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不記得自己在什麽時候又睡著了,醒來時身邊也沒人,他從床上下來,穿好衣服,開門便瞧見了冬霜和落秋,“陛下呢?”


    “陛下去了永昌伯府,當時公子您正睡著,所以便沒叫醒你。”落秋迴答。


    晏淮點頭,轉身朝屋內走,又突然停住腳步,“去永昌伯府。”


    “嗯?”


    冬霜和落秋都沒反應過來,齊齊帶著不解的目光看著晏淮。


    冬霜有些糾結,“可是陛下說你需要休息。”


    君岐寒走的時候像是預料到了現在的情況一般,特意囑咐了她們,要讓晏淮休息,換言之就是待在宮裏。


    而且昨日晏淮的情況也著實把兩個丫頭嚇到了,她們也覺得君岐寒說得很對。


    晏淮迴眸看了兩人一眼,知道兩人是受了君岐寒的吩咐,但他依舊想同君岐寒一起,而不是坐在宮裏,苦等一個結果。


    他說:“去準備吧,陛下不會責怪你們的。”


    冬霜和落秋相視,彼此眼中都有為難,主要是她們也很想晏淮休息。


    晏淮見兩人不動,知道是不能好好說了,但也不能真的生氣嚇到這兩個膽小的丫頭,便假裝生氣,臉色沉了下來,“我現在是使喚不了你們了,去幫我準備。”


    晏淮難得用這般“強硬”的語氣同兩人說話,兩人還想掙紮一下,“公子……”


    “嗯?”


    “諾。”


    落秋拉著冬霜離開,去準備出宮用的馬車。


    晏淮放下架子,輕歎一聲,走到院子裏,一陣清風吹來,心情舒坦了不少。


    對於晏淮突然到來,君岐寒看起來沒有絲毫訝異,他知道,若是晏淮想來,他身邊那兩個丫頭是攔不住的。


    他握住晏淮的手,讓晏淮站到自己的身邊,小聲嘀咕,“早知今日走的時候便收了你的令牌了。”


    晏淮置若罔聞,卻悄悄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掌,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驀然,晏淮瞥到了桌上的紙條和箭矢,看向在座的人,問,“這是什麽?”


    君岐寒:“你拿起來看看。”


    晏淮聞言,走過去,拿起桌上的紙條,上麵寫著“容公子在我那做客,改日歸還。”


    晏淮神色一變,茫然地望向君岐寒,“這是誰寫的?”


    君岐寒搖頭,“一支箭矢突然射了進來,但沒追到人。”


    彼時,沈奕竹冷哼一聲,那表情像是受了挫折一般,劉夢綰則是悄悄握住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慰他。


    晏淮不解,“這是怎麽了?”


    君岐寒:“人是奕竹去追的,但是沒追上,就看見個人影。”


    沈奕竹武功素來算好的,此刻隻能承認一句,“那人輕功不錯。”


    李承煜的神色是他們中最不好的,一天的時間,除了這張紙條再沒了別的消息。


    氣氛瞬間沉默。


    “首先可以排除滄瀾的人。”


    君錦辰適時出聲 ,打破這無語的氛圍。


    幾人紛紛點頭,若是阮庭舟派的人,費盡心思抓住,沒理由再放迴來。


    隻是,那就沒有其他人了。


    晏淮心中一緊,想起了那些總是莫名其妙送到他手中的信,雖然字跡有些不像,但也不能保證那些不是同一批人,他扯了扯君岐寒的袖子,君岐寒迴頭,便瞧見他指著手中的信紙,君岐寒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君錦辰自然也看到了兩人的動作,立馬開口,“皇兄,你們在打什麽啞謎呢?”


    君岐寒:“在說這張紙條,不過,我們也沒有確定的人選。”


    他在最開始是懷疑容淵的,所以那日才會讓李承煜將容淵帶進宮,不過現在看來,也許並不是容淵。


    李承煜緊皺著眉頭,派出去的人都沒有消息,容淵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晏淮攥緊手中的紙,隨後又鬆開,將紙塞到君岐寒手中,“你們一直在城內找嗎?”


    “嗯。”


    晏淮:“那試試找找城外呢?”


    李承煜豁然開朗,是他太心急了,所以思緒總是會收到限製,他急忙吩咐下去,“劉棋,讓人去郊外……”


    突然,李承煜突然感覺眼前一黑,一個踉蹌,幸好他及時扶住了桌角,才避免了摔倒。


    劉棋急忙上前扶住他,“世子。”


    在座的人,皆是急忙上前查看情況,將李承煜圍住。


    君錦辰:“你還好吧?”


    李承煜擺擺手,晃了晃腦袋,穩住心神。


    君岐寒眉宇微蹙,對著劉棋說,“扶他下去休息。”


    昨日才解了毒,哪能好得這般快,今日又是如此折騰,身子能受得住才怪。


    李承煜正要出口拒絕,他想說他現在感覺還好,卻聽見晏清辭也說,“確實應該休息,現在你這般也等不到消息,不若先讓人去打探打探,要不然,容公子迴來後知曉了,怕是會自責的。”


    李承煜在眾人左一句勸,右一句勸中終於敗下陣來,被劉棋扶著迴到房內。


    劉夢綰替他把脈後站起身,說,“世子身子還很虛弱,要多調養,劉侍衛,我寫張方子,你且去醫館拿藥迴來煎給世子喝。”


    “有勞夫人了。”


    劉夢綰再次站到沈奕竹身邊,晏淮餘光瞥到兩人,郎才女貌倒是相稱。


    他曾見過劉夢綰幾次,那時的她臉上的笑容沒有這般真切,倒像是偽裝出來的一般,身上散發著前世自己在皇宮中散發的氣息,無奈與身不由己。


    也許那時的劉夢綰也認為自己會被皇宮困住吧。


    為了讓李承煜更好地休息,一群人走出了屋子,站在院子裏,沈奕竹和劉夢綰最先離開,晏清辭被晏淮叫住,“兄長,我同你一起迴晏府吧。”


    “嗯?”


    晏清辭麵露不解,視線投向站在晏淮身後的君岐寒,見君岐寒點頭,他方才應下,“好,那陛下?”


    “他……”


    “孤同你們一起。”


    晏淮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到了君岐寒的聲音,他迴頭看向君岐寒,見他目光堅定,便也沒多說什麽。


    君錦辰見三人要同行,急忙出聲,“那我……”


    “王爺還是先迴自己府上吧。”


    同樣,君錦辰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晏清辭打斷,這人這幾日日日宿在晏府,也不知瑞王府的灰塵蒙了幾層了。


    君錦辰低下頭,看起來委屈極了。


    隻是晏清辭已經見多了他這副模樣,知道他隻是在做樣子,便說:“就這樣決定了,王爺還是快些迴府吧。”


    “好吧。”


    君錦辰焉了一半,同三人在府門口分別,臨走時還戀戀不舍地看了晏清辭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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