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頭經過一宿的折磨,精神接近崩潰。


    “頭兒,咱這次任務進展很快,多虧了嫂子跟我幹兒子。”


    小胡子原本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沒想到這才半個多月,摟了幾條大魚。


    大胡子嫌棄地拍開小胡子搭在他肩膀的手。


    “滾!那是我兒子,別亂認!”


    小胡子死纏爛打:


    “別啊,我就稀罕二娃,讓我當他幹爹唄。


    多個爹多份愛,長大生活好自在!”


    大胡子:“你看我像你爹不?叫聲爹,讓你跟二娃當兄弟。”


    “頭兒,我敢叫,你敢認嗎?嫂子那裏……”小胡子揶揄地看著大胡子。


    真當他在紅山村是白住的?


    誰想到啊,部隊裏出了名的冷麵“蕭閻王”在家竟然是個“家庭煮夫”。


    買菜做飯帶娃洗衣服,樣樣不落。


    他甚至懷疑孩子的褲襠破了都是他縫。


    最最最絕的是,他還是個獨守空房的“煮夫”。


    什麽養傷都是借口!


    明明身體健壯如牛,每天靠劈柴發泄精力,在嫂子麵前卻膽小如鼠。


    哎,知道太多閻王秘密的他憋著好難受。


    想傾訴,又怕死,終究是他一個人承受了所有。


    “滾!”


    他絕對不承認自己怕媳婦,那都是因為愛!


    小胡子舉手“投降”,


    “成成成,我滾,我麻利地滾。


    裏麵那倆人咋辦?


    老張頭還挺能扛的,幾天了還不吐幹淨。”


    大胡子胸有成竹地安排道:


    “老張頭不吐,自然有人吐。


    去拍兩張郭海濤他女兒跟外孫的照片來,他撐不了多久。”


    老張頭跟郭老頭不一樣。


    一個孑然一身,本身是小鬼子國人,另一個家庭圓滿,是華國人。


    有了家人就有了軟肋,小鬼子給的那點利益不足以取代他家人。


    小胡子下午迴來時,不僅帶迴兩張郭老頭一家四口的照片,還帶迴一個消息:


    電話亭那邊又掛牌子了。


    “頭兒,快去,說不定嫂子他們又給咱送‘福利’來了。”


    潛伏在人民中那麽深的“魚”都能被嫂子發現,這可不就是現成的“福利”?


    天知道,這種隱藏任務無異於大海撈針。


    他們幹過最長的時間有長達兩三年才能收網。


    那些人潛伏的時間長,要麽像老實人,要麽是“正直”的幹部,有的甚至是顧家的“婦女”。


    反正千人千麵,讓人難以辨別。


    現在三天兩頭有收獲,加上縣公安局那三個,他們收獲破紀錄了。


    嫂子跟二娃真是他們的幸運神!


    電話亭,大胡子撥通電話。


    “怎麽樣?找到我四叔的老丈人買罐頭了嗎?”


    不用對麵開口,蘇雪都知道怎麽聊了。


    “嗯,找到了。老頭子摳搜,愛講價,現在還沒談好價格。”


    這是人抓到了,嘴比較硬難挖出東西?


    “沒事,總能談下價格。


    老頭子都是為了閨女跟孫子,多提提,興許他願意降價呢。”


    大胡子嘴角翹得胡須都掩蓋不住。


    果然,他媳婦兒跟他心有靈犀一點通。


    “嗯,我也是這麽想。”


    蘇雪又接著說道:


    “生意嘛,就是這樣有來有往。


    我娘還經常開玩笑說我四叔的老丈人摳搜得連大痦子都得躲在右耳後長,你說逗不逗?


    我都好奇他是不是真的長了個大痦子在右耳後。


    對了,你的罐頭是買給你娘吃的嗎?


    那你可得好好跟他老丈人說道說道這事,興許他能給你不少建議。”


    大胡子這邊抓著電話的手白了白。


    “好。”


    順利傳達完信息,蘇雪可算是放心了。


    她相信蕭烈一定能從郭老頭口中挖出東西。


    迴到闊別已久的工作崗位,蘇雪進入“社畜”模式。


    “廠長,這是咱廠季度報表,這是各類產品的銷售情況。”


    優秀助理白雨晴學習了蘇廠長的辦事風格,把各項工作井井有條地整理好呈上來。


    看到白雨晴,蘇雪不由自主地想到蕭愛國。


    原文男主跑路了,原文女主卻在她身邊當助理。


    若是劇情強行修複,那白雨晴最終還是跟蕭愛國在一起?


    “廠長,我……是哪裏工作沒做好嗎?”


    白雨晴被蘇雪赤裸裸地打量搞得怪不自在的。


    “沒有,整理得很好。”蘇雪收迴目光道。


    “廠長,蕭愛國不見了您知道吧?您說他會跑去哪裏?”白雨晴忍不住問道。


    蘇廠長是聰明人,她相信聰明人的判斷。


    “你很……在乎他?”


    “沒有沒有,我就好好奇而已。”


    “聽說他救過你,甚至還對你有好感?”


    白雨晴狂甩頭不止,如果她有錯,可以扣她錢,但請別用蕭愛國來惡心她。


    “他的救命隻能說是背我迴去免受風寒之苦。


    我印象中救我的人身形不是他那樣,那人好像還蒙著部分臉。


    後來我問了一下路上遇見過我們的人,蕭愛國身上的衣服除了背後濕,其他地方都是幹的。


    可見他這個救命之恩很有水分。


    說到好感,那就更惡心人了。


    他那時候早就跟葉芙蓉搞在一起了,還吊著好幾個女知青,八爪魚都沒他腿多。”


    白雨晴還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閱讀原文時,蘇雪以為女主就是個溫室的花朵,一個十足的傻白甜。


    實際上跟白雨晴接觸後,她很明顯是個堅韌不拔、聰慧過人、鑒渣能力強的人。


    那她跟蕭愛國咋走到一起的呢?


    憑這智商,之前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完全不成立。


    不過,說到蒙著臉下水救人,有這騷操作的人感覺……像蘇醒?


    嗯,算了,她不要她覺得,原文女主的事,她那二逼青年弟弟少沾邊吧,容易當炮灰。


    大胡子迴到小屋後,神情冷峻。


    “頭兒,那邊有啥消息不?”


    大胡子冷冷側過頭,吩咐道:


    “你出去,他交給我。”


    好久沒見蕭閻王冷著臉了,那些人又對嫂子跟孩子出手了嗎?


    “啊~


    啊~


    啊~


    我說,你想知道什麽我都說。”


    郭老頭承受不住男人的暴力,他的手腳都被挑斷了。


    二話不說直接動刀,這哪裏是人,明明是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魔。


    “啊~


    我都願意說了,你放過我吧。”


    老郭頭的哀求沒有換來男人的心軟,刀子無情地在他身上留下深刻的痕跡。


    五十三刀,刀刀不致命,卻讓郭老頭全身上下無一處皮膚完整。


    小胡子守在門口,焦急地走來走去。


    他們可以用手段逼迫對方說實話,但不包括要對方的命。


    頭兒理智不清,萬一下手重了,說不定得上“軍事法庭”。


    屋內鬼哭狼嚎聲漸漸停下來,房門又被打開。


    “給他做記錄。”


    “是!”


    屋內的郭老頭奄奄一息,小胡子喂了他一口水後開始認真記錄。


    “說!


    什麽時候潛伏在清水縣?


    你的任務是什麽?


    都有誰跟你是一夥兒的?”


    老郭頭的猶豫在大胡子抽完煙進來後立馬變老實了。


    “我三十年前就被安排到這裏了。


    任務包括給配合上級命令給其他人打掩護,獲取情報,然後傳迴。


    至於同夥,隔壁老張是我上線,蔡國藩也是我上線。”


    “零號跟一號是誰?”


    老張頭死死咬住不鬆口,為的就是保住這兩人。


    “我不知道。


    我沒資格知道上麵的人。”


    郭老頭喘著氣,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痛的。


    “說說你們最新的任務?”小胡子繼續問。


    “老張想為帝國培養人才,抓了六個孩子,原本打算送到帝國去培養。


    後來失火,人跑了,他也被你們抓了。”


    “說點有用的,這些我們都清楚。”大胡子不滿意地踩在郭老頭傷口上。


    “啊~


    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是嗎?照片上麵的小孩養得挺好,不如帶來跟你一起玩?”大胡子摩挲著照片威脅道。


    “別!放過他們吧,有罪的是我,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他知道他不會有好下場,三十年了,他也累了。


    郭老頭自嘲地說道:


    “我們這些人都是小鬼子的走狗,他們防範很嚴密,沒人來聯係,誰都不知道誰。


    這麽多年我也留了一手,縣內各廠都有他們的人。


    清省的負責人是零號,我隻知道她是個女的,也是小鬼子。


    一號我猜測在軍區,不少任務都是跟部隊有關。


    這次從鄉下劫走的小孩,他們不慎說漏了嘴,其實是一號為了泄憤要求拿人的。


    但是零號跟一號命令起了衝突,零號要求直接處理了那個小孩,而一號要求留著。”


    “你不是說零號才是負責人嗎?怎麽會有衝突一說?”大胡子拋出問題。


    “他們上頭還有更大的負責人。


    張老頭跟零號一號算是上下線相互監督。


    他認為一號的任務更重要,為了穩住一號,他可以拒絕零號的要求。”


    “一號的任務是什麽?”小胡子奮筆疾書,嗖嗖的在紙上記錄著。


    “不知道,但張老頭肯定清楚。”


    郭老頭以為自己交代完了,誰知大胡子突然舊事重提:


    “二十八年前,你在醫院殺了賀玄音跟她兒子,誰指使的?”


    他愣了一下,還是被人發現了麽?


    那是他第一次動手要人命,還是個柔弱的女人跟虛弱的孩子。


    被拉入這條路上的人都會安排沾上人命,這是他們的把柄,也是他們的“鎖鏈”。


    一步錯,步步錯,一迴頭,罪孽滔天。


    “也是上麵的安排。


    他們管這叫‘試煉之石’。


    要麽照他們的安排殺人,要麽我們被殺。


    那個女人的死,我後來追蹤了一下,是京市那邊有人出錢買她的命。


    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動手。”


    “說說你對賀玄音的了解,以及買兇之人的了解。”


    大胡子逐漸冷靜下來一步一步揭開陳年舊事。


    “我事先調查過她。


    一個人帶著保姆住在縣政府家屬樓後麵的巷子裏。


    她深居簡出,極少出門。


    但是她那個保姆卻是個不安分的,表麵和藹可親,暗地裏是別人的眼線。


    她之所以會早產好像是保姆跟她說了誰死了,導致過於激動才送去醫院的。


    在醫院,保姆夜間並沒有照顧她,跟她同一病房的女人又出院了,所以我決定當晚就下手。”


    大胡子的牙關緊咬,他親娘竟然被人算計而亡,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你怎麽知道是京市那邊的人?”


    “得手之後,我每天都盯著醫院的動靜。


    第二天就有人把她帶走。


    後來我跟蹤帶走她的那個女人,才知道她是保姆的雇主。


    保姆當時說了一句‘到時候迴到京市,我一定會按照徐小姐的意思跟先生交代。’


    所以我才知道他們是京市來的。”


    “那個女人多大年紀,有什麽特征?”


    “二十四五歲,一米六左右,左腳踝上有煙頭燙傷的疤。”


    大胡子問完,疲憊地出去喘口氣。


    小胡子聯想起有段時間老大讓他在縣上調查的事,也明白了怎麽迴事。


    “頭兒,要不我再給他幾刀給你出出氣?”


    老大的身世也太慘了,養父養母家對他不好,還是吸血的螞蟥。


    親爹不知道在哪裏,親娘又早早被害。


    優秀的人總是有坎坷的人生,這操蛋的設定真紮心。


    “嘁,要不弄死他算了?”大胡子半開玩笑地說道。


    殺害親娘的兇手就在眼前,他卻要克製自己,他真想不理智一迴。


    但是他不能,他身上的軍裝不允許,他身上的責任不允許。


    他還有妻子,還有孩子,他的身上不能留有黑點。


    他好想他媳婦兒……


    這話一出,可把小胡子嚇壞了,趕忙勸解道:


    “頭兒,別衝動,他肯定會受到法律的製裁的。


    咱在把他送過去之前多來幾刀算了,為了他搭上前途,不值當。


    當然,如果你真的特別想,那我出去買包煙,你處理幹淨點。


    反正我啥也不知道。”


    說著,轉身往外走去。


    “迴來,該給老張頭錄口供了。


    爭取早點完成任務,到時候給你擺認幹親酒。”


    小胡子直接一百八十度轉身,激動道:


    “頭兒,你同意把兒子給我了?”


    “滾!


    什麽叫把兒子給你?


    不過是個吃幹飯的幹爹罷了,還好意思瞎逼逼。


    老子是可憐你才鬆的口,別得意忘形,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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