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鍾離的帶領下,溫迪一行人來到了一個靠近城市,卻又有些距離的小村莊。


    因為怕人太多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隻有三位魔神進村裏打探。


    子苓那半個魔神則與西斯萬一同守著營地和保護著成天無所事事的克萊爾露。


    好在鍾離記得路,不需要再去打聽什麽,很快便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簡單的小院麵前。


    小院裏沒有任何的落葉殘枝,依舊保持著幹淨整潔,生生不息的模樣。


    想起來像是經常會有人在這打掃。


    一時間,溫迪甚至有一種敲門以後多羅裏克會立即過來打開門放他們進去的錯覺。


    就在這時,一個老奶奶經過,望著這兩高一矮,穿著也是不同國家風格的三個人,不免詫異地多看了兩眼。


    原以為她看一看也就走了,誰知她竟然迴家搬了個椅子出來,坐在街上就這樣笑嘻嘻地注視著他們。


    見狀,溫迪很是詫異,她就這樣坐在那看著,三個人翻牆也好,撬鎖也好,都不是那麽的方便。


    於是,溫迪實在沒忍住走上前,裝作一副乖巧少年的模樣問道:“奶奶,您為什麽要這樣看著我們?”


    “好久沒看過像你們幾個長的這麽好看的娃娃了,看到你們我心情就好,就想多看看。”


    老奶奶很是慈祥,也特別愛笑,眼神依舊沒有從他們三個身上移開。


    隻是,她並不知道的是她口中的這三個娃娃的平均年齡是三千六。


    這時,老奶奶看了一眼旁邊空蕩蕩的院子,又望著溫迪問道:“你們是來找多羅裏克的吧?”


    溫迪點了點頭。


    結果得到答案的老奶奶臉上的笑意忽然僵住,轉而低著頭歎息了一聲,神情中帶著些許惋惜。


    “怎麽了奶奶?”溫迪問。


    老奶奶長舒了一口氣:“這孩子也是個可憐人啊。”


    接著,老奶奶便講起多羅裏克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去:


    多羅裏克的父母去世的早,從小多羅裏克便是由哥哥梅恩拉德照顧。


    那時候,他哥哥自己都是個半大的孩子,硬是既當爹又當媽,把多羅裏克拉扯大。


    說起來,上天還是很公平的,雖然帶走了他們的父母,但是他哥哥自小在畫畫方麵就有很高的天賦。


    他缺錢,非常的缺錢,所以從來不會想著去創作什麽有意義的藝術,而是什麽能賺錢他就畫什麽。


    而他對多羅裏克又一向慷慨,每次迴來都會帶來一些尋常小孩的玩具。


    若運氣好,遇到的是貴族客人,他也不要報酬以外的錢財,若對方要給的話,給個男孩子的玩具就行。


    有哥哥的庇護,多羅裏克的童年過得還算幸福。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多羅裏克和哥哥或許也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不過,多羅裏克的哥哥卻在六年前意外身亡了。


    那之後,多羅裏克被一個孤兒院的人帶走,再也沒了音訊。


    “所以,多羅裏克已經很久沒有迴來了?”溫迪望著老奶奶問道。


    老奶奶搖了搖頭:“沒有,兩年前帶著他哥哥的畫作迴來過一次。


    在院子裏跪了好久,我路過看到,讓他起來,他也不肯起來,也不知道他在跪什麽。”


    楓丹文化裏很少會有跪,一般跪著的人都是懺悔。


    兩年前,正是兩次滅門案發生的時候,或許他是在向哥哥懺悔,懺悔自己終究沒有如哥哥所想的那樣幹淨,懺悔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不對……”溫迪忽然喃喃說道。


    “怎麽了小朋友?”老奶奶詫異地看著溫迪。


    溫迪迴過神,連忙揚著一個天真的笑臉向老奶奶搖了搖頭:“沒事,沒事了,奶奶您歇著。”


    說完,溫迪立即又跑迴鍾離麵前。


    此時臉上那少年天真的笑容已經被抹去,隻留下風神大人的樣子:“喂,你七年前被深淵侵蝕,那時候深淵果實可能已經存在於此了。


    可是,那時候多羅裏克在他哥哥的庇護下成長的很好,僅僅是因為被弗朗裏欺負的話,恐怕還不足以讓他被果實寄生吧。


    況且,安恩還救了他。”


    “嗯……”鍾離托著下巴思考著。


    溫迪期待地望著他,希望他能推測出個不錯的可能。


    結果這人思考半響,隻吐出了一句:“嗯,好問題。”


    溫迪無語:“我不是讓你評價的……”


    不過眼下,估計大家也猜不出什麽來,若是斷魂寒冰之神或許還能編出個故事來圓一圓,但這位冰霜之魔神一路上還能說話已經算不錯了。


    “算了算了,幫我擋一下。”溫迪無奈地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了一根鐵絲。


    風神的秘技,鍾離和史利溫早已見怪不怪,默契地擋在了他的兩邊。


    溫迪動作很快,甚至比拿鑰匙開門還快,不過幾秒功夫便打開了門。


    打開門以後,溫迪轉過頭看了一眼那個老奶奶。


    老奶奶依舊是樂嗬嗬地看著他們,甚至還揮了揮手道:“進去吧,反正他家也空了好久,窮的叮當響,沒什麽好偷的。


    你們已經是第四波了,前麵的人都是空手而歸呢。”


    溫迪\/鍾離\/史利溫:“……”


    原來是把他們三個當小偷了。


    小偷就小偷吧,反正傳出去,總要比三個魔神撬鎖好聽。


    院中空蕩蕩的一片,什麽都沒有,三人便目標明確地往屋內走去。


    等溫迪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特別多的被白布蓋著的畫作。


    溫迪手指輕輕一劃,風將這些白布全都給掀開,眼前的平房瞬間變成了一個畫展。


    而這些畫的風格很統一,都用了明亮的色彩,但叫人看得壓抑:


    要麽是被踩碎的蘋果;


    要麽是被叉子戳破的白布;


    要麽是沾上了泥土鮮花……


    這些畫作似乎都在講述著畫他們的畫家受到了什麽傷害一般。


    溫迪不經想起了西斯萬先前對於那一副被刀刺穿的玫瑰的評價:“或許這個人受過什麽傷害,但依舊在盡力的活下去。


    也可能是他本該像這鮮豔的玫瑰一樣擁有豔麗的人生,卻因為各種原因變得殘破,可他依舊懷有某種支撐著他的信念。”


    所以,畫下這些畫的人究竟是哪種呢?


    這時,一直沉默的史利溫忽然走到了正前方掛著的一幅畫麵前。


    他仰視著那幅畫,眼中透著虔誠,似乎在透過畫,與那畫的創作者進行著交流:“所以,你也拋棄了不切實際的幻想,選擇了這殘酷的現實,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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