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豐抱著巧巧姑娘在大街上走時,帝都皇宮內也談著一係列的事情,要說這事還得把時間往迴倒一倒。


    沈蓉和秦豐分開之後,沈蓉坐上一輛馬車,阿羅在前麵駕車,沈蓉和劉姐在車內坐著,此時的沈蓉很隨意的斜著身子靠在車內,似乎在想事情,劉姐看到後眉頭微皺,但是卻沒有說話。


    沒一會馬車停到了皇宮一個偏僻的角落,車一停,立馬就有人開門,隨後有人過來接替阿羅駕車離開,另外有人領著三人躡手躡腳不引人注意的迴到皇宮內。


    三人來到一個房間內,屋內早就備好了衣服和水,沈蓉上前洗洗手然後將手伸到耳後,在不被人察覺的地方輕輕摸索起來,然後輕輕一拉,一塊皮容被輕輕拉起。


    這竟然是易容,貼的類似膠皮的東西,隨著皮容被全部卸完,一張漂亮的臉展現出來,在這對樣貌不做描述,等兩人第一次見麵時再做描述。


    “陛下,下次出門咱們還得多穿點,今天那小子眼睛賊勾勾的盯著您看。”劉姐有些狠狠地說道。


    這女子沈蓉竟然是當今女帝,至高無上的皇帝,沒想到她竟然易容出宮。


    “你倒是觀察的仔細。”女帝伸著胳膊被人伺候換著衣服說道。


    “那小子眼賊心賊的,我都懷疑他故意把您撲倒的,還好您沒事,要不然我讓阿羅當場斬了他,還借故請您吃飯,我看他就沒安好心。以後咱們還是少出去吧,太不安全了。”劉姐忿忿的說著。


    沈蓉一聽這話,嘴角翹起一個弧線:“為什麽要少出去?你聽過一句話嘛?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你放心吧,朕有數。走吧,他們應該也到了。”


    走出門的沈蓉嘴角也不翹了,一臉的平靜,讓人看不出半分喜怒,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氣質,威儀萬千,讓人不敢正眼相看,跪地膜拜,這就是長期身居高位,下達命令,掌控著天下權利造成的。


    剛才劉姐還敢說話,此時也隻是微微彎腰,塌著肩,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


    隨著一聲高唿:“陛下駕到。”,禦書房內的人全都跪地高唿參見陛下,沈蓉平靜的坐下,但是並沒有讓下麵的人起來,不怒自威的說著:“招你們來是想問問你們關於江南的事何時才能有結果?朕有些等不及了。”


    下麵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從女帝沒有讓起身就猜到今天的事不簡單,因為在場的雖然各級官員都有,但是隻有一個閣老,那就是那位樊姓女大臣,其餘的各個部各個職位都有,但是這些人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忠實的帝黨,大家看好了,是帝黨,不是女黨,這些堅決擁護女帝,是女帝最為信賴的人,也是最親近女帝一族的人。


    這些人有的有實權,有的職位低,但是卡著中間的位置,大小事情都繞不過去,有的還是閑職但是又有一定影響力,此時這些人全都麵麵相覷,一個個一言不發,他們想到了陛下召集會有重要事談,但是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大。


    這麽沉默下去不是辦法,關鍵時刻還是樊閣老開口了:“陛下,江南賦稅的根本還是在於簫氏,他們長期掌握著江南,那裏情況複雜,水潑不進,針紮不穿,簫氏掌控大周這六成的賦稅,簫氏一族饒不過去。”


    “陛下,之前派到江南的人官場還是商道,全都被他們化解,依著臣的意思直接用兵,百萬雄兵下江南,我就不信還拿不到這賦稅。”一個年輕大大咧咧的說著。


    “李大人,這話要是被外人聽到,你這給事中也就到頭了,百萬雄兵下江南?沒錢你用什麽下?吃草根?啃樹皮?現在好歹還能維持四成賦稅交上來,真要是動了兵一成稅也收不上來,不用南下,軍隊嘩變是必然的。”一個絡腮胡子的男子反駁著。


    “不錯,於大人不愧是兵部尚書,這話說的有理,他們現在隻是有錢,還不敢沾惹兵權,真要是打起來,隻需撒錢就能拉起一支隊伍來,在收不上賦稅的同時,此消彼長對我們不利啊!”一個女子說著。


    剛才那男子聽到這話有些不服氣:“照你們這麽說沒錢就指揮不動軍隊了?那簫氏早晚有一天就又能崛起?”


    “也不是指揮不動,縮衣節食先打仗後發響也不是不能辦,但是打起來就是打後援,打錢糧,而且戰場上瞬息萬變,誰又能保證打了一定贏?而且簫氏經營多年,又是舊皇族,暗中拉攏的人誰又知道多少,底蘊剩餘多少?”於尚書悠悠然解釋著。


    沈蓉聽了這話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既然這樣,先把其他州郡的賦稅掌控到手裏,最少保證五成以上在手裏。”


    這,這些人有點不敢接話,別看是一層賦稅,這裏麵關係可大了,涉及到人事軍事,這簫氏肯讓出來?


    此時樊閣老又開口問道:“陛下怎麽突然問起此事?要知道當年武帝晚年退位時才不過占據三成,這剩下一成還是10年前拿到的,當時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沈蓉一征,想說是中午吃飯看到百姓吃的太差,帝都尚且如此,其他州郡可想而知,自己想要改善民生,沒錢怎麽改?所以這才上車之後讓人通知心腹前來開會商議。但是出宮這事不能說,隻能說道:“朕和諸位愛卿一樣心係百姓,奈何簫氏一直掌控賦稅,想為百姓辦點事有心無力。”


    底下跪著的眾人一聽立馬磕頭俯首,喊著陛下仁慈,心係天下的話。


    說話間,阿羅悄悄出現在門口外麵,屋內的劉姐看到之後立刻悄悄走過去,兩人交頭接耳說了幾句,劉姐聽完臉色有些微紅,帶有微微怒氣,很快就消失不見,又是一張笑臉。


    這時有個老頭顫顫巍巍的說道:“陛下,賦稅之事臣等盡力而為,但是這不是眼下最重要的,臣收到消息說妖國人物出現在直州,而且西南邊境土匪叢生,這周邊小國也時常挑釁,雖然遊牧民族被趕的很遠,但是還要防範於未然,加上簫氏兩姐妹遇刺,老臣最擔心的是有人企圖覬覦陛下帝位。”


    這話一說好像炸開了鍋,人人臉色嚴肅,紛紛看向那老頭,女帝看下麵人還跪著連忙讓平身賜座,同時很隨意的看了一眼劉姐。


    如果說別人說這話可以不信,但是這老頭說出來份量就重的很,這老頭叫張猛,已經八十六,是屬於女帝一代時期的人物,政變時出生沒多久,他爹他娘全是女帝的親信,他知道不少內幕,成年後備受女帝信任,官途別看是順風順水,但是這老頭真有才幹,邊境軍隊文案幹過,糧草總管當過,然後迴帝都當過樞密使兼任史料編纂總官,再去地方任職知縣,布政使,郡守,尚書等等,全都幹過,那是女帝的頭號鐵杆,也是女帝一代托孤的重臣之首,受到三代女帝的信賴和賞識,同時也把自己一生獻給了三代女帝,他能說出這話是他太務實,任職過的地方整理的那是一個實實在在,就連簫氏一族也對他尊敬有加,別看現在致仕了,但是平時女帝有重大事情還要諮詢他的意見。


    趁群臣入座的時候劉姐悄無聲息的來到女帝旁,她本來不想過來的,但是她看到女帝那隨意的一眼之後立馬秒懂,多年的伴隨讓她摸透了女帝每一個意思和喜好。即使遇到不明白的,也會像今天這樣試探性的說著外出經曆,當女帝一上車就讓人去觀察秦豐動向時她就有所猜測,在房間問的話隻不過是印證女帝對秦豐這個人的底線,除了女帝今天很高興之外,自己一番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誇讚的說了一句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這讓劉姐不在多言,心中有了一個數。


    “下麵人說他去了教司坊。”劉姐悄悄的說了剛才聽到的消息。


    女帝一聽眉頭一皺,隨即又舒展開小聲的說著:“教司坊?還真是色鬼投胎啊,這麽性急,他在哪任職查到了嗎?”


    劉姐輕微搖搖頭,心裏同時有些鄙夷秦豐,前麵直勾勾盯著女帝不說,現在去教司坊尋歡作樂,本來女帝很賞識,現在是自毀前程,見女帝不在說話,劉姐又悄悄退了迴去。


    此時,但是這是往宮裏傳小道消息,不能走光明大道,故而得到聽到秦豐進了教司坊時,早已經過了很久了。


    “張大人,您這是從哪得到的消息?”樊閣老問著。


    張猛搖搖頭說著:“這隻是老臣的猜想,陛下隻是追查簫氏姐妹遇刺,但是並沒有徹查,想必是怕驚動暗中的那些人吧,另外陛下大規模換防,看似是保護屬國番臣,實則是加強護衛。老臣也是通過陛下的作為推測得出這個結論的。”


    女帝滿意的點點頭,都說老人精老人精,這老頭通過最近發生的事就能判斷出這個結果不得不說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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