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陽餘暉下,一個穿著淡綠旗袍的女子站在迴廊出入口,隔著值崗的士兵向五米開外的夜銘寒喊話。


    走在輪椅旁邊的花傾顏聽到陌生的女聲,隨即循著聲音看過去。


    是一個長相清秀,年方十六左右的富家小姐,她雙眼含著不易察覺的情意,雙手交握在胸前,略顯緊張望著這邊。


    花小仙子感應到她眼中的情愫,不由自主微蹙峨眉,看來她的寒寒即使“兇名在外”,也嚇不退眾多主動黏上來的桃花。


    僅他這張如同經過神之手雕刻的完美五官,就能吸引一大批女子的青睞。


    而迴廊出入口有十個士兵把守著,他們未得到夜少的命令,胸前持槍擋在中間,不讓那女子跨越雷池半步。


    這裏是夜少的私人場所,未經許可,閑雜人等一律不可進入。


    護守在這一層的近百士兵,都嚴防死守在各個角落,保衛他們夜少的人身安全。


    不被允許入內的呂夢琪,隻能站在原地,遙望著那個坐在輪椅上,卻依舊儀表非凡的少年。


    她已經站在這裏等了半個鍾,隻因她的父親不僅想和夜氏成為利益共同體,還想親上加親。


    呂家在整個江東來說,不說排名前三,但她家的話語權也不可小覷。


    因為她家是軍火商,與國外商人交往密切,擁有大份額資源。


    現在,她的父親已不甘於隻是一個小小的商人,還想做夜家少爺的嶽父,讓他的未來外孫成為夜家掌權人,他再從中獲得更多的權勢。


    而她,對此樂見其成。


    其實見到夜少的第一眼,她就春心萌動。


    現在有機會能與他共度餘生,她不想放棄。


    盡管很多人都說他冷血無情、暴戾成性,可他滅的那些都是作惡多端之人,這明明是為民除害。


    呂夢琪越細思夜少的英勇不畏,暗許的那顆芳心,跳動的速度就更快。


    她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克製住怦怦亂跳的心,緊張地等待著他的答複。


    然而她注定失望,夜銘寒仿佛沒聽見般,餘光都沒掃向那邊一眼。


    楊副官深知他的少爺極其厭惡女子,更不敢自作主張停下來,徑自推著輪椅沿著滑坡,推上頂層觀景台。


    跟隨在旁邊的花傾顏,見她的夜美男毫無反應,那雙閃動著璀璨星光的眼眸,流過絲絲縷縷的滿意之色,被麵紗遮擋的唇角微微翹起。


    一行三人,很快便消失在迴廊盡頭。


    隻餘呂夢琪及她的丫鬟,站在守衛森嚴的出入口。


    她似失去神魂般,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怔怔地望著空蕩蕩的迴廊坡道。


    隨侍在她身邊的丫鬟,頂著士兵們極具穿透力的目光,怯怯地上前扶住呂夢琪的手肘,小聲道:


    “小姐,夜少已經離開了。”


    呂夢琪聽到這句話,如失去精氣神的木偶般,緩緩呢喃著:


    “他是沒聽見我的話嗎?還是他不喜歡我?為什麽不理我?”


    她眼中晶亮的光芒,此刻已被暗淡取代,在丫鬟的攙扶下,慢慢提步離去。


    迴廊唯一的出入口,很快便恢複原先的寧靜,隻餘站姿筆直的士兵們盡職盡責地守衛著。


    隨著遊輪的啟動,飄蕩在船底四周的浪花,發出“嘩~嘩~嘩~”的響聲。


    已上到頂層觀景台的女孩,正坐在中式大理石桌前吃著各式餐點。


    而她的夜美男在楊副官的陪同下,去了一樓廚房為她做小蛋糕。


    至於初次下廚房的夜大少,能不能做出來?


    花小仙子並不在意,她隻是想讓他去學,如上一個世界那般寵著她。


    因為她覺得,如果要讓他感到幸福,那必定是讓他全心全意愛她,然後她迴予同等的愛。


    如此,雙向奔赴才是最甜蜜的,令人迴味無窮。


    這可是有成功案例的!


    她上一世就是這個操作,然後成功收集到他第一枚神魂。


    他遺失在第一個小世界的那枚神魂,現在就待在她的心房。


    關於她是怎麽發現的?


    還是一周歲時,她也不知吃了什麽,還是碰到了什麽,那天晚上全身過敏,又癢又疼,她哭了好久好久。


    夜深時分,一道黑霧從她心房飄轉出來,包裹住她的全身,安撫她入眠。


    第二天,那些紅腫就全部消失了。


    後來,她每次不舒服時,那黑霧都會出來幫她“治療”。


    要不然,按照她這敏感肌膚,不用等到現在,三歲那場瘟疫就能要了她的命。


    她剛開始還沒意識到那黑霧是她的寒寒,還是第二次聽到若隱若現的熟悉歎息聲,她才確定的。


    隻是那之後,再也沒聽過他的聲音。


    他平時也不會出來,都是在她身體不舒服,才會現身化作黑霧陪著她。


    但她都碰觸不到。


    和黑霧說話,也不迴應,更不理她。


    有好幾個晚上,她都委屈的躲在被窩裏哭泣。


    這時,一個巨大的浪花聲響,拉迴了花傾顏飄遠的神思。


    那“撲通”的聲音,很像是有人掉下水發出來的。


    她壓不住好奇之心,站起身,走到圍欄邊,探頭往下看。


    在水花飛濺的江水中,能清晰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在浪花中撲騰,嗆了好幾口水。


    熟悉水性的水手們,已相繼跳入江中營救那個倒黴催的少年郎。


    一樓甲板上,圍著很多人,都在七嘴八舌討論事情的前因後果。


    他們議論的聲音很大,那一句句話語,就這樣順著江風吹進了花傾顏的耳中。


    其中一個高瘦的男子,疑惑地看著仍在江水中掙紮的少年問:“這是誰家的小子?”


    另一個知道內情的中年男人看了看四周,見蕭家人都焦急地跑去了護欄最前麵,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他才放心科普:


    “噓,這是蕭家唯一的少爺,蕭季霖。”


    高瘦男子似乎很吃驚,他兩目都是詫異之色,不確定地再次確認:


    “北平第一大糧商,蕭家?”


    中年男人肯定道:“嗯,就是這個蕭家。”


    這句話引起了高瘦男子極大的探索欲,他拉著中年男人小聲追問:


    “這蕭少爺可是北平蕭家的寶貝疙瘩,據說先天不足,平時都像女娃一樣,養在深閨,他這次怎麽會出來?還被推下水了?”


    知道實情的中年男人,忍不住將聽到的小道消息分享出來:


    “聽說是蕭夫人要帶蕭少爺去江東,找李大善人求取仙藥。”


    “他剛才是被蕭家的表小姐,失手推下水的。”


    高瘦男子聽到這個秘密,眼中劃過一抹暗光,很快便被他隱匿在眼底,故作疑惑好奇問道:


    ”李大善人家真的有能起死迴生、消除一切隱疾的仙藥?“


    中年男人隻神秘地搖了搖頭,就轉身離開了甲板。


    留在原地的高瘦男子,盯著剛被救上來的蕭家少爺,看了好幾秒,也往反方向離去。


    還在頂層“偷聽”的花傾顏,若有所思地想著那個“仙藥”。


    如果是真的,她的寒寒應該早就想方設法去拿了,所以?這是故意誤導?


    她隱約聞到了陰謀味道,還是那種家族紛爭的。


    她最後看了一眼下麵兵荒馬亂的場景,就轉身離開圍欄,坐迴木製躺椅,欣賞江上落日。


    未戴麵紗的她,脫下鞋子,半趴在躺椅,雙手托腮看著江岸兩邊倒退的景色。


    在這個戰亂頻發、貧民靠吃草根過活的艱難時期,能看到兩岸種滿農作物,就說明這裏的老百姓生活穩定。


    也能從中得知管理這一方水土的軍政人員,很強。


    正因為強大,才無人敢侵犯、來此作亂。


    如若不然,肯定到處都是難民,草根都被擼完了。


    而這些縣城,都隸屬暗夜軍團。


    十年前,這裏本民不聊生,經曆災荒的難民,數不勝數。


    後來還被諸多草寇占領,各自為王。


    因這些草寇以虐殺展開宰人遊戲,毫無人性,故沒人敢冒險前來收複。


    都是夜大帥曾經不顧生死,強攻下來的。


    女孩想到此處,在心底默默點頭,她的寒寒這一世終於不是小可憐了。


    有個很強悍的爸爸做後盾,再也沒人敢隨意欺負他。


    就是他的雙腿,該怎麽醫治好呢?


    也不是她嫌棄,而是在這個時代,不良於行,總會有諸多不便。


    況且他的雙腿晚上都是可以正常行走的,這說明他可以康複。


    她也擼起他的褲管,仔細查看過他那雙腿,修長結實,一切都很正常。


    就是她按壓他的腿時,一點反應都沒有。


    真是怪哉,會是什麽原因呢?


    夜幕就在她的深思中,緩緩到來。


    懸掛在觀景台四周昏黃的燈,已被一一點亮。


    暗黃色的燈光,輕柔地灑落在女孩身上,宛如給她穿上了一層黃色紗衣,美若仙子。


    也就在這時,夜銘寒雙手端著一個精致的小蛋糕,向絕美的小仙子邁步走來。


    楊副官在一樓,就已被他打發。


    將電動輪椅滑行到無人之處,他就獨自站起來,沿著坡道走上來。


    當那濃鬱清甜的奶油香,順著江風吹進花傾顏的鼻子時,她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迸發出大大的喜悅。


    這是她最熟悉的那個味道,他放了花生碎!


    她沒和他說過她的喜好,他竟然也能做出來。


    這是不是就是冥冥中的注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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