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柳清清立馬阻止道:“別,這件事說不定另有隱情,還是好好徹查一下吧,再說了我好不容易選了點人,你都殺了,我不就白忙活了。”


    楚維川看著她眼神裏多了一絲溫柔。


    “可他們這些人都該死,你肚子裏還懷著孩子,要是這次你真的有什麽好歹,那些人對我來說又有什麽用。”


    柳清清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楚維川還真的是......


    太衝動了。


    這種性子很容易被人利用,真不知道他當上了這個帝王到底是好是壞。


    說著他便將自己的手移到了柳清清的腹部,用拇指輕輕的摩挲著。


    還傻傻道:“我能夠感覺的到這小家夥。”


    柳清清都要被這無厘頭的行為逗笑了。


    “我都沒有感覺,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楚維川卻固執道:“你不懂,這個是我和孩子的默契。”


    因為之前柳清清身上都濕了,所以沒有穿鞋襪。


    楚維川緩緩道:“踩到我腳上,當心著涼。”


    柳清清依言將赤裸的腳,踏上他的鞋。


    楚維川就這麽抱著她不肯撒手,也不說話,就隻是這樣抱著。


    良久,楚維川才慢慢的鬆開了些。


    “清清,謝謝你。”


    柳清清心想,謝什麽?這個孩子嗎?


    楚維川也沒有再說下去,隻是又將柳清清放迴了床上,幫她嚴嚴實實的蓋好了被子。


    自己則坐到了床邊,柳清清有些奇怪道:“你...你不一起嗎?”


    聽到這話楚維川有些激動道:“我怕自己晚上會忍不住抱你抱的太緊,你之前不是說這樣不舒服嗎?”


    柳清清覺得這楚維川怎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之前他可不是這樣的。


    之前自己也說過不讓他抱著自己,可他從來沒有聽過。


    就連提了一下,選拔人才的這些天不迴宮睡,他也是駁迴。


    那個死乞白賴的勁現在怎麽沒有了,這讓柳清清有些不習慣。


    於是她也沒有勉強,而是答應道:“行,你不想睡床,就不睡吧。”


    聽到這話楚維川尷尬一笑:“那我還是睡床吧。”


    柳清清心想,這人果然還是沒變,剛剛在和自己玩苦肉計吧?


    畢竟他之前是怎麽對自己的,柳清清都記得一清二楚。


    特別是讓自己跪在雪地裏跪了這麽久,還逼自己喝藥,現在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讓自己心軟?


    要不說這楚維川還是有些天真。


    或者是他怕自己不想要這腹中的孩子,所以才會如此的卑微討好自己。


    但自己確實有些糾結,自己現在與楚維川的關係在外人麵前不尷不尬的。


    這孩子到底算什麽,再說了要是真的生下了這孩子,自己豈不是要一直困在楚維川身邊。


    人終究是會變的,要是有一天自己年老色衰,楚維川厭棄了自己,自己的孩子該怎麽辦?自己又該怎麽辦?


    現在自己的一切都得依附著楚維川,可自己又不是沒見過楚維川那些可怕的樣子。


    想到這柳清清不自覺的歎了歎氣,因為楚維川睡在自己身邊,所以柳清清特地壓住了聲音。


    許是今天一切發生的有些突然,二人都沒有睡著,這麽細微的聲音都被楚維川聽了去。


    他有些忐忑不安道:“怎麽了?在想什麽?”


    柳清清這才知道,楚維川一直都沒有睡,雖然他從後麵抱住了自己,可手卻沒有動過。


    “你...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這話有些莫名其妙,楚維川之前的反應就說明了自己是真的很想要這個孩子。


    “嗯,我想要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在這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現在隻有你和孩子了。”


    柳清清道:“你不怕那些大臣會議論嗎?我現在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我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這個孩子。”


    聽到這話楚維川鬆開了環抱她的手,一言不發的坐了起來。


    此時殿內無比的安靜,外麵的風還唿嘯著。


    柳清清看不見他的神情,隻是覺得他靜的有些可怕。


    “你願意當我的皇後嗎?我不怕大臣非議,誰敢非議我就殺了誰,可我怕你想要放棄我和我們的孩子。”


    沉默了半晌,柳清清也不知道該迴答些什麽。


    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值得相信嗎?


    之前的事情讓柳清清已經心有忌憚,她也不會再輕易的交出自己的心。


    柳清清想要開口卻被他阻止:“你不用這麽快給我答複,我會一點點的讓你相信的。”


    楚維川阻止她說出口,也是害怕自己聽到那個讓他害怕的答案。


    他已經經受不起這些了,想想之前自己怎麽對柳清清的,連他自己都覺得羞愧。


    就算柳清清拒絕了自己,自己又能夠拿她怎麽樣?


    不可能逼著她把孩子生下來吧。


    ......


    柳清清懷孕這事原本是應該保密的,可離明月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消息。


    知道這個消息以後,她整個人都氣的不行,宮殿裏能摔的東西都沒有逃過她的魔爪,甚至連宮人都沒有幸免。


    如今楚維川日日陪護在她身邊,就連朝都不上。


    可見他是有多重視柳清清這腹中的孩子,要是等這孩子生下來,自己豈不是徹底沒有機會了!


    底下的宮人都不敢說話,隻有離明月的貼身宮女上前安慰她道:“貴妃息怒,這孩子有是有了,可還沒生下來,這往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我剛剛去太醫院打探了一下,她的脈象可是不太穩。”


    離明月終於冷靜了些反問道:“你有什麽好主意?”


    “貴妃之前不是有計劃了嗎?隻要我們將顧曉和威帝殺了,再將他們的手指砍下,送到柳清清麵前,你覺得她承受的住嗎?”


    二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


    這些天楚維川還真的是寸步不離的守著柳清清,不知為何她的胃口不好,吃不下什麽東西。


    楚維川每天都讓禦膳房換著花樣給她做東西吃,可都收效甚微。


    為此楚維川還下旨讓人去全國各地尋找廚子,隻要能夠做出讓柳清清滿意的菜便重重有賞。


    楚維川這樣的大動幹戈,自然是瞞不過那些朝臣。


    特別是那些人知曉柳清清是前朝公主時,這些人就更是坐不住了。


    這柳清清懷孕對哪一方來說都沒有好處,看樣子這楚維川還極其重視這孩子。


    所以這迴他們也是難得的團結,紛紛聯名上奏請求楚維川將這前朝公主殺了。


    畢竟她的父親可是威帝,要是真的生下這孩子,難不成要將這江山拱手送人?


    現在這楚國也不太平,各地都有擁護威帝的舊勢力,要是讓他們知道了這件事,豈不是會給他們這些人希望。


    不管站在哪個角度來說,這柳清清都不能留,這腹中的孩子更是不能留。


    楚維川倒是對這些置之不理,他任由那些折子堆在那裏,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這楚維川連著好多天都沒有上朝,那些事情也都交給如許之去處理,這可急壞了那些大臣。


    現在楚維川是誰也不見,就連如許之都要先請示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他才會視情況考慮一下。


    柳清清也知道這些,可楚維川還瞞著自己。


    雖然柳清清也覺得這樣的做法並不可取,畢竟自己現在處於這風口浪尖上,連楚維川的位置都沒有坐穩。


    他這樣活像一個昏君,那些大臣真的會完全信服他嗎?


    這些天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讓柳清清有些感懷,她時常也會胡思亂想。


    楚維川到底是真的對自己好,還是因為肚子中的孩子。


    那些招來的廚子都沒有讓柳清清滿意,最後這楚維川居然親自下廚給柳清清換著花樣做菜。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楚維川做的東西,柳清清居然吃的多些。


    可能是不想讓楚維川失望,亦或是給楚維川些麵子。


    畢竟如今他並不是一個將軍了,而是九五之尊。


    他也是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居然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雖然柳清清是真的沒有胃口,可看見楚維川這樣子,她還是會強迫自己多吃些。


    上次鬧事的考生們經過嚴刑拷打最後還是扛不住了,楚維川這才知道這些人中居然有之前的離國朝臣和錦國朝臣的勢力。


    聽到這個結果後,楚維川十分的震怒。


    這些人不僅在暗地裏和自己作對,還敢明麵上聯名上書逼自己殺了柳清清。


    真的是太荒唐了!


    看來自己還真的是太抬舉他們了。


    他聽取了柳清清的意見將那些不知情的考生放了,不過這些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楚維川想直接取消他們以後的選拔資格,可柳清清卻為他們求情。


    既然動不了他們,那就幫那些大臣鬆一鬆骨頭。


    時隔多日後,楚維川終於再次上朝,這些大臣也是不要命的。


    還以為這楚維川是迫於壓力才不得不見他們的,這些人一個個都跪在楚維川麵前。


    懇求楚維川殺了柳清清。


    此時楚維川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情緒,他冷冷的看著這些大臣。


    許久他才開口道:“你們這些人都讓我殺了她和腹中的孩子嗎?”


    除了如許之,其他人紛紛附和道:“請陛下為了江山社稷除去此女!”


    楚維川冷笑了一下道:“好極了。”


    他抽出一旁的佩劍下了台階,這劍十分的有重量,楚維川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所以地麵與劍摩擦的聲音響徹著整個大殿。


    這些大臣聽著這聲音嚇的瑟瑟發抖,可大家都覺得這麽多人反對楚維川也不能拿他們怎麽辦。


    楚維川走到一個大臣身邊緩緩道:“你覺得我應該殺了她嗎?”


    那大臣顫顫巍巍道:“還請陛下為了江山社稷......”


    話還沒有說完,這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雖然這些人都聽說過楚維川心狠手辣,可因為他當了皇帝,在這之前並沒有人真正的體會過他的血腥與殘暴。


    看著那血淋淋的屍體倒在大殿上,剛剛還很猖狂的大臣們,一瞬間都默不作聲。


    身體都在止不住的顫抖,這大臣的鮮血不小心飛濺到了楚維川的臉上,他也沒有擦掉。


    而是轉頭對這些大臣道:“還有誰反對!”


    這樣子十分的滲人,活像一個嗜血的惡魔。


    楚維川這是在殺雞儆猴,這些人又怎麽會看不出。


    這些人隻好齊聲道:“陛下聖明,臣等唯陛下馬首是瞻。”


    可楚維川卻不吃這一套,而是一邊用帕子擦著臉上的血一邊用一種再平常不過的口吻道:“以後要是有人再敢議論這件事便去地底下為我做事吧。”


    等楚維川走後,眾位朝臣都還沒有緩過神來,這大殿裏的血腥味在警醒著他們楚維川的兇殘。


    而這位大臣正是聯名書的發起者,隻不過他也並不是什麽大官,隻是替他們這些人做了替死鬼。


    這些人也都是人精,根本就不敢把自己的名字寫在第一個。


    柳清清聽說了這件事後,心裏有些發悶。


    楚維川居然為了她跟這些朝臣鬧成這樣,可迴來時臉色又如常,還換了一身新衣服。


    他端著一旁的湯,一口口的給柳清清吹涼。


    “你有心事嗎?”


    這楚維川看出柳清清有些異常。


    柳清清隻得緩緩道:“其實你不必這樣的,那些人也是為了你好,你就不怕他們覺得你是昏君嗎?”


    楚維川道:“嗯,我確實是昏君。”


    柳清清頓了頓,她沒有想到這楚維川居然如此的坦然。


    “那些人比起你算不得什麽,他們要殺了你,那就別想活了。”


    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柳清清隻得沉默的喝著湯。


    喝完後,柳清清突然來了一句“以後別再殺人了,就當為我們的孩子積點福吧。”


    這些天柳清清並沒有明確的表示過要留下這孩子,可這話的意思卻是同意將孩子生下。


    一時間,楚維川有些高興的反應不過來。


    他用顫抖的聲音道:“好,都聽你的。”


    柳清清不知道為何,原本自己並不是特別想把這孩子生下,可越到後麵自己卻越舍不得腹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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