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岐寒倒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附在晏淮耳邊,“若是你還要跑,那我就用藥困住你。”


    “什麽藥?”


    晏淮雖然知道兩人應該不會到這個地步,所以他一點也不害怕,反倒是好奇,君岐寒口中的藥是什麽東西。


    君岐寒沉吟一下,才緩緩開口,“很多藥,吃下去不會難受,不會疼,但是會讓人渾身無力,你恢複一次我便喂你吃一次,這樣你就跑不了了。”


    “……”


    晏淮無語,他竟然不知道君岐寒有如此完備的計劃,幸好他前世沒有嚐試,瞬間便感覺自己背後發涼,幹笑道:“那你怎麽不直接打斷我的腿,這樣我就更跑不掉了,豈不是比吃藥來得方便。”


    “怕你疼。”


    君岐寒迴答得很是隨意,這一點他從未想過,雖然那些想法卑鄙惡劣了些,但他還是想稍微做得沒有那麽惡劣些,就像是在尋求自我安慰一般,不過這一切,都永遠不會變成現實。


    下一刻,他的腰身便被晏淮擰住,晏淮佯裝生氣,惡狠狠地說著,“沒想到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阿衍還考慮得挺多的,我是不是該好生謝謝你啊。”


    “隨口一說罷了。”


    君岐寒如討好一般,雖然他以前害怕晏淮離開的時候確實這樣想過,近乎偏執。


    他不怎麽會討好一個人,也不怎麽能留住一個人,以前的先皇後是這樣,後來的母後、先皇也是這樣,就連最初的晏淮也是被他困在身邊的,他笨拙地想表達出親近,卻妄想他們都明白,說不出哪裏不對,卻又覺得哪裏都不對。


    他小時候就羨慕過君錦辰,君錦辰比他會說話,會哄母後開心,哪怕是不喜歡他們兄弟的父皇,偶爾也能因為君錦辰情不自禁地露出一絲笑顏,雖然轉瞬即逝。


    雖然當初他也不在意這個太子由誰做,皇帝由誰來當,但是,他總覺得,如果不是因為他是長子,大概會是君錦辰,所以,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在害怕,害怕君錦辰會在意這些,會同他生分。


    於是,又近乎瘋狂地、笨拙地送了很多東西給君錦辰,以至於後來君錦辰覺得他是生了大病。


    “咳!”


    一個咳嗽聲傳入君岐寒的耳中,他急忙收迴思緒看向門口,隻見季沅靠著門框,“你們兩個親熱能換個地方嗎,還有我的藥熬好了嗎?”


    晏淮聞言,急忙推開君岐寒,站起身,佯裝鎮定,“您誤會了,我們隻是在熬藥聊天。”


    “嗯,您來的正好,藥已經好了。”


    相比之下君岐寒就要正常多了,指著鍋裏的藥,神色淡定。


    季沅走過去,兩人確實神色正常,看來真的是他誤會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從季沅方才那個視角看就是兩人抱在一起,頭也靠在了一起,這才使得季沅浮想聯翩。


    君岐寒把藥裝好,晏淮站在院子裏,身上一股子藥味,不過,這裏沒有他的換洗衣物,自然隻能忍耐到迴宮了。


    沒過多久,白慕離便迴來了,他臉色深沉,三人見他如此,便知道問題沒有得到解決。


    “不是情蠱?”


    季沅詢問道。


    白慕離點頭,事情要比他們想象中的複雜,對於普通人來說,情毒比情蠱要好對付一些,可於他們而言,有晏淮在,情蠱反而要容易一些。


    晏淮瞧著季沅和白慕離的神色也知這會是一件麻煩事,可他麵前站著的兩人,一個是用藥高手,一個是用毒高手,這情毒真的如此麻煩嗎?


    心中如此想著,嘴上也不知不覺間便問了出來。


    白慕離點頭又搖頭,坐下,倒上一杯茶,忙活了大半天,他連一口水都沒有喝上,隨後,才解釋道:“情毒雖不似忘憂,不難解,但是卻同忘憂有一個相似點,那就是他的後遺症,後使一個人漸漸淡忘過去對一個人的情感,過程緩慢,循序漸進,最使人難受。”


    “忘憂?”


    晏淮突然覺得這個詞有些熟悉,不知是從哪裏聽到過,站在他身邊的君岐寒卻是為之變了臉色。


    他惴惴不安地觀察著晏淮的神情,見他隻是疑惑了一下,方才放心下來。


    季沅也察覺到了,悄悄向白慕離搖了搖頭,白慕離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眾人準備將這個話題跳過,白慕離和季沅則想思考一下如何能減下情毒帶來的損害,雖說他們隻是答應了阮庭舟解毒救命,但是他們也不願救一半便撒手不管。


    然而,晏淮卻突然對忘憂極其感興趣,他拉過君岐寒,悄悄問,“忘憂是什麽,比情毒還厲害,也會要人性命嗎?”


    “不會,它是巫月一族的至寶,據說整個巫月族擁有的忘憂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很珍貴,但不害人,與情毒相似,倒不如說情毒是由忘憂而來。”


    晏淮了然,這巫月一族未免也太厲害了些吧,不過,也確實挺讓人恐慌的。


    普通人,總會對自己未知的、無能為力的東西感到害怕,人之常情。


    “那這個後遺症沒有辦法解嗎?”


    君岐寒搖搖頭,“我也不知,這個問題應該隻有老師和離叔知道。”


    他也沒有那麽全知,他現在所了解到的,不過都是當初從白慕離和季沅那學到的,有一些沒有遇到過的,當初季沅也沒有教他。


    就連忘憂,也是後來君岐寒才知道的。


    晏淮撐著腦袋,隻是覺得惋惜,若真如君岐寒此前所說,那位太子和莫使臣的感情也定然是極好的,或許是出於前世的緣故,他也變得有些感傷了吧。


    突然,白慕離站起身,三人的視線齊齊向上,一臉莫名地瞧著突然發出動靜的白慕離,季沅問出聲,“怎麽了,一驚一乍的?”


    “或許可以找到替代的藥,我去研究研究。”


    “等你研究出來,那孩子怕是不用救了。”


    季沅直接一盆冷水撲到白慕離頭上,白慕離又神色懨懨地坐迴位置上。


    季沅救人,一直秉持著盡力而為,此刻看著白慕離,說,“若是那太子不想那人受後遺症影響,或許可以直接讓他去找那個藥材。”


    “什麽藥材?”


    晏淮和君岐寒同時出聲,目光都投向季沅。


    季沅忍住了打君岐寒的衝動,看來當初是白教了,就算不知道情毒,但也不至於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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