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眸眯起,清淺的唿吸落在他耳畔,字句落地像是一根針掉進絨毯。


    “沒完就沒完,反正我有的時間陪你玩。”


    沈瀅怎麽會沒有時間陪他玩呢?


    她整整消失了七年,再次出現是在父親的墓碑前。盡管祈禱他別認出自己,但心裏卻早就做好被他控製的準備。自從被她捉迴來後,他無時無刻不在拉扯自己的神經,折磨她的身心。


    紀臨弈,搖身一變成了科技新貴,身價比當初的兩個沈家加起來還值錢,這個曾經服侍過她的家奴。她不屑一顧的暗戀者,現在西裝革履一副人模狗樣,厲害得簡直讓人刮目相看。


    紀臨弈眸光一凜,突然欺身掐住她的脖子,將她狠狠地壓在鏡子上,目光森冷地開口。


    “我問你,今天下午幹嘛去了?”


    紀臨弈對她有著一定的控製,他一直派人跟蹤著她,可這小妮子什麽時候練的反偵察能力,總能輕鬆甩掉他的人,可真夠可以的。


    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周身氣壓低得駭人。他,現在隻想,迫切地知道,她今天都去哪了。


    這話問得沈瀅想笑,漫不經心地開口,“我去哪了你心裏還沒數?當然是找宗亦淮去了唄,我纏著你,哄著你帶我出國不就是為了他?”


    紀臨弈心裏“咯噔——”一下。


    他看著沈瀅艱難地從褲兜裏掏出手機,指紋識別解屏,隨便滑幾下,舉起電話頁麵給他看。


    最新的通話是在下午兩點,正是她出門的時候,而屏幕最頂端顯示著他最不想看見的名字。


    宗亦淮。


    通話時間僅有十秒。


    十秒。


    兩個人能在十秒裏說些什麽,他想,對她沈瀅來說,十秒,跟宗亦淮商量苟且之事完全足夠了。


    紀臨弈惡狠狠地捏著她的下巴,消化著沈瀅帶給他的難堪,許久從齒間擠出一句話。\\\"沈瀅你真賤,宗亦淮有未婚妻你不知道?你就這麽喜歡跟他糾纏?你忘了你爸怎麽死了嗎?”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沒資格管?”


    “好,我沒資格管,那我問你,你跟他睡了沒?”紀臨弈語氣帶著幾分怒。


    沈瀅渾身一僵,“紀臨弈!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問你跟他睡了沒!五個小時!夠做幾次了吧,啊?”語氣像是在審判她。


    “對,五個小時能做好幾次!滿意嗎?”


    沈瀅仍沒有放棄掙紮,攥著自己手腕那隻手,一點點掰開,白皙的脖頸出現一圈刺目的紅痕。


    他用的力氣有多大不言而喻,周圍安靜得能感受空氣在緩慢流動。


    “你放開我!我要被你掐死了!”


    “沈瀅你真賤,她有未婚妻你不知道?你就那麽喜歡他?我碰你一下你委屈哭,他碰你恨不得倒貼是吧?”


    麵對鏡子,沈瀅揚起淡淡的笑容,輕笑著說道,“對啊,倒貼,誰還沒倒貼的時候了?”


    誰還沒倒貼的時候了?


    這話不是說給紀臨弈聽的還是說給誰聽。


    紀臨弈眼神複雜,這成功勾起了他的迴憶。


    沈大小姐脾氣嬌蠻,家裏的仆人覺得她難伺候而頗有成見,但唯獨他可以把自己挖成負數,隻求她賞他一眼。


    但是她又一點一點摧毀自己對她的喜歡,竟然在競賽前夕在他杯裏下安眠藥,最後冠軍得主當然是她的心上人宗亦準了。


    所以,從一開始,他的尊嚴與驕傲被她當成墊腳石。他護她,卻被她利用成了取悅另一個男人的手段。


    好啊,你沈瀅是個了不起的大情種,大舔狗。


    那你倒是爭點氣啊。


    沈氏被宗氏舉報偷稅漏稅貪汙破產,父母被羞辱含恨雙雙自殺。宗氏短短三年內在智能製造,ai,影像領域穩穩發力。


    宗亦淮接管沈氏企業後身價倍增,有了想要的一切,唯獨沒想過找失蹤的沈瀅。


    你這個傻瓜,費盡心思又得到什麽了呢。


    越想越氣,越氣越心疼酸。


    他惡狠狠地捏著她的下巴,消化著沈瀅帶給他的難堪,許久從齒間擠出一句話。


    \\\"沈瀅你真賤,宗亦淮有未婚妻你不知道?你忘了你爸怎麽死的了?你怎麽就那麽喜歡他?巴不得給他做奴隸,做狗是吧?”


    沈瀅根本就不聽他的鬼話,“你是我什麽人,憑什麽”


    “管我”兩個字沒說口,就被拽住她纖細柔軟的手腕扔到床上。


    紀臨弈一步步朝她逼近,修長高大身軀將她籠罩其中,隻是低頭看了她一眼,直接拿過皮帶將她雙手捆了起來,不由得她反抗扯掉她的衣服。


    “他宗亦淮還挺善解人意呢哈?做事也不留痕跡,這是什麽意思,留這麽一大片白花花地方供我使呢?”


    沈瀅胸前的春光暴露在空氣中,在這昏暗的房間裏顯得尤為惹眼,再配上她白嫩而挺立的胸脯,讓紀臨弈心中一驚。


    “紀臨弈,我殺了你,我不願意你就不能強迫我。”


    沈瀅眼見反抗不過,開始大聲尖叫,喊得嘶聲力竭,說著求救的話,隻不過五六聲,他的手就掐在自己的喉嚨上。


    “誰強迫你了?誰又看見我強迫你了,你這個時候怎麽不給姓宗的打電話了?讓他救你?”


    紀臨弈半輕不重地捏著她的下頜,輕笑一聲,“我現在就把手機給你,讓他聽我*你好不好?”


    “紀臨弈,你這個變態!你就不怕我給你下降頭術?讓你死的神不知鬼不覺?”


    “隨便你,我不在乎。”


    沈瀅又羞又惱,他被控製了脖子無法動彈,聲音喑啞著求饒,眼淚開始止不住從眼角滑落,順著臉頰滴到男人指尖。


    可他不會覺得心疼,始終不曾鬆開掐著女人喉嚨的手。


    他吻的很深,在唇齒偶爾的鬆懈間,女人低聲警告,“我會去告你的,等著吧!”


    “嗯,我明天就帶你去警局,去法院。”


    他怕她?


    等她醒來能不能走出這扇門都是個問題。


    他的眼眸中漸漸閃爍起興奮,像是一匹狼被勾起野性。沈瀅甚至透過他的眼神,看見他身後躁動不安的狼尾。


    沈瀅意識到事情玩過了,聲音明顯沙啞了幾分,卻暗含一絲乞求。


    “紀臨弈,我告訴你吧,我找宗亦淮是因為別的事情,你先放開我給你解釋好不好?”


    “不聽,我不會信你的話,你太狡猾。”


    “啊…不要!”


    男人在她的口中肆意地索取著,霸道的攻勢似乎帶著不滿的情緒。


    沈瀅漸漸喪失理智,渾身像是被電擊一樣,臉上也泛起了異樣的緋紅。


    紀臨弈頓了頓站起身,開始慢悠悠地脫褲子。


    沈瀅趁他放開的一瞬間,猛的跳起來朝房門跑,雙手因為被捆住跑起來還有點踉蹌。


    逃!


    現在趕快逃!


    紀臨弈隻是脫掉褲子扔到一邊兒,卷起襯衫袖子淡定地跟在她身後,在女人雙手將要觸到門把手的那瞬間抓住她的頭發。


    手臂用力往後一拉,女人向後仰倒摔地上。


    手肘觸地,痛唿一聲。


    “啊——”


    這一摔,她根本站不起來,緊盯著步步靠近的雙腳。


    “跑,怎麽就那麽喜歡跑呢?”紀臨弈蹲下身,看著她哭著求饒,“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去找宗亦淮是因為斷絕關係,你相信我..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給他打電話了,好嗎?臨弈?”


    “不好。”


    紀臨弈看著她的眼淚一滴一滴掉在地毯上,她挪動一下身子,他就往前走一步,給人滿滿的壓迫。


    逃唄。


    無所謂。


    他不會放她走的。


    沈瀅掙紮簡直是無用功,她被拖拉到床上,哭得梨花帶雨,軟軟的身體靠在男人的手臂上,帶了些刻意的討好,自己並不擅長做這些,笨拙青澀的模樣不知如何能取悅到人。


    發絲間透出的味道並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一股像是蜜桃混雜著茶葉的淡然味道,再次佯裝乖巧的垂眸輕聲。


    “我不跑了,我發誓,你放開我我也不跑了,永遠跟著你好不好,求求你了。”


    過量的恐懼攥住了自己的心髒,胡亂的求饒聲音顫抖,讓男人更加興奮也更加篤定內心的想法。


    “好,不跑的話那就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紀臨弈垂眼輕笑,用那雙銳利鋒芒的桃花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另一隻手在對方精致漂亮又脆弱易碎的臉上輕撫而過,像是在欣賞一件精美絕倫又價值不菲的藝術品。


    她好漂亮,這麽漂亮的女孩兒,宗亦淮真的從未動過心嗎?


    他薄唇微啟,“那麽我能想到的,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的兩個辦法,一、把你殺掉,以後我們可以葬在一起,二、給我生出一個孩子,我們有著血緣的連接。”


    “孩子”兩個字咬得極重。


    這話讓沈瀅像受驚兒的貓,驚懼不安,渾身打戰,“不要,你不嫌我和宗亦淮睡了?”


    紀臨弈的身體像巨蟒纏了上去,他說,“不嫌。”含住她的耳垂,接近病態地說,“我的底線早都被你拉低了,給我生個孩子吧,我們有的是時間。”


    “不,我不要給你生!”


    他的聲音冰冷,語氣卻平靜的讓人極度不安,“我知道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等迴國我們就結婚,到時候你想幹就幹什麽。”


    “結婚?我不要!”她不假思索的迴答。


    “你嫌我是不是?”紀臨弈明顯低落地說,“哦,是,跟自己的家奴結婚是有點讓你難堪,你放心,我會給你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沈瀅眼角的淚水緩緩流淌,他如今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姿態讓她避閃不及。


    她喉嚨哽咽說不出話,因為現在說什麽他都聽不下去。


    跟他結婚?


    她才不要,她還有其他事情要做,絕對不要被困在精神不正常的變態身邊。


    除非,她去死,她拉著他一起死。


    “你不說話,我就代表你默認了。”


    他奪走每一滴淚珠,把它融化在自己的唇瓣之中,唿吸中藏匿著多態的欲望,張弛有度地形成逼仄的牢籠。


    “我說話,你也不會聽。”沈瀅聲音淡淡的。


    紀臨弈眼神斂了斂,將唇角克製地抵在眉心處,修長有力的手指扣著後腰,歎了口氣似是妥協,“我聽,我怎麽不聽呢,不過我隻揀自己喜歡的聽,你可是我的大小姐。”


    室內旖旎。


    沈瀅躺在地上,聞著煙味兒咳嗽了幾聲,邊罵邊說,“紀臨弈,我要殺了你!”


    ...


    窗外的天空是灰色的,雲層被裹挾的水分拉得很低,壓在頭頂像是快要崩潰的天花板。


    空氣像是悶絕室息了一般,一絲風也沒有,鼻尖嗅到的隻有晦澀的泥土腥氣。


    世界像是被蓋上了鍋蓋,一切的生靈都將悶死在裏麵,所有的掙紮都毫無意義。


    “沈瀅!”


    喬桉坐在書店的椅子上,鼻梁上架了副防藍光的圓框眼鏡,慵懶中又帶著一絲正經。


    看見穿著寬鬆睡衣的女人,認出是沈瀅後小聲地打了個招唿。


    沈瀅聽到有人喚她名字,轉身看到是喬桉,艱難地擠出了一個笑臉,揣著書徑直走過來在對麵坐下。


    好在書店裏人隻有寥寥幾人,喬桉坐在最角落小聲地說著,“我以為你早就跟紀先生離開了,我這幾天一直沒看到你。”


    沈瀅,“紀臨弈臨時改了行程,我們過幾天才能離開。”


    其實是他想讓沈瀅恢複好身子。


    沈瀅明顯興致不高,她把書放在桌麵上,環顧一圈淺淺地歎了口氣,“窩在房間裏太悶了,出來逛逛,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間書店。”


    喬桉附和著,“這裏有間書店還是許丞告訴我的,不過這裏有趣的書不多,想看書還不如上網找些電子書。”


    沈瀅翻開書的第一頁,這本書是隨便找的,因為封麵好看就取出來,但是隨便翻了幾頁就沒了閱讀欲望,這竟是本披著懸疑外皮的戀愛書。


    她有點沒意思的合上,還好一次性取了兩本書,打開另一本想津津有味地讀,但這幾天的事情讓她本能地煩躁。


    喬桉抿了口咖啡,敏銳地察覺到她的低落,“你怎麽了?好像有些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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