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嗎?你服下了我給的毒藥,如果七天內得不到解藥,就必死無疑~我是來給你送解藥的,不過你要先告訴我——你和陸晚笙是什麽關係?”


    侯姝已經走到了病床前,她那斂著淡淡冷意的目光落在了少年的臉上。


    嗯……


    有點惋惜。


    明明離開之前還是好好的,就像一朵清新冷冽、高不可攀的聖潔之花,可現在卻殘破的躺在這個病床上。


    好在,這張驚為天人的臉並沒有絲毫的損傷。


    前世她被背叛,所以這一世再也容不下任何背叛。


    尤其是合作夥伴之間的背叛。


    沉寂了一會兒,病床上那蒼白無力的少年才緩緩地啟唇,吐出困難而單調的音節:“陸晚笙……?”


    他的表情也很茫然,就像是不知道陸晚笙是誰一樣。


    侯姝居高臨下的睨著他,有些嘲諷地扯了扯唇:“你不是為了救她才傷成這樣的嗎?你們之前認識嗎?”


    接著,她轉過身,朝著茶幾走去。


    侯姝熟練地拿了一個幹淨的杯子,端起透明的玻璃壺倒了一杯水。


    水還是溫熱的,看來是不久前才灌的。


    確定閻忱在病房裏有人照顧,她也算安了幾分心。


    她端著杯子朝著病床走去,伸出了手:“要喝一點水嗎?你的嗓子好像很幹……”


    然而,很快地……


    她發現閻忱好像不是很能自主移動。


    侯姝立馬把杯子放在了床頭櫃上,伸出手想要去扶他坐起來。


    “你怎麽會傷的這麽嚴重?”溫熱的手掌已經撫上了少年的臂膀,侯姝有些詫異,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在侯姝的幫助下,閻忱可算是費力地坐了起來。


    他的嘴唇輕顫著,麵色更加蒼白:“我不認識她……”


    侯姝沒有出聲,她端著水杯,將水杯送到了他的唇邊,小心翼翼地喂著他喝水。


    原本還有滿肚子話要說,可是閻忱現在這種狀態,她估計也問不出什麽。


    不過,這也不影響侯姝調侃他。


    她半信半疑地垂下了眼簾,幽幽打趣道:“不認識她還為她擋了一刀?表演英雄救美呢?還是……另有隱情呢?”


    “咳……”正在喝水的閻忱差點嗆到。


    侯姝立馬拿走了水杯,將水杯隨手放在了床頭櫃上。


    她輕撫著少年的後背,如此的溫柔體貼,卻在下一秒道出了令人徒生寒意的死亡威脅:


    “別這麽激動,你的命還在我的手上,想要活下去的話,就想好了再迴答我的問題。”


    侯姝再次淡然質問道:“你到底之前認不認識陸晚笙?”


    “不認識。”少年眸光波瀾不驚,堅定又淡薄。


    侯姝這嬌柔的嗓音猛地冷冽了幾分:“那為什麽要替她擋刀?”


    聞言,閻忱這張宛若神隻的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神色。


    他悶悶道:“救人……還需要理由嗎……?”


    “噢……抱歉~”


    侯姝忽而盈盈一笑,捉摸不透她的情緒如何。


    “可能你不知道我們這種傭兵\/殺手家族出身的人經曆過什麽,你這個理由對我們來說根本解釋不通。不過,你好像真的不認識她~”


    瞥見少年眼底那涼薄又隱忍的神色,侯姝輕輕撇了撇唇:“可是,你也不像那麽善良的人啊……”


    雖然她這麽說著,但是還是拿出了解藥的瓶子。


    在閻忱的注視下,她緩緩地將解藥倒進了床頭櫃上的杯子裏。


    輕輕搖晃了幾下後,她握緊了杯子,朝著閻忱投去充滿玩味的眼神。


    就像第一天見麵的晚上那樣,她對著他蠱惑低語道:


    “雖然我不相信你的話,但是我的目的達成了,你也的確幫我救出了安晴。現在,把密鑰還給我,解藥就是你的。”


    就像是看著獵物一樣的眼神,卻是如此的攝人心魄。


    就像迷人的漩渦一樣,讓人深陷其中。


    少年張了張唇,可卻發不出一個字來。


    他那冰藍色的眼睛裏隱隱劃過些許失落,費力地從病號服的口袋裏拿出了一枚銀幣。


    侯姝從他的手中拿過了銀幣,有些失望了一樣的垂下了眼眸。


    她輕輕湊到了閻忱的耳邊,炙熱的唿吸噴灑在他的耳畔。


    “你本來已經得到了我幾乎80%的信任,可惜……”


    侯姝感覺到閻忱的情緒有了些許起伏,她頓了頓,然後才繼續說道:


    “你知道嗎,你擋刀的那個女人名叫陸晚笙,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也是才向我宣戰不久的競爭對手……也就是說,你救了想要殺死我的人。”


    話音剛落,她的手就被少年抓住了。


    閻忱那冰涼的手就像極地的寒冰一樣,他微微用了些許力度,像是想要抓住什麽一樣。


    “我不知道她是……”微弱沙啞的嗓音浸染了幾分焦急:“我沒有背叛你……”


    這是侯姝從未在閻忱臉上看到過的神色。


    雖然第一次見麵閻忱被侯梟電擊,他裝作瑟瑟發抖很是畏懼的樣子,可是那是裝出來的。


    他明明一點都不怕,甚至還有些輕蔑。


    可現在,他為什麽看上去有些焦慮?


    “雖然我很想相信你,可是這件事我得親自查證才行。閻忱,我沒辦法接受背叛……”


    侯姝沒有立即抽迴手,感覺到他的手十分冰涼後,她反而握住了那隻手。


    閻忱是她非常想要的同伴。


    因為在這個很多劇情都已經偏離了原遊戲的世界,係統給了她明確的指示,閻忱會是一個幫手。


    但是……假如閻忱之前就和陸晚笙認識,甚至到了為她擋刀的地步,那就不一樣了。


    事已至此,隻能希望閻忱和陸晚笙真的沒有關係了。


    侯姝心情複雜地將杯子遞到了他的唇邊,不冷不熱地吩咐:“把解藥喝了,這段時間就先好好養病吧,至於其他的等你病好了再說吧……”


    然而,閻忱沒有乖巧地服下解藥。


    他握著侯姝的手,那冰藍色的瞳孔隱隱氤氳出幾分可憐的霧氣。


    一向高冷聖潔猶如冰山雪蓮般的矜傲少年緩緩地垂下了頭,左手中指上那枚訂婚戒指在他那白皙修長的手上格外醒目。


    “侯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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