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跑迴自己房間,臉上表情驟然放鬆,仿佛方才那個落荒而逃的人不是她一般。


    係統有些驚訝,“宿主,你是裝的?”


    蘇酥低頭看向被觸碰過的手腕,含糊道:“也不全是。”


    她隻是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或許,她和南鷙不一定非要站在對立麵,鐲子很可能就是關鍵所在。


    係統不明所以,蘇酥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反倒是開始翻箱倒櫃,頗有種拆家的架勢。


    沒一會兒,屋子便被翻得一片狼藉。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蘇酥從一堆雜物中掏出一本充滿了年代感的老相冊,封麵都已經泛黃了。大抵是原主不愛拍照的緣故,這相冊不厚,裏麵的照片也不是很多。


    她一頁頁的翻閱,很快就看完了。相冊上原主手腕從始至終都空空如也,倒是在一張合影上發現了些不同。


    那是張抓拍照,原主在前抱著玩偶笑得沒心沒肺,後麵有個女人誤入鏡頭,在她的手腕上有隻銀鐲,和自己現在戴的的這隻很像。


    蘇酥好奇發問,“係統,那就是南鷙的母親吧!”


    係統:“是的。”


    蘇酥拿手機放大仔細看了看,雖然對方隻露了個側臉,但依稀能看出是個美人。她摸著下巴咂咂嘴,“怪不得南鷙長得那麽好看,原來是遺傳了母親啊!”


    係統:...要不要隨時犯花癡!!!


    蘇酥看了會兒就合上相冊,癱倒在沙發上仰頭長歎,任重道遠啊!


    她閉著眼睛,大腦卻在飛速運轉。


    鐲子不可能是憑空出現在她手腕上的,更何況當初原主年幼,蘇父就算再不上心,也不會讓身份不明的人接近她,那張照片的背景明顯是在後花園,顯然當時南鷙的母親還是很得蘇父信任,那後來為何又會被扣上做假賬私吞巨額財產的鍋,這其中又有哪些人的手筆?


    蘇酥腦中有些亂,就像是纏繞已久的毛線理不清頭緒,心思沉沉的她輾轉反側了半宿,才終於緩緩睡去。


    翌日,蘇酥又起晚了。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打著送飯的名義去了蘇父工作的地方,想要增進一下父女情,順便打聽一下當年的事情。


    結果到了地方,蘇酥連蘇父的麵都沒見到就被助理的一張黑卡打發了迴來,氣得她直接打開南鷙整理的名單,每家店挨個過去掃貨。


    於是,接下來的一周,蘇酥都早出晚歸。一迴來就是大包小包收獲滿滿,她自己則是累的倒頭就睡。


    南鷙雖然一直在隔壁臥床養傷,但兩人愣生生沒見麵,倒是夏笑笑隻要一有空就往他跟前湊,端茶送水好不殷勤。


    南鷙雖然覺得有些聒噪,但顧及從前的情誼,沒有開口趕人。隻是在她說到興起的時候規勸兩句,讓她不必為了他留在蘇家幫,還是盡快離開去過自己的生活。


    不過每到這個話題,夏笑笑都格外抗拒,不是轉移話題就是顧左言他,總之絕口不提離開的事情。後來次數多了,南鷙也就明白對方的態度,不再提起這事。


    南十作為蘇酥的跟班,每天晚上迴來都會先到南鷙那裏走一圈。美名其曰是探望,實則是不動聲色的匯報蘇酥一天的所作所為。


    別看他年紀小,可有些事還是很敏銳的。比如他這個毒舌的老大,從前可沒矯情到暗戳戳提醒自己探望他,不對,這次應該是明晃晃的提醒。


    更別說像現在這樣,就因為主角是大小姐,居然能耐的下心聽自己東拉西扯講故事,往常他可是最嫌棄自己嘮叨,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


    所以根據這種種反常的行為,南十嚴重懷疑,老大他對大小姐圖謀不軌。


    不過這些他也就敢心裏想想,萬萬不敢說出口。


    南十說的有些累了,正準備起身撤了,就看到老大親手遞過來的茶,他嘴角抽了抽,“老大,你可饒了我吧,該說的我都說了,明天還得早起陪大小姐去向陽街那邊,就先迴去了。”


    這無意的一嘴讓南鷙瞳孔一縮,他不動聲色的開口,“你們明天去向陽街?”


    南十以為老大是在擔心大小姐的安危,畢竟向陽街那邊靠近朱家幫的地界,平日裏兩幫人手不時也會出現一些小摩擦,著實談不上安穩。


    他無奈的聳了聳肩,“老大你列的單子這幾天大小姐基本都逛遍了,就剩下那邊幾家因為偏遠還沒去過了,大小姐的脾氣你也清楚,我們哪裏敢去勸,要不老大你...”


    看著南十打趣的神情,南鷙不得不板起臉來。南十立刻求生欲上線,抬手做出閉嘴的動作,隨後一溜煙跑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南鷙眸中閃過一絲深思。


    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昨天那人才通知自己明天到向陽街附近拿東西,大小姐他們也要過去,難道是察覺了什麽?


    半晌,南鷙又搖頭暗自否定了這個猜想。


    算了,不管是巧合還是故意,他都得走一遭。


    這夜,南鷙輾轉反側。


    直到天色逐漸亮了,他聽著隔壁的門開了又關,算好時間確認蘇酥已經離開,才趁著沒人注意也跟著出了門。


    今天開車的是南三,他一向話少,所以在聽到蘇酥要去向陽街時,隻是扶了扶眼鏡,就二話不說開車過去了,絲毫沒有留意旁邊欲言又止的南十。


    因為離得遠,蘇酥一上車就開始閉目養神。


    車子一路勻速前進,快到向陽街的時候突然一個急刹車。


    蘇酥差點飛出去,好在係著安全帶,隻是額頭有些紅,“發生什麽了?”


    南三抿著唇,盯著前車不說話。一向貫會插科打諢的南十則扭頭看向後座的蘇酥,笑嘻嘻遞上糖果,“有人故意別車,大小姐吃糖,一切有我們。”


    南十的假裝放鬆沒有騙過蘇酥的眼睛,她沒有拆穿,吃著糖開玩笑道:“好,靠你們了。”


    南十轉頭笑容直接消失,手摸向腰部放槍的位置,眼睛死死盯著前車,周身帶著淡淡的殺意。


    這讓蘇酥震驚了。


    這孩子平時都是說說笑笑的,還是頭一次見他這個狀態。


    就在大家嚴陣以待,做好最壞打算的時候,前車下來個人。


    那人戰戰兢兢的下車後,立刻舉起雙手示意自己無害,緊接著咬牙撲通一聲跪在車前。


    南十和南三互看一眼,這是什麽新招數?


    那人暗自狠狠扭了自己大腿一把,涕泗橫流開始哭訴,“別開槍,我是向陽小學的年級主任,蘇小姐,求您看在我從前教過您的份上,高抬貴手給學校一個喘息的機會吧!”


    這碰瓷似的求人招數惹得蘇酥注目,她想了想吩咐南十問清楚到底什麽情況。


    沒一會兒,南十就去而複反。


    他迴來的時候倒是沒了方才的緊張,甚至轉述的時候還加了自己的看法,“大小姐,那人說向陽小學欠了咱們幫的錢,一時半會還不起,想要您看在曾經是母校的份上暫緩一段時間。大小姐,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您可不能心軟啊!”


    他剛才真的以為是朱家幫的人來了,害他白緊張一場,所以對這人沒什麽好感,自然不會為對方說話。


    蘇酥還沒開口,旁邊的南三聽不下去了,他扶了下眼鏡語氣堅決道:“欠錢?這不可能。據我所知,幫派雖涉及眾多行業,但絕對不會插手學校和醫院。”


    蘇酥和南十異口同聲道:“怎麽說?”


    見兩人都看向自己,南三神色正經解釋道:“幫主仁義,曾經說過這輩子不會插手教育和醫療這兩個行業,反倒是不時捐款資助。我就是在蘇家幫的資助下才完成學業,之所以來蘇家幫,也是為了報答當初的恩情。”


    瞧著對方眼中對蘇父濃烈的尊敬和感激,蘇酥樂了。沒想到不苟言笑的南三居然是蘇父那個工作狂的小迷弟。


    她憋著笑,裝作十分嚴肅認真的樣子點點頭,“這其中說不定有什麽誤會,把人叫過來問清楚。”


    年級主任早就嚇得腿軟了,站都站不去,還是南十嫌棄的一把將人提溜過來。


    蘇酥按下車窗,看向對方溫聲道:“你把話說清楚,這樣我才能考慮要不要幫忙。”


    年級主任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他看了眼旁邊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南十,咬牙也不管是不是家醜,一股腦全都說了。


    “蘇小姐,校長他向貴幫借了高利貸,本來想要翻修學校,這樣來年招收更多的學生。結果沒想到發生了幾起礦難,這附近很多人家裏失了頂梁柱,孩子自然都沒錢送來讀書,就成了現在這副光景,學校不是不想還錢,隻是一時周轉不開,您看能不能緩緩,等一有錢學校肯定還。”


    蘇酥安靜聽著他說話,尤其聽到高利貸三個字的時候,眉頭微微蹙起。


    蘇家幫什麽時候有這項生意了?


    南三直接語氣嚴厲道:“胡話什麽,蘇家幫根本沒有放高利貸這種業務。”


    “怎麽可能。”年級主任開口反駁,隨後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又立刻低頭氣勢全無的嘟囔道:“要不是你們的人忽悠校長借錢,怎麽會有這種事。”


    年級主任一不小心把心裏話說了出來,頓時麵如紙色,腿也開始不停地抖,最後破罐子破摔,大吼道:“不信,那麽就跟我去學校看看,白紙黑字都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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