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覺出現在了那家被盜的私人博物館跟前,他打發花有意先迴去和張慧說明一下情況。


    經過上次殘片事件,博物館的守衛明顯增加,在門口的不遠處還停靠著兩輛警車,兩名警察,兩名特警外配著四名輔警,外加博物館本身的安保人員,這陣容豪華的有些離譜。


    不過在張覺開啟陣隱八方後,這一切便形同虛設了。


    他如入無人之境,大搖大擺走到那柄短小精悍的青銅劍前,華美的紋路在燈光的打照下,熠熠生輝。


    他輕輕敲了敲外麵的玻璃罩,問了一句:“喂,睡醒了嗎,要不起來活動活動?”


    青銅小劍好像聽懂了張覺的話一般,頓時響出清脆的劍鳴。


    張覺見狀,轉身邊走:“願意來,就跟上。”


    隻見青銅小劍不帶一絲猶豫,直接破開玻璃罩,沒入陣隱八方消失不見。


    在陣中的青銅小劍先是圍著張覺轉個不停,歡欣雀躍,就算博物館裏警報聲大作也沒影響到它分毫。


    張覺沒想到被他喚醒的劍靈會這麽鬧騰,趕忙釋放出魂力來安撫,但青銅小劍卻並不買賬。


    張覺愕然,這倒是有點請神容易送神難的意思了。他本想著激活劍靈,讓它幫自己度一下接下來所麵臨的困難,然後遵從它自己的意誌,任由它的去留。


    可沒想到的是,這兩千年的小家夥竟然有認主的打算。


    這事兒要是給了別人,求之不得,但張覺卻著實犯了難,這劍靈就像是開盲盒一般,老的少的,醜的漂亮的,男的女的,都是隨機的。


    抽出老的來認主仆,抽出年輕的來認兄弟,就怕抽出女人和兒童來,天天帶個女人在身邊怎麽和小穆警官解釋,小穆姐,這是我鄉下的姐姐,你信不信?


    最怕的是抽出個孩子來,不管男女都不行,天天圍著你身邊打轉,不知道的怎麽著也得問你一句,你家孩子啊,多大啦。


    這還叫我怎麽找對象。


    張覺在五百年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道侶。


    天師府上下一致認為他的小師妹最配他,其實小師妹也是這樣認為的,但這一切在他離開藏書閣後就都變了。


    師父斷定了他在修行上已經無法再提升,小師妹瞬間和他拉開距離,最後不惜做局把他毀掉也不願意和他再有瓜葛。


    天地良心,他那會兒隻一心專研天地大道,且隻是把小師妹當成妹妹看,從來沒有起過任何別的念頭。


    看著忙忙碌碌的安保人員打他身邊走過,張覺突然有些良心發現,但即使過意不去也得這樣去做,一件做工精美的袈裟也落入了他的口袋。


    雖然這家私人博物館裏法、靈、魂器眾多,但能進入張覺法眼的,目前也就這兩件,所以這次來,他的目的也很明確,至於是借是拿,而是借而不還,他確實還沒想好。


    這袈裟是名副其實的法器,曆史上最牛逼的一件袈裟不是唐僧的錦襴袈裟,而是法海的那件對金繡紅地磚紋袈裟。


    這一件張覺得好好研究研究,看看有什麽功能,畢竟不是修功德的,跨界還是有點吃力。


    至於對上青銅小劍,就輕鬆多了,因為五百年前張覺也有一把,不過那把劍造的比較粗糙,不過造它的人確實是當世一等一的鍛造大師,幾乎是在劍出爐的刹那便孕育出了劍靈。


    那劍靈是個小男孩兒,張覺給它取名叫小童,那小孩兒可不像眼前這個鬧騰,更多的時候隻是安靜的在一邊看著你在做什麽。


    考量再三,張覺還是準備和青銅小劍簽訂契約,這樣便於心意相通,用起來也會順手的多。


    目前的變數確實多了些,各方勢力也都在蠢蠢欲動,張覺不敢說自己能做到完全的準備,但他盡量將能做到的都做一遍。


    盡人事,聽天命,這便是天理。


    什麽我命由我不由天,都是氣盛的話,五百年的磨礪,就算張覺再次重生為少年,也氣盛不起來了。


    張覺將指尖劃過青銅小劍的鋒刃,血流如注,瞬間便被青銅小劍吸的點滴不剩。


    真是怕什麽,偏偏來什麽,一個小女孩模樣的劍靈孕育而生,而當她睜開眼的第一句話更讓張覺五髒六腑頓感被狠狠揪了一把。


    “爸爸。”


    張覺循循善誘:“我覺得你還是叫我哥哥合適。”


    小姑娘不為所動:“爸爸。”


    張覺頓感無力,但更無力的事情接踵而至,就當他走出博物館大門時,陣隱八方突然失效,把他直接暴露了出來。


    “你是什麽人?快來人,發現可疑人員。”


    在門口值守的保安頓時將他團團圍住。


    張覺恍然,之前為了保護花有意動用了一次陣隱八方,所以有的小旗能量不夠了,所以隱陣也就失效了。


    該著他。


    不過劍靈卻不管這些,老爹遭威脅這還得了,幹他。


    青銅小劍嗖的一下直刺叫嚷最兇的保安。


    幸虧張覺及時喊停,要不然保證保安是個被穿喉的下場。


    張覺無奈,隻得再使出看家本事,一打黃紙符籙不要錢的開撒,定身符忘憂符,一人各賞兩張。


    搞定四周圍上來的保安,張覺抓起青銅小劍趕忙開溜。


    就當他們準備穿過天橋,混入人群之際,一個人影橫亙在他們麵前。


    徐沐歌。


    情敵見麵,冤家路窄。


    徐沐歌並沒有把張覺放在眼裏,無論從年齡身形,他都有絕對的壓倒性優勢。


    再此關鍵時刻,張覺也不廢話,目標隻有一個,幹趴下他然後離開。


    意念一動,青銅小劍居然殺出,徐沐歌當場愣了一愣,你這是拍武俠片嗎?不過到底是有武學底子的,趕忙躲閃。


    另一麵,張覺迅速跟進,本來青銅小劍也是虛晃一招。


    等徐沐歌重整旗鼓準備再戰時,張覺已經別給他任何機會,指尖一抖,一道定神符籙彈出,直奔徐沐歌胸口,間隔不過一秒,另一道忘憂符從另一麵彈出,直奔麵門。


    徐沐歌雖然一時不知道這些個是什麽東西,但本能還是要他及時避開。


    一個下腰的動作高處同類型難度動作一個緯度來,但張覺卻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隻見他欺身上前,抓住忘憂符直接拍下,連帶著徐沐歌的腦門直接拍在了地上。


    徐沐歌還想掙紮一下,但在下一刻眼神便開始迷茫起來。


    張覺及時收起還沒有浪費掉的定身符,守財奴般的貼身收好,這次心滿意足的遁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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