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行,既然你要證據,我給你就是了。”


    司婉清雙手撐著引擎蓋,戲謔的看著司芝蘭。


    “我的好侄兒,我查到前幾天你的銀行卡裏有一筆一千萬的支出。”


    “可是我也查到,你名下近期卻沒有增添任何的財產,也沒有任何業務往來。”


    “請問我的好侄兒,你這筆錢幹了什麽?”


    司婉清當然是知道這筆錢去了哪裏,幹了什麽,她隻不過是想詐一下司樂成,讓他自己說出來。


    曹竹上前把司樂成嘴裏的襪子取了出來。


    “我……我……”


    司樂成有些支支吾吾的,眼神躲閃。


    “樂成,你用這筆錢幹了什麽,說出來,如果沒做虧心事,奶奶一定會幫你的。”


    司芝蘭說完還看了司婉清一眼,司婉清不屑一顧的笑笑。


    “我轉給我的情婦了。”


    沒錯,司樂成成了家,不過即便成了家,也不影響他在外邊玩兒。


    司樂成的話讓司芝蘭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畢竟剛剛她還在吹噓自己這個孫兒的品性如何如何,現在不就是在抽她的臉嗎?而且還是自家人抽的,有傷害加成。


    看著司芝蘭陰晴不定的表情,司婉清樂了。


    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剛剛這老畢登還在吹噓自己的孫兒如何純良,現在臉被打的啪啪響,就問這個老畢登你臉疼不疼?


    “就算如此,給情婦轉些賬也沒有什麽問題?”


    司芝蘭現在的臉感覺火燒火燎的,但是她還是隻能硬著頭皮給司樂成辯解。


    “當然沒問題。”


    司婉清笑笑,她就這麽看著躺在地上的司樂成。


    “但是如果我要說的是我的好侄兒包養的情婦買兇殺人呢?而這錢還是我的好侄兒出的呢。”


    司樂成的臉色變得驚恐,大吼大叫。


    “奶奶,我沒有,你相信我,我沒有。”


    司樂成這反應純純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司婉清也是覺得喊他一聲“廢物”還真沒錯,一下就給詐出來了。


    司樂成的這副表現司芝蘭怎麽可能不知道司樂成有問題。


    深吸一口氣,司芝蘭緩緩對著司婉清說道。


    “證據呢?”


    司婉清看向了曹竹,曹竹會意,對著身後大喝一聲。


    “把人帶進來!”


    曹竹的聲音剛剛落下,後麵就響起腳步聲。


    兩個壯漢,駕著一個女人進來。


    女人則穿著一條堪堪隻到大腿根的睡裙,麵容很精致,但卻是有著明顯的動刀痕跡,頭發散亂不堪。


    “樂成救我。”


    女人大喊大叫,曹竹走向前,左右開弓。


    司樂成根本不敢看那女人,因為這女人便是自己的情婦,他的眼神還有惶恐。


    幾個大逼鬥下去,女人不叫了,隻是看向曹竹的眼神十分的怨毒。


    曹竹隻是嗤笑一聲,退迴到司婉清身邊。


    “司婉清,證據呢?”


    “姑母別急。”


    司婉清來到女人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女人。


    “我問你,是不是你聯係了疤大三人綁架逸寧的?”


    女人沒有迴答司婉清的話,不過眼神有些躲閃。


    “不說話以為我就沒辦法撬開你的嘴了?”


    司婉清朝著曹竹伸手,曹竹很有眼力見的遞上了高爾夫球杆。


    “我給你三秒鍾時間,你好好想想再說。”


    “不是我做的,你要我怎麽說?”


    女人抬起頭,倔強的看向司婉清。


    她在賭,賭司樂成會不會救她,司芝蘭會不會救她。


    “你這女人挺沒腦子的。”


    司婉清譏笑一聲,揚起高爾夫球杆朝著女人的大腿狠狠砸了下去。


    頓時女人極力仰著脖子,長大了嘴,但卻發不出聲音,瞪大的雙眼緩緩滑落兩道淚痕。


    片刻之後,慘叫聲才響徹整個四合院。


    架著她的壯漢給了兩巴掌,這才停止了無意義的慘叫。


    “你這個女人也就是長得漂亮一點兒,沒腦子。”


    “這種情況還想著有人來救你,做什麽白日夢呢?”


    “趕快說說吧,不然待會兒又是一杆子。”


    司婉清的溫柔溫婉,隻是她的親人和朋友獨享,麵對敵人或者仇人,司婉清會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做瘋批美人。


    “我說我說。”


    女人喘著大氣,大腿上的痛楚讓她直不起腰來,渾身顫抖,半彎著腰。


    “是司樂成讓我聯係疤大幾人的。”


    “你放屁。”


    司樂成被綁著雙手,扭轉著身子對著女人怒吼,吼完又對司婉清說道。


    “小表姑,是這個女人汙蔑我啊,你要相信你侄兒我啊。”


    “你閉嘴。”


    司婉清把高爾夫球杆對著司樂成一指,上麵還沾染著鮮血,司樂成立馬乖乖閉嘴。


    “你繼續說。”


    “是司樂成給了我一千萬,然後我用三百萬聯係了疤大他們。”


    “按照司樂成的意思我讓疤大他們讓司逸寧永遠消失。”


    “你真是一個賤女人,我要掐死你。”


    司樂成怒吼道,他沒想到這女人不僅直接把他給捅了出來,而且特麽還吃迴扣。


    女人瞥了一眼司樂成,不屑的笑笑,哀求的對著司婉清說道。


    “求求你,不要殺我好不好?”


    在女人的眼裏,司婉清和魔頭真沒什麽兩樣。


    “把她交給警察吧。”


    司婉清說完,女人就被帶了出去。


    至於其他的事情,就交給警察吧。


    “這下你沒什麽好說的了吧?我的好侄兒。”


    司婉清半彎著身,笑眯眯的看著司樂成,沾著血的高爾夫球杆距離他的腦袋不住十公分。


    “小表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讓逸寧永遠消失隻是把他綁架然後送到國外去,沒有要他命的意思。”


    司婉清突然聞到了一股子騷味,發現司樂成的股間流出黃色液體。


    嚇尿了。


    司婉清後退半步,司樂成還在大喊大叫。


    “小表姑,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你要我下跪道歉也好,還是怎麽樣都好。”


    “隻要不讓我去坐牢,讓我幹什麽都好。”


    “小表姑,這件事情還有大伯和二伯的孫子孫女參與。”


    司樂成企圖供出其他人來換取自己的活路。


    司婉清沒有理會,而是看向司芝蘭,眼中滿是戲謔。


    “姑母,這下你還有什麽話說?”


    “轟隆”。


    閃過一道閃電,司婉清手持染血的高爾夫球杆,白色的襯衣上沾染著不少血跡。


    在閃電的照耀下,司婉清如同嗜血惡魔般,眾人皆是紛紛迴避自己的目光。


    “司婉清,你想如何?難道想把你侄兒送入打牢嗎?”


    司芝蘭跺著拐杖,語氣低沉。


    “不然呢?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了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司婉清聳了聳肩,不以為意。


    俗話說的好,種什麽樣的種,結什麽樣的果。


    “荒唐!”


    司芝蘭舉著自己的拐杖,指著司婉清,怒不可遏。


    “你竟然為了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野小子把你的親侄兒送入大牢,你簡直……”


    “閉嘴。”


    司婉清怒喝道,她怎麽都沒想到司芝蘭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什麽叫野小子?司逸寧是我從小養到大的,就算他沒有我司家的血脈,但他姓司這就夠了,喊我一聲姨就夠了。”


    “還有,難道在你這個老太婆的眼中,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逸寧現在還在醫院搶救,你還想著為這畜生求情開脫?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今天,你司芝蘭不給我個交代,我連人帶盒把你丟出去!”


    司婉清這不是在開玩笑,司芝蘭很清楚。


    司芝蘭前半輩子沒享受過什麽好日子,等到司衛國發跡了之後,來到京都,現狀才改變。


    因為司衛國的原因,京都的世家看在司衛國的麵子上,雖說不至於交好她這一脈,但至少也沒起過特別大的衝突。


    但是人嘛,終究是會變的。


    司芝蘭沒能抵擋住誘惑,漸漸變的勢利,飛揚跋扈,漸漸的開始影響到了她的後人。


    她這一脈,有能力的不能說沒有,隻能說有些小聰明,但是沒有大智慧。


    所以,這也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站出來和司婉清鬥的原因。


    “那你說,你要如何?”


    司芝蘭最後還是服了軟。


    “第一,這個畜生必須交給警察,我會讓人盯著。”


    這一點,沒有任何反對,畢竟沒有影響自己既得利益,司樂成死不死,吃不吃撈飯和他們沒關係。


    “第二,你們這一脈,不許再打著司家旗號,你們後來所做的一切都和司家沒關係。”


    這話一出,引起了軒然大波,紛紛指責著司婉清要趕盡殺絕。


    司婉清冷笑一聲,這就要趕盡殺絕了?


    司芝蘭跺了跺拐杖,大聲嗬斥。


    “你們閉嘴。”


    聲音完全消失之後,司婉清接著說道。


    “第三,觸犯了法律和打著司家旗號充實自己口袋的,自己去自首,不要以為自己能逃過一劫,我既然敢說,就有充分的證據。”


    “如果你們自首或許還能減免一些刑期,如果是我動手的話,那刑期長個八年十年也說不定。”


    司芝蘭靜靜的聽著司婉清的話,冷著臉說道。


    “還有嗎?”


    “第四,你們這一脈離開京都,永生永世不許迴來。”


    司芝蘭氣笑了。


    “司婉清,我念你是晚輩,第一條和第二條我答應你,第三條和第四條我不能答應你了。”


    不說第三條,就拿第二條來說,就已經足以讓他們喝一壺了。


    第三條更是,如果真的按照司婉清的話來說,起碼司芝蘭這一脈起碼得少十之六七,她這一脈的底子至少也得減少十之六七,現在的奢靡生活她還能維持?


    第四條更不用說了,離開京都,去哪兒?這麽多年她這一脈的根基全在京都,離開京都不就寄了?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司芝蘭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第三條和第四條的。


    “不答應?那我就打到你答應!”


    司婉清雙眼微眯,這個老畢登喜歡吃硬的?牙口這麽好嗎?


    “你有什麽招數,我老婆子都接著。”


    司芝蘭還真不信,她司婉清離開京都這麽多年了還有底牌,就算有,也無傷大雅。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


    “喲,這裏怎麽這麽熱鬧?”


    司無限來了,先是笑著和司芝蘭打個招唿。


    “姑母晚上好。”


    司芝蘭隻是點了點頭,眉頭皺緊,她可不會認為司無限是來幫自己的。


    “小妹,逸寧怎麽樣了?”


    司無限看向司婉清。


    “還不知道,應該還在搶救。”


    司婉清的眼中是化不開的擔憂。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


    司無限看著司婉清有些疲憊的眉頭,有些心疼自己妹妹。


    “好吧。”


    司婉清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讓司無限來處理,自己往後退了半步。


    司無限先是看向趴在地上的司樂成,對著曹竹說道。


    “把他的嘴堵上。”


    盡管司樂成極力掙紮,自己的臭襪子還是再次迴到了自己的口中。


    司無限踩著司樂成的腿,緩緩把高爾夫球杆舉高,司芝蘭大喝道。


    “司無限,你想要幹些什麽?”


    “這就不勞煩姑母費心了。”


    高爾夫球杆在司樂成驚恐的眼神下朝著他的膝蓋落下。


    司樂成痛苦的仰著脖子,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眼睜大,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口中的臭襪子,不斷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別動,還有一條腿。”


    司無限舉起高爾夫球杆,再次朝著司樂成的膝蓋落下。


    “不好意思,打錯了,打的是剛剛的那條腿,你再忍一下。”


    這一下,司樂成的兩條腿應該是廢掉了。


    “小妹,怎麽樣?氣消了些沒有?”


    司婉清點點頭。


    “氣消了就好,如果還沒有消氣的話,他還有兩條手。”


    看著談笑風生的司無限和司婉清,司芝蘭氣的事渾身發抖。


    “司無限,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姑母放在眼裏?”


    司無限轉過身,笑了笑。


    “我爸讓我給姑母帶句話:‘老五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哐當”一聲,司芝蘭的拐杖落地,司芝蘭直接癱坐在地上。


    她知道,司衛國這是在於自己劃清界限。


    “小妹,我們走吧,爸還在等你。”


    司無限說完,就朝著外麵走去,司婉清跟在司無限的身後。


    曹竹笑嘻嘻的對著司芝蘭眾人說道。


    “明天來找我要賠門的錢。”


    說完,就上了賓利。


    賓利倒車退出的時候,不亞於把院門又給創了一遍。


    等司婉清和司無限離開,早就在外麵等候的司法人員就大批湧了進去。


    第二天一大早,司芝蘭一脈就離開了京都。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老五,吃飯了沒?”


    司衛國樂嗬嗬的看著司無限和司婉清。


    “爸,我今天也跑了一天,你就不問我吃沒吃?”


    司無限有些酸溜溜的。


    “去去去,我還不知道你,你的事情還不都是交給其他人辦?”


    司衛國瞪了一眼司無限,司無限訕訕的笑笑。


    司婉清也是笑笑。


    “爸,我還沒吃。”


    今天司婉清跟著擔驚受怕一整天,別提晚飯,午飯都沒吃。


    “等著昂,爸去給你端飯。”


    司衛國樂嗬的站起身,去廚房裏端菜去了。


    “自從國慶之後,爸笑的次數都多了。”


    司婉清冷哼一聲。


    “怎麽?怪我?”


    司無限不說話了,安安靜靜當個美中年男人。


    “來來來。”


    司衛國把特意留的飯菜端了出來。


    司衛國用筷子打了一下司無限的手。


    “爸,我吃塊肉怎麽了?”


    “還吃肉?你看看你的肚子,都發福了。多吃點兒蔬菜,減肥。”


    司衛國瞪了一眼司無限,然後又笑眯眯的對司婉清說道。


    “婉清多吃點兒肉,都瘦了。”


    “算了不吃了。”


    老爺子這波川劇變臉加馳名雙標,讓司無限感受到了莫大的惡意。


    他不就是發福了嗎?那個中年男人不發福啊?


    “逸寧怎麽樣了?”


    司衛國給司婉清夾了一筷子肉。


    司婉清吃下司衛國夾的肉,淡淡的說道。


    “剛剛在車上素汐打過電話了,手術很成功,不過還需要再觀察觀察。”


    “那就好。”


    司衛國心裏的石頭也落下了。


    “這件事爸有一定的責任,我沒想到他們會做出如此過激的舉動。”


    “不過好在他們已經付出了代價了。”


    司無限接過了話頭。


    “大伯和二伯兩脈在體製內有問題的都被擼了下來,而且我也警告過了他們。”


    “隻是沒想到小妹你的行動怎麽快,今晚就迴來了,還逼得姑媽一脈離開了京城。”


    司衛國搖了搖頭。


    “他們小時候拉扯過我不假,但這五十年來,應該也還完了。”


    “爸,我聽司樂成那個畜生說,大伯和二伯兩脈也有人參與。”


    司婉清的眼裏露出兇光,如果司衛國和司無限不處理的話,那她不介意再跑兩趟。


    “小妹放心,哥辦事,妥妥的。”


    司無限笑著說道。


    “那就好。”


    司婉清刨完最後一口飯,擦了擦嘴。


    “但是他們三脈還沒過逸寧一個交代。”


    “沒事兒,這個讓逸寧長大之後自己來要。也算給逸寧一個練手的。”


    司衛國樂嗬嗬的說道。


    司衛國給了司婉清一個交代,司婉清又自己上京都討了一個交代,未來司逸寧還得找他們要交代。


    隻能說,他們哪有這麽多的交代給。


    “老五,我之前的提議要不要再重新考慮考慮?”


    司衛國搖著蒲扇,一臉笑意的看著司婉清。


    “好。”


    司婉清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未來不知道逸寧會遭受到怎樣的敵人,有些應敵的能力總比沒有好。”


    這件事算是給司婉清提了一個醒,一個是司逸寧必須要有一定的防身能力,二來是司逸寧身邊得有人保護了。


    “今晚就在這裏住下?”


    “好的爸。”


    司無限離開了,司婉清迴房間睡覺去了。


    司衛國躺在躺椅上閉著眼睛假寐,右手在躺椅上輕輕敲打著。


    睜眼,司衛國睜開了眼睛,掏出自己的手機,找到一個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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