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後,君岐寒拿出小福袋,遞給蘇漾。


    蘇漾疑惑結果,打量著福袋,他嗅著味道,自然能猜出裏麵是什麽好東西。


    他一臉興奮,看向君岐寒,理所當然認為這是君岐寒為他準備的,“謝謝陛下。”


    君岐寒:“不必謝孤,這不是孤準備的。”


    “那是誰準備的?”


    “雲與疏,他說你上次幫過他。”


    蘇漾立即便想起了那日見到的人,那個瞎子少年,卻長得極為好看,實在讓人很難忘記。


    他幫過的人有很多,於他而言不過是一件舉手之勞,並不需要別人的迴報,雲與疏算是為數不多給與他謝禮的人。


    蘇漾:“這個東西太珍貴了。”


    雲與疏看不見,比他更需要這些東西。


    君岐寒:“你自己處理便好。”


    蘇漾盯著小福袋看了片刻,下定決心,“他現在在哪?”


    “滄瀾國住的驛館。”


    蘇漾這才想起來,那日來接雲與疏的似乎就是滄瀾國的那位世子,雖不清楚兩人之間的關係,但就那日的場麵來看,兩人似乎也沒有那麽熟悉。


    “那我明日再去找他吧。”


    這東西珍貴,他想再送雲與疏一些防身的東西,免得他下次再被人欺負了去。


    蘇漾小心翼翼地將小福袋收好,這可是別人的一片心意,自是不能隨意。


    三人用過晚膳,君岐寒和晏淮又停留了片刻,便啟程離開。


    蘇漾現在不想迴宮,明日他要去找雲與疏,所以便沒同他們一起。


    晏淮和君岐寒離開時便見王府內的下人多了起來,都在忙碌著自己的事情,看來真的如蘇漾所說,這些人的時間被集中的晚膳後。


    晏淮先走上馬車,君岐寒附在李福德的耳邊小聲吩咐著什麽,但晏淮不知,乖乖地在車上等著君岐寒。


    晏淮本以為他們會直接迴宮,卻沒想到馬車越走越遠,等晏淮再次撩開簾子看時他們已經出城了。


    城外總比城內要黑一些,四處隻有燈籠的光芒照到的地方能夠看清,他分不清楚這是去哪裏的路。


    晏淮:“我們要去老師那裏嗎?”


    “差不多吧。”


    君岐寒打著啞謎,明顯便是不願告訴他,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隻是大晚上,黑燈瞎火的,他們又能去哪呢。


    晏淮的思緒頓時天馬行空起來,突然便笑了。


    君岐寒疑惑有些疑惑,“怎麽突然笑了。”


    晏淮搖頭,像是被自己那離譜的幻想給荒謬到了,“我方才想,有點像是話本子裏說的,夜黑風高,殺人夜,你這像不像把我們帶到野外,殺了拋屍的場景。”


    “……”


    君岐寒怎麽也沒想到他會想到這上麵,該說他想象力豐富嗎。


    晏淮也知道很荒謬,但是真的有點像,總感覺黑燈瞎火的,下一刻就要發生點什麽似的。


    思及此處,晏淮下意識便揪住了君岐寒的衣服,往君岐寒身邊靠近了些。


    君岐寒感受到他的舉動,才反應過來,不動聲色地握住晏淮的手,打趣道:“怕了?”


    晏淮急忙否認:“誰怕了,怎麽可能會怕!”


    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方才確實有點被自己胡思亂想出來的場景給嚇了一下,不過,隻是因為他想象得太具體了,絕對不是因為黑暗的環境讓他怕了。


    君岐寒無聲地笑了笑,看破不說破他的小心思,“那我有些怕了,阿絮再抓緊一些,可好?”


    晏淮狐疑地目光看向他,絲毫沒從他臉上看出一個害怕的情緒,而且,這個人怎麽可能會怕黑!


    但是,既然君岐寒都這般說了,晏淮還是順著杆子往上爬,“好吧。”


    他反手握住君岐寒的手掌,與他十指相扣,心中也頓時安心了不少。


    又過了一會兒,馬車還沒停下,晏淮靠著君岐寒的肩膀,將他的手舉到自己眼前,把玩著他的手指,“阿衍,你是不是想把我賣了?”


    君岐寒:“那你覺得自己能賣多少錢?”


    晏淮放下他的手,好似真的在心中估算一般,沉吟:“那你覺得我值多少?”


    君岐寒捏住晏淮的下顎,晏淮順著他的動作,麵對著他,君岐寒在他臉上看了一圈圈,最終道:“就阿絮這張臉,估計都值不少銀子吧。”


    晏淮一時竟不知是不是該為他說的話感到高興,倒是出乎他的預料,君岐寒竟然給出了一個如此中肯的答案。


    他拿開君岐寒的手,悶悶的,“真是要感謝我這張臉了,提了我不少的身價。”


    君岐寒:“那確實,旁人想長這張臉還不行。”


    不出意外地,他收到了來自晏淮的不太友好的眼神,“陛下,你這樣子特別像一種人。”


    “什麽人?”


    “青樓的老鴇,而且還是特別熟練的那種。”


    君岐寒點頭,迴想起自己方才的模樣,他倒沒見過青樓裏的老鴇是何模樣,但以前偶爾會聽季沅說過,“那我估計就把這當做是你在 誇我眼光好了。”


    青樓裏的老鴇,季沅曾提過幾次,都是趁著白慕離不在的時候說的,那種人眼光素來毒辣,看人很準,也很懂眼色,具體什麽樣的,君岐寒便不得而知了。


    “我沒想誇你,”隨即,晏淮又發現了不對之處,他盯著君岐寒,語氣有些微妙,“你怎知青樓裏的老鴇是何樣子的?”


    君岐寒瞧著晏淮的眼色,直覺告訴他,若是這件事情不說清楚,他可能討不到好處。


    於是,他很幹脆地出賣了季沅,“老師告訴我的,他以前會去青樓喝酒,後來被離叔治服了,便再沒去過了,隻是偶爾會在我這發發牢騷。”


    “老師還去青樓喝酒,那他……”


    晏淮話盡於此,君岐寒當然能明白他想問什麽,搖頭,自家老師的名節還是要維護一下的,“就隻是單純地喝酒。”


    好吧,晏淮不是很能明白。


    “陛下,到了。”


    正當他還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李福德的聲音傳了進來。


    君岐寒整理了一番衣衫,繞過晏淮,撩開簾子,迴頭看晏淮,“到地方了,走吧。”


    他先下馬車,然後伸手,握住晏淮遞過來的手,牽著晏淮走下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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