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錯隊?這話是什麽意思?”


    雖然侯姝已經大概明白了,但是想要知道得更詳細,還需要繼續套話。


    “大小姐不是想扶持閻家的私生子上位嗎?黑雀當然不打算和侯家、閻家未來的家主結仇。”


    說到這裏,俊美淡然的男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似乎有些無奈。


    修長的手輕搭上扶手,指尖稍稍收緊。


    “這次轟動東海岸的兩次暗殺的確和黑雀有關,經過查證後發現是有人私下接了這個訂單沒有上報,所以才會造成現在的局麵……”


    君噬頓了頓,他那如中古寶石般的眸子中劃過一絲淩冽的寒意。


    “大小姐,這件事我會親自處理好的,會給你和閻家一個交代。”


    君噬的意思就是:黑雀中有人在沒有上報的情況下私下接了暗殺閻家私生子的單子,造成了現在的局麵。


    而黑雀不會和侯家、閻家為敵,所以君噬來親自處理那幾個私下行動的暗殺者並且給侯姝和閻家一個交代。


    其實就是來善後的。


    然而,侯姝好像並不認可他的這番說辭。


    細長卷翹的睫毛輕撲閃著,流轉著蒙蒙霧氣的水眸悄然睜開。


    她輕揚起精致的下顎,與生俱來的矜傲氣場忽地散發開來。


    悠然的語調漫不經心中帶著試探地傳來:


    “黑雀人才濟濟,這種事情有必要讓下一任家主親自處理嗎?現在我們可是在一架飛機上,坦誠一點吧,你到底和父親達成了什麽交易?”


    果然,君噬選擇避開這個話題。


    他敷衍又極其蠱惑笑笑:“以大小姐的聰慧,想必很快就能發現了。在此之前,還是保持一點神秘感吧~”


    君噬都這麽說了,侯姝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的必要了。


    就算她再怎麽追問,估計他也不會說了。


    算了。


    侯姝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眼中氤氳出慵倦的霧氣。


    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有些懷念侯梟身上的氣息。


    還有侯梟那張床上的安穩、溫熱感。


    ……


    飛機落地時,墨色的天空已布滿了星辰。


    下了專機,又接著坐上了安排好的專車。


    侯姝現在要去醫院一趟。


    剛下飛機,文森特收到了最新的消息:閻忱已經蘇醒了,但還留在重症監護室觀察。


    侯姝現在必須要見閻忱一麵,決定接下來的計劃。


    但是……


    侯姝看著身側的男人,忍不住眉梢微挑。


    為什麽君噬要跟著她啊!


    難道他不應該先去處理黑雀的人嗎?


    對此,俊美斯文的男人僅僅隻是輕輕啟唇:“作為這次事件的責任承擔人,有責任去看望閻少爺並賠禮道歉。”


    嗬……


    侯姝在心裏冷笑。


    閻忱如果知道暗殺他的人的首領去看他,估計會恨不得直接從床上起來給他一刀吧。


    還賠禮道歉?


    最好的道歉賠禮就是把那些暗殺者的腦袋遞上吧。


    與其有空假惺惺,不如趕緊處理掉那些人。


    閻家作為幾乎掌控了m國大半經濟命脈的古老財團世家,在東海岸有一座宏大的私立三甲醫院,閻忱現在就在那裏。


    大概出了機場坐了十五分鍾的車後,侯姝抵達了醫院。


    與一般的醫院相比較,肉眼可見的這附近多出了很多身著製服的傭兵。


    畢竟事出突然,那位閻王爺調了很多人手過來,防止第三次暗殺的發生。


    住院部的進門處還多了一道安檢門。


    過了安檢後,侯姝、君噬和文森特三個人進了電梯。


    文森特按下了七樓的按鍵。


    七樓是住院部的vip病房,也是設施最完善最豪華的病房,看守也最為嚴格。


    剛出電梯門,就看見了一隊製服保鏢巡邏經過。


    比想象中的還要看守嚴格。


    文森特帶著侯姝和君噬朝著最東邊的走廊走去,最終在一處由兩名高大的傭兵守衛的病房前停下。


    這兩名傭兵是侯姝的手下。


    原本閻王爺是派了閻家的人來看守,但是考慮到閻夫人可能會暗中動手,就同意了薇薇安的提議,讓侯家的人來守著閻忱。


    不僅是在這一層,醫院外的看守傭兵裏也混雜了不少侯姝的人。


    守門的傭兵見到侯姝,紛紛俯身行禮示意:“大小姐。”


    侯姝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將目光投向了身後的君噬。


    她紅唇微啟,微笑著提議:“君少,我想先單獨和我的未婚夫談一談,可以嗎?”


    侯姝尤其在“未婚夫”三個字上加重了音調,像是強調什麽一樣。


    她需要單獨和閻忱見麵聊聊。


    如果君噬在的話,有些話就不能談了。


    聞言,男人那幽暗深邃的墨綠色眸子微微一晃,但隨即應道:“當然。”


    得到肯定的迴應後,侯姝先是敲了敲門,然後直接打開了房間的門——


    她邁步踏了進去,接著隨手關上了門。


    不愧是vip病房,裏麵的設施一應俱全,甚至還配備了浴室。


    比起病房,這裏的燈光和設施看起來更像是總統套房。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這裏有一股消毒水味。


    侯姝朝著病房裏麵走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整潔的病床,以及床上那蒼白虛弱的少年。


    不知為何,她逐漸停下了腳步。


    閻忱的臉色可以算是極其的蒼白,那張宛若神隻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


    他聽到了腳步聲,緩緩地將目光朝著門口投去——


    少年剛剛好對上侯姝淡漠的眼神,視線交匯,冰藍色的眸底隱隱掠過一絲詫異。


    侯姝不用問,都知道他在想什麽。


    “你是不是想問我怎麽來了?”


    她嫣然一笑,接著重新朝著病床邁步。


    “出了這麽大的事,我當然要親自過來看看我的未婚夫~”


    明明是關切溫柔的語氣,她的臉上也是明豔而嬌俏的笑容,可閻忱感覺不到一點溫暖。


    他暗暗覺得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我已經安排好訂婚宴了,不過按你現在的身體狀況看來要推遲了~”


    說話的同時,侯姝拿出了一個透明的小瓶子。


    這裏麵裝的是[七日生]的解藥。


    “還記得嗎?你服下了我給的毒藥,如果七天內得不到解藥,就必死無疑~我是來給你送解藥的,不過你要先告訴我——你和陸晚笙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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