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工有序進行,除了文員會計出納6人需要經過筆試、麵試兩個流程,其他的在當天即可完成。


    紅衛兵雖然被蕭烈嚇跑了,但葉芙蓉還在村裏。


    這個女人就像打不死的小強,時不時又跑出來惡心人。


    怎樣才能一招製敵呢?蘇雪頭疼。


    “在擔心廠子?”蕭烈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撇嘴。


    “我太難了,總有小人要害我,防不勝防。”蘇雪吐槽。


    自從傷口恢複得差不多後,蕭烈每天來接蘇雪下班。


    有時候自己來,有時候帶著幾個娃來。


    “有什麽我能做的?”蕭烈不喜歡看到她煩惱的樣子,開口問。


    在家的這段時間,是他人生當中過得最舒心的日子。


    妻子跟孩子陪伴在身側,飯菜每天豐富多樣,精神狀態鬆弛,不需要肩負太多責任。


    半夜醒來,有時候他會想,如果入伍前就是這樣的氛圍,他也許不會選擇當兵。


    “不知道。你對今天來鬧事的人挺熟?”蘇雪有一點點好奇。


    原主沒關心過蕭烈,她對他的了解僅靠原主那點記憶跟這段時間的接觸。


    說實在,她覺得蕭烈的身份跟他所認識的人多少有點不沾邊。


    胡三爺那邊說是救命之恩也就算了,今天許二賴明顯很怕他。


    “很好奇?”蕭烈嘴角微翹。


    他迴家後蘇雪都沒讓他進過房門,說出去誰信,他們倆竟然分房睡。


    這是結婚後蘇雪第一次主動問起他的過往。


    “不能說?要是不方便可以不用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蘇雪不願意勉強,她尊重每個人的隱私。


    “你也有很多秘密?”蕭烈反問,眼睛溫柔地看著蘇雪等她迴答。


    她對他的照顧很周到,連同怎樣促進孩子們與他的交流都很細心。


    但是,唯獨漏了她自己。


    他們兩人單獨在一起時蘇雪不會呆在他身邊超過三秒,總能找到各式各樣的借口離開。


    與其說他們是夫妻,不如說像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朋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想了解她,想靠近她,想讓她眼裏有他。


    蘇雪腳下一頓:呔!狗男人想套她的話。


    “我拿你的錢出去養小黑臉算嗎?”


    蘇雪開玩笑式的迴答。


    她有預感,原主造的孽瞞不了多久,蕭三狗肯定會知道。


    “小黑臉?”


    蕭烈突然低下頭靠近蘇雪耳邊,姿勢有點曖昧,輕聲地說:


    “你指的是王強吧。”


    臥槽!


    狗男人果然沒呆在家裏吃閑飯,他早就知道了。


    蘇雪一時不知道做什麽反應?


    如果她有罪,請把她發配迴2024當社畜!


    她就是個沒法解釋的背鍋俠,這個鍋還得硬扛。


    “你竟然查我?蕭烈,沒想到你打從心底裏不相信我,一迴來就查我?”


    蘇雪使出胡攪蠻纏絕技,這是大多數人做錯事時慣用招式。


    “沒有查你,二娃讓我給你出氣,大娃感歎了一句虧你以前對王強還挺好。”蕭烈解釋。


    蘇雪在那天之後發生了不小的改變,像她又不像她。


    若不是手背上有以前不小心留下的瘢痕,他都要懷疑有人假冒蘇雪。


    蘇雪心有餘悸。


    是啊,大娃他們跟蘇雪相處最久。


    原主又是情願花錢給王強,都不願意對自己的娃好一點的人。


    小孩子無意間的話,蕭烈個當兵的偵查意識很強,能不懷疑嗎?


    “蕭烈,過去我跟你鬧矛盾,確實有段時間跟王強有書信來往。


    但我們聊的並不是什麽不能見人的,我跟他也什麽都沒發生過。


    後來發現他其實是貪圖我的錢財,就沒有跟他再聯係過了。”


    與其讓對方猜,還不如七分真三分假說出來。


    “嗯,我信你。”


    蕭烈並不想這個人橫在他們之間,蘇雪躲著他也許就是因為這件事。


    “真的?”蘇雪狐疑,這不是個正常男人的反應。


    “你都說了沒什麽出格行為,人我也揍了,還能怎麽樣?蘇雪,以後你不會跟他來往了吧。”


    蕭烈想要蘇雪給他個肯定的迴答。


    “你把我當啥人了?就那樣的渣滓他配嗎?老娘怎麽會跟她來往。”


    蘇雪故作激動,大聲嚷嚷以表決心。


    蕭三狗滿意了,嘴角上揚,連ak都壓不住。


    “入伍前我整天在外麵遊手好閑。


    在蕭家永遠幹最多吃最少。


    後來有一次半夜餓得難受而且還發高燒,爬起來灌水飽,卻被‘她’汙蔑我偷雞蛋,讓蕭保中拿扁擔狠狠打我。”


    蘇雪知道,“她”指的是李婆子。


    “雞蛋是蕭愛國拿的,他們都知道,但是都沒人出來為我說句話。


    那一晚,我差點沒了命。後來我自暴自棄,變得不服管教起來,也不願意再迴那個地方。


    有時候進山打獵,摘野果。運氣好弄的獵物大就會想辦法拿去黑市賣。


    有了錢就去吃喝,活一天算一天。


    鎮上活動得多了總有人看我不順眼,我憑著自己的摸索練出身手,一個一個地揍服。


    有段時間跟鎮上的街溜子混在一起,許二賴那時候還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偷我的錢被我扔到糞坑裏折磨過,給他留下不小心理陰影。”


    蕭烈雲淡風輕地說起他的過往。


    把每天當成最後一天,在當時的環境下,他得多苦才會這麽想?


    她開始有點心疼蕭三狗。


    默默將手伸過去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她隻想告訴他,她在。


    蕭烈滿是柔光地盯著蘇雪的手。


    明明那麽細小,那麽軟,卻能給他無盡的力量。


    “胡三爺是被人黑吃黑暗算,剛好被我碰上,救了他一命。他這個人講義氣、重承諾,你在縣城有解決不了的事可以找他。”蕭烈把胡三爺的事也交代了。


    “嗯。”蘇雪點頭表示“已收到”。


    “蘇雪,我很高興你有需要的時候找我。無論我是否在部隊,都希望你能讓我多分擔一些。”


    所以,請你不要總想推開我、拒絕我……


    “蘇廠長!”


    白雨晴追了上來,她還是決定把那件事告訴蘇雪。


    蘇雪停下轉身,“白知青?找我有什麽事。”


    蕭烈盯著空蕩蕩的手,氣壓一下子沉了下來。


    白雨晴大熱天的覺得頭頂有股涼意。


    “蘇廠長,有件事是關於葉芙蓉的,不知道對你有沒有幫助?”白雨晴猶豫不決。


    “說來聽聽。”蘇雪想看原文女主要說啥。


    “葉芙蓉跟蕭愛國無媒苟合!


    我知道,您可能覺得我卑鄙在背後詆毀一個姑娘。葉芙蓉不但經常找我麻煩,還把我推下水差點淹死我,我恨她!


    如果蘇廠長願意,我願成為您對付葉芙蓉的刀,我可以匿名去革委會舉報她。”白雨晴毫無保留地把話說完。


    “白知青不用告訴我都可以直接去做,又何必再扯上我呢?”蘇雪反問,她又不傻。


    大娃見過蕭愛國跟葉芙蓉接吻,他們發生點什麽都不奇怪。


    白雨晴倒是給她提供了一個思路。


    “她爸是革委會的,雖然葉芙蓉被安排下鄉了,他們不是沒有聯係。


    鎮上革委會的人都知道她爸的名頭,未必願意把這當成一件事來辦。


    我今天也看見了,那個紅衛兵小頭目懼怕您丈夫。”白雨晴把找上蘇雪的原因說了出來。


    她想借蕭烈的力量達到批鬥葉芙蓉的目的。


    再不濟也能讓她跟蕭愛國結婚,搬出知青點。


    “你跟她不僅僅是現在的摩擦,還有更深的仇。”蘇雪篤定地說。


    她記得原文女主最後給父母報了大仇,其中有一個人就是京城革委會的。


    白雨晴沒想到蘇雪這麽敏銳,坦誠地點頭,


    “是!具體的就不便跟蘇廠長您說。”


    蘇雪摸著下巴沒有迴複白雨晴,“你,蕭愛國還有葉芙蓉之間?”


    白雨晴怕蘇雪誤會,連忙解釋:“我跟蕭愛國沒什麽關係,我被葉芙蓉推下河後被蕭愛國母子剛好路過救了而已。


    起初我以為他是個好的,後來發現他好像抱有某種目的接近我,我也說不清楚。而且他是葉芙蓉的男人,我更加不會跟他有任何糾葛了。”


    蘇雪原以為白雨晴作為原著女主跟原著男主蕭愛國的感情應該有較深的感情糾葛,結果就這?


    “你說的事我會考慮的。”


    ……


    三日後。


    “老大,我們真的要鬥那個女人?可她老子不是京城革委會的嗎?”


    小嘍囉一號蹲在草叢裏咬著狗尾巴草不確定地問。


    “你以為老子想來嗎?這個女人得罪了蕭烈,我放過她蕭烈不放過我,你說咋辦?”許二賴一臉煩躁。


    “那上麵知道了不放過我們咋辦?她認識況主任,況主任對她還挺尊敬的。”小嘍囉二號搬出革委會主任說道。


    許二賴歎了一口氣,他現在裏外不是人。


    “鬥肯定是要鬥的,咱就在村裏鬥,不拉到鎮上,也算給她老子一個麵子。”


    臨到中午放工時間,按蕭烈的指示,挑人多的時候,現在正好。


    許二賴從草叢中走出來,手裏拿著一封舉報信攤開說道:


    “葉芙蓉,有人舉報你作風不正,無媒苟合。兄弟們,給她掛上牌子,看在你是知青的麵兒上就不給你剃陰陽頭了。”


    趕著迴家吃飯的村民們紛紛停下腳步。


    無媒苟合?


    “啥意思?是吳梅和狗吧?”有人不懂就問。


    旁邊識字的笑話他,“瞎咧咧啥,就是葉知青跟人‘打架’了唄,像你半夜跟你媳婦兒那樣的架。”


    “我就說她走路姿勢不對,一點兒也不像個姑娘家。”跟葉芙蓉一個隊的嬸子早就洞察一切。


    “那會是誰?一個姑娘家不會被騙了吧。”


    聽著人群裏的聲音,葉芙蓉心懷怒火,用力掙紮,


    “放開我!誰敢動我!把你那破爛牌子給我拿開!”


    沒想到她竟然反被人家批鬥。


    “臭娘們,說出奸夫是誰?”


    許二賴甩過一巴掌,暗恨要不是她得罪了蕭烈,他何至於裏外不是人。


    “呸!你個下賤的東西,也敢打我。知道我爸是誰嗎?我爸是葉誌堅!”葉芙蓉直接往許二賴臉上吐一口痰。


    臭婆娘,原本打算給你老子一個麵子,你竟然不識好歹。


    “說!奸夫是誰?不說給我扒光她遊街!”


    許二賴脾氣也上來了,想都不想就要拉她遊街批鬥。


    “我幹幹淨淨,哪裏來的奸夫,是哪個騷貨發浪亂舉報,你眼瞎了嗎?”


    葉芙蓉知道越是這時候越要鎮定下來想辦法自救。


    “強,讓你強!靠近小樹林的那片苞米地沒少讓你們滾,這麽快就忘了?”


    信上連滾了多久都寫的清清楚楚,這女人還敢嘴硬。


    就是男的不大行,時間有點短,保守估計是個老男人?


    什麽眼光?虧她還是京城來的。


    “汙蔑,通通都是汙蔑!我響應國家號召不遠萬裏從京市來到這個貧苦的地方支援農村建設,卻被你們不分青紅皂白亂扣帽子,我要告你們!”


    當許二賴說出苞米地時,葉芙蓉心裏已經亂作一團。


    怎麽辦?她該怎麽辦?


    “真刺激!跑到苞米地去。”


    “能不刺激嗎?還有觀眾,不然怎麽會被人舉報。”


    “有不少後生喜歡葉知青,你說會是誰?”


    “人家厲害著,我看不止一個吧。”


    村民們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議論著。


    她葉芙蓉怎麽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淪落到被一群村婦指點。


    “我跟自己的男人整點小情趣怎麽了?夫妻敦倫,再正常不過了。”葉芙蓉一咬牙直接承認。


    “夫妻?明明是奸夫!你一個單身女青年,哪裏來的丈夫。說,那個男人是誰?拉出來一起批鬥。”


    可算撬開她嘴了,蕭烈交代了,要麽按死她,要麽將她跟蕭愛國鎖死。


    “什麽?她真的滾苞米地了?”


    “哎喲,大城市來的就是開放。”


    “她男人真有福。”


    葉芙蓉不受許二賴的影響,一口咬定:


    “我們經過長輩認可,怎麽不是。現在全國上下都困難,我們低調行事怎麽啦?非得擺幾十桌請全村人吃席才算正經是嗎?”


    許二賴沒了耐心,大熱天的太陽曬得要命,


    “說了這麽多,倒是把男人供出來啊?還是太多了不知道說哪個?說不說?按住她,扒了遊街!”


    小嘍囉們聽令開始扒拉衣服,葉芙蓉嚇得臉色煞白,


    “別碰我,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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