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幹慣了活計的人,二話沒說就去擺碗筷了。


    隨著一道沉悶的響聲,指針很快指向了六點。


    最先迴來的是徐家大哥徐誌國和徐家大嫂劉雨燕,徐誌國今年二十八歲,劉雨燕今年二十六歲。


    徐誌國和劉雨燕都是正兒八經上了大學的,兩人相識於同一所大學,一個在機械係,一個在醫學係。


    但在學校的時候兩人都將心思落到了學習上,即便是見麵也僅限於打個招唿,多餘的就沒了。


    畢業之後徐誌國分到了洛寧市的機械廠,劉雨燕則是分到了市醫院。


    在領導無意間的一次牽線中,兩人順理成章的結為了革命伴侶。


    至於徐二哥徐誌遠和徐二嫂羅小琴,兩人都在部隊。


    徐誌遠已經是正連級幹部了,羅小琴也是部隊的文藝兵,兩人目前都迴不來。


    “清清醒過來了,身體可還好?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劉雨燕見到餐廳裏的兩個亭亭玉立的女孩,嘴角不自覺地掛起了笑容。


    劉雨燕身形剛一米六出頭,長相是那種典型的江南水鄉麵容,讓人不自覺的就會卸下心裏的防備。


    “大嫂,我沒事了。”徐清清乖巧應道,然後轉頭對著徐誌國點點頭,打了聲招唿,“大哥。”


    徐誌國微微頷首,“沒事了就好。”


    劉雨燕轉頭看向吳盈盈:“盈盈可還習慣?大嫂這兩天正忙,等忙過了這陣子,就帶你去添置一些東西。”


    “謝謝大嫂。”吳盈盈笑意盈盈,“剛好我也還缺點東西。”


    她沒有拒絕一是自己真的缺東西,二來也能看出劉雨燕說的都是真心話,而不是表麵上的客套。


    “我這邊還有一套沒穿的衣服,等下拿給盈盈。”躊躇了一下徐清清還是開口了。


    原主的東西有很多,已經夠她用了,而這件衣服也確實沒有穿過。


    客廳裏一片其樂融融,苗英看著這一幕懸掛在半空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說話間門又被推開了,徐紹元走了進來,也就是原身的父親。


    相較於隨和的徐誌國和劉雨燕,徐紹元就嚴肅多了。


    一身的威嚴自是不必說,鷹隼般的目光掃過來徐清清不自覺的便挺直了脊背。


    平日裏徐清清也對這個父親不親近,嚴格來說是想親近又不敢,徐清清這些微微的緊張倒是與原主符合。


    “爸。”徐誌國和劉雨燕喚了一聲。


    吳盈盈和徐清清都沒有開口,兩人都還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徐紹元也沒在意,臉色緩和了幾分:“都別站著了,準備一下過來吃飯。”


    “是。”


    一家人圍繞在桌子邊,徐家的飯桌是圓形的,平時吃飯不分主位,徐家也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氣氛漸漸溫馨起來。


    飯桌上苗英一個勁的給徐清清和吳盈盈夾菜:“多吃點,看你們瘦的不成樣子了。”


    很快兩人的碗裏都堆起了一座小山。


    這哪裏是夾菜,分明是喂豬。


    相同的遭遇讓兩人心有靈犀般的對視一眼,又極為默契地轉過了頭。


    “媽,夠了夠了,在堆我就真的吃不完了。”徐清清連忙張開五指護住碗口,攔住還想夾菜的徐母。


    “就是就是,浪費可恥。”吳盈盈也有樣學樣,嚴肅地說道。


    徐母一看確實如此,這才停下手裏的動作,慈愛道:“那就先吃,沒吃飽再夾。”


    兩人這才如釋重負,埋頭開始吃飯。


    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徐父攔住正要收拾碗筷的妻子:“後天就是星期六了,剛好明天你也請了假,帶著盈盈去上一下戶口,直接將孩子的姓改過來,徐盈盈。”


    “好。”苗英痛快應下,即便丈夫不說她明天也是要去的。


    徐誌國聞言在邊上皺了皺眉頭,開口道:“爸,盈盈的戶口是不是還在那吳家?”


    “不在。”不等徐紹元開口,吳盈盈先開口了,“娘去世前已經就已經將我的戶口單獨遷了出來。”


    說完走到客廳的角落前,那裏放著她帶過來的包裹。


    從裏麵取出自己的那一頁戶籍遞給苗英,徐清清好奇地看了一眼,這種泛黃的紙張戶籍她前世隻在一些收藏館裏看到過。


    苗英伸出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這才小心翼翼地接過來:“我明天帶你去改戶籍。”


    “雨燕你去幫著你媽收拾一下廚房,等下來客廳,我有話要說。”


    “好。”劉雨燕利索地站起來準備幫忙,徐清清二人也連忙站起身,“我們也幫忙。”


    “不用不用。”劉雨燕擺擺手拒絕了,將兩人推到客廳,“你們坐著就好,小姑娘家家的廚房還是少進。”


    拗不過婆媳倆,兩人隻得迴到客廳坐下。


    徐清清有預感,等會要說的絕對她的事情。


    婆媳倆收拾的速度很快,前後不過二十分鍾,兩人就已經收拾的幹幹淨淨。


    等所有人都坐下,徐紹元開口了:“老大,明天你給你弟弟和弟媳打個電話,說一下盈盈的事情,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知道了爸,我明天就打。”徐誌國點頭應下。


    作為機械廠大熊貓級別的大學生幹部,徐誌國打一個電話的權限還是有的。


    交代完畢,徐紹元這才步入正題,目光掃了一眼徐清清,最後落在了吳盈盈身上:“盈盈,爸爸今天再問你一次,心中有沒有什麽疙瘩,如果有就要早點說出來解決,不能一直卡著,否則時間久了就會流膿。”


    客廳一下子安靜下來,苗英的神情再次緊張起來。


    要問在座的人誰此時此刻心情最複雜,無疑就是她了。


    在盈盈沒有找上門之前,她也是疼愛了清清十九年,如今冷不丁告訴她自己養的是別人的女兒,這無疑在她的心口挖了一個洞。


    十八年的養育之情不能說放下就放下,養隻小狗小貓都有感情,更別說是人了。


    但自己的女兒確是由於自個的疏忽導致被帶到鄉下吃苦,雖說張招男也善待了自己的女兒,可條件終究無法和徐家相比。


    張招男的行為就像一根魚刺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盡惡心人。


    她不知道如果盈盈堅持,自己該怎麽抉擇。


    張招男的行為是很可恨,但稚子無辜,當時的清清也不過才四十天,一個小嬰兒知道什麽呢?


    況且徐清清也確實乖巧聽話,雖然性格很內向,有些懦弱,但孝順父母這一方麵著實無可指摘。


    就在苗英坐立難安的時候,吳盈盈卻是笑了:“爸,我確定心裏沒什麽疙瘩,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做法,吳家就是個吃人的坑,清清不迴去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我,雖然不曾在你們的膝下長大,但我養母也沒虧待我,就這一點,我也願意讓清清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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