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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初聞言臉色微變,沒想到仙道院動用法陣想要困住他們,美眸瞥向四周,並未見到有什麽異樣。


    列封嗬嗬笑道:“看來被你覺察出來了,而且還識得法陣的名字。”


    無障道:“不但識得,而且還知如何布置,用的主要材料是火靈石、土靈石,外加亂魂草,被困在陣中之人猶如身處星輝之中,空間扭曲,神識不清,時間越久,越覺疲憊,直至昏睡過去,簡單來說,是一個幻陣。”


    列封道:“知道的還真不少,不過,即便你會布置,卻也未必能解開。”手指暗自捏決,默念咒語,欲要啟動法陣,半晌竟無反應。


    無障穩穩坐著,看著一臉困惑的列封,問道:“前輩是不是有疑問,這法陣怎麽啟動不得了?”


    列封麵色鐵青,怒道:“你動了手腳?”


    無障平靜迴道:“算是吧。”


    “你定是在噴出那口茶水時,趁著眾人不注意,將貧道的符咒篡改了!”


    無障道:“前輩也不笨,竟然想到了,但好似晚了一些,現不是我需要破陣,而是你們,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反抗的好,好好睡上一覺,以免有所傷亡。”


    徐市麵色陰沉道:“休要在貧道麵前囂張!”說話的同時,真氣傾瀉而出,身前的桌子登時爆裂開去,手指成爪,帶著強勁的吸力,向眼前的無障抓去。


    徐市出手的速度非常之快,幾乎是一瞬間,不留餘力,這小子道法深不可測,不知不覺便將法陣更改,若不能將其擒住,逼出指骨下落,待逃迴鹹陽,事情就更難辦了。


    在桌子爆裂的時候,無障並沒有後退,甚至連那雙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國師有些心急了。”


    徐市眼見就要得手,以為無障托大,決計逃不掉時,眼前的景物如水麵的倒影般,他的手探入之後,竟出現了水波,還不遲,他確信他抓中了無障的脖頸,隻要稍微用力,便能將其扭斷。


    徐市抓住後,將無障舉在半空中,喝道:“貧道隻問你一句,你交還是不交?”


    隻見手中的無障艱難喊道:“國師快停手,我是……,龍泉啊……”


    徐市凝神細看,驚異的發現,手中的無障不知何時竟變成了龍泉,這怎麽可能,龍泉分明是在他的身後,他眼見抓中的是無障,怎會抓錯。


    尚未想明白原因,便覺身後破空唿嘯,哪敢怠慢,推開龍泉,轉身一拳轟出,‘砰……’拳頭轟在一塊金屬之上,真氣蕩開,徐市手臂傳來劇痛,瞪大眼睛一看,竟是他的師兄列封。


    列封怒目喝道:“小子,想跑沒那麽容易!”


    徐市急忙喊道:“師兄,你為何要偷襲我?”


    列封怒道:“誰是你師兄,再吃我一盤!”紫金羅盤光芒閃耀,砸向徐市。


    徐市祭出混元玉虛爐,‘哐……’兩器瞬間碰撞,火光飛濺,徐市喊道:“師兄真的是我,你仔細看清楚了!”


    列封瞪著眼睛,冷笑道:“看清楚了,你化成灰我都認識!”迴手又是一擊襲來。


    徐市奮力震開紫金羅盤,喝道:“師兄,我們被困了,這都是錯覺。”


    列封此刻才醒悟過來,環顧四周,皆被星輝覆蓋,景物已改變了原來的模樣,早已不是客棧的二樓,除了徐市,其他人均看不到,這原本是用來困住無障的法陣,不想自己卻反被困在陣中。


    ‘啊……’隻聽遠處傳來一聲痛叫,辯其聲音,應該是江元,“龍泉……你,你不是龍泉,竟然是你……,快來人,他在這裏!”


    “我是龍泉!”


    江元狠狠道:“你是龍泉,你是龍泉為何要偷襲我!”


    “不偷襲你,難道還放你走嗎?國師,他在這裏!”顯然也將江元認成了無障。


    片刻不到,兩人便打鬥在一起,另一邊的若穀好似也在與他人搏鬥。


    徐市知道江元等人神識稍弱,必然會產生錯覺,當即喝道:“都停手,不要動,這裏空間扭曲,我們見到的都是幻覺,凝神守心,以聲音辨識對方。”


    眾人雖看不見徐市,但徐市是用真氣喊話,聲如洪鍾,眾人聽到後,才知道周圍的景物已變了模樣,星輝閃耀,虛幻縹緲,都停了手,按照其方法,方能稍微清醒一些,報上自己的道號,各自戒備。


    徐市轉而對列封道:“師兄,你知這星輝陣的布置,快想辦法破開!”


    列封盤坐在地,閉目道:“這星輝陣以火、土靈石為基,吸納靈氣,衍生星輝,自成空間,又以亂魂草為引,混亂魂識,心生幻相,施法者的心境造詣不同,法陣的層次便不同,破除此陣最易的方法便是尋到靈石的位置,以水攻之,沒想到那小子竟提前察覺,竟用一口茶水恰巧提前將我留下的印記抹掉,又留下了他的印記,我雖布置了這法陣,但困在陣內,空間扭曲,很難尋到靈石最初的位置。”


    徐市心道:“你布置的法陣被人用一口茶水輕易破開,而自己又反被困在陣中,你這布陣的水準若是傳出去,可讓天下人恥笑。”冷哼道:“也就是說,師兄也沒有辦法了?”見列封閉目思慮,不再理會,露出麒麟臂,蓄積真氣,向著星輝唿嘯轟了過去,然而,如同火龍的一拳轟出後,星輝隻是蕩起了漣漪,並沒有碰撞之聲,徐市以為轟出了出口,正要上前查看,卻見自己擊出的火龍竟唿嘯轟來,急忙飛身躲閃,‘轟……’地麵化為焦土,龜裂開來,不久後,又恢複原貌。


    列封在一旁道:“沒用的,你如此做,隻能浪費體內的真氣,使得神智喪失的更快。”


    徐市道:“這不過是試探而已,難道師兄想出了破除之法?”


    “目前隻有一個辦法,就是凝神靜氣,不要昏睡過去,等法陣失效。”


    “這難道是一個辦法嗎?”


    列封道:“至少不用白費力氣。”此時他倒是變得沉穩起來。


    “需要等多久?”


    “至少要三個時辰。”


    徐市心急道:“三個時辰?三個時辰一過,我們哪裏還能追上他們,若是讓他隱秘迴到鹹陽,倚仗他現在的聲望,事情就更難辦了,太一的指骨也別指望,恐怕連一個渣都不剩,師兄,……”原本想說,“你可誤了大事。”但他終究忍住沒有說出口,現在說這句話也已無用。


    “他跑不掉,看他的路線,應該是去黃山參加‘論道大會’,這件事情由我來辦,若是他敢去,即便他交出指骨,我也讓他下不了黃山,師弟帶人抄近路迴鹹陽,如若他不去黃山,憑借師弟的本事也能趕在他們師徒的前頭,決不能讓他活著迴到鹹陽。”


    徐市歎道:“隻能如此了!”


    這時,虛空中傳來朗朗聲音,“看來這酒宴在下是吃不成了,隻能留著你們自己慢慢享用,國師若是有興致,我們迴到鹹陽後,在下設宴,誠心邀請。”


    徐市聞言喝道:“不要以為你迴到鹹陽了,你便會順風順水,不交出太一指骨,我徐市決不饒你!”


    “在下隻不過恰好路過,念及同為陛下效力,本想助仙道院,擊退逆天教,卻沒曾想弄巧成拙,觸發了機關,自己都險些喪命,國師不但不諒解,反而無中生有懷疑在下,真是令在下心寒,早知如此,那時不如走開的好。”


    列封睜開眼睛,怒道:“臭小子,你少拿這樣的話來敷衍,有種你解開這法陣,讓貧道窺視你的魂識,若是你沒有取走指骨,貧道當著始皇的麵,跪下來給你賠罪!”


    “在下還沒那麽傻,若此時讓你窺視魂識,即便前輩一無所獲,焉能留在下的命,前輩方才說的話,在下可全聽到了,幸好前輩為我們準備了這法陣,反被在下操控,若是你們直接動起手來,我們師徒還真有可能擺脫不掉你們這些人。”


    徐市道:“你的確是個人才,本可以去做一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臣,甚至可以成為下界的神,永存於世,可是你得意忘形、挑撥離間,非要與我仙道院為敵,哼,貧道會讓你悔恨今天的所為。”


    “好似一開始國師便容不得在下,若不然也不會派人到南疆暗中偷襲,落井下石,狠話誰都會說,我雖不想惹事,但他人欺到頭上來,那我隻能奉陪到底了。”


    列封目眥欲裂道:“螳臂當車,自不量力,且讓你得意一時,待時辰一過,貧道必將你碾成爛泥!”


    “得意一時,是一時,至少在下不必在這陣中煎熬,前輩的修為雖高,但這心性還有待磨練,這是難得的機會,在下就不奉陪了,告辭。”


    說完,無障在屋脊上直起身來,幾步之後,便從屋頂躍向客棧外備好的馬上,整個客棧都籠罩在濃霧之中,隱約能見到流動的符紋,身後傳來轟隆聲響和怒罵之聲,顯然列封已經瘋狂。


    芸初見無障飄落在身旁的馬上,嫣然笑道:“這法陣的真是奇妙,竟用如此小的地方,困住這麽多高手,沒想到師父也精通法陣布置。”


    無障調轉馬頭,道:“這法陣布置起來並不難,主要是靈石很難得到,一顆尚好的靈石若是被初修者完全吸納,足可以提高兩個境界,到達禦氣之境,極其珍貴。”


    芸初道:“用如此貴重的靈石企圖困住師父,卻反被師父所困,他們此時豈不要被氣死。”


    師徒三人騎著馬,談笑間已離開客棧,奔往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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