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半夜殿外的風雪是越來越大,而殿內卻是一番溫暖熱鬧的景象。


    楚維川是被噩夢驚醒的,這三年他經常做著同樣的夢。


    他夢見柳清清拋棄了自己,夢裏的自己不管怎麽叫喊,怎麽阻攔都沒有用。


    那種無力和恐懼與三年前,柳清清離開的那天一模一樣。


    楚維川滿頭大汗的醒來,那些歌姬舞姬還在演奏著。


    因為他醉倒了一段時間,這些歌姬和舞姬便也喝了些酒,在殿中肆無忌憚的狂歡著。


    見楚維川大汗淋漓的醒來,有一個醉醺醺的舞姬還十分大膽的上前獻媚“陛下,你醒了啊。”


    隨後手與胳膊像章魚一樣纏繞了過來,楚維川毫不客氣的掐住她的脖子,將她甩到台階下。


    用十分有震懾的聲音道“滾!”


    那舞姬被摔的眼冒金星,酒也醒了大半。


    周圍的人見狀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都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生怕下一個會輪到自己。


    楚維川冒著風雪向殿外走去。


    他心想,柳清清是最怕冷的,今天晚上風雪如此之大,她必定已經迴去了。


    他遠遠的看了一眼柳清清之前跪的地方,心中鬆了一口氣,這雪下得可真大,地上都鋪了厚厚一層。


    見雪地上沒了那個跪的身影,楚維川便放慢了腳步。


    可走近時,他能夠明顯看見,這平坦的雪地上有一塊凸起的地方!


    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在他心裏蔓延,巨大的恐懼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蹲下身有些顫顫巍巍的掃開了一些雪,那熟悉的衣物卻露了出來!


    楚維川下一秒像發了瘋的似的將雪裏之人抱起。


    柳清清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身體也十分的僵硬,衣服上,全身上下都是雪!


    她的嘴唇都已經發紫,楚維川真的是快要瘋了!


    她怎麽可以這麽傻!


    她到底跪了多久,這雪都已經將她的身體淹沒!


    楚維川一把將她抱起去了殿裏,那些歌姬舞姬看到柳清清也十分的害怕。


    悄咪咪的議論著“陛下怎麽會抱著一個凍死的人啊。”


    這話到了楚維川耳朵裏,他發怒道“都給我滾!再敢亂說我直接誅你九族。”


    他將柳清清抱到炭火旁邊,不斷的揉搓她的身子。


    “快傳太醫!”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柳清清的身子骨十分的嬌弱,似乎自己隻要一撒手她便會死。


    懷中之人像冰塊般,絲毫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楚維川褪去了身上的衣物,用自己的身子幫她取著暖。


    那唿吸微弱的就像沒有。


    好不容易等到太醫來了,可太醫看過以後卻是搖了搖頭。


    楚維川徹底慌了,他不顧一切道“要是她死了,你也別想活!”


    太醫微微搖頭歎息道“陛下就算殺了我也沒有用,這隻能看她自己能不能挺過來。”


    柳清清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這楚維川一直守在她的身邊,連朝中之事都沒有再過問。


    等柳清清蘇醒以後,便絕望的大鬧著。


    為什麽自己還活著!


    楚維川這麽喜歡折磨自己讓自己死了豈不是更好!


    接下來他又會怎麽折磨自己!


    那些伺候她的宮人將湯藥遞給她,卻被柳清清將藥掀倒,碗的碎片也撒了一地。


    當楚維川過來時,便看到這副場景,那些宮人都沒有辦法。


    楚維川讓那些人退下。


    這柳清清雖然醒了,可身子卻十分不好,現在也是一心求死,根本就不喝藥。


    見他過來了,也是害怕的縮進了床的角落裏。


    楚維川這幾天可是擔心的要死,他生怕柳清清醒不過來。


    這些天他也想明白了許多,便緩著語氣道“怎麽?是不是藥太苦,所以才不想喝?”


    可柳清清卻絲毫的不領情,她用一種恨意滿滿的語氣道“我不喝!你別在這裏假惺惺的了!我恨你!你這麽恨我為什麽不殺了我!為什麽要讓我痛苦的活著。”


    這話確實讓楚維川的心刺痛了一下,他就當做沒有聽到這話。


    轉頭便拿起了一旁的藥碗,裏麵還盛著大碗的湯藥。


    “乖,喝了這些病就能好了。”


    見楚維川根本就不把自己的話當迴事,並且將那藥若無其事的向自己遞來時,她抬手就要繼續掀翻。


    卻不想下一秒,楚維川結結實實的按住了她的手,他低頭喝了一大口的藥,直接撬開柳清清的嘴就喂了下去。


    大半的藥就這樣被他強硬的灌進了柳清清的嘴裏,另一半的藥著在這激烈的過程中,順著二人的嘴角流下。


    楚維川又喝了一大口,柳清清立馬趁機掙脫了他的束縛。


    她有些泛惡心道“別這樣,我喝。”


    可楚維川哪裏會聽她的,直接按著她的手又灌了下去。


    他陰沉著臉道“晚了。”


    柳清清捂著自己的嘴巴,想到床邊將那些藥物吐出。


    “顧曉沒死,我仔細考慮了一下,你竟然這麽在乎他,那我可以留著他,要是你敢把藥吐出來,我立刻就讓顧家去見閻王!”


    聽了這話柳清清果然不敢再輕舉妄動,她紅著眼一臉怨氣的看著這個專橫霸道的男人。


    而楚維川現在也不在乎柳清清是怎麽看待他的。


    如今自己已經貴為天下之主,就算使點卑劣的手段又如何,隻要能夠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就好。


    這個威脅明顯比之前的有效果多了,一提到顧曉她就是這樣的在意。


    到最後柳清清還是妥協了,楚維川也試探性的從背後抱住她,二人膝枕而眠。


    他蹭著柳清清的脖頸,緊緊的摟著她,似乎十分的害怕。


    “清清,別恨我,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懷中的柳清清隻覺得好笑,他們倆之間如何重新開始?


    要不是他現在是天下之主自己逃不過他的掌心,自己怎麽會甘於被這樣困在這深宮中。


    見柳清清不答話他又將她翻轉了過來,他對著柳清清的眸子道“隻要你答應我,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哪怕你想做皇後我也可以答應你。”


    可自己做皇後有什麽用呢。


    見楚維川這樣執迷不悟的樣子,柳清清不願再麵對這一切,她緩緩的閉上了眼。


    楚維川見她還是不迴答自己,便開始無理取鬧了起來“說話啊!你到底想要什麽!”


    柳清清隻覺得十分吵鬧,她猝不及防的在楚維川胸前咬了一口。


    這楚維川也沒有推開,就任由她咬著。


    柳清清像是找到了發泄口,她用力的咬著楚維川硬邦邦的胸口。


    本以為楚維川會將她推開,可他卻收緊了環繞柳清清的臂膀。


    他低聲道“氣消了嗎?”


    柳清清心中五味雜陳,這楚維川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吧!


    ......


    這些天她就在殿裏養著病,楚維川隻要一得空便會迴來陪她。


    雖然大部分的時候柳清清都對他視若無睹,可他還是孜孜不倦的。


    就算是在一旁看著柳清清看書寫字他都可以待好久。


    這天有一個使臣進貢了一隻金絲雀。


    看這毛發聽這叫聲都知道這必然不是普通的金絲雀。


    楚維川怕柳清清在宮殿裏無聊,便特地命人為這金絲雀打造了一個巨大的鳥籠。


    這籠子還是金子做的,這大的甚至可以裝下一個人。


    他知道柳清清喜歡小動物,或許這隻鳥兒會安撫她的心情。


    可柳清清隻是看了看這鳥兒便大發雷霆,甚至將籠子打開把這難得的金絲雀給放跑了。


    還將這用金子打造的鳥籠給扔出了寢殿,一連幾天楚維川都不能睡在床上,他隻能乖乖的睡在床下。


    楚維川隻覺得一頭霧水,他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自己送錯禮物了?


    而這時如許之進來有要事相告,可楚維川卻打斷了他問道“為什麽我送東西給她,她會如此的生氣。”


    如許之也頓覺無語,這楚維川在軍事與政事上如此的聰明睿達,怎麽到這種事情上卻如此遲鈍。


    人家都被你囚禁在宮裏了,你還送一個裝在籠子裏的金絲雀給她,她看到這鳥不就是在自己照鏡子嗎?怎麽可能會欣然接受。


    不過他卻迴道“臣也不知,許是這鳥太吵了吧。”


    楚維川一臉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再送些其他給她,她便會開心吧!”


    如許之道“陛下,臣有要事啟奏!”


    可楚維川現在哪裏有心思處理這些事情,他丟下一句“就按丞相的意思處理吧。”


    說罷便急匆匆的離開了,如許之在背後看著他的身影冷笑了一下。


    楚維川這人還真的是說幹就幹,他立馬將自己養的狼狗送給了柳清清。


    看著這熟悉的狼狗,柳清清終於說了話“我養的那隻兔子呢?”


    楚維川心虛的撓了撓頭道“死了。”


    柳清清白了他一眼道“我不喜歡這種又大又兇的動物,我隻喜歡溫順的。”


    楚維川沒聽出她的意思,還忙不迭道“那我立馬下令去讓人將全城的兔子都買來陪你。”


    柳清清有時候真的不知道他是真的聽不懂還是想故意揶揄自己。


    她淡漠道“不必了,你難道沒有聽懂我的意思嗎?你和這狼狗都一樣,我不喜歡,所以快些將這東西帶出去。”


    一旁的狼狗也是有靈性的很,它聽到這話瘋狂的搖著尾巴靠近清清,還用身子蹭著它。


    楚維川見到這一幕開心道“你看它真的好喜歡你,你確定不要它嗎?”


    柳清清沒有再給一個眼神,而是緩緩道“不要。”


    聽到這話那狼狗立馬將尾巴耷拉了下來,一臉的委屈巴巴。


    而楚維川也恰如它一般,十分的沮喪。


    ......


    聽太醫說多泡溫泉有助於她身子的恢複,於是楚維川便帶著她去了湯泉宮。


    原本是說好了,一人泡一個池子。


    這溫泉泡起來確實舒服,原本柳清清是不想來的,可耐不住楚維川的軟磨硬泡。


    現在自己愜意的泡在池子裏,下人都已經被她屏退。


    許久都沒有如此的鬆快了,這池子周圍煙霧繚繞的,讓人產生一種身在雲霧中的感覺。


    這池裏放了許多的花瓣,空氣中都是淡淡的香味。


    這時柳清清卻聽到了沉重的腳步聲,原本在另一邊的楚維川卻穿著薄薄的單衣走了過來。


    柳清清就知道這人說話不算話,他十分自然的脫下衣物下了水。


    楚維川小心翼翼的來到她的身旁。


    柳清清蹙眉道“剛剛自己答應的事情是喂了狗嗎?”


    楚維川則是不要臉道“你看你身子這麽弱,又讓那些伺候的人下去了,萬一暈在池子裏了可怎麽辦?”


    “還是讓我來伺候你吧。”


    柳清清盯著他久久的說不出話來,這人還真的是......


    不要臉。


    自從上次那件事情以後,這楚維川就一直小心翼翼的討好自己,生怕惹自己不開心。


    可他這本心還真的是沒有變,任何時候都可以把柳清清給氣死。


    見柳清清沒有拒絕他便開始上前纏繞住了她。


    他用低沉的嗓音道“我們好久沒有......”


    他灼熱的唿吸打在柳清清的肌膚上,都超過了溫泉的熱氣。


    楚維川象征性的問道“可以嗎?”


    柳清清則是一臉冷漠的看著他,搞得自己不同意他就不會對自己做什麽一樣。


    不過他還是不厭其煩的問著“嗯?”


    由於二人貼的比較進,所以柳清清能夠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


    他的手也開始在不自覺的摩挲著自己的身體,唿吸也變得越來越沉重。


    柳清清仰著頭吻了上去,楚維川先是一愣隨後便反扣著他熱烈的迴應著。


    正當他要進行下一步時,柳清清卻用手捂住了他的嘴道“你可以放了顧曉和我父皇嗎?你下令讓他們離開皇城可以嗎?”


    楚維川還奇怪她今天為何會如此的主動,原來是另有目的。


    而柳清清想的是,反正他不會聽自己話,與其白白被欺負倒不如討點好處。


    見楚維川猶豫了,她用雙手攀上楚維川赤裸又誇大的胸膛。


    她用霧氣茫茫的眼睛看著楚維川的眸子道“可以嗎?”


    為了這兩個男人,這柳清清都不惜犧牲了色相,使出了美人計。


    楚維川承認他確實有些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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