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海市人民醫院,“正在手術”四個大字如同陰雲般環繞在司婉清和顧素汐的心頭。


    盡管司逸寧被救了下來,但是因為陰二不經意間的推搡,匕首還是劃開了司逸寧的脖頸。


    司婉清坐在手術室外的座椅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地麵,手上和襯衣上都沾染上了不少的血跡。


    顧素汐坐在司婉清的旁邊,臉上滿滿都是焦急和擔憂,唐冬萱在一旁小聲的安慰。


    張國偉邁著焦急的步伐趕了過來。


    “司局,審訊有結果了。”


    司婉清抬起了頭,無神的雙眼慢慢重新變得有色彩。


    “什麽情況。”


    “據兩位犯罪嫌疑人交代,他們是拿錢辦事,不過唯一知道誰買兇殺人的犯罪嫌疑人已經被擊斃了,我們隻能從他的手機通訊錄開始查起。”


    “通訊錄呢?”


    張國偉把一份疤大的手機通訊錄遞了過去、


    司婉清隻是看了幾眼,就鎖定了幾個電話號碼。


    “這個通訊錄能給我嗎?”


    “當然可以。”


    張國偉也知道,後麵的事情就不是自己能夠參與的了,他就隻需要靜靜的等候著功勞就行了。


    說了些其他情況後,張國偉就離開了。


    “冬萱,你留這裏照看好素汐,出了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唐冬萱看著離開的司婉清,心中有疑問,但沒有說出口。


    司婉清先是在醫院的廁所裏麵洗了手,在廁所的鏡子麵前,看著自己白襯衣身上的血跡,喃喃說道。


    “逸寧,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司婉清來到機場,買了去往京都最近的一趟航班。


    因為衣服上的血跡,所有看向司婉清的目光都有些怪異。


    不過,她不在乎。


    飛機落地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司婉清第一時間打開了手機,發現顧素汐或者唐冬萱並沒有給自己打電話,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司婉清走出機場,徑直上了一輛黑色的賓利。


    “老板。”


    開車的是一個壯實的女人,名為曹竹,跟著司婉清已經很久了。


    “我讓你查的人查到了嗎?”


    司婉清靠著椅背,閉著雙眼。


    “查到了,在京都的最大的酒吧。”


    “直接去吧。”


    司婉清然後又把那份通訊錄給了曹竹。


    “查查上麵我勾的幾個電話號碼,要快。”


    “是的,老板。”


    曹竹發動賓利,匯入了一眼望不到頭的車流之中。


    took酒吧,全京都最大的酒吧。


    外部裝修充滿了科技感,內裏則是金碧輝煌,突出的就是一個豪。


    等司婉清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還挺會享受。”


    司婉清譏笑一聲,然後帶著曹竹走了進去。


    “老板老板,曹竹來了。”


    酒吧的老板接到下麵人的通知,立馬從自己的辦公室下來。


    “曹老板,你怎麽用空來了?”


    鄧和同搓著手,笑眯眯的看著曹竹。


    “鄧老板,我陪我老板來的,有事情。”


    曹竹笑笑,用眼神示意。


    鄧和同看向司婉清,發現曹竹始終落後司婉清半步,知道這就是曹竹的老板了。


    “早就聽聞曹老板身後還有一位老板,久仰久仰。不知道怎麽稱唿?”


    鄧和同沒有伸手,因為他不確定司婉清喜不喜歡和別人握手。


    “叫我司老板就好了。”


    司婉清笑笑,沒有伸手。


    “司老板,不知道你來這裏有什麽事情?”


    姓“司”?鄧和同的心思活絡起來了,自己的大主顧也姓司。


    不怪鄧和同不知道司婉清的名字,鄧和同來到京都的時候司婉清已經離開了京都,他知道司家二代第五個是個女兒,但具體名字不是很清楚。


    “我找司樂成,他應該在你們這裏吧?”


    司婉清笑著說道。


    “在的在的,他可是我們這裏大主顧,基本每天都會來,都會消費個大幾十萬。”


    鄧和同在前麵帶路,司婉清的眼中已經滿滿都是陰翳了。


    司家的蛀蟲太多了,是要該好好清理一下了。


    “就是這裏了。”


    鄧和同帶著司婉清走到了二樓位置最好的一個包間。


    “鄧老板,這包間多少錢一晚?”


    司婉清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五萬八千八十八一萬,這是二樓最好的包間,能夠俯瞰整個一樓。”


    “而且裏麵的布置都是上好的,保準值得起這個價”


    鄧和同的語氣頗有些得意。


    “司老板,我就不進去了,我先去忙我事情了。”


    “嗯。”


    司婉清點點頭,待鄧和同離開之後。


    擰開了包間的門,


    兩個穿著露腰露腿的火辣女子興奮的揮舞著雙臂,在兩個女子中間,站著一個男人,男人的一雙手在兩個女人的腰間和臀部遊走著。


    察覺到包間的房門被人打開,男人迴過頭。


    男人喝了不少的酒,有些迷迷糊糊的。


    “嘿,又有美人兒來找我了?”


    男人的步伐搖搖晃晃,走到司婉清的麵前。


    撲麵而來的是酒氣。


    “小妞兒,來,陪……”


    司樂成話還沒說出口,司婉清就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巨大的巴掌聲響起,兩名火辣女子迴過頭來,不知所措。


    司樂成直接被扇懵逼,司婉清冷笑一聲。


    “還沒醒酒?”


    說罷,抓起桌子上還沒喝完的酒就直接朝著司樂成的腦袋上砸了下去。


    這一砸,直接給司樂成開了瓢。


    兩名女子見見了紅,尖叫著抱成一團。


    司婉清覺得聒噪,微微皺眉,曹竹上前把兩個女的帶了出去。


    司樂成躺在抱著血流不止的腦袋嚎叫著。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要你死!!!”


    司婉清就這麽冷眼看著躺在地上嚎叫不止的司樂成。


    “看來酒還是沒醒。”


    司婉清又拿起一瓶酒,在手裏掂了掂,然後對著司樂成的腦袋又砸了下去。


    司樂成的嚎叫聲再上一個新高度。


    “還叫?”


    老娘的崽崽搶救的時候都沒你叫的這麽兇!


    抓起桌上唯一剩下的酒瓶,司婉清又砸了下去。


    一連三酒瓶砸了下去,直接把司樂成的嚎叫聲給砸沒了。


    司婉清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向躺在地上如同死狗般的司樂成眼神滿是冰冷。


    司樂成頭上血流不止,漸漸模糊了視線,接連三砸,直接把司樂成的酒給硬生生砸醒了。


    司樂成緩緩抬起頭,看到了端坐於沙發上的人影。


    “小表姑?”


    司樂成的身子有些顫抖,無他,除了司衛國這脈的第三代沒被司婉清打過,其他三脈的三代誰沒被司婉清打過?而且,司婉清每次都是下重手。


    所以見到司婉清,司樂成下意識的會感到恐懼。


    源於骨子裏的恐懼屬於是。


    “知道我今天來是為了什麽事兒嗎?”


    司婉清皺了皺眉,似乎對有司樂成這種侄兒感到不齒。


    “小表姑,我不知道我做錯了……”


    司樂成話還沒說完,司婉清就抓起桌上的酒杯朝著司樂成的臉砸了過去。


    “啊。”


    酒杯在司樂成的頭上炸裂開來,他的臉上再度新添幾個傷口。


    “不知道?今天逸寧被綁架了,現在在搶救室,生死未卜!!!”


    司婉清咆哮出口,如果不是酒瓶已經被司婉清砸完了,不然還得給司樂成來一下子。


    “小表姑,你在說什麽啊?我根本不知道啊。”


    司樂成心裏咯噔一下,不過嘴還是十分的硬。


    “行,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


    司婉清站起身,對著曹竹說。


    “把他綁起來,扔到後備箱。”


    說完,司婉清還補充了一句。


    “對了,你用什麽法子他弄暈或者讓他別說話。”


    “好的老板。”


    曹竹來到司樂成的身邊,從口袋裏拿出幾條紮帶,把司樂成的雙手反剪在身後,然後用紮帶綁了起來。


    動作熟練的不行,一看這種事情就沒少做。


    做完這些,曹竹又脫了司樂成的一隻鞋,然後把他的襪子塞進了他的嘴裏。


    “老板,我先去洗個手。”


    她好愛幹淨,真的,我哭死。


    京都二環內的一座四合院內,司衛國姐姐司芝蘭一脈所居住。


    正院的客廳裏,傳出一陣陣爭執聲。


    “司無限他到底想要幹嗎?對他的侄兒侄女下手?”


    “就是,勞資的一雙兒女全被紀檢委帶走了。”


    “我聽說大伯和二伯那邊,許多小輩也遭重了。”


    “我現在就要去司無限要個說法,問問他到底是不是不要我們這些親人了。”


    坐在主位上的司芝蘭看著下麵爭執不斷的自家女兒和自家兒子,用拐杖跺了跺地麵。


    “夠了,你們去找司無限?你們怕是連自己都想進去。”


    司芝蘭的雙眼緩緩從自己的女兒和兒子身上掃過,無一人敢和司芝蘭對視。


    讓他們幹點其他事情還可以,但是讓他們去和司無限對線?沒五分鍾他們的基地就炸了。


    王者打青銅,你讓青銅怎麽玩兒?


    “明天我去找一下我弟弟,看能不能讓此事到此為止。”


    司芝蘭的話讓他們的臉上又重新浮現了笑容,因為隻要司芝蘭去找司衛國,第二天,他們出事的兒子或者女兒就會安然無恙。


    可是,這次他們打錯了算盤,一來是之前司芝蘭去找司衛國,都是一些不觸犯法律不觸犯底線的事情,之所以之前犯了大事的小輩能夠迴來,都是司芝蘭自己運作的結果,找司衛國出麵,基本都是和其他世家起了衝突,應付不了才去找的司衛國,而現在,司芝蘭自己心中都在打鼓,明天會不會連自己弟弟的麵都見不到;二來這件事罷不罷休,還是得看司婉清,司婉清不罷休,那她這把老骨頭甚至很有能會被司婉清拆了。


    “好了,這件事……”


    司芝蘭的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巨響,讓他們的身子不經意間的顫抖了一下。


    “門外發生什麽了?”


    靠近房門的一人打開了房門,所有人都震驚了。


    一輛賓利直接撞破大門,停在了院子裏,四合院原本的大門四分五裂,散落在院子裏。


    震驚之後是憤怒,因為這相當於打他們的臉。


    “好大的膽子,敢衝司家的院門。”


    主駕駛的車門打開,曹竹從車上下來。


    剛才開口的人還想開口嗬斥,不料又想起了一道聲音。


    “你們也配用司家的名號?也配稱自己為司家人?”


    這話讓司芝蘭一脈的人怒不可遏,甚至就連一向自詡養氣功夫極好的司芝蘭臉上也出現了一抹怒容。


    “哼,敢問不知道是誰如此大放厥詞。”


    賓利的後座打開,司婉清從上麵下來。


    司芝蘭愣了一下。


    “我放的厥詞怎麽了?”


    司婉清環視一周,發現除了司芝蘭之外,竟無一人敢和她對視,不由得嗤笑一聲。


    “司婉清,我好歹是你的姑母。你看看你今天幹了些什麽什麽?”


    司芝蘭拄著拐杖,怒不可遏,實際上有些外強中幹。


    因為司婉清不尊重她或者說司婉清根本沒把除了司衛國之外的司家人當做長輩。


    “姑母?”


    司婉清嗤笑一聲。


    “一群寄生蟲而已,也就是我不在京都,不然你們還能在這裏待到今天?”


    司婉清的話讓一眾人麵色變化,有些憤怒,有的則是有些羞愧。


    雖然我們是寄生蟲這件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是不要說出來啊。


    “看來還是有人比較清楚自己的定位嘛。”


    司婉清看到有人羞愧的神色,砸吧砸吧嘴。


    “你來是有什麽事?沒有什麽事的話就請你走吧。”


    司芝蘭不想和司婉清吵,因為司婉清做事沒有章法,真的有可能會把他這把老骨頭給拆了。


    “走?這房子是我爸的吧,就算走,難道不應該是你們先走?”


    司婉清不急,她還在等。


    “你……”


    司芝蘭欲言又止,無法反駁,因為司婉清說的是實話,真找不到反駁的點。


    畢竟這房子的名字還是寫著司衛國的名字呢。


    “老板,好了。”


    曹竹走上前,在司婉清的耳邊說了一句。


    “行了,今天我來是為了一件事。”


    司婉清臉上的表情一變,麵色陰沉無比,周身的氣場壓的在場一些人有些喘不過起來。


    “曹竹,把人帶過來吧。”


    “好嘞。”


    曹竹應了一聲,打開後備箱,抓住司樂成的腿,硬生生把司樂成從後備箱裏給拽了下來,拖到司婉清的麵前。


    司樂成滿臉是血,嘴裏塞著自己的襪子,看到了自己的奶奶,頓時嗚咽出聲。


    盡管


    “我的兒啊。”


    一個打扮的靚麗的胖女人從人群中衝了出來,張牙舞爪。


    “你個瘋女人,你給我去死。”


    看著張牙舞爪的女人,司婉清不慌不忙擼起了袖子。


    “啪”。


    司婉清這一耳光力度之大,直接把胖女人給扇翻在地,胖女人的臉上迅速出現了五個指印。


    “還怪疼的。”


    司婉清甩著自己的右手,嘟囔道。


    胖女人先是一愣,她飛揚跋扈慣了,這還是第一次被打。


    迴過神之後,胖女人還想站起身繼續找司婉清的麻煩。


    曹竹見狀,把早就準備好的高爾夫球杆遞到了司婉清的手上。


    司婉清對著胖女人的臉就是一球杆,直接把胖女人的臉給抽腫了,牙齒也隨便給抽掉了幾顆。


    胖女人在地上滾著,發出如同死豬般的嚎叫。


    不過在場的人見司婉清如此兇悍,無一人敢說話。


    京都有“四美人一魔女”,司婉清自然也是四美人之一,而魔女則是指的皇甫紅鸞。


    皇甫紅鸞被稱為魔女指得是她做事沒有章法,無法無天,而司婉清能夠和皇甫紅鸞成為朋友。


    所以,司婉清又能溫柔到哪裏呢?


    司婉清甩了甩球杆,把上麵的血跡甩了甩。


    “司婉清。”


    司芝蘭滿是怒火的開口。


    “你私闖民宅,並且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鋃鐺入獄?”


    司婉清嗤笑一聲。


    “你笑什麽?”


    “我笑你老昏頭了,你都不問我為什麽要打這個廢物?”


    司婉清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司樂成。


    “我不管他犯了事,你剛剛說我們不是司家人,就那就不要管我們的家事,就算犯了事,也輪不著你來管。”


    司芝蘭掃了一眼自己這些畏畏縮縮的後輩,心中頓時失望無比。


    “不不不,這廢物叫了我一聲表姑,那他犯了錯,我就要管。”


    論胡攪蠻纏,十個司芝蘭都不夠司婉清打的。


    司芝蘭肺都要氣炸了,深吸幾口氣,平複了自己的怒火,咬著牙說道。


    “那你說說,他犯了什麽罪不可赦的事?”


    司婉清把球杆扔給了曹竹,隨後往後退了一下,半坐在賓利引擎車蓋上,雙手撐著引擎蓋。


    “今天逸寧遭到了綁架,現在還在醫院搶救,生死未卜。”


    “你認為是樂成做的?”


    “不然?”


    司婉清攤了攤雙手。


    “荒謬!”


    司芝蘭用拐杖跺了跺地麵。


    “樂成這孩子心性純良,懂事又孝順,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司婉清樂了,沒想到這老畢登講胡話的本事還不錯。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信嗎?特麽當然不信。


    司樂成這個狗東西她不清楚?整天吃喝嫖賭,無所事事,和她說的不能說毫不相幹,隻能說毫不沾邊。


    但是司芝蘭能應嗎?當然不能應。


    “你既然說是樂成這孩子做的,證據呢?”


    聞言,躺在地上的司樂成急忙看向司婉清,他隻能向上天祈禱司婉清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查不到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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