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裏拿的真是那個?”


    花有意開車來到環衛車旁,她不敢直視張覺手裏的“打神鞭”,心裏的畏懼就好像是天生的血脈壓製似的。


    張覺嘿嘿一笑,抖了抖手中的“打神鞭”,隻見剛剛還像模像樣的一根短鞭瞬間化為黃紙符籙,轟然一聲,火起,泯滅消散於半空之中了。


    “有意姐,你可欠下我一打上好的黃紙符籙呦。”


    雖然張覺在花有意麵前表現的那叫個風淡雲輕,但實際上他還是小小的肉疼了一下。


    這些黃紙符籙積攢不易,以他現在的能力,一天也就能製作出一張合格的黃紙符籙來。


    這一下子,一打就沒了,這都是花的辛苦錢。


    不過這倒是讓花有意大開了眼界,雖然對方隻是一個小小河神,論級別也就略高自己半級,但人家手裏可是拿著“緝神捕仙”令的。


    如果不是張覺,拿捏她那是分分鍾的事情,到時候自己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車輛重新上路,這一個小插曲讓花有意心情很複雜,她和水哥真的被神界通緝了。


    張覺卻表示沒必要太擔心,這事情還沒完,說著他便將“緝神捕仙”令拿出來把玩,這讓花有意瞬間神念震蕩,差一點出了車禍事故。


    “緝神捕仙”令其實還有一個名字,就是它的背麵還刻著“羈魔押精”四個大字。


    和前麵的黑底白字不同,這一麵卻是紅底黑字。


    修真,皆是從最底層修起,最底層肉體凡胎,精氣神缺一不可。


    後有大能棄二而擇其一,修精者為妖,修氣者為仙,修神者,自然成神。


    但隨之修為越深,三者此消彼長,前身所聚五行也開始紊亂,故常言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在張覺看來,除了那些求長生不老的瘋子去刻意追尋心中所執的道,又有誰好生生的人不做,去修什麽真。


    就拿他來說,小時候還不懂事就被師父拐騙上了天師府,師父說他天賦極佳,日後定能羽化升仙。


    當他再大一點之後,終於搞懂了修真的本質,於是索性直接擺爛。


    師父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後來竟被自己辯駁的體無完膚。


    最後在一眾同門的異樣眼光中,他一頭紮進了藏書閣,這一待就是七年,七年之後再出現在他師父麵前時師父痛心疾首地戳著他的腦門兒大叫:“廢了,廢了。”


    在這七年裏,張覺不僅研究了氣,一並將精和神都研究了,所以在師父看來,他這輩子都別想著羽化成仙白日飛升了。


    當張覺抽迴思緒的時候,車已即將駛入山海市,就在這時,路邊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垂頭喪氣的坐在路邊,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們看。


    花有意心中一凜,她確認過眼神,此僚正是要拿她歸案的那個河神。


    張覺示意花有意將車開過去。


    還沒等車過來,壯漢河神就慌忙起身,姿態放的很低,再沒了之前盛氣淩人的架勢:“上仙,請恕小神有眼無珠,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張覺也不廢話,直接問道:“你一小小河神,不在水裏好好待著,管這些閑事幹什麽?”


    壯漢河神瞥了一眼花有意,小心翼翼迴答道:“是城隍令,隻要能把花有意、水無情二人緝拿歸案,便會升一次神格。”


    升一次神格,這個血本是下足了的。


    要知道這河神升一次神格可就是江神,直接從七品小官升為五品大員。


    不過,這裏麵有個漏洞存在,張覺當即點破,嗬斥道:“胡說,那城隍江神,為同一品秩,怎能如此許你,若能還敢扯謊,我打神鞭下,定叫你形神俱滅。”


    壯漢河神惶恐,趕忙討饒:“上仙爺爺息怒,這確實不是城隍所派,但你繳了我的令確實真的城隍令,這個真做不得假。”


    張覺自然識貨,知道這城隍令做不得假,但也不會相信這玩樣會被城隍爺堂而皇之的發出來。


    果不其然,壯漢河神繼續解釋道:“那日我正在河中巡視,一團黑霧擋在了我的麵前,我本欲驅散,卻不想它直接丟了這城隍令過來,我也曾見過城隍令,驗明真偽後它交代我來擒拿花有意和水無情,說事成之後便助我升格為一方江神。”


    張覺冷笑道:“它說你就信,憑什麽?就憑這個城隍令?”


    壯漢河神悄聲說道:“它給我看了水部正神官的印信畫押。”


    張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水是越來越深了,他思索片刻道:“這樣,我也不為難你,明日這個時辰,你到山海市望山海咖啡廳找我,那時我會把城隍令還給你。”


    還沒等壯漢河神做出反應,花有意便一腳油門駛入了山海市。


    看著車尾漸行漸遠,壯漢河神隻能幹跺腳,這時,它身邊突然匯聚成一窩黑色的旋風,頃刻,一個英俊的西服男出現,黑旋風頓時消散不見。


    壯漢河神趕忙彎腰鞠躬:“上使,您交代我的,我可都說了。”


    西服男冷哼一聲:“但他完全沒信。”


    壯漢河神非常惶恐,直接跪趴在地上:“城隍令我會想辦法給您拿迴來。”


    西服男沒有理會趴在地上的壯漢河神,他優雅的伸出中指和食指在空氣筆畫了一下,下一刻,帶著白手套的手指見便出現了半張還為化盡的黃紙符籙。


    西服男恥笑道:“就這點微末道行也想和我鬥,看我怎麽玩死你。”


    跑車裏的張覺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他撓撓頭,習慣性的掐了一下手指,這才對嘛,該來的,他總是會來的,騎驢看劇本咱們走著瞧唄。


    花有意還是沒有沉得住氣:“你相信他剛剛說的話?”


    張覺嘿嘿一笑:“誰信誰是傻子。”


    花有意擔心道:“那他身後的人咱們能應付的過來。”


    這一次張覺嚴肅了起來,許久目光堅定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來不給自己整點後手還真就不行。”


    花有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趕忙問道:“你準備怎麽做?”


    張覺嘴角挑起一個笑意:“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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