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真真提著袋子,慶幸躲過了許驀的追問,然而轉身卻發現院子裏有一群陌生人。


    幾乎一瞬間,她用力捏緊袋子,心底不自覺湧出一陣恐慌,目光看向她唯一認識的男人,“爸,你怎麽迴來了?”


    方真真說著,把手裏的袋子往身後藏了藏。


    方父被打得鼻青臉腫,見她迴來頓時麵露喜色,強拽著她走到領頭的麵前,彎腰陪笑道:“王哥,這是我女兒,她長的漂亮,一定值不少錢。”


    被稱為王哥的人,是附近賭場負責催債的頭子。方父欠了賭場十萬塊,一直拖著沒還,他們找了半個月,這次好不容易才在家裏堵到了他。


    他眸光上下打量著方真真,眼神像是在看貨物一般。


    方真真不可置信看向方父,說這句話的人,會是她叫了十幾年的父親的人。


    方父才不管方真真的死活,他隻想知道自己的賭債是不是能一筆勾銷,認真的追問道:“你們瞧我女兒值多少錢,夠不夠抵債?”


    王哥做催收這行已經十幾年了,見過不少方父這類人,善心也早就隨著時間磨沒了,“倒是有幾分姿色,隻不過,你確定要拿她抵債?”


    要知道,被抵債的那些女人,可不僅是賣身那麽簡單。


    子宮,器官...最後榨幹她們所有的價值,下場慘不忍睹。


    方父見他鬆口,想都沒想就點頭,甚至還把方真真往對方懷裏推,“我確定,你們把這丫頭片子帶走吧!”


    他早就嫌棄這個累贅了,不能給他們老方家延續香火,留著還多張嘴。要不是她那個早死的娘護著,當初剛出生的時候,他就把它扔到河裏溺死了。


    見他執意如此,王哥微微揮手,他身邊的小弟來抓人。


    “爸...”


    方真真痛徹心扉。


    以前隻覺得他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可現在,殘忍的事實告訴她,他就是個沒人性的渣滓,連人都不配當。


    感受到那些攀纏的手,方真真驚恐的掙紮,躲避。


    她哭著喊著,期盼方父能夠迴心轉意。但方父卻冷眼旁觀,始終沒有看她一眼,腦中滿是自己終於不用東躲西藏的喜悅,以及自己終於能再去賭場的蠢蠢欲動。


    “等一下,別碰我,我還錢。”


    關鍵時刻,方真真終於想起了自己手上的鞋,價格貴重,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頭王哥聽到她要還錢,微微挑眉,抬手示意小弟停手,“小妹妹,你父親可欠了十萬塊,你確定你有錢還?”


    他並不是發善心,單純是因為能拿迴錢,比帶迴去一張吃飯的嘴強。


    方真真拚命的點頭,方父卻以為她是想找機會逃跑,瘋狂倒油,“王哥,你別聽這個丫頭片子瞎說,她就是想找機會跑而已。”


    “吵死了。”王哥微微皺眉,旁邊的小哥立刻堵住方父的嘴,拉到一旁避免他礙事。


    眼見這個時候方父還說這種話,方真真算是終於看清,自己不被愛的事實。


    她猛地撿起被甩到地上的鞋盒,雙手寶貝地捧到王哥麵前,王哥瞧了眼鞋,嗤笑道:“小丫頭,你知道上個和我說謊的人,是什麽下場嗎?”


    被王哥恐嚇,方真真的恐懼蔓延至全身,她的臉色迅速蒼白起來,但一想到這是唯一能自救的機會,她手指死死捏緊鞋盒,努力維持麵上的平靜,“王哥您有所不知,這鞋子可比十萬貴多了,您可以查一下這個牌子。”


    王哥似信非信,但想到小姑娘應該沒膽量騙自己,對奢侈品沒什麽概念的他,掏出手機照著袋子上的拍了個照。


    一看價格,他整個人愣住了。


    鞋子是限量版,有市無價的那種,初步估計在十五萬以上。


    見鞋子這麽值錢,王哥當即態度就和藹了許多,心道方有誌這個女兒不簡單,明顯是搭上了高枝。


    他揮手讓小弟妥善收好鞋子,把蘇父給放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方先生養了個好女兒啊,賭場隨時歡迎您的再次到來。”


    王哥這麽說完,就帶著小弟離開了。


    方父見他們這麽輕易的就走了,當即鬆了口氣,樂嗬的朝方真真打聽,“不愧是我女兒,遺傳了我老方家的基因,居然認識了有錢人,舍得給你買那麽貴的鞋子,是你男朋友吧!”


    雖然方真真還未成年,但絲毫不影響方父打上了彩禮的主意,隻想著盡快見到這個富二代女婿,到時候狠狠宰他一筆。


    方父的眼睛咕嚕咕嚕的轉,方真真幾乎一眼就瞧見他眼底的盤算。


    原本方真真還期待他會愧疚,朝自己道歉,哪怕是假的,用來哄哄她也行,可惜她等到的卻是方父再一次思索著賣女兒換錢。


    這樣的人無可救藥。


    許驀奶奶做好了晚飯,許驀照例喊方真真來吃,可他卻瞧見一群渾身布滿紋身,兇神惡煞的混混從方真真家裏出來。


    許驀見過他們幾迴,知道他們是賭場催債人,當即暗道壞了,真真那個賭鬼爹恐怕又闖了什麽禍。


    他飛奔到方真真家裏的時候,方父正指著方真真緊閉的屋門破口大罵。


    他叉著腰,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道:“我把你養這麽大,你幫幫我又怎麽了,難道你想看著我被打死嗎?你個不孝女。”


    “方叔。”許驀出聲打斷他的話。


    方父迴頭,瞧見是許驀,露出些笑容,“是小許啊,你來的正好。叔問你,你見過真真那個富二代男友嗎,家裏是不是特別有錢?”


    方父態度溫和,家裏沒男丁的他,幾乎把許驀視作半個兒子。


    許驀見他這麽說,當即猜到他可能是看到顧垣了,但擔心方父這個賭鬼會找他麻煩,故而撒謊道:“方叔,我沒聽說真真有男朋友,您是不是搞錯了。”


    “怎麽可能,如果不是男朋友,怎麽會送她十萬塊的鞋子。”


    方父急了,他不想沒到手的肥豬跑了。


    許驀見他情緒激動,當即忽悠道:“方叔這樣,您先去吃飯,我來替您問問她,她一向很聽我的話。”


    方父拉著他的手,“好孩子,你替叔好好勸勸她,無論如何,讓她伺候好男朋友,這樣的金龜婿可不能跑了。”


    一個伺候,刺激了許驀的心。


    他一直都清楚方父是個混蛋,但總覺得混蛋總比死了強,可現在,他突然意識到這樣的父親,還真不如他死了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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