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晏淮坐在院子裏,冬霜匆匆從外麵趕迴來,看臉色十分著急,或許是因為是跑迴來的原因,她停在晏淮麵前時,還在喘著氣,“公子,不……不好了!”


    晏淮抬眸,神色淡定,慢悠悠地飲下一杯茶,“發生了何事?”


    “皇貴妃,不對,”冬霜一時著急,竟然忘了劉思月已經被降位這件事情,慌張改口,“劉妃的禁足被解了。”


    “是嗎,”晏淮麵上依舊沒有什麽波動,冬霜仔細瞧了瞧,自家公子似乎真的沒有生氣的表現,晏淮沒理會她的打量,站起身,剛踏出一步,又停了下來,緩緩開口,問,“誰下的命令?”


    “陛下,不過宮人說是太後求的情,說禁足得夠久了,現下,劉妃已經去了太後那了。”


    晏淮聽後,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流露在外,似乎此事於他而言無足輕重一般,他走進殿內,冬霜和落秋跟在他身後,此刻都不太敢說話,她們也摸不準晏淮此時的心情是好,還是不好。


    約莫又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太後便派了一名宮婢過來請晏淮過去,落秋不著痕跡地看了晏淮一眼,晏淮即使再不想見到劉思月和蘇嘉檸,此刻也隻能答應下來。


    永寧宮


    晏淮進去時,不出意外地見到了劉思月和蘇嘉檸,現在他的位份比劉思月高,自然可以直接忽視掉她,至於蘇嘉檸,他更是直接瞧都不瞧,“臣下請太後安。”


    奇怪的是,太後這次沒有為難他,眉宇之間還算得上慈善,晏淮姑且就這麽認為吧,比起以前見到他,太後總是一副不太高興的模樣,現在這樣平靜的樣子,真的可以算得上和善了。


    晏淮也不是一個貪心的人,但是心裏還是希望這份和善持久一點的,他真的不太願意看到君岐寒在他和太後之間左右為難的樣子。


    太後命人給晏淮拿來了凳子,讓晏淮坐下,又讓人給晏淮倒上了一杯新茶,晏淮望著杯中的茶,這還是第一次吧,來太後這還有茶喝。


    冬霜站在晏淮身後,死死地盯著那杯茶,也不是她多心,就是今日反常的事情有些多,她害怕這杯中下了毒也是情有可原的。


    “怎麽,怕我下毒?”


    太後也是注意到了幾人的神色,晏淮還好 ,麵上看起來一如往常,可他身後的那名宮女就有意思多了,眼睛都快掉到茶杯裏了。


    語氣略微有些帶刺,是晏淮熟悉的感覺,他麵不改色,語氣未有絲毫變化,“太後說笑了。”


    他拿起茶杯一飲而盡,雖然太後曾經說過巴不得他死了,不過也不會傻到在自己的宮中動手,所以晏淮很是放心。


    太後或許也覺得無趣,本想在晏淮臉上見到點情緒波動,看來是不太可能的,言歸正傳,她看向了一旁的劉思月,朝著她使了個眼神。


    劉思月攥緊手中的手帕,遲遲不肯動,晏淮注意到兩人的動作,靜靜地等待著,想看看她們想做什麽。


    令晏淮意外的是,劉思月盯著他的目光,站起身,走到他麵前,緩緩行了個禮,“臣妾之前多有得罪,還望貴君勿怪。”


    能屈能伸,說的大概就是劉思月了。


    晏淮神色怪異,此刻也忘了做出反應,他不知道太後對劉思月說了些什麽,竟然能讓劉思月做到這個地步,是擔心自己還記恨著她,給她使絆子嗎。


    “你們都是陛下的人,往日有什麽仇什麽怨,便就這般過去吧,也別鬧得太難看了,有失皇室顏麵。”


    太後此話一出,不僅晏淮想笑,就連劉思月都是忍不住想笑,好一個陛下的人,您說給陛下聽,看陛下認嗎。


    但兩人還是不好落了太後的麵子,皆是恭恭敬敬地應下。


    太後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麽,門外的宮婢匆匆走了進來,打斷了幾人的談話,“太後,陛下來了。”


    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到了晏淮的身上,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們比誰都明白。


    “讓陛下進來罷。”


    “諾。”


    晏淮知道會有人去稟報君岐寒,隻是沒想到這次來得這般快,看來是上次受罰的事情在君岐寒心中留下陰影了。


    君岐寒腳步匆匆,原本在書墨閣處理政事的他,聽到宮人稟報的時候便匆忙往永寧宮趕,劉思月的禁足被解了,此刻又在永寧宮,他擔心晏淮受了欺負。


    不過場麵同他想象的不一樣,原本以為會見到一場劍拔弩張的場景,結果場麵確實出其的和諧,他仔細打量了一番晏淮和太後的神色,沒有憤怒和不滿,應該是還沒有產生矛盾的。


    “兒子請母後安。”


    “臣下(臣妾、臣女)請陛下安。”


    晏淮原是不必行禮的,但太後還在,他便做全了樣子,君岐寒走到他身邊,將他扶起,緊握住他的手,護犢子的樣子十分明顯。


    “怎麽,陛下是害怕哀家將貴君吃了不成,如此護著。”


    太後已經習慣了他這副緊張晏淮的模樣,此刻也談不上生氣,隻是語氣變了些。


    君岐寒淺笑,“母後嚴重了,隻是晏淮昨夜感染了風寒,兒子擔心傳給母後。”


    他說起慌來麵不改色,晏淮都搓楞了幾分,他這是又該生病了是嗎?


    果然,他感受到了君岐寒捏了捏他的手,他了然,作勢咳嗽了幾聲,以應證君岐寒的話。


    原本太後是不太相信的,可是看晏淮咳嗽起來也不像是作假,便揮了揮手,“罷了,反正今日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且帶他迴去吧,既然貴君身子不好,理應多歇息。”


    “兒子(臣下)知道了。”


    君岐寒和晏淮拱手行禮告退,冬霜跟在兩人身後,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每次公子麵對太後都吃不了好果子,今日總算是平安度過了。


    兩人走後,太後瞧向一旁的劉思月,耐心勸著,“你平日裏也收著些脾氣,莫要再向從前那般了。”


    “思月知曉了。”


    劉思月看了一眼坐在太後身後的蘇嘉檸,袖中的手帕攥得更緊了,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情緒,她站起身,“太後,臣妾今日有些累了,便先迴去了,改日再來請安。”


    太後也知她剛被解了禁足,此刻心中情緒定然複雜,也沒有留她,揮了揮手,“退下吧。”


    劉思月走出永寧宮,蕊心跟在她身後,忽然,劉思月一個踉蹌,幸好蕊心急忙扶住她,才避免了摔倒,蕊心不放心地問了句,“娘娘,可是身體不適,奴婢差人喚太醫來。”


    “不必了,迴宮吧。”


    劉思月鬆開她的手,自顧自向前走著,蕊心急忙跟上她,時刻注意著她,防止她再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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