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豔玲和劉欣茹走在馬路上,路上有公汽,出租車,摩托車,步行的人來來往往。


    劉欣茹:“你打算買什麽東西迴家看你爸爸媽媽呢?”


    華豔玲:“總共也就100塊錢,來迴還要坐車十塊錢,能夠買什麽東西呢?


    我也怕買不好,把錢浪費掉了!準備迴家給一點錢爸爸媽媽用就行了,我什麽東西也不買,買拿拿在手裏還不方便坐車。”


    劉欣茹笑著說:“你說的蠻有道理。算了,我也什麽都不買。”


    華豔玲在寢室裏,收拾衣服行李。


    9月29號早晨,華豔玲和劉欣茹到幼兒園上班,做完早操以後,小朋友們洗手吃早餐,接著組織小朋友們上衛生間,迴到教室裏麵。


    楊主任拿著一摞廢報紙,“張老師,華老師,給你們擦窗戶的,洗衣粉到一樓付爹爹那裏去要,把床單洗幹淨。”


    華豔玲用一個廢棄的不鏽鋼杯子,去一樓找付爹爹領洗衣服。


    付爹爹住在一樓樓梯下麵的一間小屋裏麵,華豔玲:


    “爹爹,我來領洗衣粉的。”


    付爹爹個子不高,臉黑紅且瘦,牙齒掉了幾顆,腮幫癟下去了,他的背駝下去了,走路時幾乎成90度。


    他拄著一根拐杖,打開樓梯間下麵的房間,華豔玲站在外麵等著。


    付爹爹走到房間提出一袋洗衣服往不鏽鋼的杯子裏麵倒洗衣服,他用手控製住洗衣服袋子,生怕把洗衣服往外麵多倒出一點點。


    全家人都是那麽吝嗇,付爹爹更是如此,不知道是胡麗婧園長授意給爹爹的,還是付爹爹生來就如此。


    華豔玲心裏想:“怎麽這麽吝嗇呢?一個三四百人的幼兒園,連一點洗衣粉都不肯多倒一點,難道富人們就是這樣賺錢的嗎?


    假如我有一天開了幼兒園,一定要比他們慷慨很多。”


    清潔衛生大掃除,一個班上的兩個老師,一人一周輪流值班,還算是比較公平的,好在是張美婷娜這個老師從來不計較什麽的,她是一個很老實的人。


    這一周班主任張美娜上課,華豔玲主要是做清潔衛生。


    幼兒園臨街,玻璃上麵沾滿了灰塵,華豔玲用塑料桶打來半桶水,放入少許的洗衣粉,把抹布放在水裏打濕,拿著抹布爬上窗戶,假如有人拍照或者錄像仿佛就像是在拍電影一樣驚險。


    二樓的窗戶懸在半空中太驚險了,華豔玲感覺自己不像一名斯文的幼兒教師,倒像是一名俠客。


    真想不到到幼兒園裏來還有這麽多的事情,以前在幼兒師範學校,生怕舞蹈跳不好,找不到工作,拚命練基本功,想不到現在還派上用場了。


    幸虧自己身高還是有一定的優勢的,動作還算矯捷,倘使自己身軀很笨,還真不一定能夠在這麽高的窗戶上麵跳上跳下。


    院長的對清潔衛生要求也是很高的,每次檢查清潔衛生他都要帶著一雙白手套去摸上麵有沒有灰塵,然後做上記錄,作為清潔衛生的檢查標準來發放工資的一部分。


    華豔玲也不想吃虧,不想給班主任張美娜抹黑。


    她幹的特別的賣力。


    楊主人在走廊裏走來走去,查看各班做衛生的情況。


    先在玻璃上麵檫一遍,抹布上麵很快就變成了黑色的。


    華豔玲再下來把抹布在水桶裏麵洗幹淨,再用抹布擦一遍,最後用報紙把玻璃擦幹淨。


    衛生沒有做到的地方,張美娜也會提醒華豔玲。


    檫完了窗戶,接著把高低鋪床免上麵的長條床單拉下來,放在不鏽鋼的鐵桶裏麵,提到三樓的頂上麵去洗。


    華豔玲心裏想:就那麽一點洗衣粉,這麽長的兩條床單能夠洗幹淨嗎?


    管他呢,他給多少洗衣粉就用多少洗衣粉去洗,洗不幹淨也不能怪我呀。


    三樓的頂上有一排用水泥砌成的水管和水池,各班做清潔衛生的老師都聚集在這裏,在班上憋了好久的,老師們在這裏可以暫時放下風,聊一下天。


    劉欣茹看見華豔玲來洗床單:


    “哎呀,床單這麽長,不好洗啊,特別是要把它擰幹,很費勁,華老師,你一會來幫幫我啊。”


    華豔玲:“好的!沒有問題,會議也需要你幫忙呢。”


    劉欣茹:“床單都褪顏色了,有的地方都花了,快破了,胡園長,真節約啊,太會過日子了。”


    一位老教師說:“這床單曆史悠久,從開辦幼兒園以來就沒有換過,都有十幾年了胡院長真會過日子呀。”


    劉欣茹笑著說:“不知道她賺那麽多錢幹什麽去了?”


    老教師:“賺的錢買別墅啊,胡園長在城關的北邊買了一棟別墅。”


    劉欣茹:“啊!胡園長那麽有錢啊!隻有羨慕的份,恐怕這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麽多的錢。”


    樓頂上縱橫交錯,拉了一些長鐵絲,是專門曬床單的,劉欣茹洗好了床單,笑著說:


    “華老師,幫我把床單擰幹!太長了,都知道從哪裏下手。第一次見到這麽長的床單。”


    華豔玲:“我也是,開眼界了。”


    華豔玲把床單晾曬好了,提著鐵桶到教室,忙了一半天了,小朋友要吃午餐了,他又到廚房裏去幫忙提菜端飯。


    一天最忙的時候又到了,吃飯,做衛生,組織小朋友上廁所,午睡。


    華豔玲盼望著中午快一點過去。


    下午小朋友們起床了,張美娜在教室裏麵上課,華豔玲到樓上去收床單。


    放學了,鈴聲一響,家長們蜂擁而上,衝進幼兒園,幼兒園水泄不通。


    華豔玲提著行李袋準備迴家。真是歸心似箭啊!


    1993年夏天,華豔玲收到錄取通知書,本來是一件十分高興的事情,可是想到一學期還有幾千塊錢的學費,生活費,校服之類的費用,全家人發愁了。


    加上爸爸耕地時,左腿被耕地的牯牛突然發瘋,犁田的犁鋒利的刃把腿割破了,鮮血直流,因為沒有錢醫治,化膿感染發燒,以至於腿大部分潰爛,醫生說要截肢,如果不截肢會有生命危險。


    最後找親戚東挪西借,借了8萬多塊錢給爸爸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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