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玉。”


    男人瞳孔萎縮,顯然也是被這涼氣驚到了。


    即便隔著裏層的毛衣,也能察覺到懷中柔軟的小手。


    纖纖細指,上麵覆上一層常常攥筆寫字的繭子。


    樓書言一把將手包住,隨後塞到腰的裏側。


    “怎麽這麽涼?”


    蘇琦玉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伸出手才察覺不妥。


    但想要縮迴來已經遲了一步。


    “書言哥~”


    看著手上的溫熱,她眨了眨眼,眼神也從原本的迷瞪逐漸清明。


    “外麵太冷,今早的洗澡水有些涼了,所以才會手才會涼。”


    樓書言麵上略顯不讚同:“灶台燒好了熱水,水壺裏也有溫水,下次洗臉記得倒熱水,冬季不比之前,天氣寒冷,容易生凍瘡。”


    蘇琦玉乖巧點點頭。


    樓書言瞧著少女這般模樣,心口柔軟一片。


    他握著手心裏的小手,放在側腰搓了搓。


    蘇琦玉明顯察覺到一陣粗擦的摩擦之感。


    原本還有些涼的小手頓時熱乎起來。


    “你這雙手可是做學問搞研究的,平日要多加愛護注意。”


    “知道了書言哥,咱們是今日去q市軍區嗎?”


    冬季氣溫低,天寒地凍,條件更為苛刻。


    但前往q市軍區是一早和鄧司令約好的,前幾天蘇琦玉都聽到鄧司令打電話過來催了。


    “對,你坐在這兒烤火,我去叫思文和思武起床。”


    察覺到手心裏的溫度逐漸上升,樓書言站起身子。


    今日下雪,路上積雪多,道路濕滑,不好走。


    之前定的原是上午10點出發,但天氣惡劣。


    想要上午到地方,怕是得提前走了。


    灶台的柴火“劈裏啪啦”冒著火星,鍋裏燒的是開水。


    自從高麗萍在廠區住宿,後院的操持基本落在樓書言身上。


    隻是到了冬季,高紅雲嫌天氣太冷,心疼幾個小輩,大早上起來從前院過來做飯。


    迴迴都是頂著大清早5點半過來,把飯菜做好,放在鍋裏,再去做工。


    等到她們這群孩子起床,在鍋裏熱一下就可以吃。


    隻需要需要樓書言起床之後,把每個房間水壺裏的開水再重新燒一份。


    蘇琦玉從一旁扯一把幹樹葉,點了火送到已經涼了的灶台。


    鍋裏是高紅雲清早煮的八寶粥,因為天寒,此刻已經冰涼。


    待她熱完飯盛出來,屋外才傳來腳步聲。


    樓書言似笑非笑的聲音就在耳畔。


    “天冷就爬不起來了,若是今日真的去了軍區,那起的可比現在早。”


    程思文和程思武打著哈欠,頂著雞窩頭,渾身凍的打哆嗦。


    兩個人手裏拿著牙杯牙刷,被樓書言囑咐著到灶台打熱水。


    看到收拾妥帖的蘇琦玉時,明顯愣了兩下。


    兩個人麵上都掛著一絲窘迫,大抵沒有想到蘇琦玉起的這麽早。


    那邊的樓書言還在繼續說教。


    “軍區條件清貧簡樸,可沒有在家裏自在,條條框框都要約束著,每天早上6點吹號角,天不亮就要爬起來晨跑。”


    “現在時間早上七點23分,你們兩個賴了4分鍾,但是在軍區留給你起床、收拾、吃飯的時間都是有限製的。”


    “所以,你們還打算繼續跟我過去嗎?堅持不住可是要受罰的。”


    程思武是一早就打算跟過去的,樓書言也有意培養。


    因為樓書言和程家提了一嘴,楊塵興在裏麵任職。


    程觀有心鍛煉兩個兒子,幹脆讓兩人跟著蘇琦玉一塊去。


    樓書言自然不會拒絕。


    就是沒想到出發當日,這兩個小子叫了半天不願意起床。


    兩個青年這會兒也從瞌睡中逐漸迴神。


    聽著樓書言這番話,麵麵相覷。


    去?不去?


    都已經計劃好了,若是不去,程觀八成得摸棍動手了。


    隻是天這麽冷,去了怕是更受罪。


    即便是程思武都有些打退堂鼓,因為未知,倒有些迷茫起來。


    蘇琦玉小口吃著粥,看著滿臉懵逼的表哥。


    兩個人臉上掛著茫然,除此之外,雙眼之下,還有淡淡的青黑。


    蘇琦玉僅僅從樓書言說的話中,大致聽個明白。


    這兩個表哥怕是賴床,不肯起來。


    “思武表哥昨日幾點睡的覺?”


    蘇琦玉抬眼看向兩人。


    一雙銳利的眸子,像是能把人看穿一般。


    程思武打個哈欠,揉著眼,眨巴兩下,沒說話。


    蘇琦玉又將目光放在程思文臉上。


    少年揉著後腦勺,支支吾吾,愣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要是沒啥問題,樓書言除非瞎了。


    “琦玉,你的手機在哪兒?”


    蘇琦玉唇角一勾,看向兩位表哥。


    果不其然,樓書言此話一問,這兩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端著溫水就要出去。


    兩個人著急忙慌就要跑,樓書言直接伸手拉住了程思武後腦勺的衣領。


    “去哪兒?”


    程思武支支吾吾,好半會兒才出聲。


    “那什麽妹夫,我先出去刷個牙,牙刷擠少了,我得去客廳再擠點牙膏。”


    蘇琦玉瞧著對方做賊心虛的模樣,還有什麽不明白。


    “書言哥,昨日我將手機落在了桌子上,巧了,就在客廳,你順道和思武哥一並過去。”


    程思武哪能讓樓書言過去啊~什麽瞌睡這些全沒了。


    “不用不用,我去擠牙膏,等下給你送過來。”


    昨日蘇琦玉在客廳畫圖紙,這兩家夥就找過來要手機玩貪吃蛇。


    因為放假第一天,程思文和程思武兩個家夥,這些日子學習很辛苦。


    程觀倒是沒有管著兩人去寫寒假作業。


    還是蘇琦玉嫌玩的時間太長,就把手機收了上來。


    但現在再看,二位表哥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十之八九昨日偷玩了手機。


    “不用麻煩表哥,你得先刷牙,粥已經熱好了,讓書言哥幫我拿過來就行。”


    蘇琦玉說著,和樓書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眸中看出看好戲的神色。


    程思武心頭掙紮,堵著門口。


    程思文在一旁伸手將人扒拉到一邊,他捶著腦袋,不敢去看一旁樓書言的眼神。


    “讓我先出去。”


    這兩個小子,爭先恐後想往外走,就是不主動承認錯誤。


    樓書言和蘇琦玉都想看看這兩人準備嘴硬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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