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夜色,寧靜而深遠。


    晚上18:50,槐國都城拍賣場即將開始。


    奇妙號郵輪的旅客,絕大部分都去了湊熱鬧。


    船上頓時靜悄悄的,隻有零星幾人在此欣賞海景。


    此時,一個戴著蝴蝶麵具的黑襯衣男子,單手公主抱著一個絕美的女孩行走在夜色中。


    另一隻骨感纖長的指節,拎著一雙細高跟。


    腳步沉穩優雅,仿若一位奔赴晚宴的王子。


    雙手摟著他脖頸的女孩,也戴著同款蝴蝶麵具,僅露出精致白嫩的下頜。


    她好奇地望著被霓虹燈裝點的港口碼頭,這裏並沒有想象中的髒汙,反而很幹淨。


    地麵都鋪著水泥,沒有一絲塵埃。


    應該是專門清掃過,就為了迎接這一艘有權有財的旅客。


    花傾顏的目光隨著夜銘寒的走動,遊移在不遠處的一座座布局差不多的複古式房子。


    如果不是看到停靠在港口的貨輪,她會真的以為又穿越進了古代!


    這是槐國,與華國相差十萬八千裏遠,但卻每樣物件都透著華國元素。


    那精美的中式吊梁,就能讓人知道,這個國家的人,應該是很向往華國。


    這裏雖是港口,但因為這裏今晚舉行拍賣會,路上行人很多。


    他們行色匆匆,唯恐慢了一步,心儀物件就被人捷足先登。


    夜銘寒和花傾顏仍是那個例外,兩人都不急不躁,就像是飯後出來散步的。


    再加上兩人的超高顏值及優雅氣質,已經吸引了一大部分人的注視。


    特別是隱藏在陰暗巷子,以燒殺擄掠為生的某些地下組織。


    他們一眼就看出被男子抱在懷中的女孩,是絕色美人。


    雖然包裹的很嚴實,看不出身材,但那露出來的雪嫩精致下頜、以及被肉色絲襪包裹的纖細腳踝,特別引人注目。


    有一個是腳控屬性的黑幫人員,那雙比綠豆大不了多少的眼,已經如火般釘在那雙在半空中搖晃的小腳。


    花傾顏感官敏銳,下一秒就察覺到厭惡的目光。


    她立即俯唇在夜銘寒的耳朵,用氣音告訴他。


    “寒寒,在那條小巷子,有人用很惡心的眼神看我。”


    她說完後,那雙小腳還很不安地想下地。


    她此時就有種被蒼蠅盯上的反胃感。


    夜某人在他的傾顏寶貝,還沒向他說出這一點時,就已第一時間察覺到覬覦的目光。


    也很快就鎖定那五個人的位置。


    雙眸刹時幽暗陰冷銳利,宛如黑暗中的獵殺者。


    他見懷中人兒要掙紮著下地,隻能把她抱到一處幹淨的樹底長椅上。


    將她輕輕放落在椅子後,他就蹲下、單膝跪地,修長的大掌握著她的小腳,置於他的膝蓋上,再慢慢將其套進細高跟。


    他絕不會讓塵埃沾染上她白嫩的雙腳。


    和她在一起這麽久,他知道她極其愛幹淨,有一點汙穢,她都受不了。


    他為她穿好鞋子後,就站起來,彎腰俯身在她上方,暖聲道:


    “顏顏,你乖乖坐在這裏等我,我去解決幾個垃圾,兩分鍾內迴來,再陪你去拍賣場。”


    他說完後,就低唇親了親她白嫩挺直的鼻尖。


    花傾顏這次很乖地對他點了點小腦袋。


    “嗯,我在這等你,不能受傷。”


    她隨即迴親了一下他的唇瓣,眉眼彎彎地望著她,裏麵似裝著萬裏銀河,星光閃閃,美的讓人沉迷。


    夜銘寒就差點沉溺在這雙仿佛繪滿人間美景的星眸。


    他唇角微揚,輕輕落下一個“好”字,便轉身邁步走向昏暗的小巷。


    獨坐在長椅的女孩,望著那個頎長挺拔的背影。


    路燈傾斜而下,似給他鑲上了層層光暈,多了幾分朦朧感。


    讓人更容易動心。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小巷口,她才收迴視線。


    也就在這一刻,她的眼前投下一片陰影。


    她下意識抬頭看上去,是戴著麵紗的韓若舞。


    她微微挑眉,這是找她有事?


    但她並未開口,隻淡淡地看著來人。


    花仙子那坦然自若的神色,卻深深刺傷了韓若舞的心。


    她抓在裙擺的手,緊緊攥成拳頭。


    她在怒想,如果她也在富豪家庭長大,一定會比花傾顏更大方優雅!


    韓若舞的心態逐漸扭曲。


    她低頭盯著戴著蝴蝶麵具的花傾顏,注視了她好幾秒,還是忍不住落下一句:


    “花傾顏,別得意,我會把屬於我的,全部拿迴來。”


    她說完後,就馬上轉身離開。


    這裏人來人往,她不能落下把柄,隻要再忍兩天就好。


    她隨即提步快速離去。


    莫名其妙被嗆了一句的女孩,若有所思地望著韓若舞越來越遠的背影。


    她這是神經失常了?


    就因為宮家垮了,她宮少奶奶的美夢破碎,就來她這裏找存在感?


    花傾顏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不理解。


    對於宮家倒台這一事,沒有手機的她,還是今天才知道。


    是怎麽知道的呢?


    在臥室時,她拿夜銘寒的手機玩遊戲時,黑客組織其中一個成員,發信息匯報了這件事的後續,被她看到了。


    隻能說才兩天,宮卿宸就混的要與乞丐爭住天橋底,還真的是讓人大跌眼鏡。


    一代男主就這樣沒落。


    當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時,一道沉悶的皮鞋聲由遠及近。


    程亮的黑皮鞋慢慢停駐在離她一米之處。


    “嗨,你好,我是於淮然。”


    花傾顏此時不用抬頭,都知道他就是在藍葉酒店大廳叫住夜銘寒的那個男人。


    再加上她的腦海已經出現了他所有的信息。


    於淮然,極其好女色,戀腳癖,是夜銘寒的中學同學,校園冷暴力的的罪魁禍首之一,目前就讀a大。


    還真是和韓若舞是一丘之貉!


    剛走了個姓韓的,又來了個姓於的!


    一個兩個都欺負她的夜美男,真當她是病貓,那麽好說話?


    這兩人都在背後造謠過夜銘寒有精神病和性病!


    導致全校師生都孤立他!


    她隻要一想到他那近二十年,過的都是這種日子,心尖就一陣陣泛疼。


    不僅沒人幫他,每個人還對他落進下石!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不抑鬱自殺就說明他心理承受能力很強大了!


    花傾顏的眼中此時滿是怒火,正想抬頭懟他,就被泛著薄荷香的大手摁住了小腦袋,不讓她抬起。


    他更是快速站在她身前,把她藏在他身後,隔開於淮然所有沾著色情的注視。


    夜銘寒那懾人的目光,讓人通體發寒,就像是剛從地獄上來的陰司,讓人無端打冷顫。


    於淮然此時就是這種感覺,有一種再待下去,就命喪黃泉的直覺。


    眼前這個戴著蝴蝶麵具的男子,年紀看起來明明和他一般大,身上卻已有上位者才擁有的殺伐果斷。


    還有那像看死人一樣的眸光,讓他無端發怵。


    他那晚在藍葉酒店,竟然還錯把他當成夜銘寒。


    如此有氣勢之人,又怎會是那個還住在貧民區的窮酸鬼。


    他現在頭皮發麻,強裝鎮定地落下一句“我認錯人了”,就頭也不迴地轉身離開。


    夜銘寒的眼底醞釀著極大的風暴,狠厲地盯著那個走的越來越快的於淮然。


    父親都鋃鐺入獄了,還有心思在這裏玩樂。


    看來還是刺激的不夠。


    他不介意再多出一分力氣。


    下一秒,手機出現在他掌中。


    他快速編輯一條信息發送出去,就將手機收起來。


    隨即轉身望向還在他身後乖巧地坐著的女孩。


    她正抬眸看著他,瀲灩的美眸在迅速掃視他身上有沒有傷口,還用鼻子嗅了好幾下。


    確認他身上沒有血腥味,才把提上來的心,放迴原位。


    主動朝他張開雙手,要抱抱。


    夜銘寒見他的傾顏寶貝如此乖順,堆積在他心間的醋意,減去些許。


    隨即俯身將她橫抱進懷中,再抵唇在她耳邊,含著絲絲邪氣的話語,輕輕咬上圓潤的耳珠。


    “寶貝,剛才有沒有看他?嗯?”


    語氣危險至極。


    花傾顏驀然有種,如果看了,就要乖乖接受“懲罰”的錯覺。


    但她知道,他是吃醋了!


    勾芡著笑意的櫻唇,貼著他脖子一開一合。


    “沒有,我可是很挑的,我隻看我的夜男寵。”


    她說完這句話後,就受不住誘惑般,親了親他的喉骨。


    還用小手揉捏他的耳垂,直到他發出沉重的唿吸。


    才像闖了禍一樣,規規矩矩地埋首在他肩窩,提醒他。


    “寒寒,拍賣會到時間開始了。”


    夜銘寒親了親她的發絲,才邁步往前麵人聲鼎沸的拍賣場走去。


    至於躺倒在暗巷的五個高大男人,早已沒有唿吸,全身上下都完好無整,隻有脖子一條刀痕。


    一刀致命!


    這個小世界最頂尖的殺手,都尚不能做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如果細看,就能發現他們的身上還被撒了化骨散。


    五分鍾後,這條小巷再度恢複清幽,陰冷瘮人。


    至於地上的五人?


    在化骨散的作用下,隻剩一灘血水留在原地。


    待明天早上,這血水就會隨著陽光被蒸發的一幹二淨。


    已經被抱到拍賣場二樓包廂的花傾顏,並不知道這一切,她還以為她的夜美男隻是去教訓一下他們。


    但她此時已無法分心去思索別的。


    因為在一樓大廳舞台中央,現在拍賣的是一張神秘海盜的藏寶圖!


    又是藏寶圖!


    之前的藍葉酒店,就是被那一張虛無的遺囑給帶火的。


    這藏寶圖,估計搶的人更多。


    她剛才可是聽到台上主持人的介紹,無數的金銀財寶,數也數不清。


    隻是位置過於偏僻,危險重重,這才一直留存至今。


    坐在夜銘寒懷裏的她,透過特殊裝置的落地玻璃,望著下方那張泛黃的羊皮卷。


    她的寒寒可是說過,因為上一世,這個小世界被炸毀過,很多值錢的珠寶都沒了。


    所以?


    如果真的有人拍下,找到了藏寶圖中標注的藏寶點,也是一堆廢銅爛鐵?


    甚至是空氣?


    花傾顏像是悟到了什麽,對此索然無味,不再關注台下的叫價過程。


    進入包廂後就摘下麵具的嬌豔小臉,貼上他同樣未戴麵具的臉頰。


    夜銘寒邪肆地望著趴在他身上的女孩,雙手固定住她的細腰。


    用他那暗啞炙熱的聲音,吻著她的臉蛋。


    “寶貝,是要在這裏來一次?”


    他又狀似認真地思索了一秒,曖昧地親著她道:


    “這裏隔音不太好,寶貝,想好了嗎?”


    “?”


    什麽?


    話題又跳到哪裏去了?


    花傾顏聽著這兩句話有點懵!


    她就是嫌等待下一件拍品的時間有點長,才親著他玩的!


    怎麽就上升到要研究人體構造的奧秘了!


    不過他說的這裏隔音不太好,這話沒說錯,她都聽到隔壁那啥的聲音了。


    也不知隔壁是來這裏辦事的,還是“辦事”的。


    那叫嚷的聲音都人盡皆知了。


    聽的她都臉紅……


    她的寒寒該不會就是聽到了隔壁的聲音,誤以為她也想……


    不!


    她不想!


    才剛經曆了三天兩夜。


    她不行!


    她想到這裏,一臉委屈地拉著他的手,覆在她腰肢上,噙著淚意道:


    “寒寒,我這裏都還是酸的。”


    “你確定要在這裏要我的‘命’嗎?”


    那個“命”字的聲音咬字極其清晰,就怕他沒聽懂她的潛在意思。


    盈盈淚花在燈光的映照下,更惹人憐愛。


    可她那雙筆直纖長的雙腿,還盤在他的腰上。


    這不讓人想歪,都很難。


    覆著一層薄繭的拇指,輕輕按揉著她纖軟的腰肢。


    低低的話語流轉在她耳畔。


    “寶貝,還很酸?嗯?”


    花傾顏聽到他心疼的嗓音,馬上點頭如搗蒜。


    “嗯嗯,酸。”


    下一秒,她晚禮服側邊的拉鏈被緩緩拉開。


    “!”


    白嫩的小手立即抬起,摁住他,不讓他動。


    明明都要答應她,規規矩矩的了!


    為什麽她的衣裙即將要不保!


    盈著水光的眸子,染上了濃鬱的羞色。


    這裏的隔音是真的很不好!


    她都聽到隔壁包廂做最後一步的聲音了!


    夜銘寒見懷中女孩緊繃著嬌軀,眉眼都浸上了星星點點的笑意。


    “寶貝,是在想什麽?”


    “不拉開拉鏈,我怎麽幫你擦藥?嗯?”


    他那似調情般的音調,讓花傾顏下意識咽了一下口內瘋狂分泌的晶瑩。


    她眨著美眸,不確定地問:“隻是擦藥?”


    “莫非……寶貝還想做些什麽?”


    ……


    這曖昧的一幕,被特殊的單向玻璃全部阻隔在內。


    拍賣場為了保護貴客的隱私,每一間vip包間的落地玻璃,都隻能從裏麵看外麵。


    從外麵往裏看,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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