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在吃下了安神藥以後,不久便陷入了沉睡。


    溫迪和鍾離則守在她兩側,等待著她的蘇醒。


    其實以鍾離的能力,即使不用神力,也完全可以同時把他倆帶出去。


    隻不過這樣的話,其中有一個就會被拎著。


    這一個是風神,一個是女性,無論哪個被拎著好像都有些不尊重。


    於是,二人便隻能等著她蘇醒,看看情況以後再做定論。


    溫迪是一個擁有著強大的自娛自樂的能力的家夥,即使因為擔心引來那個黑衣人而不能彈琴。


    他也能找到理想中的娛樂方式。


    此刻,他正敲著石頭,閉著眼,小聲哼著歌,看起來好生快活。


    鍾離則坐在靠近洞口的位置,觀察著海景。


    蔚藍色的大海表麵上泛起了一陣陣的白浪,這些白浪像極了那撲火的飛蛾,前仆後繼地拍打著礁石。


    作為到過海底的人,鍾離很清楚海底那下麵安靜的出奇,無論外麵的浪有多高,在海底都聽不到一絲聲音,隻有暗波湧動。


    而最可怕,最神秘的魚往往也藏在那樣的深海裏。


    就像這提瓦特,表麵上各大魔神打的不可開交。


    但已經經曆過一次的他卻已經看透了這裏麵的本質。


    這何嚐不是比他們魔神更強大的生物所下的一場大棋呢?


    他們已經做過了一次勝利者,得到了象征著自己的棋子,也就是那顆小小的神之心。


    但又有誰知道,這一次的勝利者會不會是他們呢?


    “巴巴托斯,假如我們敗給了安恩,你想過蒙德的未來嗎?”鍾離打斷了自娛自樂的溫迪問道。


    “你們璃月呢?”溫迪停下哼歌,睜開眼看著鍾離。


    “我若有三長兩短,他們會去找鈺瑾,請他出山來暫時引領方向,雖然會打擾他的歸隱生活,但他確實是個合適的統治者,而且實力也夠。


    在迎來人治時代前,他是最適合來爭取時間的人。


    你呢?交給史利溫嗎?”鍾離認真地望著溫迪。


    而聽了這話,溫迪像是受到了一萬年的驚嚇一樣:“交給他!?算了吧,我那風與牧歌之城,可不想最後裏麵的人一個個的都是什麽魂主,什麽寒王的。”


    想一想那宛如中二開會一般,毫無浪漫可言的場景,溫迪便覺得渾身不適。


    “那你會怎麽做呢?”鍾離淺笑著問道。


    “當然是活下來啊!既然誰都不放心,那拚了命的活下來不就好了?”溫迪笑吟吟地望著鍾離。


    接著他頓了頓,然後挑了下眉:“老爺子,鈺瑾也不見得合適,他那樣桀驁的人,是不適合做七神的。”


    沒錯,他做事果決,有頭腦,是一個合適的統治者。


    但那不為五鬥米折腰的秉性確實不適合做七神。


    “所以啊,你大抵是年紀大了,多愁善感,這種情況下,抱著必勝的心態去做就好了。”


    聞言,鍾離淺笑起來,轉過頭繼續看著大海。


    按理來說這巴巴托斯也經過了千年的風霜,怎麽他那隨和的性格絲毫沒變,反而多了一絲衝勁呢?


    是蒙德人骨子裏的反叛精神嗎?


    這時,鍾離恍惚想起,溫迪現在算上穿越前的年紀是兩千六百歲,與自己第一次參加魔神戰爭時候的年紀相仿。


    或許對於魔神來說,這正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紀吧。


    倒是自己,這脾氣還真的就被時間磨損了呢。


    不過,磨損了一些也挺好,否則這巴巴托斯一路上不知道被天星砸多少次了。


    “巴巴托斯,不要再玩我的頭發了。”鍾離默默地攥緊了衣袖。


    “欸嘿。”溫迪笑吟吟地答了一聲。


    此時鍾離的頭發已經被他編成了一朵花盤在腦後。


    這巴巴托斯確實越來越放肆了。


    但關鍵鍾離除了口頭警告以外別無他法。


    就像他第一次把酒倒在鍾離頭上的時候,他好像也隻能不痛不癢地威脅一句:“再有下次,我真的會生氣。”一樣。


    最終鍾離隻能歎了口氣。


    “唉呀,不錯不錯,摩拉克斯,你笑一個,我給你畫下來啊!這模樣和你的香膏挺配的,”溫迪在旁邊繼續說著,“你可別拒絕,我畫工其實還是不錯的。”


    接著,他還真從子苓的乾坤袋裏翻出了紙筆準備作畫。


    但就在剛要下筆時,那沉睡著的女子發出了似夢中囈語般的聲音。


    溫迪一怔,連忙收起玩鬧的心思,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到那女子麵前看她的情況。


    隻見女子皺著眉,額頭也附上了厚厚的冷汗,仿佛在置身漩渦,不停掙紮的人一樣。


    她痛苦地發出一聲聲嗚咽,但卻無法叫出聲來,像是被誰掐住了喉嚨。


    “夢魘了?”溫迪詫異地看著鍾離,“不該啊,我吃過兩次你那藥,睡得特別的熟,怎麽可能會做夢啊。”


    鍾離也是皺眉不解。


    他們嚐試喚醒女子,但這女子卻像是被屏蔽了五感一樣什麽都聽不到。


    說明此刻安神藥依舊在發揮著作用。


    隻是部分藥效失效了。


    於是,鍾離過去把手搭在女子手腕上替她診脈。


    神情逐漸從疑惑變得嚴肅。


    “怎麽了?”注意到他神情變化的溫迪問道。


    “被下藥了,那藥不致死,但會讓人夢魘,若配上心理暗示,效果極佳。”


    “那有什麽辦法呢?安神藥讓她軀體醒不過來,她在這樣下去會被活活嚇死的。”溫迪皺緊眉說道。


    一般這種情況下,最簡單的辦法便是使用神力,神力可以安撫人心,之前溫迪也用神力安撫過子苓。


    但眼下用神力容易驚動安恩,這並非明智之舉。


    鍾離認真思索著自己所看過的醫書,忽然從溫迪那拿過乾坤袋,從裏麵翻出了一個小布包。


    “這孩子,還真的是什麽會用不會用的東西都有。”鍾離笑著說道。


    “但他沒有船,所以這是什麽?”溫迪疑惑地看著他手裏的東西。


    等到鍾離打開以後,裏麵的東西讓溫迪臉上的神情在擔心,詫異和驚奇之間變了又變。


    隻見那小包裏是一排排整齊擺放的細針。


    溫迪沒猜錯的話接下來鍾離將會給自己演示一下璃月的傳統治病法子——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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