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還追不追?”眼睜睜看著新撰組的人馬逃掉,渡部心急地問著。


    眼神依舊鷙猛得猶如猛禽般的悌之,看著被撞倒在地的腳踏車及女騎士,他懊惱地作了一個決定。


    “算他們走運,別追了。”


    這幾個新撰組的家夥,見他跟渡部兩人進入居酒屋,就尾隨過來突襲他們。


    大概是以為他們隻有兩個人,所以就放膽的進來尋仇,以為能立下什麽大功,提升他們在幫中的地位吧。


    幾個不知死活的家夥,要挑釁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要不是一追出來就撞到了腳踏車,他們幾個是絕對逃不出他手掌心的。


    “小姐?”他上前扶起那倒在地上的女子,“小姐,你……”


    他發現那女子已經暈了過去,而且她竟是那天在他店裏被騷擾的年輕女子。


    渡部牽起腳踏車,皺了皺眉頭。“會長,她腳踏車的輪框歪了……”


    “什麽?”他一怔。真是見鬼,他有衝得那麽猛嗎?


    渡部把腳踏車牽到旁邊放著,走了過來。“她怎麽了?”


    “大概是被我撞昏了。”他說。


    “是嗎?”渡部趨近一看,認出了她,“咦?她不是那天……”


    “就是她。”


    “怎麽這麽巧?”渡部都覺得好笑。


    “是啊,真巧……”他淡淡地迴道。


    那天一見,她的倩影就不時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原以為跟他是不同世界的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眼前,沒想到……


    “把她叫醒吧。”渡部說完,伸出手,就要拍她的臉頰。


    “你找死?”悌之瞪了他一眼。


    渡部及時收手,疑惑地看著他,“那……翻她身上有沒有什麽證件?”


    悌之又斜覷了他一記,“別碰她。”


    這會兒,渡部可悶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他們得在這裏等她醒?


    “先把她帶迴店裏吧。”悌之作了決定。


    “ㄟ?”渡部一怔。


    “ㄟ什麽?”他濃眉一叫,“難道要帶去你家?”


    渡部一驚,“我還想多活幾年呢,我家那隻母獅子有多兇,您是知道的。”


    悌之撇唇一笑,“開玩笑的,去把車開過來吧。”


    “是。”渡部應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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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青哥店裏有間悌之專用的辦公室,專供臨時開會使用。


    辦公室裏有張特別訂作的沙發,深度跟一張單人床的寬度相同,有時他會在這裏打個小盹。


    將真知子放在沙發上,他取來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睇著她昏睡的模樣,他就想起她那天氣唿唿瞪著他的表情。


    “你睡覺的樣子可愛多了……”他喃喃地說。


    她美麗的臉蛋有著動人的線條,而那唇……也教人心醉。


    不自覺地,他伸出了手——


    當他的指尖輕觸她細嫩的臉頰,她柔順的眉毛挑了兩下。


    那一際,他還真怕驚醒了她。不為別的,隻因他想多看她一些時間……


    他出生在黑道家族中,又是唯一的繼承人,從小便接受著不同於一般人的教育。


    當其他同齡小孩還在玩水槍時,他就經常拿著長刀跟父親練武,等到大一點了,打架械鬥更成了家常便飯。


    他的生活過得很緊張,而平靜及安穩對他來說,就像是奢侈品一樣。


    他從沒埋怨過,因為這個責任注定是要背在他身上的。


    但這一刻,他卻感到非常平靜。


    是她的緣故嗎?


    鬆島菜菜子?在羽月問他時,他怎會脫口說出這個名字呢?


    他對女明星向來沒什麽特別的喜好,會說出這個名字全是因為神似鬆島的她。


    她明明是個陌生女子,明明跟他不會有任何交集,卻在幾天內二度出現在他眼前。為什麽?這次她離開後,他還會有機會跟她相遇嗎?


    驚覺到自己有這樣的念頭,他陡然一震——


    “我是怎麽了?跟她相遇?”他眉心一皺,懊惱地低語。


    像她這種看起來就知道出身良好,生活圈子又單純的女子,怎麽可能跟他這個黑幫頭目有任何的交集?


    “會長……”突然,一聲嬌軟的聲音傳來。


    他往門口一看,發現居酒屋的小老板娘佳美代竟已開門進來。


    他剛才失了神,全然未覺。


    佳美代走了過來,“我剛才迴家,聽我媽媽說你……咦?”此時,她發現了躺在沙發上的真知子。


    她打量著穿著端莊,昏睡中的真知子,“她是誰?”


    “不知道。”他說。


    “什麽?不知道?”佳美代皺皺鼻子,一臉“你唬誰”的表情。


    他一笑,“真的不知道。”


    “那她幹嘛在這裏睡?”佳美代問。


    “不是睡,她昏倒了。”他說。


    “你也搞這套?”佳美代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以前我就聽說黑道會把喜歡的女人直接擄迴家了,你……”


    “你說什麽?”悌之打斷了她的胡言亂語。


    “不是嗎?”佳美代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當然不是。”他眉梢一挑,斜覷了她一記。


    佳美代再細細地看了真知子幾眼,“也是啦,她看起來不是你喜歡的那一型……”


    “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


    “我當然知道啦。”佳美代那菱角般的紅唇一勾,笑得嬌媚動人。


    不顧旁邊就昏睡著的人,身高一六o,腳蹬著四寸高跟鞋的她,伸手勾住了悌之的脖子,將他往下一拉,迎上嘴唇,她吻住了他——


    悌之皺皺眉頭,輕推開她。“別亂來……”


    “你一向很亂來的。”她若有所指地笑說,然後又纏住了他的頸項。


    佳美代大膽地索吻,兩隻手像爪子般緊緊抓著他。


    她將身體貼緊他,並擺動著腰肢,挑逗著他腰下的男性反應。


    以往,他都是很有“反應”的,但今天,他腰下竟不見動靜。


    佳美代一怔,“你生病了?”


    他濃眉一糾,兩隻炯亮的眼睛突然朝沙發上的真知子一瞥。


    佳美代不死心地將纖纖玉手往下一探,直接地按住他褲襠的部位。


    “喂,你!”他忽地沉聲一暍,拿開了她的手。


    佳美代一震,以為觸怒了他而露出憂懼之色。“會長……”


    “我不是說你。”他以手臂支開了佳美代,低頭注視著還躺著的真知子,“我叫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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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知子隻覺得自己好像睡了一會兒,而她睜開眼睛時,驚覺身邊有人,而且他們正在交談。


    那聲音是一男一女,內容挺像在打情罵俏。


    她很想問他們一聲“這裏是哪裏”,但是她沒有機會,因為她發現他們竟抱著在親嘴。


    身為老師,她深深知道“非禮勿視”的道理。於是,她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


    但因為他們親嘴的聲音實在太……太火熱煽情,她忍不住地又眯著眼睛瞄了一眼。


    這一眼,她羞得麵紅耳赤,心跳加速,隻因……那女子竟捏著男人胯下的那一部分。


    “喂,你!”突然,那男人沉喝一聲。


    她嚇了一跳,眼皮動了一下。


    “會長……”女子軟軟地喚著。


    會長?這頭街她好像在哪裏聽過……


    剛這麽一想,那黑衣男子的身影就立刻鑽進她腦子裏——


    不會吧?難道她又碰上了那個“大尾流氓”?不妙,她還是繼續躺著比較安全。


    也許待會兒,他跟那性感美女打得火熱,便會忘了她的存在,而她也可以伺機落跑。


    ㄟ?慢著,她怎麽又會跟他碰在一塊?


    “我叫的是你。”突然,她聽見他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她心跳如擂鼓,而不安的情緒也開始在她體內蔓延……他叫的到底是誰?


    管他叫的是誰,反正她繼續躺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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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悌之瞪著「堅決”閉著眼睛的她,神情懊惱。


    他看見她醒了,他看見她睜開眼睛又閉上,也看見她眼皮不斷顫動,他非常肯定……她已經醒了。


    伸出手,他一把將她拉了起來——


    “你還不起來?”


    她假裝睡眼惺忪,“誰……誰叫我?”


    “還裝什麽?”悌之直視著她,“你早就醒了。”


    “我……我沒有啊……”她打死都不願承認她早就醒了,而且還偷瞄到他們親吻**。


    “沒有?”他唇角一勾,目光一凝,“我看你看得臉紅心跳,一定很過癮吧?”


    迎上他銳利的目光,她心虛地漲紅了臉。“哪……哪有?你別冤枉我,我……我沒看見她摸你……啊!”不打自招,她驚羞地搗住嘴巴。


    悌之唇角一勾,一臉“我看你還怎麽賴”的促狹表情。


    迎上他的目光,真知子隻覺得好想找個地洞鑽。老天,這真是太糗了。


    佳美代不悅地睇著她,“搞什麽?早不醒晚不醒的……”


    “別生氣。”真知子迅速地起身,咧嘴笑著,“我馬上就走,你們可以繼續。”說完,她腳底抹油,急著想離開這裏。


    當然,她其實並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隻是,不管是哪裏,都比這裏安全。


    “慢著。”悌之忽地伸出手,拉住了她。


    他不曉得自己為何會這麽做,隻知道在看見她即將離開他的視線之時,他竟有一種不知名的心慌及失落。


    真知子嚇了一跳,驚疑地望著他。“你……你還想怎樣?”


    “不想怎樣。”他撇唇一笑。


    看見他那迷人又可惡的笑臉,真知子無由地一陣心亂。奇怪,怎麽會有流氓長得這麽好看?


    “佳美代,你走吧。”


    “咦?”佳美代一怔,“為什麽?”


    “不要問為什麽,我也不想解釋為什麽。”他眉心一攏,臉上有一抹陰鷙之氣。


    見狀,佳美代盡管心不甘情不願,還是悻悻然地轉身離開。


    看見佳美代被支開,真知子怔了好一會兒,直到她驚覺到他還抓著她的手。


    猛一定神,她發現他正注視著她——


    她臉上微帶驚羞,怯怯地說:“走的應該是……是我吧?”


    “本來是。”他挑挑眉頭,“不過我想跟你……”


    “你作夢!”不等他說完,她驚慌地大叫。


    悌之一怔,疑惑地看著她。他隻是想跟她解釋一下她為何會在這裏,還有她的腳踏車已經變形的事情,她幹嘛這麽激動?


    “我告訴你,要是你亂來,我……我會去報警!”她瞪著他。


    剛才他幾乎要當著她的麵,跟那名叫佳美代的女子歡愛,現在為何留下她,而支走佳美代?難不成他要她代替佳美代?


    老天,要是他對她……媽啊,她都快不敢想了。


    “我……亂來?”他懊惱地覷著她。


    瞧她緊張成那樣,他是什麽時候說要對她怎樣了?他像是見了女人就上的人嗎?


    再說,他對女人向來很禮遇、很文明,從沒對誰硬來過。


    “我知道你們這種人最齷齪肮髒了,你……你……放開我。”她奮力掙紮。


    “我齷齪肮髒?”聽見她這麽罵他,他驕傲的唇角往下一壓。


    雖然害怕,但真知子還是力持鎮定地說:“放手。”


    他眉稍一挑,不發一語地睇著她。


    見她臉上的表情強悍,眼底卻隱約透露懼色,他真有種“受傷”的感覺。


    他撞倒她又不是故意的,把她帶迴這裏來也是出於善意,可她是怎麽看他的?把他當成強擄良家婦女,專幹奸淫之事的社會垃圾?


    他是黑道,可不是變態或強暴犯。


    “放……放開……”見他沉默不語,唇角偶爾抽動,她更是心驚了。


    遇上壞人,第一件事就是……不激怒對方。她是不是惹惱了他?


    看她害怕得聲音發抖,他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


    唇角一掀,他笑得邪惡又陰沉。


    “煮熟的鴨子,我怎會讓它飛了?”既然她怕,他就讓她怕個夠。


    聽見他這麽說,真知子臉色蒼白。“你……你……”


    他真的要欺負她?他明明人模人樣,怎麽也會幹這種下流的勾當?


    “不要!”她大叫一聲,突然來個“猴子偷桃”,奇襲他的重要部位。


    觸及他腰下的那個地方,她真的羞到全身發燙,可是為了安全脫險,她硬著頭皮,狠狠的一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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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末料到她會突然攻擊他的重要部位,悌之懊惱地咒罵一聲,並鬆開了她。


    見機不可失,她像拚命想從獅子爪下逃生的羚羊般,掉頭就跑。


    這是她第一次碰到男人的那裏,雖說他穿著褲子,但她還是可以感覺到他那裏溫溫的、熱熱的,還有點硬度……


    她頭皮發麻,隻希望逃離這裏後,自己能忘記這一切。


    抓到門把,一扭,她打開了門。


    正想奪門而出,一隻大手砰地按在門板上,阻止了她的去路。


    “啊——”她驚叫一聲的同時,整個人被扭了過來。


    “你好大膽。”悌之將她按在門板上,懊惱地瞪著她。


    明明怕得要命,居然還敢抓他的重要部位。女人可真不能小覷。


    再一次被抓住,真知子驚恐得渾身顫抖。


    “對……對不起……”她試著跟他道歉,希望能稍稍撫平他的不悅和惱怒。


    向惡勢力屈服雖不是她一貫的作風,但眼前情況危急,她還是別白目得好。


    “對不起?”他濃眉叫結,“你不知道抓那裏會受傷嗎?”


    “我……”拜托,她就是要他受傷咩!


    “我可是背負著替岸川家傳宗接代的重責大任,要是我不行了,你負得起責任嗎?”


    “我……”誰管他家有沒有香火?是他要欺負她,她才反擊的。


    “你這個笨蛋,我剛才隻是想跟你……”他突然打住,深深凝視著她。


    她水盈盈的雙眼膽怯地望著他,而那如果凍般的唇片又那麽可口……不知哪來的衝動,他猛地掐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了她。


    她偷襲他,他親她一口,很公平。


    麵對他突如其來的索吻,真知子傻住了。她瞪大著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她難以置信的不是他居然吻了她,而是他的吻意外的熱情、意外的溫柔、意外的真誠、意外的舒服……


    驚覺到自己竟然有這種感覺,她羞慚又懊惱。


    一時情急,她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鹹味在她口中蔓延開來,她想……她咬傷了他的嘴唇。


    她以為他會因此而放開他,卻沒想到他竟以雙臂緊圈著她的身軀,而那緊貼著她唇片的嘴唇更是火熱沉重。


    “唔!”她驚羞不已,奮力掙紮。


    他熾熱的唇片重重的碾壓著她的唇,像是要教她窒息般。


    她又氣又羞,又驚又急,眼淚忍不住地飆出。


    驚見她掉淚,悌之意識到這個玩笑開得有點過火了。


    但……隻是開她玩笑嗎?


    一開始或許是的,但吻上她柔軟的唇片後,他竟有一種舍不得放開的感覺。


    他吻過不少女人,但從來不曾像今天這般……


    她的唇讓他迷眩了。


    他放開了她,“別哭。”


    真知子不甘又氣憤地瞪著他,唇片歙動著,欲言又止。


    他知道她想罵他,但大概是怕引起什麽反效果而硬是忍住了。


    “我隻是跟你開玩笑。”他說。


    “玩笑?”她氣惱地說道,“你想強暴我,這算哪門子玩笑?!”


    “我沒打算強暴你。”


    “你是流氓!”這會兒,她才顧不得會不會得罪他。她被他嚇壞了,她……她火大了。


    “什麽玩笑?你……你根本是……”突然,她想起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為什麽會在這裏?而他為什麽會在她旁邊?


    她騎著腳踏車出門吃飯,經過果子鋪不久,看見有人衝出來,然後她就……不省人事了。


    難道說……她是被劫迴來的?忖著,她震驚地瞪著他。“是你?”


    他濃眉一叫,“我怎樣?”


    “是你把我綁迴來的,對不對?”她把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你……你是壞蛋!”


    “我是……壞蛋?”真是不知感恩的家夥,如果不是他把她撿迴來,她現在還躺在街邊呢!


    “別以為那天你幫我解圍,我就會以為你是好人。”她氣唿唿地說,“你跟那個喝醉的流氓一樣壞,你隻是長得比較好看而已,我要去報警,我要……”


    “喂!”他沉喝一聲,打斷了她。


    睇見他眼底的兇光,她倏地噤聲。


    “你真是讓人生氣!”他慍惱地看著她,“我綁你迴來?想強暴你?你的想像力未免太豐富了吧?”


    她一怔,露出了“難道不是”的狐疑表情。


    “你啊,給我聽好!”他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直視著她,神情嚴肅而認真,“你騎車經過居酒屋時被我撞倒,接著你昏迷不醒,我本來可以搜你的身找證件,也可以幹脆把你丟在路邊不管,但是我把你帶迴店裏,希望能在你醒來時當麵向你致歉,可是你……”


    他懊惱又無奈地說,“你一醒來就說我要強暴你,你是哪隻眼睛看出我想強暴你了?”


    “ㄜ……”真知子一時還反應不過來,“你是說我……”


    “你想多了。”他接口。


    “這麽說來……都是誤會?”發現一切都是誤會,她心虛又歉疚,不敢直視他。


    他挑挑眉,語帶諷刺地說:“是啊,看來有人終於清醒了。”


    聽出他語氣中帶著嘲諷,她不滿地迴了他一句:“誰叫你是流氓……”


    “流氓不是人啊?”他微慍地說,“我可不是那種占女人便宜,欺負女人的下三濫。”


    他強勢的語氣讓她毫無反擊之力,於是,她更心虛地低下了頭。


    “我……我道……”她正打算為自己對他的誤解道歉,卻突然想起他剛才親吻她的事情。


    眼一抬,她嬌悍地質問他:“那你剛才幹嘛親我?”


    “我……”他想解釋,但又覺多餘。“我高興。”


    真知子秀眉一擰,“你高興?你……”她忍不住地往他胸口一擊,“無賴!”


    在別人意圖動手之前先行反擊,這是悌之身為黑道之子而從小培養出來的本能。但在她麵前,他的本能盡失,做的也全是不合他身分及個性的事。


    他不該遇上她,就算遇上了,也不該跟她有任何關係,而他卻不想放手、不想讓一切過去。


    他沉默的凝視著這個讓他失常的女人,眼底有著極為複雜的情緒。


    迎上他深沉又專注的目光,真知子心頭一悸。


    她感覺他的眼睛深處有著什麽,而她卻不敢去深究……


    慌亂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隻想逃開,而這次不是因為他是黑道,不是因為他剛才對她做了那些事……


    “我的腳踏車呢?”她定神,“在哪裏?”


    “還在路邊。”他說。


    她一怔,“為什麽不幫我牽來?”


    “因為已經被我撞壞了。”


    “什……麽?”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被你……撞壞了?你是鐵金剛還是綠巨人啊?”


    他依舊注視著她,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我賠你。”


    賠她?那他們不就又有下一次相見的機會?


    不,夠了,她是一般善良老百姓,不該跟他這種有“黑底”的人再有任何瓜葛,一切……一切都到此為止。


    再次與他的眸光相遇,她彷佛下了逃開的決心似的……


    “不要了。”


    轉過身,她頭也不迴地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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