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飄逝,春去秋來,十載恍然如夢。


    十年後,被奉為時代潮流方針的繁華江東,迎來了最盛大的商會。


    這是全國各地豪門世家聚首的大日子。


    江東最豪華頂級的商業街,已張燈結彩,布置的煥然一新,比過年還隆重。


    就連周邊環境都收拾的幹幹淨淨,所有商鋪門店都已重新裝飾。


    連續舉辦三天的商會,不僅各世家能從中獲取巨大的利益,就連普通老百姓,都能通過擺地攤來賺取銀元。


    今天是商會第一天,這條商業街早已人頭洶湧,一眼望不到頭。


    穿著中西各式衣衫的人們,摩肩接踵,都奔向最大的露天歌舞台。


    隻因那裏正表演大型活動——天女散花。


    就在這熱鬧非凡的氛圍裏,一個戴著輕薄麵紗,穿著簡單衣裙的女孩,站在鴻福酒樓三樓,遙望著下方精彩的表演。


    這是她待在這裏的第十年,由陌生到熟悉。


    更是見證了在暗夜軍團的強大管理下,這整個江東由繁華到強盛。


    十年,看似彈指一揮間,卻是經過三千五百多個日日夜夜的堅守,才有如今的盛世。


    她的寒寒,現在已經是暗夜軍團的少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現在和夜大帥在隔壁宴會廳,與國內各大軍團的首領商談,討論國內未來走向。


    這是一個與曆史記載,截然不同的民國。


    也許這真的是另一個平行時空。


    這個小世界發展到現在,已經完全脫離所熟知的曆史軌跡。


    十年來,各大軍團已逐漸以江東暗夜為首,向此看齊。


    而那個西北的鷹王軍團,雖然也屈於淫威之下,不得不與暗夜握手言和。


    但因二小姐韓雪漫,十二年前死在夜銘寒手中,心裏怒氣難消,總在暗地裏挑刺。


    凡是暗夜提出的各項利民發展措施,都會被鷹王軍團以各種理由阻止。


    鷹王軍團現在的首領,是韓雪漫的大哥,韓瑞。


    兩年前,鷹王軍團的韓大帥因病去世,整個重擔子就壓在35歲的韓瑞身上。


    韓瑞因親妹被夜銘寒槍殺,早已懷恨在心。


    但他是笑麵虎,比他父親偽裝的更好,從不會表露出對暗夜的敵視,都是綿裏藏針。


    花傾顏直到兩年前,才在夢中得知,韓瑞就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而她的寒寒,則是男二。


    會在兩年後的一場有預謀的暴亂中,失去父親,還會被毒煙熏到雙目失明。


    最後黑化,銷毀整個小世界。


    花小仙子想到這裏,不禁悄無聲息歎了口氣。


    這個劇情來的還真是讓她措手不及,又是小世界被毀的結局,就不能給她躺贏?


    至於她?


    隻是這個世界的過客,沒有她的相關資料,更沒有她的劇情。


    她就是這個世界全新的人物。


    這時,一陣清風吹來,輕輕撩起覆在她臉上的輕紗,露出雪嫩白皙的側臉。


    這一幕,恰好落入剛從北平來到此處的蕭季霖眼中。


    他在鴻福酒樓下方,仰首怔怔地望著隻剩一串風鈴在響的木窗。


    心,仿佛也隨那抹麵紗的掀起,遺失了。


    那是他這二十二年來,第一次有心動的感覺。


    他想知道她是誰!


    下一秒,他提步快速走進人來人往的酒樓,一直走向三樓。


    可那間包廂,早已人去樓空。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著房門大開的廂房。


    空氣中,仿佛還殘留著淡淡的芳香。


    他不想接受失去她蹤跡的結果,又抬步像無頭蒼蠅般,在酒樓亂竄,一間一間去查看。


    可走到盡頭的走廊,卻被訓練有序的士兵胸前握槍攔截。


    “閑雜人等,速速離去。”


    蕭季霖見狀,也隻能無奈離去。


    而剛走進室內的花傾顏,已被恢複雙腿的夜銘寒摟進了懷裏。


    已24歲的他,褪去了少年時的清冷,多了濃烈的蕭殺氣息。


    這是經曆過虐殺戰場,形成的陰唳森寒。


    深邃的瞳孔陰翳冰冷,隻有見到懷中女孩,才會浮現絲絲柔情。


    他閉著眼眸,從她身後,緊緊禁錮著她纖細的腰肢,滿載愛意的嗓音,溜進她耳中。


    “顏顏,下個月十八歲生日,想要什麽?嗯?”


    女孩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輕搭在他圈攬在她腰上的手臂。


    依舊戴著麵紗的她,靠在他懷裏,沉思了一會,才發出媚惑眾生的嬌滴嗓音。


    “我想要什麽都可以嗎?”


    夜銘寒聽到這句疑問,唇角不由輕輕上揚,由喉間發出一聲輕笑。


    他側唇輕啄了一下她的耳垂,低聲道:


    “嗯,什麽都可以,即使要我的命,我都會雙手奉上。”


    暗啞溫柔的話語裏,蘊藏著他濃鬱的愛意。


    如經過神之手雕刻般完美的臉頰,浮現著強大的占有欲。


    摟在她細腰上的手臂,又緊了兩分。


    還依偎在他胸前的花傾顏聞言,隔著麵紗發出嬌甜的輕笑聲,仰首笑望著又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夜美男,輕言: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做少帥夫人,做你唯一的女人。”


    甜甜的話語,含著前所未有的驕縱霸道。


    這句話就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覆在她臉上的麵紗,下一瞬就被掀開。


    勾在她腰間的手臂旋即鬆開,帶著她身體轉了半圈,與他麵對麵,相對而站。


    修長的指節,挑起她的下頜,吻,隨即猛烈襲擊她的粉嫩嬌唇,帶著濃濃的占有欲。


    他猛烈撬開她的齒關,吸吮她絕頂的美味。


    忽然被奪了唿吸的女孩,隻能依靠在她精壯的胸前,承受他暴風雨般的掠奪。


    這個前所未有般激烈的吻,像要奪去她的神魂,侵占她所有神識。


    隻有他們兩人的廂房,氣溫急劇飆升,曖昧不已的氣息,纏綿交織。


    如歌曲般美妙的嬌吟,迴旋在夜銘寒耳邊。


    如鐵般的手臂,占有欲十足地將她的臀部托起來,讓她與他平視,不至於讓她仰著脖子太累。


    他與她吻的如癡如醉。


    這是這十年來,吻的最狂烈的一次。


    他本還想等她過完生日,再與她緊密結合。


    可現在,他發現他再也壓製不住那股如岩漿般滾燙的火焰。


    他,想要她。


    可就在此時,緊閉的房門,響了起來,還伴隨著恭敬有加的話語。


    “少帥,大帥問您還好嗎?”


    被奪去心神的人兒,聽到這句話,漸漸迴神,白嫩的小手抵在他胸前。


    暈染著晶瑩漣漪的粉唇,在他溫柔舔吻她時,發出帶著嬌喘的斷續話語:


    “寒寒,夜……大帥找你。”


    她剛說完,飽滿瀲灩的櫻唇,再次被他吃進口中。


    他並未理會外麵之人的問話,仍沉浸在懷中人兒那讓人上癮的香甜美味。


    直到五分鍾後,他才壓抑著胸腔那燃燒的極其旺盛的火焰,放過她。


    炙熱的唇瓣,移到她白嫩的耳邊,發出沙啞低沉的聲音:


    “顏顏,我的夫人之位,隻會給你,等你生日那天,我會兌現我對你的承諾。”


    “乖乖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他抬起拇指,輕拭去她唇角的漣漪,再親了親她白嫩的眉心,轉身坐迴輪椅,繼續扮演他的“殘疾少帥”。


    被留在原地的花傾顏,轉身望著他獨自操縱輪椅,滑過屏風,前去開門離開。


    他出去後,就將房門關閉,不允許任何一個人的窺視,還吩咐士兵嚴格看好,不能讓人進去,否則按軍規處置。


    士兵們領命後,更是精神抖擻地守衛著夜少的無價之寶。


    現在,軍中之人都知道那個常年蒙著麵紗,陪伴夜少十年之久的小女傭,是他最重要的人。


    夜銘寒離開後,花小仙子就戴上麵紗,繼續坐在窗台前的椅子,看樓下歌舞台的大戲。


    她剛才本來是在隔壁包廂欣賞這個時代獨有的舞姿,卻被從宴席“偷溜”出來的夜美男,“拐”到了這裏。


    他當時下頜抵在她的發頂,摟著她說:“顏顏,一分鍾沒見到你,就想的不得了,你說,你是不是給我下蠱了。”


    相伴十年,他們亦已同床共枕至現在,但從未逾越雷池。


    他動情時,都是去浴室用冷水解決。


    她十六歲時,看他難受至極,還明確和他說過,她可以的。


    但他害怕傷到她稚嫩的嬌軀,一直說等她長大。


    他已經24歲,也為她守身如玉了這麽多年。


    從有情動那年起,他就一直在壓製著自己的獸欲,從不會對她做過分之事。


    以前,他總認為她還小,不能過早行房事。


    可就她所知,這個時代的人,很多都是十六結婚。


    像她這麽“大”年紀,還未婚配的,並沒多少人。


    他真的是將她嗬護的很好很好。


    與日俱增的情意,比上一世還強烈。


    隨著夕陽西斜,各大軍團首領的商議,暫告一段落。


    被夜大帥特意留下的夜銘寒,還坐在輪椅,神色淡淡地把玩著手中的玉石。


    他對於這個父親,並沒多大感覺。


    之所以會留在此處,也隻是因為他父親說,想和他談談他院子裏那個小女傭。


    當時,他聽到“小女傭”三個字,下意識皺了皺眉。


    他不喜別人如此稱唿他最心愛的人兒,那是他奉為神明的存在。


    如果沒有顏顏,他也不會想著去恢複這雙腿,更沒心思去擴大夜家的版圖。


    這一切,他都是為了保護她而做。


    隻因他知道,若要護她周全,隻能擁有更強大的勢力、財力!


    然而,夜大帥對此毫無所知,他此時微皺著發白的眉毛,慈愛地看著唯一的兒子,溫聲道:


    “寒兒,你院子裏那個小女傭,算一下時間,也成年了,是不是該給她婚配了,最近……”


    未等夜大帥說完,擲地有聲的冰冷話語強勢地打斷了他。


    “我下個月會與她成婚。”


    “!”


    夜大帥聽到這句話,表情很是吃驚,還以為是幻聽,望著俊美非凡的兒子,再次確認:


    “寒兒是說你要和那個小女……小姑娘結婚?”


    他本來還想說小女傭,可在兒子如寒冰般的凝視下,愣是改了口。


    夜銘寒見這個父親,很上道,配合地點了點下頜迴應:“嗯。”


    夜大帥聽到兒子肯定的答案,還有點迴不了神,他口舌打結,想讓他取消這不合時宜的想法。


    “寒兒,不是爹有門第之見。”


    “可那小姑娘是貧農出身,再加上她每時每刻都戴著麵紗,誰都沒見過她的真麵目,也不知是不是無鹽女。”


    “你和她,這也太不般配了。”


    “寒兒,要不,再考慮一下?”


    夜銘寒已沒興趣再和親爹周旋,按下轉動輪椅的按鈕,邊轉彎邊說:


    “此事無需再議,您下個月準時出席就行,如若沒空,可缺席。”


    最後三個字,很是無情。


    這聽在夜大帥的耳中,就是如果敢阻撓,他不介意婚禮沒有父親的祝福。


    這……這……他哪還敢有異議。


    被迫同意的夜大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唯一的兒子,操縱著輪椅離開宴會廳。


    可他怎麽想,都很替兒子不值,寒兒那隻有天上仙人才能擁有的神顏,天仙也才堪堪能匹配。


    那姓花的小女傭,是何德何能?


    她怎麽就得到他兒子的另眼相待了?


    還常年不讓她踏出院子,導致他這十年來,見到那小女傭的次數,屈指可數。


    就是他兒子每次出門,帶那小女傭出來時,他都無緣得以一見,都被他的寒兒藏在別的包間。


    他那時還以為是,他的兒子習慣了那無鹽女端茶遞水,才寸步不離地帶著她出門。


    誰成想!在這裏等著呢!


    竟然讓她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他兒子還從來沒有這麽維護過他這個當爹的!


    他剛才隻不過是叫一聲“小女傭”,就被他的寒兒冷冷地看了兩眼。


    怎麽想,都很吃味。


    但他還能怎麽辦,也隻能受著。


    畢竟那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兒子。


    五年前,他雙腿不良於行的兒子,坐著輪椅就將這個國家的版圖,清洗了一遍。


    他們夜氏成了最有話語權的軍團。


    就連曾經故意羞辱他兒子當童養夫的鷹王軍團,也俯首稱臣。


    他的寒兒,果然是最棒的!


    是他最驕傲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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