防你,不過不是擔心你把緋寒拐跑,而是擔心緋寒不知輕重讓你誤會什麽。”


    殷孤城渾厚的聲音突然加入倆人的談話。


    殷緋寒僵住,他不是明天才會迴台北,怎會提前一天迴來?


    何願是聰明人,與殷孤城一樣都是獨占欲很強烈的人,所以一眼便看出殷孤城對緋寒的關懷與幹涉已到了超出兄妹該有的互動。


    “你還想繼續假裝隻把緋寒當作妹妹?如果你隻想當哥哥,請你不要幹涉緋寒的生活到讓她無法唿吸,寸步難行的地步。”


    聽出了何願語氣之中的不友善,冷冷地迴道:“我和緋寒之間的事,不是你這個外人可以看明白的。”


    “跟我迴去!”殷孤城朝她下命令。


    “不要,我不要迴去,你不要管我,時間還早,結束後何願會送我迴去。”她又不是被嚇大的。


    當殷孤城走出何願經營的夜店時,他結實的肩頭上已經扛了一名不斷扭打叫囂的女子,那人是他的妹妹,殷緋寒。


    “你快放開我,我還要做人,何願救我,我不想上報。”她想要求救,卻無人敢上前一步。


    何願衝上前,想要搶下緋寒,卻被跟著殷孤城前來的保全人員擋下,幾乎要上演全武行。


    “你快教你的那幫流氓手下停手,別把何願給打傷了,他的手是要打鼓的,不要給你的手下練拳頭的。”她奮力嘶叫著。


    ***


    迴到家,她被殷孤城拋到他的大床上,“你就這麽在意他的手是不是會受傷,他是你的什麽人?”


    “我和他的關係你管不著,你和你那些女人夜裏在這張床上幹了什麽事,我也從來不曾過問,所以請你也不要幹涉我和何願的關係。”


    “我和我的女人?”他粗嗄的笑著,“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什麽醋?我看你是吃何願的醋吧?因為我喜歡何願不喜歡你,因為我想讓何願成為我的第一個男人……”她口不擇言的亂說。


    殷緋寒的臉色,頓時變得雪白。


    “你說你要讓何願成為你的第一個男人?”殷孤城扣緊殷緋寒的肩膀,目光陰鬱地看著她。“告訴你,我不許!我不許!我不許!明白嗎?


    我殷孤城不許殷緋寒屬於其他人。”


    “我……我亂說的……”她見他瘋狂的表情心緒大亂,她努力想扳開他的手指,逃離這一切。


    “我不許。”殷孤城扯過殷緋寒急欲掙脫的身子,固定在自己的胸前。


    殷緋象臉上有不尋常的慌亂,“你想做什麽?”殷緋寒掙紮著,恐懼地發現她的雙臂被他扳到了身後。


    “不!”殷緋寒低唿出聲,聲音裏充滿哀求。“放開我……”


    殷孤城脫下殷緋寒身上的衣物,殷緋寒閉上眼,天地至此崩裂。


    “我是你妹妹……你不可以……”


    “你不是我妹妹,你是女人,而我是男人。”殷孤城低語著。


    殷孤城黑眸如炭,狠心的扯下了殷緋寒的胸衣,白色的胸衣緩緩滑下,露出一片絕美的純真柔軟……


    ***


    歡愛過後,初試雲雨的殷緋寒倦極,累到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知道在半睡半醒問,殷孤城為她洗了身子,摟著她入睡,她無力反抗,隻得在他床上昏沉沉地睡著了。


    身為現代人,她自然知道男女之事,可實際經曆時,那種驚心動魄的撞擊及肢體交纏的過程,還是激烈的讓她喘不過氣來。


    直到翌日午後,她才醒來。


    殷孤城推門而人,手裏端著一碗稀飯。


    她看了看身上他為她穿上的睡衣,虛弱地撐起身下床,一陣暈眩。


    她一手扶著牆,“我上課要遲到了。”


    ”我給你請了假,你該吃點爾西。”殷孤城皺眉,撐扶起她的後背。


    她搖搖頭,“我吃不下。”


    “我喂你吃。”眼裏的寵溺足以讓人羨慕至死。


    還是搖頭,殷緋寒沒瞧他,隻覺得心酸,昨晚被他要了身子,就算她不願承認恐怕也假裝不了,要她不在意已不可能,日後怕是更無法忘情於他了,這個對父母發誓要照顧她一輩子的哥哥。


    “那喝點熱牛奶。”殷孤城遞過一杯牛奶。


    “很好。”他笑著說道。


    殷緋寒擰起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緋寒,你終於隻屬於我,不會屬於別的男人了。”殷孤城充滿占有欲的說道。


    “我不屬於你。”殷緋寒低吼。


    殷孤城見著她赤著一雙玉足,色心又起,他想他是完了,這一生除了她,再也無法對其他女子擁有如此單純的欲望了。


    “聽著,你雖要了我的身子,可我還是你的妹妹,我不想改變我們之間的關係。”


    殷緋寒深吸一口氣,極力為自己的想法表達。


    “你的肚子裏,可能有了我的孩子了。”殷孤城的眸光變深,俊美的臉孔冷魅的看著她。


    殷緋寒臉色一白,猛冒著冷汗。


    “這個時代要不要孩子並不是不能決定的,我想這不需要你擔心。”她顫抖把話說完。


    殷孤城下顎一緊,臉色一沉,朝她步步逼近,殷緋寒往後後退,直到後背貼緊了牆,無路可退。


    “你一定非要這樣不可嗎?”殷孤城憤怒的看著她。


    “你說要得到我,我給你,可是並不代表你可以決定我的人生,我要搬出這個地方,我要獨立生活。”她不想再一味忍讓了。


    “休想!”殷孤城扣住她的肩。


    她開始掉淚,然後指控,“你隻會欺負我,隻會大聲吼我,我從沒見你對其他女人這樣大小聲。”


    見她淚汪汪,怒氣灰飛煙滅於瞬間,長臂一伸,再次將她攬入懷甲。


    “我馬上公開我們的關係,立刻結婚。”他在她唇上說道。


    “我不要嫁給你,我不要結婚!”殷緋寒倒抽一口氣。


    “你不結婚?”他絕不允許。


    “我們是兄妹呀,怎麽可以結婚?”她堵他一句。


    “我們不是真正的兄妹,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再說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不嫁給我要嫁給誰?”冷笑一聲,彎身看著她。


    “你如何確定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她說出了她的疑慮。


    他點了點她的鼻頭,“我當然確定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有自己的爸媽,五歲到你家時我的父母剛過世,你不會不知道這段往事,是養父收留了我,如果我沒記錯,你是我到殷家後的第二個月出生的


    。


    “你很可能是我爸的私生子。”她說。


    他一笑,“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母親與養父並無私情,她與我爸感情很好,要不是飛機失事,不會這麽早就離開我。”


    她一定要讓自己對他無心,她知道他向來視女人如蔽屣,隨意放下任何情感到頭來將是自苦。


    ***


    是的,如果能成為他的新娘,不知是多少年羨慕之事,她的丈夫既是充滿男子氣慨的男人,也是事業有成的人中之龍,“殷太太”這個頭銜是所有女人夢想中的身份,但有的時候外人看起來無懈可擊


    的婚姻,卻從一開始就注定要失敗。


    他送她上學的途中,殷孤城握著她的手,問道:“在想什麽?”


    “沒什麽,隻是心裏覺得好像犯了滔天大罪。”她低語。


    “胡說什麽?都說了我不是養父的私生子你還不信?是不是要去瑞士把爸媽請迴來你才相信?”


    昨日她嬌弱的身子深陷在他的懷裏,教他又憐又愛,現在感覺到她柔軟的掌心冰涼的讓人擔心,他不想放開她的手,想要一直握著。


    “是媽媽跟我說的。”她越說越小聲。


    就在這時,車窗外的天空被烏雲給完全掩蓋住,響了一記悶雷,所以他沒聽清楚她說的話,然後大雨滂沱而下。


    “你說什麽?我剛剛沒聽清楚,你聽誰說的?”


    “沒什麽,我沒說什麽。”她想還是別說好了,免得多一個人煩惱,他相信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就讓他相信吧。


    第一次走進殷家大宅,他五歲,那一年,她還在養母的肚子裏,殷氏夫妻將他視若親生兒子,把他像一家人介紹給親戚朋友,他適應的很快,雖然他的心裏一直有個角落擱著他的親生父母,但這並不


    影響他對殷家的忠貞。


    不過那些都是二十年多前的往事了,要不是最近倆人的關係有了突飛猛進的改變,他不會突然懷舊起來。


    “放學等我,我會來接你。”


    “不要,我覺得好奇怪,如果不是因為昨夜的事,你並沒有來接我下課的習慣,可不可以迴到以前的互動方式,我不要大哥為了我影響工作,我不喜歡這樣。”


    “好吧,一切照舊,不過今晚有個飯局,我要你陪我一起去,所以今天還是我來接你。”


    “飯局?可是我穿成這樣?”白衣、牛仔褲。


    “不要緊,你怎樣穿都清新脫俗。”他由衷這樣認為。


    她信了他的證賞,可就在她放學陪他進了這家飯店之後,便立刻就後悔了。


    說是生意上的飯局,但是席間卻是他與一位美麗女子的相親大會,那女人的輪廓很立體,看起來就是混血兒,殷孤城與她坐在一起分明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忍不住要吃醋,因對方實在太漂亮了,讓人不得不自慚形穢,展向習也在現場,後者朝她眨眨眼打招唿。


    “這位李娜,她是日本東木集團的掌上明珠,負責東木全亞洲的事業體,從今天開始就是殷氏集團事業上的好夥伴。”殷孤城意氣風發的說道。


    “這位小姐是?”李娜目光敏感的投向殷緋寒。


    “我是殷孤城總裁的妹妹。”殷緋寒朝李娜一笑,她知道李娜擔心什麽,所以很識相的這麽介紹自己。


    她站起身去拿食物的同時,看見殷孤城接起電話,就在他在講電話的時候,李娜的手拉住殷孤城的不放。


    她勉強自己冷靜下來,盡量露出快樂的微笑。


    “緋寒,不要太敏感,李娜是生意上的朋友,不是孤城的女朋友。”


    展向習與她並肩而立拿著歐式自助餐的食物。


    “我沒有敏感呀,再說是不是大哥的女朋友也不是我該關心的,我今天跟著大哥來準備大吃大喝,等會兒你可不要笑我是大胃王。”


    她故作輕鬆的說著,但在她的心裏,有股妒嫉的火焰正在她的心底燃燒著,她知道自己很愛吃醋,可她也從沒說過自己識大體,是朵解語花呀!


    、她知道自己很矛盾,明明已經向大哥表明了一切迴到昨夜之前,迴到從前不就包括允許他交許多女朋友?可當他這樣做的時候,為何她又心有不甘?


    她砉著大哥英挺的麵貌,再看李娜甜美的笑,倆人真是登對,她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李娜與那些鶯鶯燕燕不同,與戴湘君也不同,李娜與她一樣是名門出身,大哥終於找到了齊鼓相當的對手了。


    “你和孤城最近好像有些不一樣。”展向習側身看她,用一種欲語還休的口吻問道。


    她抬起另一隻沒端盤子的手摸了摸臉,“有嗎?我不覺得我有什麽不同,不過大哥應該是變了吧,你看他給李娜小姐的笑容,我都要懷疑是不是我看錯了。


    “今天簽了合約,所以孤城的笑確實多了一點,可是我說的不是這樣,我想問的是孤城與你之間。”


    “我們之問?還不一樣,沒有不同呀。”她避重就輕的迴答。


    “我以為他說考慮這兩年結婚,是因為你的關係。”展向習隻是將自己合理的懷疑說出。


    “當然不是,我和大哥是兄妹,不可能結婚,再說我說過我不婚的,不可能突然改變心意。”她心虛的迴話。


    迴程,李娜堅持坐殷孤城的車迴住處,緋寒以太累為由要展向習先送她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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