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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意外發現中日姻親


    林安縣縣城。丁家大院。中院北房。日軍司令部客廳內。


    丁儒軒不太情願地說:“我表姐叫李桂蘭,她在你們日本國呐,已經去了很多年了。37年以後,她和我們家的通信就斷了。”


    中川榮一從軍裝的上衣兜裏取出一張相同的照片,認真地對比著、仔細地看。


    丁儒軒吃驚地瞪大雙眼看著中川不解地問:


    “咦?你怎麽會有我表姐的照片啊?你認識她嗎?”


    中中川榮一有點兒動情地說:“她是我的妻子,我們有一個漂亮的女兒和一個可愛兒子,我們的夫妻感情非常好。”


    丁儒軒大吃一驚:“什麽?!什麽?!我表姐是你老婆?!哎喲,怎麽、怎麽會是這樣呐?這讓我以後怎麽出去見人啊?”


    中川榮一板著臉不悅地問:“丁先生,你的表姐是我的妻子,這讓你很不高興是嗎?!你說,這是為什麽?!”


    “哎喲,我怎麽能高興啊?中川太君,你想想看,你帶著日本軍隊來攻打我們中國,殺了那麽多人,中國人都恨你們呀。如果他們知道了我表姐是你老婆,我丁家人不就都成了漢奸了嘛,那他們也會恨我和我的家人,這要是讓共產黨、八路軍知道了就更不得了了,可能就會派人來殺了我們全家,這太可怕了。”


    “哈哈哈哈,丁先生,你完全說錯了。大日本帝國皇軍到中國來是為了幫助你的國家搞建設,建立大東亞共榮圈,完全是為了日中親善。如果你們中國人不抵抗,我們是不會殺人的。”


    丁儒軒邊說邊往外走:“不對不對,你、你、你這是狡辯。你說你們來我們中國是幫助搞建設的,可是哪有開著飛機、坦克和大炮到處殺人放火搞建設的呀?我不和你說了,我走了,我這兒餓著肚子還沒吃飯呢。”


    中川榮一厲聲喝道:“站住!我沒讓你走,你怎麽敢走呢?你剛才說的是大大的反日言論,是共產黨、八路軍的言論,我現在就可以槍斃你。如果不是看在你表姐的份上,我絕不饒你。”


    丁儒軒惶恐地說:“別、別殺我,我可不是共產黨、八路軍。”


    中川榮一親切地拍著丁儒軒的肩膀說:“別害怕,我是不會殺你的。丁先生,論起關係來,我是你的姐夫,你是我的內弟,用你們中國的俗稱叫小舅子,以後再見到我,你應該叫我姐夫。”


    “不敢、可不敢啊,我可不能叫你姐夫,中川太君。”


    “你必須叫我姐夫。丁先生,不,小弟,我們是一家人,這是事實。以後你要幫我做事,我可以讓你當縣長,也可以讓你當上皇協軍的司令,還可以讓丁家大大的發財。怎麽樣?”


    丁儒軒拒絕道:“不行、這不行,我可不敢,我也幹不了。”


    中川榮一威脅地說:“哼哼!你要拒絕我嗎?你敢不合作,就是反日親共,這是要殺頭的!你想好了再迴答我。”


    丁儒軒為難地說:“這?你讓我想想,我想好了再答複你。”


    “好,你想好了再告訴我。小弟,你不要害怕,有我保護你和丁家全家人,共產黨八路軍是絕對不敢來的。”


    盛倉村劉家鐵匠鋪院內。眾人聽到槍聲有些慌亂。


    方路生拔出駁殼槍:“不好,有情況,小鬼子偷襲來了。”


    方濟仁鎮靜地說:“大家都不要慌,這是我們的哨兵放的槍。可能是哨兵抓住了形跡可疑的人,一會兒就會送到這兒來的。”


    盛倉村。農家院內。十幾名八路軍戰士圍在楊樹山身邊。


    楊樹山低聲說:“同誌們、戰友們,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王司令,他的身份非常可疑,這個特別縱隊裏有國民黨兵、有土匪,成分複雜更可疑,我們要提高警惕,嚴加防範。”


    戰士甲:“排長,那個王司令不是說他是咱們補充團的嗎?還說是於團長派他執行什麽特別任務。”


    楊樹山:“扯淡!他說什麽你就真信啊?他拿出團部的任命書了嗎?團長的口頭命令?他騙鬼呀。我在補充團這麽半年多的時間裏,就沒有我不認識的人,你們誰見過他呀?”


    戰士乙:“是,我沒見過。排長,那個王司令不是說了嘛,特別縱隊是打鬼子、除漢奸的抗日隊伍呀。”


    楊樹山:“唉!你們真是太天真了。剛才我不是說過了嗎?這個特別縱隊成分複雜,有國民黨士兵、有土匪,這能是抗日的隊伍嗎?我懷疑他們是打著抗日旗號的土匪武裝。”


    戰士丙:“嗯,排長說的有道理,那我們以後應該怎麽辦呐?”


    楊樹山:“剛才那個狗屁王司令不是已經答應我們加入特別縱隊了嗎?好,我們暫且跟著他們,監視他們,等我們都有了武器,再找一個合適的機會逮捕王司令,奪取指揮權,然後把整個特別縱隊帶迴補充團去處置。你們看這麽幹行不行?”


    戰士們紛紛表示同意。


    盛倉村。劉家鐵匠鋪院內。葡萄架下。


    兩個隊員押著一個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年輕人走進院裏。


    方濟仁:“怎麽迴事兒?這個人是從哪兒來的?幹什麽的?”


    哨兵甲:“這人鬼鬼祟祟的要摸進村裏,讓我們給逮著了。”


    哨兵乙:“這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準是漢奸。”


    年輕人身體非常虛弱,有氣無力地爭辯:“俺、俺不是漢奸,俺是飛雲寨的,俺來找俺們龍爺、龍爺,找、找幾天了。”


    方路生聽了一驚,走到年輕人的麵前看清來人後吃驚地問:


    “狗子,怎麽是你呀?我不是讓你迴飛雲寨了嗎?你怎麽到這兒來了?其他那幾個人怎麽樣了?”


    狗子看到方路生悲喜交集,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抽噎著說:


    “龍爺,我、我可找到你了,飛雲寨、飛……”話沒說完就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方路生蹲下身把狗子抱在懷裏焦急地問道:


    “狗子,你怎麽啦?狗子你醒醒……”


    方濟仁蹲下身右手抓住狗子的右手腕號脈,過了一會兒說:


    “他是餓的、累的,沒事兒。路雲,你馬上給他檢查檢查,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傷,再煮點兒米湯給他喝。”


    路雲走上前說:“是。來,你們幫忙把他抬到我的屋裏去。”


    眾人一起抬起狗子走進路雲的西屋。方濟仁獨自一人站在葡萄架下。一名戰士一瘸一拐地走進院子,一邊走一邊小聲叫道:


    “方連長,王司令。”


    方濟仁迴頭轉身迎著戰士走了過去。“嗯?你怎麽又迴來啦?我不是已經同意你們留下來加入特別縱隊了嘛。”


    戰士拉著方濟仁的袖子走到院門口,小聲悄悄地說:


    “方連長,我可找到你啦,我叫李滿屯,是二營五連的。”


    方濟仁仔細地看了看樸實憨厚的李滿屯:“哦,我見過你,以前你經常來我們六連,是吧?”


    “是啊。六連裏有幾個我的同村老鄉,他們可佩服你了,給我講了好多方連長打仗神勇的事情。我想以後就跟著你打鬼子,行嗎?我不想跟著楊排長,他不地道,他想算計你。”


    “哦?是嗎?楊排長不會這麽做的,可能是你誤會他了。”


    “沒有,我絕對沒誤會他,我聽得真真兒的。方連長,你怎麽不相信我啊?楊排長他想帶領四隊搞掉你,然後”


    “噓,別說了。滿屯兄弟,我知道你這是為我好、為了特別縱隊好,但是,這個事情你不要再對任何人說了,否則影響團結。滿屯,你先迴去吧,我想想怎麽處理這件事。”


    “哎,我跟誰都不說。可是,楊排長真的要搞掉你怎麽辦啊?方連長,我不走,我要保護你。”


    “你保護我?好兄弟,謝謝你。滿屯,那你更應該迴去啦,以後有什麽情況隨時來告訴我,你明白嗎?”


    “這?哦,我明白了。方連長,不,王司令,我聽你的。”


    “滿屯,你腿上的傷還沒全好嗎?”


    “全好啦,隻是現在還有點二疼。王司令,你放心,我的腿傷不會影響部隊行動的。”


    “那就好。滿屯,趕快迴去,早點休息吧。”


    “是,王司令,我走了。”李滿屯立正敬禮,轉身離去。


    方濟仁迴到葡萄架下坐下,雙眉緊皺滿臉愁容憂心忡忡地思索著,隨後又雙眉舒展、表情輕鬆地笑了,自言自語地說:


    “哼!想搞掉我?好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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