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傾歌聽到蕭遇溪這麽說,瞬間就安心幾分,想要開口說話。


    然而就在此時,蕭遇溪取下了所有銀針,她的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緊接著就昏了過去。


    蕭遇溪見狀,淡定的起身扶住將要倒下的她,拿起帕子擦去血珠,隨即將她抱起。


    老太監和臧嵐,看到蕭遇溪抱著祁傾歌出來,都明顯一驚。


    老太監率先出言詢問:“陛下,皇後這是怎麽了?”


    蕭遇溪迴應:“皇後體弱,突然昏迷了。”


    “那老奴這就去找禦醫。”


    “不必,朕已為皇後瞧過。”


    太監聞言這才放下心,不再言語,看著蕭遇溪抱著祁傾歌往後宮而去,一旁的臧嵐,連忙跟上她。


    “主子,這怎麽迴事?”臧嵐低聲詢問:“她對你動手了?”


    “想什麽呢,沒有的事。”


    聞言,臧嵐也不再過多詢問,默默跟在蕭遇溪身後,卻看著她的身影,暗想起來。


    “這身高、姿態,還有這抱人毫不費力的樣子,若不知她是女兒身,還真看不出來。”


    來到祁傾歌所住的殿中,侍女太監們紛紛行禮。


    “參見陛下”


    “免禮”


    語桐還以為自己聽差了,然而當走出來,看到真的是蕭遇溪後,趕忙跪下行禮,並擔憂的詢問:


    “參見陛下,不知皇後娘娘這是怎麽了?”


    “起來吧!”蕭遇溪說:“皇後隻是體弱昏迷了,明早會醒的,不必太過擔心。”


    “是,謝陛下”,語桐應聲起身,站到一旁。


    蕭遇溪抱著祁傾歌走進臥房,將她放在床榻上,為她蓋好被子,就轉身離開了。


    迴到禦書房,蕭遇溪清理銀針,順便等木雲舒過來。


    不多時,木雲舒到來,蕭遇溪開始為她施針,而這次,也正如預料的那樣,剛取下銀針擦掉血珠,她就陷入了昏迷。


    蕭遇溪將她抱起,放在床榻上,拉起被子給她蓋上,無奈道:“我不該先給你期望,又讓你失望,此事是我做錯了。”


    蕭遇溪將帷幔放下,來到一旁清洗銀針,隨後來到案桌前坐下,開始看奏折處理政務,等木雲舒蘇醒。


    木雲舒昏睡了一下午,眼看夜幕降臨才悠悠轉醒,看到華麗的帷幔,心底劃過一抹不解與慌張。


    坐起身撩開帷幔,看到蕭遇溪,才反應過來,施針時自己沒撐住昏迷了,睡的還是他的床榻。


    木雲舒有些尷尬,趕忙起身下床,來到蕭遇溪麵前,略顯拘謹的微微俯身行禮,“陛下。”


    蕭遇溪抬眸看向她,淡淡的說:“天都快黑了,迴去吧!”


    “主子”,木雲舒當即跪下,“我不怕死,我寧願一試,也不想留有遺憾,請主子再為我施一次針。”


    “這第五次你就昏迷了,最後一次醒來的幾率真的很小,而且從你昏迷的時間來看,也是不能再施針了”


    蕭遇溪認真的說:“這連一半的把握都沒有,你不怕,可我怕了,萬一你出了事,我會後悔的。”


    木雲舒離開後,臧嵐走了進來。


    瞧見蕭遇溪皺著眉頭,無奈的歎氣,臧嵐不解的問:“主子,怎麽了?是木雲舒的胳膊不好治嗎?”


    蕭遇溪歎氣,“以她的身體狀況來看,如果再次施針,她可能會死,這連一半的機率都沒有,我真的不敢為她施針了。


    也不敢想,如果她死了,視她如命的陌齊堰怎麽辦,陌齊堰也一定不想讓她冒這個險,可她還在執著不願放棄。”


    臧嵐明顯驚詫,隨即說道:“這有什麽好執著的?廢條胳膊,也總比丟了性命好啊!”


    對此,蕭遇溪也很無奈,自責道:“是我錯了,我不該點亮她的內心,又親手將燭光熄滅。”


    “主子,有件事···我想你應該不知道”,臧嵐欲言又止的說:“陌齊堰不知道她胳膊有傷。”


    蕭遇溪聞言頓時皺眉,“你何時知道的,為何現在才說?”


    “我以為你知道”,臧嵐迴應:“直到剛剛你提起陌齊堰,我才意識到你可能不知道,所以才出此一問的。”


    “哎···”,蕭遇溪無奈歎氣,“這個雲舒啊!我真是······”,一時不知怎麽說她好。


    後宮。


    語桐一直守著祁傾歌,眼看到第二日清晨,更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緊張又擔憂的看她是否能醒過來。


    而她也確實在清晨醒了過來,語桐見狀頓感欣喜,連忙去扶她坐起身。


    “長公主,我扶你。”


    祁傾歌抬起左手揉了揉額頭,看到語桐,不解的問:“我記得我好像是昏迷了,怎麽迴來的?”


    “陛下抱你迴來的”,語桐迴應。


    “啊?”祁傾歌驚訝的同時,也想起昏迷前蕭遇溪說的話,將目光轉向右胳膊,不敢置信的說:“我的胳膊好了!”


    祁傾歌活動了一下胳膊,隨即看向語桐,“快把我的長劍拿來。”


    “好”,語桐應下,去拿長劍。


    片刻後,祁傾歌遣散侍女太監,在院中舞起了劍,好巧不巧,被前來的凝萱瞧見。


    凝萱見狀有點被嚇到,也開始猶豫要不要上前。


    就在此時,祁傾歌看到了她,停下動作淡淡的說:“太嬪,前來找我可是有什麽事?”


    這下,凝萱也不得不走上前去。


    “傾歌,我…我就是看你和陛下至今無所出,擔心你是不是身體虧損。”


    祁傾歌將長劍扔給語桐,走上前引著凝萱來到石桌前,“太嬪,您坐下,我們慢慢說。”


    兩人先後坐下,語桐見狀開始斟茶。


    凝萱多少有點拘謹,畢竟自己撞見了她舞劍,祁傾歌卻不以為然,淡淡的說:“謝太嬪掛念,近日我也有,找禦醫瞧瞧的想法。”


    凝萱聞言露出幾分笑顏,“如此甚好。”


    祁傾歌給凝萱遞茶,認真詢問:“太嬪,蘇懿月說是葉昭顏給我母親下了藥,才導致我母親一屍兩命,究竟是不是真的?”


    凝萱聞言手下一頓,隨即才接過茶盞,一時不知說什麽。


    “太嬪”,祁傾歌又道:“您也知道,我不是軟弱可欺的祁傾歌了,如今我有能力為母親報仇,我想我母親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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