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娘已經問清楚路線了。伏牛鎮過去就是伏牛山,伏牛山過去就是南陽了,從南陽繞道向東北方向走就可以到洛陽。


    到林熊村第四天,新婚夫婦申請送程十娘去洛陽。


    “怎麽是你們送我?這不合適。你們正值新婚,不妥不妥。”程十娘看著村長準備的騾子車,看到外麵駕車的熊大郎林魚娘,連忙擺手。


    “大師,謝謝您,就讓俺送你吧。俺和魚娘一輩子都感激您。大師就讓俺們送送您吧。”熊大郎行禮道。


    “魚娘身子虛,要調養,熊大郎,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這騾子車我收了,這個你們收下。”程十娘算了算物價給了一個合適的價格買下了騾子車。


    “那俺送您到伏牛鎮吧。求您讓我們報答您吧!”熊大郎摟著林魚娘,眼睛都紅了。他知道沒有眼前這位瘦小的道長,他的魚娘很難有活命的機會,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等兩年才能要寶寶,但是能養好媳婦比較重要。他一個孤兒要想娶到魚娘也不容易。現在銀錢也有了,媳婦也有了,未來可期。


    “行。”程十娘不想囉嗦了,同意了。


    “相公,那個。”林魚娘提醒自家相公。


    “大師,這是我們一點點心意,請笑納。”熊大郎遞了一個包裹給程十娘。


    “好,那我們走吧。”程十娘接過來,直接轉身上馬。


    村長和林魚娘站在村口目送程十娘。


    “阿耶,大師是個好人對嗎?”


    “對的,魚娘,好人有好報。”


    “阿耶,大師能找到她想找到的人嗎?”


    “會的,那可是法力高深的大師。”


    好吧,程十娘裝神棍還是裝得蠻成功的。


    伏牛鎮一麵靠山,一麵連著洛水。逆流而上可以到洛陽,但是程十娘沒有看到有船去洛陽。沒辦法,隻能按原計劃,走陸路。


    程十娘到伏牛鎮的時候已經是快到太陽下山了,熊大郎直接把程十娘領到他發小做事的客棧。還給那幾個客棧裏的店小二發喜糖。托他發小照顧他的恩人——程十娘。


    “居然是鞋子。”程十娘看了一眼包裹裏的東西。居然全是男鞋。程十娘看看自己腳上的鞋子——有點大,穿起來鬆鬆垮垮的。試穿一下,挺合適的,將東西放進空間。


    程十娘開始趕上車夫的生涯。


    “路引有了。村長還是很給力的。”


    “吃的,還有好多。肉包子要補貨。”順便拿一個肉包子叼嘴上。


    “藥材,已經整理好了。這次收獲太好了。”


    “衣服、鞋子,又買了好幾套。不過都是簡單的平民外袍,沒有學子服。本來打算去舅舅說的書院看看,到時再說吧。”


    “課程,初級入門藥材學了,野外求生大禮包學了,圍棋基礎大禮包學了。看來得抽空複習一下前麵的內容。”


    “金銀,還有很多。”


    “空間資金,還有90萬。嗯,用的有點兇。”


    “這是啥?毛皮包裹?狼爸給的。瞅瞅看是什麽?兵法布陣?看不太明白,等迴家送給阿耶。狼爸,謝了。”


    程十娘一邊趕車一邊看熊大郎給的簡易地圖,一邊整理自己的東西。這是出大山的後遺症,熊耳山裏麵沒見到人,程十娘怕自己思維能力和語言能力退化了,天天在空間裏自己和自己下棋,自己跟著喜馬拉雅寶寶巴士唱歌,每天翻一遍自己空間裏的東西。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程十娘想起幼兒園必教的三字經,打開空間裏的喜馬拉雅,然後開始一邊趕車一邊唱三字經。


    “前麵這位兄弟,等等。”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前麵這位小兄弟,等等。”一匹馬突然躥到程十娘前麵。


    “籲~”


    “你不要命了,突然衝出來。”程十娘生氣道。剛剛一直沉浸在歌裏麵,沒注意其他事情。


    “這位小兄弟,請留步。我是伏牛鎮伏牛書院的學生白路,家師白子書有請。”


    “呃,我就一農家子,不是什麽書生。書院就不用去了吧!”程十娘打量著眼前的20歲的青少年。


    “男生書院,算了,我可不想來個梁山伯與祝英台。”程十娘想想還是打消了之前的主意。


    “這位小友,切莫妄自菲薄。剛剛你唱的那曲子,是何人所做?”一位白發白眉的老者走過來。


    “崔十郎見過白夫子。”崔十郎跳下馬車行禮。程十娘在此之後,在迴洛陽之前,為了躲避壞人的追殺和在外行事的方便,程十娘都是自稱為崔十郎,而路引也是寫著清河郡崔十郎。(未變迴女郎身份前,一律稱程十娘為崔十郎,以免混亂。)


    “哦,也姓崔,崔明仁崔郎君是你什麽人?”白子書摸摸長胡子問道。


    “舅舅夫子。”崔十郎驚詫道,這個世界真小。


    “來,崔小友不老實喲,崔郎君那樣驚才絕豔之人怎會有一個農家子的外甥。”白子書一看是熟人的晚輩,頓時開起了玩笑。


    “你舅舅可是單槍匹馬掃遍大半個大唐書院。想當年,老夫在我伏牛書院教書,少年郎,一襲青衣,在學堂上侃侃而談......”白子書見崔十郎樂意聽,就多講了一些。外甥麽,多是崇拜舅舅的。


    \\\"咳咳,老夫口都說幹了,崔小友可成一同飲茶。\\\"白子書再次邀請。


    “可是我的騾車。”崔十郎有想聽白夫子講舅舅夫子的故事,自己的車又沒辦法解決。


    “無妨,白路,你去趕車。”白夫子讓他的學生幫忙。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白夫子請。”崔十郎學著崔明仁的語氣和做派。


    “好。”白夫子先進,崔十郎後進。


    白夫子的車是短途車,裏麵是座位,不是崔十郎的騾子車裏麵是木板(被崔十郎稍稍改造放了床墊和磁石小桌,還放了一排箱子,將中間部分填充一部分)。


    “小友可會下棋?”白子書問道。


    “一點點圍棋,一點點象棋。”崔十郎謙虛的說。


    “象棋是之前長安城新興起的那種嗎?老夫也下過,不錯。”白子書越來越覺得這崔十郎有意思了。一般人問是否會下棋,下意識會說下圍棋,怎麽會圍棋和象棋都會一點點,而且象棋好像是長安的新貴先流行起來的,這位崔十郎身份也不一般。


    “正是,象棋是阿兄教的。”崔十郎咬牙切齒道。


    事實上是真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老夫這裏沒有象棋,可手談一局否?”白子書邀請道。


    “沒問題,白夫子。那我們先猜子?”


    “請多多指教!”崔十郎將棋子擺好,認真的對對麵的白夫子行禮。這是之前和崔菀娘、崔明仁、程家大族老學棋時的習慣。


    “請多多指教!”白夫子一愣,也行禮。


    崔十郎捏了一把棋子後,問白夫子單雙,完成了猜子環節。白夫子白後,程十娘黑先。


    坐在棋盤前的崔十郎,心無雜念,一心一意的盯著眼前的棋盤。


    這讓下棋穩健的白夫子,一開始被崔十郎的攻勢嚇一跳。心想,“這小郎君,怎麽殺氣這麽重。不對,不是殺氣重,而是以攻代防守,這崔十郎不凡啊!”


    習慣下快棋的崔十郎,在空間裏和機器人下多了,速度更快了。不過下棋是很少算子的,因為是自覺係的選手,算子影響出子的速度。到了後盤收官的時候,崔十郎掃了一眼,直接認輸。


    “小友這是?”白子書正準備數子,被某人爽快的認輸嚇一跳。


    “輸了就是輸了,不用數子了,一看就知道了。”崔十郎不以為意說,和電腦下多了,一眼掃過去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想想,無聊的某人這幾個月,除了學習外就是天天在空間裏下圍棋,一天和電腦下幾百盤。


    這古代因為信息不通暢,交流少,一個棋手一年不知道能不能和100個人下棋。和電腦下棋就不一樣了,從古代到現代,積累了多少棋譜。而在唐朝教某人下棋的都是些什麽人。圍棋都成了大眾化娛樂了,連幼兒園中班就開始學習圍棋。好像程似錦那個幼兒園就有個六歲男孩拿了業餘四段的證書。


    “小友的收官不是很好,是才學不久吧?”白子書問道。


    “貞觀二年開始吧,快兩年了。舅舅夫子說我還差得遠。”崔十郎想了想迴答道。


    “崔小友這是太苛刻了吧,兩年能學到這種程度,已經能算上等天賦了。”白子書對崔明仁無語了,好好一個天才,硬是說人家是蠢材。


    “還好吧,和舅舅他們下棋,一大片一大片的被吃掉,輸習慣了。”崔十郎迴想和崔明仁下棋時,舅舅被自己耍賴,讓自己十個子,自己輸了後反而要舅舅帶著在天上飛來飛去。然後有想起現在這個情況,看著自己的手苦笑道。


    “十郎莫灰心,你舅舅是怕你年少輕狂......”白子書說不下去了,他看到對麵的人落金豆豆了。


    “來,崔十郎,我們再下一局。”白子書有心打破僵局。


    “謝謝,就是有些想家了。”崔十郎吸吸鼻子,說道。


    “十郎今年?”白子書看著小小的郎君,問道。


    “十二歲。”崔十郎擦擦眼淚說。


    “嘶!”白子書倒吸一口涼氣,這崔家怎麽盡出這種天才,還要不要人活了。


    “那你考了......”白子書問道。


    “家裏沒讓考,說不夠火候。”崔十郎想起自己辛辛苦苦寫的策論,被舅舅批的一文不值,又想哭了。


    “誒,崔十郎你別哭啊!這不夠火候就不夠,你舅舅你這個年齡也沒出來闖蕩。你可會武藝?”白子書小心問道。


    “不會,就會一點點醫術。”崔十郎老實的說。


    “嘶!”白子書簡直就驚呆了,這崔明仁家這麽卷,是卷王嗎?


    白子書繼續問。


    “咳咳,那香道?”


    “一點點。”


    “茶道?”


    “不喜歡,我喜歡清茶。”


    “琴藝?”


    “不太好。”


    “書法?”


    “練過幾年。”


    “馬術”


    “能騎馬。”


    “劍術”


    “沒學。”


    “繪畫?”


    “一點點,更喜歡製圖”


    “算學?”


    “沒問題。”


    “廚藝?”


    “藥膳算嗎?糕點算嗎?白夫子,要不要來點牡丹酥。”


    “好。”白夫子覺得他需要來點甜品壓壓驚,還好不是崔明仁那個萬裏挑一的天才。


    “唔,好吃。”


    “那再來一點。”崔十郎遞過去一大包。


    “舒坦。”一包點心下肚後,白子書白院子覺得自己可以平躺了。


    “十郎啊,你願不願意來我伏牛書院進學一段時間。可以入住你舅舅那間寢室喲。”白夫子開始勾引某人了。


    “可是,我想家了。”崔十郎有點心動,但拒絕了。


    “我這邊可是收藏了,你舅舅當時的畫像。還有幾個與你舅舅相識的夫子也在。”白夫子繼續勾引。


    “天天看著那幾個死老頭,看膩了。那幫不‘好好學習’的學生需要承受一點點打擊。”白夫子心裏想著,那幫混小子被打擊的樣子就開心。


    “我這邊還有你舅舅喜歡的字帖,你要願意在我們學院待上三個月,我保證雙手奉上。”白夫子加大籌碼,他算看出來了崔明仁在他這個外甥眼裏無比重要。


    “成交,不過要麻煩您幫我送封信給舅舅。”崔十郎爽快達成交易。


    “白夫子,需要我做什麽?”崔十郎上道的說。


    “崔十郎,爽快,我想你......就這幾樣,打壓一下那群混小子的氣焰。”白夫子摸摸胡子說道。


    “棋、算學、廚藝?為何要比廚藝?而且我也不一定就能贏。舅舅說學無止境。”崔十郎不解道。


    “唉,說來話長,我那個學生白路,就是剛剛那個。可憐啊,第一次上場誤吃食物,第二次上場吃了生食拉肚子,第三次差點把自己給點著了。白路學問非常好,就是這運氣,太差了。所以我們學院要求君子六藝,要加上廚藝,最起碼能順利考完三天吧。”白夫子說起來這事就愁死了。


    “哈哈,哈哈,好好笑。不行了,這運氣。白夫子,若是我能教得出你的學生們自力更生的度過那三天,你拿什麽交換?”崔十郎差點就笑死了,順口氣後,不在意的問道。


    “你說什麽?如果你做得到老夫的收藏隨你挑。”白夫子震驚了。


    “幾件?”崔十郎不見兔子不撒鷹。


    “一件?”白夫子試探。


    “太少。至少五件”崔十郎癟癟嘴。


    “最多三件。”白夫子忍痛割肉。


    “成交。”崔十郎咧嘴笑。


    “再來說一下應有的待遇。”小狐狸和白夫子黑心狼兩人就待遇問題,你來我往。


    最後達成一致,崔十郎需要做到:在書院待滿3個月,可隨心聽課;負責調教所有考生廚藝,保證能完整度過三天考試;選三項課業打壓一下學院學子的浮躁。


    書院提供內容為:幫崔十郎送信給崔明仁;提供崔明仁之前那間最好的寢室單獨居住權,未經允許其他人不得進入(包括夫子);一日三餐提供食物和小廚房使用權;每月2兩補貼;文房四寶一套,書院學子服三套,有專人幫忙清洗衣物。


    交易完成後,崔十郎能挑選白夫子私人珍藏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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