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頭廠在林峰與銷售三人的努力下,訂單與日俱增。


    蘇雪決定增加人手,同時將其規範化。


    這次大招,普工22人,文員4人,會計、出納2人,倉庫管理員2人。


    消息一放出,紅山大隊又轟動了。


    大家都摩拳擦掌準備好好表現一番。


    考慮到文化水平原因,文員會計出納6人條件放寬,知青也可以參加,但需要提供其下鄉以來至少半年的工分總額以及村長的認可推薦。


    她可不想招一些平時幹活就渾水摸魚之輩,像葉芙蓉那樣愛鬧事的早就上了她的黑名單。


    “大家去看了嗎?罐頭廠招工了,咱們知青這一次也有資格參加,而且還是文職。”


    下鄉6年的老大姐知青何雙喜同誌興高采烈地向知青們宣布這個好消息。


    “真的?太好了,什麽條件,怎麽報名?”戴眼鏡的男知青迫切地想知道。


    他是去年下的鄉,家裏兄弟姐妹多,頭上哥哥姐姐們的工作已經都用盡了家裏的關係,到他這裏已經沒關係可用。


    無奈,他隻能下鄉。


    鄉下的日子太苦了,每天日曬雨淋的,到頭來還吃不飽,半夜餓醒後都是灌水飽。


    罐頭廠的待遇跟福利都趕上了城裏,要是能進去當工人,他做夢都會笑醒的。


    “要求提供至少半年的工分情況,還要村長的認可推薦。拿到這兩樣,就可以去報名了,明天下午截止。”何雙喜一一說明。


    “咋還要這麽多要求?這分明就是歧視,故意不讓我們報名。本地的村民咋不要這些?”


    一個戴眼鏡眯眯眼的男知青憤憤不平。


    “嗐,誰讓咱不是本地人呢?”有人附和。


    “歧視咱也得受著,指不定就是做做樣子,最後還不都是本地那些人。你們去報名吧,我可不願意上趕著給人當陪襯。”另一個人唱衰。


    許多人想起上一次鬧事,蘇雪態度堅決,大部分人還是讚同他們當陪襯的。


    “有機會還是去試試吧,萬一能成功呢?”男知青的負責人黃啟明鼓勵大家嚐試。


    “別忘了上一次人家直說了看不上咱們知青,這次以為真有希望?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眼鏡男譏諷道。


    “算了,大家好好考慮吧。希望最後都不後悔就行。”何雙喜打圓場道。


    不管怎樣,她都要試試。


    6年了,她都24歲了,在鄉下這個年紀都是幾個孩子的娘了。


    這樣無望的日子再過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堂妹搶了她的未婚夫,搶了婆家承諾的工作,還給她報名下鄉,每天她都是咬著牙熬過去的。


    她發誓自己一定要活出個人樣,將來狠狠打那對渣男賤女的臉。


    白雨晴雖然來紅山大隊才兩個月多月,罐頭廠的事聽了不少,她對廠長蘇雪充滿敬佩。


    一個女人有膽識有魄力建廠,而且還經營得很好,她覺得真了不起。


    趁著現在葉芙蓉還沒跟蕭愛國鬧開,她要趕緊去拿到工分證明,哪怕兩個月的她也要試一試。


    夜晚,葉芙蓉再次將蕭愛國約到小樹林見麵。


    “愛國,罐頭廠又招人了。蘇雪不是你三嬸嗎,能不能把我弄進去幹活?”


    葉芙蓉小鳥依人般依偎在蕭愛國懷裏。


    蕭愛國白天聽說了招工的事氣得碗都打破了一個。


    蘇雪越好,三房越好,他就過得越差。三房天生就是來克他的!


    他從小諸事順利,長這麽大第一次吃癟還是在蘇雪手裏,之後不受控製接二連三地發生超出他預期的事。


    有種強烈的預感告訴他,隻有三房過得差,他才能過得好。


    “我這個三嬸厲害著,上不敬婆母,下不慈愛侄子,我嫲嫲開口都要不來工作,更何況是我。”蕭愛國苦笑。


    “你們總歸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愛國,你就去幫我求個情吧,下地太累了,你看我的手都變粗糙了。”葉芙蓉繼續撒嬌。


    蕭愛國麵露嫌棄,甚至還有點惡心葉芙蓉。


    “芙蓉,我也想你在家輕輕鬆鬆,都怪我沒本事,不能讓你享福。


    不過,這次他們明目張膽地卡著知青的條件,分明就是歧視。


    你們不如讓知青辦出麵,讓罐頭廠把知青跟村民一視同仁。


    這次可是招30個人,你們文化水平高,勝算肯定比村民大。”


    蕭愛國想煽動葉芙蓉給蘇雪找茬。


    “可是,那女人擺明不怕知青辦,這麽做也沒用啊。”葉芙蓉想到蘇雪毫無畏懼的樣子就打退堂鼓。


    “她就是個紙老虎,你真讓知青辦出麵,她肯定囂張不起來。你啊,虧你平時那麽聰明,竟然被她給唬住?”


    蕭愛國寵溺地點了點葉芙蓉的鼻尖分析道。


    葉芙蓉很受用,她就沉溺於蕭愛國的溫柔與“寵溺”中。


    她爸是革委會的,知道有一些“帽子”能讓人無法翻身,甚至死無葬身之地,白雨晴的父母就是其中一例。


    蕭愛國對她真不真心無所謂,隻要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對她好就行。


    工作她是一定要的!


    一個知青辦能成多大的事,革委會才是大殺器,她就不信蘇雪這次還能翻身!


    ……


    “幹啥的你?”蘇醒發現有人在他姐家門口鬼鬼祟祟,一會兒想敲門,一會兒又放下手。


    看背影還是女的,難不成有人覬覦他姐夫?


    呔!何方妖孽?


    竟敢搶他千辛萬苦設計來的姐夫?


    “我,我路過而已。”女人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拔腿就跑。


    “你站住!再跑我喊抓賊了。”


    蘇醒邊追邊威脅。


    女人的短腿跑不過蘇醒的大長腿,沒二十米就被逮住了。


    “你不就是……”蘇醒突然閉了嘴,上次掉河裏的那個?


    不會是想起他,來訛人的?


    早知道他就不追了,他還不想娶媳婦,他的事業剛起步……


    “蘇醒,發生什麽事?”外麵的動靜被蕭烈盡收耳中。


    “姐夫,沒事。碰到個問路的。”蘇醒敷衍道。


    不管看上他還是看上他姐夫,他都不允許!


    “哦。”見人沒事,蕭烈也就不理,繼續陪娃玩遊戲。


    “你想幹啥?我告訴你,年紀輕輕的,不屬於自己的就不要強求,強求是不會幸福的。”蘇醒義正言辭地告誡女人。


    女人覺得男人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我強求什麽了?我是來找蘇廠長的,有件事想告訴蘇廠長,但我又沒有證據,怕她不信,所以徘徊不定。”女人解釋道。


    蘇醒一副我看穿了你的全部的樣子。


    “見我姐隻是敲門磚,門開了你要見的人就不單單是我姐了。就你這點小伎倆,可瞞不了小爺我。”


    女人無語,什麽鬼?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你愛信不信,不信算了,我走了。”


    “嘿,你啥意思?欲擒故縱是吧?”蘇醒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肘,還挺細。


    女人瞅了瞅蘇醒的手,“放手!再不放我喊有人耍流氓了。”


    “就你這樣兒,不是爺的理想型,別想碰瓷爺。”蘇醒嚇得立馬把手縮迴來。


    這個女人肯定是故意的,想碰瓷?門兒都沒有。


    “你想跟我姐說啥事?”蘇醒決定試探一下。


    女人打量一下蘇醒,在判斷跟他說有沒有起到作用?


    “你啥意思?有事就說,沒事少看,我知道我帥氣逼人,怕你倒貼!”蘇醒不自在的打哈哈道。


    “因為招工的事,有人要給蘇廠長找麻煩。”女人還是決定說了出來。


    蘇醒毫不在意,想鬧事的人多了去,有什麽可怕的。


    “嗐,想鬧就鬧唄,上一次又不是沒鬧過。有我姐在,不帶怕的。”蘇醒對他姐充滿迷之自信。


    “不,依我對她的了解,她可能會找來革委會的人。那都是一群不講道理的,你最好還是提醒一下蘇廠長。”女人說完轉身就走了。


    革委會?蘇醒哆嗦了一下,決定跟她姐好好說。


    招工當天,烏泱泱一群人聚在罐頭廠門口,等候筆試麵試。


    知青最後來了兩男兩女,男知青負責人黃啟明,積極報名的周振興,老大姐何雙喜,新來的白雨晴。


    其他人大部分不看好,小部分想來,奈何工分太少,村長不給過。


    白雨晴是蘇雪讓蘇醒去確認後知道她是那晚在門口的人。


    加上她雖然來的時間短,但是給人印象很深刻,每天能拿8工分,在知青裏表現突出的,蘇雪決定給她一次機會。


    招工還沒正式開始,就有人跑來告訴蘇雪,紅衛兵到村口了。


    蘇醒跟她說了後,引起了她的高度重視,曆史告誡她絕不能忽視這股“邪力”!


    葉芙蓉,這個女人就是個定時炸彈,該怎樣才能讓她安分呢?


    “你們誰是罐頭廠的廠長?”梳著五分頭,痞裏痞氣的帶頭人大聲問道。


    “我是罐頭廠的廠長,你們這是?”蘇雪向前應戰。


    帶頭人眼睛一亮,竟然有此絕色深藏於鄉下?可得把她帶迴去樂嗬樂嗬。


    打定主意,男人說道:“接到舉報,你們廠招工存在歧視,有資本複辟的苗頭。今天,我們來好好查一查。”


    “不知道何人何時舉報,證據是什麽?”蘇雪淡定問道。


    小娘皮挺辣的,他就喜歡這種,征服起來格外得勁兒!


    “我們不方便透露信息,至於證據嘛,貼在外麵的招工要求不就是了。”


    “哪一條不符合規定了?”蘇雪繼續發問。


    “您就甭揣著明白裝糊塗了,為什麽其他人不要工分跟推薦,唯獨知青要?這不是妥妥的歧視嗎?”領頭人抹了抹油得發亮的頭發指著牆上紅紙道。


    蘇雪嗤笑,還真的是天真!


    “按您這麽說,城裏廠子豈不是個個都有問題?為什麽我們農村戶口不能應聘?為什麽他們分房子沒有我們的份兒?”蘇雪質問。


    “我們管不了城裏,他們來到這裏就是本地人,就不應該區別對待。你這是犯了階級思想,頑固不化,來人,把她給我帶走!”領頭人嘴上說不過,就想把人帶走。


    “你們想幹啥!這裏是紅山大隊,我們本地的廠子優待本地村民咋地了?犯了哪條律法?


    知青良莠不齊,有的一天拿不到兩個工分,還好意思來拖後腿了?這是我要求的。”


    老村長從人群中走進來,將事情攬過去道。


    “你個糟老頭子,滾一邊兒去,別人舉報的是蘇雪,今天我們非要帶走她不可!”領頭人不爽地推搡老村長。


    把人帶迴去,至於帶到哪裏,還不是他說了算。


    別說是一個鄉下小廠子,城裏的廠長他們也鬥過,誰敢動他們分毫?


    葉芙蓉躲在人群,眼見蘇雪即將被帶走,心裏忍不住暢快!


    蕭愛國也在角落裏,靜待蘇雪倒黴。


    “你們別想動我姐,有事衝我來。”蘇醒擋在蘇雪前麵張開雙手阻攔道。


    領頭人嗤之以鼻,他們來了就不會空手而歸,不值一提的小場麵。


    “動手!”


    “想對誰動手呢?許二賴。”領頭人突然腳底懸空,被蕭烈提溜起來。


    “你幹嘛?我告訴你,再不放開你就攤上大事了。”領頭人手腳掙紮威脅道。


    “哦。”啪嗒一聲掉下來。


    “嘶,摔死老子了,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小爺?”領頭人搓了搓屁股蹲,欲揮拳道。


    蕭烈毫不留情地給他個過肩摔,連同帶來的六個小弟都沒放過。


    罐頭廠門前一片哀嚎。


    抓著頭發抬起領頭人與地麵親密接觸的臉,“說,還想帶走誰?”


    領頭人見到那張曾經出現在他噩夢的臉,嚇得差點失禁了。


    “烈,烈哥,您怎麽會在這兒?小的要是早知道您在這兒,早就上門給您請安了。烈哥幾年不見,更,更,更牛逼了。”


    “許二賴,膽子挺大的。敢來找我媳婦兒的麻煩?我媳婦兒整天那麽辛苦了,你還要給她找事?是不是幾年不見,皮鬆了要給你緊一緊。”蕭烈抓他頭發的手又用力往後扯了扯。


    “不不不,烈哥,我錯了,我不知道這是嫂子的廠,不然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啊。烈哥,是你們村的知青葉芙蓉舉報的,是她想搞嫂子。她老子是京城革委會的,我隻是個小嘍囉而已。”許二賴拚命求饒甩鍋。


    蕭烈的名頭在他們混混裏麵就是個閻王,手段折磨人還花樣百出,偏偏他實力又強大。


    好不容易他去當了兵,讓他們鬆快幾年,誰知道這閻王竟然迴村了。


    “怎麽來的就怎麽迴去,別抱僥幸心理。但凡我媳婦兒少了一根汗毛,我都把賬記你頭上,有的是人收拾你。”蕭烈語氣中滿是警告。


    “我這就走,改天上門給嫂子請罪,烈哥不用送,小的這就走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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