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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浩天將青陽的人頭用布包裹好,提在手中對無障道:“驅除兇魔我也有份,讓我留下來助你吧!”


    無障搖頭道:“這裏萬分兇險,大師兄隻身一人,沒遇到兇猛的虛獸,已是萬幸,若繼續留在這裏,一旦兇魔蘇醒,生死難料,若大師兄再搭上性命,華山誰來照顧。”


    “那些散仙都做不到,師弟單憑一塊魔石,難道就有把握做到?”


    無障歎道:“我說不清楚,也許這就是我的宿命!”取出一隻金絲海螺,遞給白浩天道:“這對‘雷公金紋螺’就送給大師兄和小師妹了,略表師弟心意。”


    另一隻海螺在白浩天手上,就是通過這對海螺,白浩天在這洞內尋到了無障。


    白浩天明白無障的心意,感動道:“其實小師妹喜歡的人是你。”


    無障苦笑道:“小師妹雖然喜歡我,但愛著的人卻是你,離不開的人也是你,大師兄自幼便在華山,難道不明白小師妹心中所想?”


    白浩天沉吟道:“怎會不明白,我的心亦是如此,放不下來!”


    “既然放不下,就該去珍惜,不過那是你的事情,留著去華山說吧。”停頓片刻,叮囑道:“這陣十個時辰內會有六十種變化,大師兄沿原路返迴,隻要入陣與出陣的時間間隔為十個時辰的整數倍,便能走出困陣,時候不早了,大師兄現在走,正好可以趕上。”


    “這裏兇險,待他們尋到你的時候,我在離開吧!”


    “大師兄留在這裏,被他們發現就不好了,我的眼睛比他們看得清楚,遇到虛獸我自會繞開,即便他們尋不到我,我也會尋到他們的,大師兄不必擔心,快走吧!”


    望著大師兄的背影消失,一種失落湧上心頭,暗歎一聲,轉身走向另一個洞口。


    ……


    陣內溶洞交錯縱橫,本就是天然迷宮,再加上困陣,就更加詭異迷幻,無障說的那麽輕鬆,隻為催促大師兄離開,實則自己也不清楚前方會發生什麽。


    金行子、淩空子雖能逃離那泥潭,但若想短時間內找到自己很難,何況這兩妖都已產生了怯意,沒準趁機開溜了,來之前已向二妖交待,這次任務後,無需再跟著他,二妖再愚鈍也會明白,這次任務兇多吉少。


    越接近那個東西,胸中越是沉悶,似有一隻無形的手,攥著他的心,向它靠近。


    “大人!”若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無障的身軀一頓,暗想:“後麵有人跟著,竟沒能察覺,不知他跟了多久。”轉身看著若穀,歎一口氣道:“被你嚇到了,就道長一個人嗎?”


    若穀目光一閃,笑道:“真是抱歉,還有江真人,他在前麵找你。”


    無障問道:“江真人在前麵,道長怎麽跑到我的身後了?”


    若穀走到無障身邊道:“在身後的那個岔路口,正猶豫向哪邊走的時候,發現一個身影經過,沒看清楚不敢輕言,是以,跟在了大人的身後,待看清楚了才喊住大人。”


    無障道:“這裏兇險,是該如此,有沒見到我那兩個弟子?”


    “都被衝散了,不知去了哪裏,不過憑借他二人的修為,應該能安全逃離!”


    “但願如此。”


    兩人並肩向前走了一段,無障停步問道:“你怎麽不問我青陽去了哪裏?”


    若穀聞言一怔,後幹笑道:“隻想著去尋江真人,確實忘問了,青陽去了哪裏,他不是帶著你逃走的嗎?”


    無障微微笑道:“道長就不要裝做不知了,因為你看到他被我殺了,所以不需要問。”


    若穀嘿然笑道:“大人的思維真是敏銳啊,我確實看到了,不過我會替大人隱瞞的。”


    “將此事傳揚出去也不打緊,你們都知道我定會殺他,就如同這次任務過後,你們會殺我。”


    “大人請放心,隻要大人不說,我絕不會說出去。”


    “你為何要如此,難道你與他們不是同道?”


    “恕在下不能相告,但可以保證,不會害大人。”


    兩人正走入一個寬闊的洞室,一道銳風從身後突至,若穀早有提防,推開無障,迅速拔劍,反身相抵。


    “鐺!”兩劍相交,火星四射,若穀虎口震裂,手臂發麻,倒退兩步,心中大驚,隻見偷襲者,一手執細劍,一手握著權杖,身穿黑色道袍,臉白如霜,目光森森,正是焚淵。


    若穀沒想到倉促之下竟能擋下這一劍,江元的判斷一點也不差,看來焚淵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實力大減,才會選擇用劍來偷襲,不過,即便如此,自己也未必是其對手。


    焚淵見偷襲不成,將細劍還於權杖中,手執權杖,咯咯冷笑道:“你若將無障交給我,老朽饒你不死!”


    若穀對身後的無障道:“快去找江真人,我來拖住他。”轉即對江元笑道:“那隻好你自己動手了!”


    焚淵周身黑氣張舞,驀然而起,揮起權杖,化為骷髏氣團,擊向若穀。


    若穀不敢怠慢,這一擊不是他所能承受的,隻能避其鋒芒,飛身躲開,同時手中金符‘唰唰’勁射而出,數道金光散開,曲線掠向焚淵。


    焚淵見金符從不同方向電至,權杖陡然一轉,烏光閃過,金符盡數被擊飛,見無障已走遠,雙腳奮起,身影虛幻,夾著勁風,追向無障。


    若穀單掌翻飛,接連飛出四張金符,截住焚淵去路,大喝道:“休想追到!”


    焚淵冷哼一聲,速度不減,輪轉權杖卷起黑龍迎向金符,豈料金符嗡鳴散開,化為金色光幕,似飛瀑臨頂,心中一凜,五行鬼氣急轉而出,金光閃爍,電光迸射。


    現焚淵周身的五行鬼氣,大不如與徐市對決時的氣勢,顯然受到了重創,元氣大傷,若不然怎會被若穀這一招擋住。


    焚淵怒形於色,縱身而起,揮動權杖,將五行鬼氣同時拍向若穀,封住所有退路,意在一擊斃命。


    若穀大驚,若被鬼氣擊中,哪裏能活命,手中翻出一張黑符,身形向後躍起,同時黑符旋轉於身前,單手捏決,黑符驟然形成一個漩渦。


    這是他的絕技‘虛空旋’可化解敵手的力道和真氣,用來抵擋這致命一擊。


    ‘砰……’正麵襲來的鬼氣破入漩渦,黑光炸開,寒光一閃,骷髏權杖從中穿出,雷霆擊向若穀。


    若穀已躲不開了,揮劍格擋,‘鐺……’火光炸開,若穀渾身劇震,身體如同離弦之箭倒飛而出,重重撞在石壁上,張口噴出鮮血,緩緩墜地。


    焚淵看也不看若穀,追向無障逃走的方向,眼見快到洞口,‘嗖嗖嗖’一連三道半月藍光接踵飛來,心知江元聞聲趕來了,急忙縱身躲過兩道,最後一道被他一杖劈碎。


    江元飛身出洞,二話不說,長劍炫出千重浪,咆哮擊向焚淵。


    焚淵毫不畏懼,輪轉五行鬼,猙獰哭嚎迎向江元。


    兩人身影穿梭如電,黑光爆射,藍光炸舞,鏗然不絕,勁風排山倒海蕩開,頃刻間便鬥了數十會合,難解難分,均要擊殺對方。


    無障來到若穀身邊,查看傷勢,若穀內髒受損,尺骨、肱骨、肋骨均有斷裂,好在性命無虞。


    剛助若穀服下創傷藥,就聽到另一打鬥聲從溶洞傳出,越來越清晰,夾雜著虛獸的尖叫和兵刃交擊聲。


    過不多時,三名身穿白衣的貌美女子從洞口飛躍而出,手中均握著劍,淩空轉身,剛一落地,洞口便竄出一隻形似蝙蝠的虛獸,與其它虛獸相同,綠色的皮膚上滿是猙獰鬼臉,雙翼兩丈之長,尖嘴獠牙,利爪如刀,嘶叫著撲向其中一名女子,與此同時,又有兩隻破空而出,抓向另外兩名女子。


    三名女子使的都是泰山招式,頃刻間便與虛獸搏殺一起。


    另一邊激戰的江元、焚淵,見有人闖入,光芒一閃,兩人同時越開,彼此戒備,關注三名女子與虛獸戰鬥。


    ‘噗噗!’兩聲,又有兩隻虛獸從洞口飛出,但這兩隻不一樣,是被鋒利的劍氣擊中,身體分別穿出一青一藍兩道光芒,尚在橫飛,裂成兩半,綠光噴湧而出,重重落地抽搐。


    兩道麗影從洞口飛踏蓮花而出,猶豫仙子下凡,隻一瞬間,便將空中盤旋的三隻虛獸斬殺,飄然落地。


    無障一見,暖意湧心,這兩人便是碧霞元君和她的弟子妙心。


    江元見到碧霞,暗吃一驚,沒想到她竟來了。


    碧霞元君仍一身青衣長袍,仙姿玉色,不染凡塵,鳳目與無障相對時,登時生輝,正欲開口,她身旁的妙心驚喜喊道:“大人,終於找到你們啦!”小鳥般跑到無障身邊,險些撞入無障懷中。


    無障同樣欣喜道:“你們怎會來此!”


    妙心略含羞澀道:“師尊看完你的信,推斷你會來此,就帶著我們趕來了。”另三名弟子秀目不離無障,低聲細語,顯然妙心迴去後,說了不少關於他的事。


    無障知道碧霞承諾過此事,走上前,對碧霞躬身施禮道:“沒想到元君言出必行,大駕到此,無障感激萬分!”


    碧霞美眸閃動,雅然還禮道:“大人不必客氣,來此降妖除魔,乃貧道分內之事。”


    江元在魚淵奪息壤時,開罪過碧霞,厚顏施禮道:“老朽見過元君!”


    碧霞瞥一眼江元,玉顏冰冷道:“真人不必多禮,貧道已尋到大人,就由貧道負責,帶大人去除掉兇魔,真人現可以離開了。”


    江元已猜出了大概,臉色一沉,道:“大人現是我們仙道院的人,理應由我們負責安全,元君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此語一出,氣氛開始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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