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把這孩子生下來究竟是對還是錯。


    可看著楚維川如今的樣子她又越發的不忍心,他非常想要一個孩子,這種執念甚至有些可怕。


    之後的日子,那些朝臣都不敢再過來進言,畢竟已經有一個血淋淋的例子了。


    可這些人私下怎麽樣就不好說了。


    上次考生的事情也已經解決,就是有些辛苦肖驍得一個人處理後麵的事情。


    這吳啟之的確是靠自己的實力入選的。


    原本柳清清還想著繼續在納賢部待一陣子的,畢竟她與那些人都已經熟絡,也有些不舍。


    不管自己再怎麽請求楚維川都不準她去,許是上次的事情讓他現在都有些後怕。


    楚維川怕柳清清無聊,天天變著花樣帶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哄著柳清清。


    這種日子雖然有些枯燥但還算開心。


    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柳清清對楚維川的態度有了明顯的改變。


    甚至有時都不會那麽排斥楚維川,麵對楚維川的肢體接觸,她現在都覺得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這種微妙的變化楚維川怎麽會不知,有好幾次他都覺得自己在做夢。


    這些場景之前也是有過的,就是他和柳清清心意互通之後的日子。


    那天楚維川迴來時,遠遠的便看見柳清清正在為孩子做著衣物。


    他上前一把拿過道:“這些事情讓宮裏的人去做就好。”


    可柳清清卻自顧自的拿迴:“我想親自給孩子做一些,再說了我現在都無所事事的,你就給我做吧。”


    楚維川拗不過她,便在她旁邊坐下。


    隨後那寬大的臂膀慢慢的環住了柳清清。


    她嗤笑道:“你這樣我怎麽繡東西?”


    可楚維川卻將臉埋進了她香軟的衣物中,呢喃道:“連孩子都有你親自繡的衣物,可我卻沒有。”


    柳清清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在意這事。


    “你...你難不成還要和孩子比?再說宮中會做衣物的宮人多的是,我都不擅長這個。”


    可楚維川卻無理取鬧道:“我不管,我就是要你繡的,孩子有,我也想要。”


    柳清清被他這樣磨的有些耐不住,便隨口敷衍道:“好好好,你先停下,不要晃我。”


    見目的已經達到,楚維川便停下了動作。


    對於這個“大孩子”柳清清很少無奈,他這人變的太快,柳清清都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他。


    最關鍵的是這楚維川還是有些心機在身上。


    之前天氣冷下來時,殿裏的炭火就沒有停過,可楚維川漸漸的發現,隻要殿內炭火足夠的話。


    柳清清是不會讓自己抱著她的。


    於是他便吩咐宮人減燒些炭火,這樣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摟著柳清清睡覺了。


    其實柳清清對於這些宮人一向都是十分容忍的,可那天晚上她還是忍不住道:“這殿裏怎麽沒前幾天暖和了,這些宮人是不是懈怠了。”


    聽到這話楚維川顯得十分心虛:“是嗎?我覺得和以前一樣啊。”


    柳清清隻好往他熱乎的懷裏靠緊了些,畢竟這冬天楚維川就像一個大暖爐,靠著他進些柳清清就會覺得很舒服。


    這柳清清的腳不管什麽季節都是冰冰涼涼的,特別是冬季,簡直跟冰塊似的。


    之前她還介意著楚維川的事情,所以並不往楚維川那邊靠。


    可是她睡著後,那個冰冰涼涼的腳會不自覺的探到楚維川的腿上。


    所以楚維川每次半夢半醒中都會熟練的包裹著那冰冷的腳,為柳清清取暖。


    這兩人的體質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一個冰寒,一個炎熱。


    柳清清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那些人是越來越著急,特別是這柳清清的肚子還比尋常懷孕月份的肚子大了些。


    要是生下男孩可就糟了。


    看楚維川現在這架勢,封個太子也就是個順手的事情。


    柳清清這些天的害喜有些嚴重,吃下的東西不一會便會吐出來,她這才知道懷孕是如此的辛苦。


    每次柳清清不舒服嘔吐時,楚維川都會在一旁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耐心的撫慰著她。


    他此刻也有些後悔,早知道柳清清會如此的辛苦,自己就不應該如此的執著。


    柳清清難受一分,他就覺得難受十分,恨不得替她難受。


    直到這一刻柳清清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在意楚維川的,特別是自己害喜狼狽的樣子,她都不想讓楚維川看見,除非真的忍不住。


    可楚維川又總是守在自己身邊,她這些天控製不住自己,時不時的會對楚維川發火。


    令人驚訝的是,他卻假裝沒看到似的,依舊對她是笑臉相迎。


    有時柳清清也會抓狂,他就任憑柳清清咬著他的手,即使那地方都快掉一層皮他都沒有吭一聲。


    等柳清清冷靜過後,她又十分的後悔。


    一邊幫他擦藥一邊道歉著:“傻不傻,就這樣讓我咬著,不怕疼嗎?”


    他則是倔強的搖了搖頭道:“一點也不疼。”


    不過這也十分的奇怪,自己最近怎麽控製不住情緒,難不成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那些太醫說這是正常的,懷孕的人情緒波動會大些。


    可自己好歹也是懂醫術的,就算情緒大些也不至於如此。


    ......


    這麽些天離明月快要瘋了,要是平常的話,楚維川有時會想起自己,來她這邊用個膳。


    可現在他卻一門心思的撲在了柳清清身上,連表麵上的功夫都懶得做。


    現在她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一樣,自己費盡心思得來的東西,這柳清清隨隨便便便可以這樣輕易的奪走。


    雖然現在她並沒有任何的名分,可隻要生下這個孩子以後,楚維川一高興,說不定會讓她當皇後。


    畢竟這楚維川那日可是當場殺了進言的大臣。


    為了柳清清他都能夠做到如此,在這個世上是不是他眼中隻有那個女人?


    宮人們知道柳清清懷孕了對離明月的態度也有了明顯的變化,都爭搶著去服侍柳清清。


    畢竟她現在身懷皇嗣,這楚維川又極其的重視。


    不像離明月隻有一個貴妃的名號。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她的貼身宮女給離明月帶來了好消息。


    這威帝與顧曉的具體位置已經打探到,並且那些朝臣都在暗中支持自己的行為。


    原本柳清清懷了孕,身邊用的東西,吃的東西都十分的仔細。


    可離明月卻想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吃的東西不能下手就往別的東西下手。


    聽說最近柳清清閑著無聊會繡些東西,離明月命人將那些針線浸泡在毒藥裏再打撈上來晾幹。


    隻要柳清清與這些東西長期接觸,慢慢的便會控製不住自己,甚至暴斃而亡。


    離明月也不知道這柳清清會與這些東西接觸多久,要是時間不夠,頂多就是神誌不清。


    這個方法十分的狠毒,神不知鬼不覺的。


    要是時間恰好,這毒便會在柳清清臨盆的時候發作,搞不好會一屍兩命。


    畢竟生孩子是有風險的,到時也沒有人會懷疑。


    但這個隻是一個小招,離明月是不會給機會讓柳清清肚子裏的孩子平安降生。


    最好的方法還是要刺激刺激她。


    於是她便迫不及待的讓那些人動了手,自己則忐忑不安的等著消息。


    沒想到的是,楚維川是派了些人暗中盯著他們。


    所以當離明月的人下手時,顧曉僥幸活了下來,可威帝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他在混戰中被毒箭射中,一命嗚唿。


    其中的一個黑衣人還狠心的砍下了他的右手,便逃之夭夭。


    當離明月看到那隻手後,有些殘忍的大笑了起來。


    那手上還有一個代表身份的扳指。


    聽說柳清清近來身子不是特別好,要是把這個給她看會怎麽樣?


    她會難過到昏厥吧。


    一想到這離明月心裏就痛快了不少。


    得知有人以自己的名義去暗殺威帝與顧曉時,楚維川有些不解。


    雖然如今這麽多人都不想他們倆活,可為什麽要用自己的名義?


    這件事情有些蹊蹺,楚維川命人去暗中調查。


    不過當務之急是要瞞著柳清清這件事,雖然顧曉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受了些驚嚇。


    可清清的父皇卻.....


    這些天她十分的辛苦,還是瞞著她比較好。


    而這邊的柳清清卻渾然不覺,隻是感覺最近有些心緒不寧的,孩子的衣服她已經繡了不少。


    現在她手裏拿著的是為楚維川做的,隻是繡那個龍時,她卻不小心砸破了手指。


    那血暈染上了刺繡上,看著十分的滲人。


    柳清清放下手上的東西,歎了歎氣。


    這些天怎麽老是感覺這樣的不安,還特別容易煩躁。


    正當她百無聊賴時,後麵卻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殿下!殿下!”


    柳清清聽到這個聲音,急忙轉身。


    “小蝶!”


    許是太久未見,二人都十分的激動。


    原來是楚維川怕她無聊,而這時小蝶通過如許之見到了楚維川,並請求見清清一麵。


    楚維川想著看見小蝶,柳清清的心情或許會好一些。


    二人就這樣聊了許久,可這時小蝶卻說了一個讓她有些擔心的事情。


    “殿下,我聽說陛下似乎派了些人跟著顧公子,前幾日他還與我書信問你的情況。”


    聽到這話柳清清覺得十分的正常,畢竟楚維川對他還是有些忌憚的。


    派人盯著他說不定隻是為了防止他再次謀反。


    而這次見麵後,小蝶便順理成章的留下來照護自己。


    她見柳清清繡著東西,便在一旁幫著柳清清理線,可一個不小心,她竟然將那些線沾上茶水,原本想著去外麵晾幹。


    可不一會便下起了傾盆大雨,這些線便全濕了。


    小蝶隻好將這些東西用火烘幹,柳清清倒是不在意這些東西。


    畢竟有小蝶陪著她,她就覺得十分滿足了。


    這日外麵電閃雷鳴,柳清清不知為何覺得有些腹痛難忍,這可驚動了太醫院。


    好一頓忙活後,柳清清才安然入睡。


    離明月得知了這一消息後,覺得應該是時候了。


    她吩咐人將那隻手送去,此刻楚維川並不在殿裏,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柳清清在迷迷糊糊中,總覺得有一個聲音在喚自己,她睜眼一看,眼前是一個陌生的宮女。


    柳清清隻覺得有些麵生。


    那宮女手裏捧著一個東西,還用黑布蓋著。


    她開口道:“這是殿下命我交給你的。”


    因為楚維川確實會常常送自己一些東西打發時間,所以柳清清並沒有懷疑。


    隻是這次有些神秘兮兮的。


    柳清清揭開布一看,這哪是什麽東西,分明是一隻人手啊!


    她被嚇得不輕,可那熟悉的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不是父皇的扳指嗎!


    柳清清唿吸有些急促,渾身都在冒冷汗。


    那宮女露出了一個可怕的笑容,可下一秒卻十分委屈的哭訴道:“殿下,我是之前錦國的宮人,威帝已經不在了,就是陛下派人殺死的,如今我隻是奉命辦事,還請殿下不要怪罪。”


    說罷她便服下了自己手裏的毒藥倒了下去。


    這一刻柳清清再也控製不住失聲尖叫了起來。


    外麵的人立馬衝了進來,看到這一幕都有些不知所措。


    因為這個宮女是淑妃宮裏的人,說隻是奉淑妃的命令送些東西給她。


    沒想到如今卻死在了殿裏,還有那個幹癟的右手也在一旁。


    等楚維川急急忙忙趕來時,柳清清已經是接近瘋癲的模樣。


    她痛苦的滿頭大汗,腹中在劇烈的疼痛著,如今她懷胎已經將近八月。


    見到楚維川她奮力的抓住他的手,聲嘶力竭道:“你為何要殺了我父皇,你不是已經答應過我放過他嗎?為什麽要出爾反爾!”


    楚維川聽到她這話也是心中一驚,她是如何得知這些的。


    柳清清看見他這樣猶豫的樣子便知道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身下的撕裂讓她感到無比的難受。


    這次恐怕這孩子是要早些生了。


    太醫說她的情況現在不容樂觀,還受了這麽大的刺激。


    楚維川整個人都是懵的,而這時門口的守衛卻把那斷手遞給了楚維川道:“陛下,這東西是淑妃宮裏的人送來的。”


    離明月早就給自己找好了替罪羊,一次可以解決兩個麻煩,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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